一眾大臣這一晚的心情忽上忽下,此時更是驚出一身冷汗,恨不得馬上離開王府,但是皇帝不走他們也不能走,隻好硬著頭皮護著皇帝一路像後院走去。


    沈殷浩想來喜歡湊熱鬧,此時就算燒的是自己家也沒覺得有多大不了,跟著大部隊快步的離開了,隻剩下沈成蹊和沈殷北留在原地。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深意,但卻都沒點破,相攜奔去了後院,所以沈成蹊沒有看到沈殷北盯著夜空中漂浮的黑煙時,臉上露出的狠毒笑容。


    等走到了後院,沈成蹊才明白火勢究竟有多達,滾滾濃煙伴隨著熾熱的火焰,席捲了一整座房子,還有不斷向兩邊蔓延的趨勢。


    索性燒著的房子不是主要的宅邸,而是是戲班子晚上歇腳的地方,因為壽辰要大擺三天,所以今日就住在了王府裏,誰知竟然突然著了火。


    所有的下人都拿著水桶一桶一桶的往這邊提著水,可都隻是杯水車薪,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沈成輝調集一眾大臣去宮裏尋找救兵,整個王府混亂的不成樣子。


    援兵一道,就衝進火裏救人,不少戲子都被救了出來,剩下的人基本上已經沒了生還的可能,就在所有人打算放棄的時候、一個衣服燒焦半邊的小宮女突然嗚嗚的跑過來,見到沈成景就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下:、“王爺!王妃她……她還在裏麵!王妃還沒有出來!”


    “什麽!?”沈成景一把抓起宮女的衣領怒斥:“王妃不是早就回宮就寢了麽,怎麽會跑到這個戲子呆的地方?!”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求王爺饒命啊!”


    就在這時,生還的幾個戲子在清點人數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驚叫一聲:“小樓怎麽不見了!?難道小樓沒有逃出來!?”


    剩下幾個人頓時傻了眼,跪在地上求那幾個侍衛:“侍衛大哥我們求求您,我們戲班子的台柱子賀小樓還在裏麵啊!您行行好救救他好不好,沒準他還沒有死!”


    一時間整個場麵全亂了,誰也不知道端康王妃為什麽深夜跑到戲子待的地方,也沒人知道那個長的俊美的賀小樓到底死沒死,但是好好一個婦人,還是王府的妃子,跟戲子扯上了關係到底是不好看。


    沈成景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幾乎快要暴怒,皇帝拍拍他的肩膀,“先不要慌,弟妹吉人自有天相,再找找一定找得到的。”


    說完他對著那些侍衛說:“你們再進去找!直到找到王妃為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殷浩知道自己的娘親竟然可能葬身火海,當即就大哭起來,世子一哭一眾太監宮女也不得不跟著哭,哭聲震天,場麵悽厲到了極點。


    置身事外的隻有沈成蹊和沈殷北,兩人就這樣站在不遠處良久沒發一言,最後沈成蹊忍不住了,回過頭問他:“我不相信事情會這麽巧,賀小樓和宋巧蝶會同時遇難,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殷北笑了笑,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大哥,你不用著急問我,等這場好戲看完了再刨根究底要來得及。”


    最終,宋巧蝶和賀小樓被兩個侍衛救了出來,不幸中的萬幸,兩人都沒有死,甚至隻是受了點輕傷,但是兩人卻渾身赤裸。


    宋巧蝶更是離譜,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不說,被就出來之後,嘴裏還嚷嚷著:“小樓……我的小樓,快來愛我……”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全都傻了,沈成輝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沈成景更是氣的哆嗦,幾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他哆嗦著站直身體,對旁邊一個小太監說:“給我……潑醒這個賤人!”


    第51章


    他哆嗦著站直身體,對旁邊一個小太監說:“給我……潑醒這個賤人!”


    幾桶水潑下,宋巧蝶似乎仍沒有清醒,赤身裸體的躺在原地,雙手更是在身體上撫摸磨蹭,嘴裏更是不停地喊著:“我要……我要……”


    而賀小樓這邊更是離譜,雙眼發虛神智混亂,拽著身邊幾個侍衛的衣服就開始發情,嘴上還咯咯笑個不停,場麵簡直yin亂的不堪入目。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場麵寂靜的落針可聞,一眾大臣尷尬的低著頭,隻覺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幾個更是老臉通紅,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沈殷浩看到這一幕更是驚呆了,他不敢置信的退了幾步,接著反應過來,衝過去就要幫她娘披上衣服,可是卻被沈成景一句話攔住了:“誰敢過去本王就要了他的腦袋!”


