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暖玉所說,而確實是能吃的,就是賣相不大好。可是墨靜殊卻覺得這是最好吃的麵。至少是經歷了這麽長的人生過後,吃過的最美味的麵。


    破浪提來的酒送上來時,眾人已經吃了個半飽。


    邀月跪在墨靜殊的麵前。


    半垂著首。墨靜殊知道她的意思,伸出手,將人扶起來,可邀月卻不敢麵對她。


    “我同意,很早就同意的。”


    邀月抬頭,眼框是通紅的。墨靜殊微微的笑著,李雲偲在邊上,將墨靜殊另一隻放在椅邊的手,握在掌心裏。


    “主,主子我。”


    “這是很開心的事,你們過的好,我才會更加的放心。日子定下來了嗎?”


    邀月搖頭,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當初被墨靜殊直接趕去雲府的事,一直都是邀月心底的一道傷,那件事,確實是她做錯了,自作了聰明。


    而墨靜殊是真的沒有怪她,還以那樣的理由送她到雲府。墨靜殊的用心,她是懂得的。也真是因為懂得了,才更加的覺得愧疚。


    “選個日子,好好的,娶我的妹妹過門。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無論如何,在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擁有第二個女人。你做的到嗎?”


    當初看劍娶芳如的時候,墨靜殊提的也是這個要求。其實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一點是過於苛求的,但是墨靜殊覺得有她堅決的必要。


    破浪是點著頭應下了的。墨靜殊才笑著擦去邀月眼角的淚水。


    “傻姑娘,哭什麽。一哭都變醜了,被嫌棄了,我還得想法了掙了銀兩養你。”


    “噗。主子!”


    聽著墨靜殊半玩笑的話,邀月知道,墨靜殊是真的從不曾生過自己的氣。一時間失了平日裏的分寸,直接撲進了墨靜殊的身上。


    墨靜殊拍了她的背,安撫。


    溫馨的生日宴就這麽結束。


    李雲偲推著異常安靜的墨靜殊回到自己的屋裏。


    這一夜墨靜殊喝的不算多,但就她的酒量而言,也不少。


    有關於墨靜墨的酒品,李雲偲是不敢有什麽期待的。目光時時不敢離開她的身影,那種害怕她突然就做出什麽事來的舉動很明顯。


    洗漱過後,墨靜殊很安靜的躺在了床上。李雲偲也梳洗好,並在她的邊上,才敢鬆口氣。


    “嗝。”


    墨靜殊無力的靠在李雲偲的懷裏。


    “真是像做夢一樣的生日。”


    墨靜殊嘆息一樣的話語揭開了她這半宿安靜的原因。


    李雲偲回過神,悶笑了兩聲,長臂攬在她的腰間,將人貼近自己。沒有一絲的間隙。


    “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陪你。”


    墨靜殊仰頭看著李雲偲。


    “真的能到明年嗎?”


    李雲偲的神情不變,直視著墨靜殊。點頭。


    墨靜殊心中卻有些不安的。絕塵的離去讓本來有的那一點點的,解瓊花露之毒的希望消失。


    雖然所有人都不說,但是正是因為沒有人去提這件事,墨靜殊才敢肯定,他們的消失和那些黑衣人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仰起頭,淡色的唇印上李雲偲不厚也不薄的唇。漱完口的唇上是淡淡的鹹味。


    不等她細品,李雲偲扣著她的髮髻,長驅直入的加深了這個吻。


    “索要生日禮物嗎?”


    認真而嚴肅,低深而醇厚的嗓音在這個時候讓墨靜殊有種,李雲偲好似在這斷時間突然成熟了很多,更加讓她喜歡的變化。


    反應到他話語裏的意思時,推開人,已經是不現實的可能了。


    李雲偲算不上溫柔,也不粗暴的動作讓墨靜殊沒有一絲的法抗能力。


    “小殊,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墨靜殊彎了唇角,軟在李雲偲用深情而建築的情網之中。深信不疑。


    人到底是失蹤了。


    墨靜殊很平靜的起床,穿衣,下床。


    應該是早晨天初亮時離去的吧。


    墨靜殊看著整潔而空蕩的房間。彎了彎嘴角,卻是怎麽也彎不出上揚的弧度。最終索性壓下了嘴角。


    “主子。”


    暖玉上前,替了繪風的差事。


    “抱灼兒過來。”


    灼華正在午睡,柔軟而粉嫩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紅色,健康的樣子很討喜。


    墨靜殊伸手將人抱在懷裏。心卻依舊空的厲害。


    “主子。”


    暖玉欲說什麽,可是在墨靜殊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模樣下,將話全吞了回去。


    “我沒事。”


    好半響,暖玉才聽到不輕不淺,但是如同幻聽了一樣的一句話。


    真的沒事嗎?


    暖玉皺著眉頭。


    夜芸來的時候,墨靜殊坐在書桌前,什麽也沒做,支著腦袋,另一隻手輕輕的扶在搖籃上,畫麵是很溫馨的,除了那雙深的如同無底洞一樣沒有焦距的眸子。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麽問題。


    “有事?”


    視線沒有往夜芸那邊雲。


    夜芸走到窗邊,一下子跳上窗框,占了墨靜殊的視線。


    “嗯,有事,來接你去解毒。”


    墨靜殊朱唇微動,目光終於有了焦距。


    “這是離開的條件?”


    夜芸沒有說話,墨靜殊掃了她一眼,那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讓夜芸有點掛不住,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故意隱瞞。


    “什麽時候走?”


    夜芸的沉默沒有改變太多的東西。


    有些事,墨靜殊知道,隻要她開口,打破沙鍋問到底,總是會有答案的。可是有些事,你知道了答案,也不會改變事情的軌跡。於是不如裝做不知道。


    可是總是很不爽的。


    “你隨意。”


    夜芸笑著,依舊沒心沒肺的樣子。墨靜殊卻是再也無法真的與她如同從前那般親近。


    有些人,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理解和釋懷的。


    “那就下午吧。”


    夜芸點頭,從窗框上下來,離開的時候,明明一隻腳已經踏出了門檻,可是小小的身影還是頓在了那裏。


    “其實,原本,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嗤。”


    墨靜殊朱唇微動。


    重新來過,是愛 47、來日方長


    陽光被烏雲遮著,盛夏裏莫名的陰天。


    墨靜殊一襲華麗而暗沉的衣袍,手掌大小的圓形美玉為飾,小碎玉墜子在她行走間敲擊出輕脆的聲響。


    “主子,要出去?”


    暖玉從屋中趕出來的時候,墨靜殊從牆上取下配劍,別到腰間,似乎又變成了兩年前瓏城雲殊山莊第一莊主的氣勢。


    她將配劍掛好,應了一聲,沒有多話,就往外走。


    那冰冷而陰沉的樣子,完全就能看出,她的心情有多麽的糟糕與失常。


    “主子,等我。”


    “不用。”


    簡單的兩個字,斷了暖玉的步伐。


    暖玉怔在那,看著墨靜殊纖細而高佻的背影,總感覺有什麽事在發生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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