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是趕回來的,他隔天上午就得走,當天夜裏,兩人吃了蛋糕,溫馨和諧的度過了鬱涵的生日,第二天鬱涵醒來,薄妄已經不在家中了,客廳還給他留了飯。


    鬱涵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自己忘記了什麽。


    昨天突然見到薄妄太過驚喜,以至於他忘了,過了這個生日,他便是十八歲了。


    他們該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可卻一直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十八歲成人,意義總是不一樣的。


    高二下學期起學業就緊張了起來,從春到夏,天氣變得悶熱,學校有不少同學是準備出國留學的,班級裏的學習氛圍倒沒有太大的變化,該學的人會自主學,不想學的也依舊吊兒郎當的過著日子。


    枯燥學習的日子日複一日,夏天來臨,一到下午,天氣悶熱,教室開了空調也還是旁人昏昏欲睡。


    周日下午,薄妄提著一堆水果回來,塞滿了冰箱,督促著鬱涵要多吃水果,他有一個月沒回來了,周一中午他帶鬱涵出了校門去外麵吃了頓好的。


    大概天氣熱,人也不大有食欲,鬱涵臉本來就小,學習辛苦加上吃的少,人一瘦就顯得臉更小了,下巴都尖了,不過精神狀態看著很不錯。


    現在的鬱涵相較薄妄初時見到的他,雖還殘留著過往的影子,可許多的地方都已經變了。


    若說從前的鬱涵是黑夜裏月亮,又遙遠又清冷,現在的他則更像一朵向日葵,向陽而生,欣欣向榮,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活力,而薄妄就是他的太陽。


    吃過飯後,薄妄把人送回了學校,他在校門口和鬱涵分別時,恰巧學校小賣部裏走出了一人。


    小賣部門口,少年一頭黑發,戴著眼鏡,五官清秀,他看著校門口的青年,不禁腳步頓住,停留在了原地,這人正是孟謙勻。


    其實薄妄已經記不清他叫什麽了,但勉強還能記住這張臉,對他來說不算很重要,於是隻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揉了揉鬱涵的頭發,道:“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鬱涵身型瘦高,穿著寬鬆的校服,乖乖的站在薄妄麵前,點了點頭,問:“你下午就要走了嗎?”


    “嗯。”薄妄說,“手機聯係。”


    鬱涵抿了抿唇。


    薄妄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道:“快到時間了,進去吧。”


    “好。”鬱涵定定站了兩秒,轉過了身,隨後,他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小賣部門口站著的人。


    對孟謙勻這人,薄妄記不清,但鬱涵可謂是印象深刻,畢竟好歹模仿觀察過對方一段時間——雖然他最後還是裝得不像。


    鬱涵走了兩米遠,又轉過身,跑回來撲到薄妄身上。


    臨近上課,這會兒周圍也沒什麽人,薄妄靠著車窗,摟住少年的腰穩住他的身形。


    晌午時分,烈日當空,樹上蟬鳴聲響,地上兩人的影子交疊,風吹來都帶著悶熱的溫度。


    “怎麽?還舍不得?”薄妄眸中似有星光點點,笑容開朗。


    鬱涵埋首在他脖頸,點了點頭,輕聲承認:“嗯,舍不得。”


    他雙臂摟著薄妄的脖子,抬起頭:“學長,親我一下好不好?”


    薄妄抬頭看到小賣部門口的孟謙勻還沒走,視線那般直勾勾的看著他們的方向,他笑了笑,掐了把鬱涵的腰:“有人呢。”


    “那去車裏。”鬱涵不依不饒道,鳳眼清澈,勾人而不自知。


    鬱涵很少會在外麵做出這麽親近的舉止,加上方才鬱涵轉身後突然的反常,薄妄不難猜到,他低聲笑道:“小醋包。”


    他就著這個姿勢低頭,親吻了一下鬱涵的唇,離開時還輕輕咬了一口他的下唇,他看到鬱涵的嘴唇變得濕潤,眸色微暗,薄妄拍了拍他的後腰:“去上課吧。”