    沈成景氣的搖搖欲墜,需要兩個侍衛扶住才能站穩,臉色鐵青,雙目眥裂,那眼神恨不得殺了這對jian夫yin婦。


    “父王!她是母妃啊!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沈殷浩也沒了分寸,根本不顧臉麵的大喊大叫。


    “放肆!你是嫌還不夠難看嗎!?”沈成景怒斥一聲,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沈成輝實在看不下去了,臉色鐵青的轉過頭對一眾大臣說:“各給看夠熱鬧的就跪安吧,不用在這裏表忠心。”


    聖旨一出,所有人長舒一口氣,今天看了皇家的笑話,能留一條命已經是萬幸,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一群人紛紛跪地磕頭,盡量裝出自己是瞎子剛才發什麽了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灰溜溜的退下了。沈成輝拍拍二弟的肩膀,知道自己在這裏估計他心裏更難受,所以也默默地離開了王府。


    一時間空蕩蕩的後院裏,隻剩下沈家幾個人和一眾驚魂未定的戲子和下人沈成景像來愛麵子,如今在自己的壽辰之日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簡直恨的牙都要咬碎了。他看了一眼使勁護在宋巧蝶跟前的沈殷浩,冷冷的對身邊的侍衛說:“你們把二世子給我拖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父王!母妃她一定是無辜的啊!求您網開一麵!”


    沈殷浩掙脫侍衛的舒服,固執的跪在原地求情,可是沈成景毫不動容,揮揮手對一旁的下人說:“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到拖他走!?”


    “父王!父王——不要啊!!”


    沈殷浩悽厲的叫喊聲隨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一直站在角落的沈成蹊最終不忍再看下去,轉身就想走,卻被一旁的沈殷北死死地拽住了。


    他用那雙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眼裏仿佛燃起一捧熊熊燃燒的大火,帶著複雜的笑意湊到他耳邊說:“大哥,不仁之人隻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這場好戲你不看到最後,絕對不會知道有多精彩。”


    沈成蹊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到底動了惻隱之心,掙了掙他的手忍不住嘆了口氣,“你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沈殷北冷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隻是牢牢地抓住沈成蹊的手不鬆開,這世上的事情他從來都信奉,你傷我一分,我百倍奉還,明明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樣陰狠的一麵,卻忍不住把他拖向跟自己一樣黑暗的世界。


    怒火中燒的沈成景當然沒有注意到遠遠地站在一邊的兩人,吩咐侍衛把賀小樓綁進牢裏之後,宋巧蝶似乎清醒了一些,眨了眨雙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發現自己竟然坦胸露辱頓時尖叫起來:“怎麽會這樣!?”


    “本王也很想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沈成景從牙fèng裏擠出這句話,眼神冷的幾乎結了冰。“你這個賤人本王真是錯看了你,竟然敢深更半夜跟戲子偷情!你好大的膽子!”


    宋巧蝶愣了一下,接著臉色一白頓時就大哭起來:“王爺!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裏,王爺您要給臣妾做主!”


    “做主?哼,雙腿長在你身上,你要是不主動來找這戲子誰還能逼你不成!?”沈成景怒斥一聲,拍碎了一旁的木桌。


    宋巧蝶臉色越來越白,嚇得瑟瑟發抖,頭上的朱釵掉了一地,實在是狼狽極了,“臣……臣妾沒有,臣妾……隻是來聽戲,不知道怎麽會……王爺您繞我一命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剛才還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這會兒又成了來聽戲,你倒是變得快!”沈成景冷哼一聲,轉過頭指著剛才說王妃還在大火裏沒有救出來的侍女道:“你不是一直跟著這賤人麽?你給本王說實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小侍女嚇得已經全身發抖,不停地抽泣,弱弱的看了一眼宋巧蝶,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你倒是說啊!”


    小侍女被這麽一吼打了個哆嗦,“奴……奴婢說,王妃她……她跟賀公子關係一直很親密,平時總喜歡聽他的戲,今天知道賀公子壽宴時會來,還吩咐奴婢去傳話說晚上不見不散,奴婢也隻是跟著到了這裏,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求王爺開恩啊!”


    “你個狗奴才竟然陷害我!?”宋巧蝶當即就要撲上來,卻被一邊的侍衛攔住,嘴裏尖叫著說:“王爺她胡說!臣妾的確喜歡聽小樓的戲,但並無私情啊!”


    “你還有臉說!”沈成景本就怒火中燒,此時更是氣的手指哆嗦,“當初在籌備宴席的時候,你就極力推薦讓賀小樓來唱戲,原來你打的竟是這樣的心思,本王壽辰你都敢私會情人,你眼裏還有本王嗎!?”


    “臣妾沒有!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宋巧蝶泣不成聲,趴在地下拽住沈成景的褲腳哭的聲嘶力竭。


    這時候,沈殷北悄悄地拍了拍沈成蹊的肩膀,低聲說:“現在是出場的時候了,別忘了她當時是怎麽害的你我的,這時候不能再婦人之仁。”


    沈成蹊吸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這個宋巧蝶作惡多端的確不得不除,留著她隻會招來更多禍患。


    沈殷北看出他心裏的變化,長舒一口氣,隻要沈成蹊能夠明白他的心思,其他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他回過頭對留在原地的沈成蹊笑了笑,轉身往前走去,而這時候沈成景正好抬腳踹開宋巧蝶,冷冷道:“你不必多言了,身為端康王妃你不守婦道跟戲子私通,丟盡王府的臉麵,本王斷不會留你!來人啊,把這個賤婦給本王拖下去聽候發落!”


    “不要啊王爺!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臣妾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的份上饒臣妾一命吧!”宋巧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抬頭一看沈殷北走過來,更是狗急了跳牆,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哭訴道:“殷北!我知道你向來心腸好,母妃這麽多年也沒有虧待你,你就幫我向你父王求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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