    鬱涵彎了嘴角,從薄妄身上起開,他走進校門時,轉頭看到薄妄還在原地,他揮了揮手,餘光瞥見小賣部門口空空,嘴角笑意更甚,像隻爭奇鬥豔勝利的小孔雀,招人得很。


    高三高考過後,高二沒多久也放暑假了,鬱涵的假期隻有十多天,在假期裏也是不斷的刷試卷,進入高三,便是真正的進入了衝刺階段。


    薄妄有時間在家陪著他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鬱涵刷試卷寫題時,薄妄就在他房中辦著自己的事,兩人隻要一抬眼看到對方在,就會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在夏天最熱的時候,薄妄的生日也悄悄來臨,這次鬱涵早有準備,那天早晨就以買資料的借口出了門,結果一上午沒回來,薄妄給他發消息,他也隻是說還在書店看資料。


    一直到中午,鬱涵提了個蛋糕回來,薄妄有所預料,不過真正見到時,還是會很愉悅,鬱涵讓他許願,大中午的把客廳裏的窗簾都緊緊拉上。


    薄妄沒什麽願望,不過見他這麽重視的樣子,還是閉上眼睛認認真真的許了個樸實無華的願望——他希望明年還能吃到鬱涵做的蛋糕。


    薄妄切蛋糕時,薄妄注意到鬱涵褲子右邊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放了些什麽。


    他便問了出來。


    鬱涵不好意思的別過臉,支支吾吾道:“沒什麽,就……買的禮物。”


    “送我的?”薄妄掌心撐著下巴,側頭笑眯眯的看著鬱涵,“讓我看看。”


    鬱涵緊張的抿著嘴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薄妄。


    那是一個深色的小盒子,沒什麽特別的。


    薄妄打開了盒子,裏麵放了兩個戒指。


    鬱涵心跳如雷,他舔了舔幹澀的唇,說:“這個便宜,我……沒錢,以後可以給你買更好的。”


    “小男朋友,你是打算和我求婚嗎?”薄妄還是那副不著調的模樣,挑著眉神情輕挑。


    “這個不算的……”鬱涵話音未落。


    薄妄從裏麵拿出了其中一個,套在了中指上,竟是剛剛好,他又拿出另一個戒指,在鬱涵麵前伸出手。


    鬱涵喉結滾動,嗓子發澀,麵上帶了熱度,他伸出一隻手搭上去,薄妄給他戴上,也是很合適。


    對戒款式簡約,戴在他們手上戴出了兩種不同的感覺,薄妄的手大些,骨節也明顯些,看著很性感,而鬱涵的手指更偏向纖細,便顯得很斯文。


    窗外陽光滲透進來,剛好有一縷光照在了他們的手上,薄妄和鬱涵掌心相貼,他五指插入鬱涵的指縫,兩隻手十指緊扣。


    “現在你是我的了。”薄妄說,“我也是你的——小男朋友,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真是讓我吃驚。”


    鬱涵十八歲這年,送給了薄妄戒指,不聲不響的,把自己套了進去。


    “學長……”鬱涵訥訥喊道。


    薄妄側過頭,他們並肩坐著,四目相對之際,兩人距離在縮短,分不清是誰主動的,等唇與唇相碰時,如同幹柴碰上烈火,火花四濺,燒得劈裏啪啦。


    ……


    夜色黑茫茫,城市的天空掛上了月亮。


    高檔小區公寓樓的某層樓,浴室亮著燈,水聲接連不斷,細聽還能聽到曖昧聲響,不知過了多久,聲音停了,薄妄抱著裹著浴袍的鬱涵從裏麵出來。


    鬱涵困倦的瞌著眼睛,裸露在外的皮膚沒一處好的地方,似是受到了非人虐待,他本人窩在“罪魁禍首”懷裏昏昏欲睡,臨睡了還不忘討個晚安吻。


    夏天夜裏熱,房間裏開了空調,窗簾緊緊拉著,房中燈暗下來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靜謐的房中,床上兩人相偎相依,姿態親密無間,無人再能插入其中。


    “鬱涵,跟你說個秘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晚安。”


    黑暗中,鬱涵眉頭皺了皺,看似要醒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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