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將袖裏的長針直直的甩出去,卻不是紮在蘊月的死穴之上,而是她的膝蓋。蘊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墨靜殊是習過醫的,她知道哪裏的位置能快狠準的廢了她的腿。


    也能讓她痛得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蘊月跌在地上,痛的臉色蒼白,臉上的汗與淚水一併湧出。


    從開始有殺心起,墨靜殊就知道,這一船人都留不得。她不能給他們半點回去給李慎偲告密的機會,所以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飛魚和飛鳥的功夫到底是不尋常的,應對的人多,可是勝在他們下手夠狠也夠快,很快,那些人就死傷了一大半。


    也許是因為這兩人眼中的殺意過於清晰,那些侍衛也知道不拚命的結果就是死,於是一切就更加的激烈了起來。


    景香兒已然嚇傻了,可到底是在皇族這種特殊的環境下長大的人,很快就想到了求救。


    那信號煙從船上發出雲的時候,墨靜殊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顯然她也明白,自己輕敵了。


    於是看了眼身後的暖玉。


    暖玉明白她眼中的意思,想也沒有想就沖了出去。


    墨靜殊也沒閑著,翻手間,針雨細密而至置。


    若大的海平麵上,隻有這兩船你死我亡的船停在被血染紅的海水之間。


    周邊的船在船夫發出信號之後,都被飛鷹堂附近的勢力管控了起來。


    飛鷹堂一直以來都是以海運為主要發展航線,而這裏正是江南地域,也是墨靜殊早年就已經布好的航線之一,若說別的地方,她還真不敢這麽肆意妄為,可是偏生了,就是在這裏,她的地盤。


    蘊月要怪也隻能怪她的運氣真的太差了。


    鮮紅的血噴灑在巨大的海平麵上,墨靜殊有點擔心,這海裏嗜血食肉的巨大生物可不少,況且這會,她所以的海域還是深水區。


    看一眼對麵的船。墨靜殊冷冷道:“快速快決。”


    飛魚和飛鳥沒有回話,隻是手頭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很快侍衛全部倒下了,蘊月和景香兒全身顫抖的跌在甲板之上,麵色灰白。


    “墨,墨靜殊!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殺了我們,你們所有人都會不得好死的!”


    墨靜殊笑了,看著景香兒,那笑冰冷的讓景香兒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誰會讓我們不得好死?是京中坐在龍椅上篡位的慎王爺,還是鼠竄在晉陽城的景王爺?”


    墨靜殊看了眼飛魚,飛魚和飛鳥立即領命,站到了一邊,長劍直指著地上的兩人。


    聽到墨靜殊的話,景香兒和蘊月全傻了,墨靜殊敢這樣說,顯然完全是不怕她們的後台。


    而墨靜殊從她們的臉上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大船所行的方向再往下便是瓏城邊上的晉陽城。當初景香兒和李慎偲聯手背叛了李少棠,所以她知道景王爺一定還是和李慎偲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


    現在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還帶了那樣一個人出來。顯然不會隻是出宮這麽簡單。


    “我挺好奇的,一個在宮裏好好的當著貴人,一個恢復了郡主的身份,你們往著晉陽城是為了什麽呢?”


    墨靜殊這一問,船上的兩個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墨靜殊對於這意外的收穫有點驚喜。


    “雖然說這種話有點猥瑣,但是呢,我還是得說一說。你們若是說出此行的目的,我考慮考慮留你們一條小命。”


    在墨靜殊的思維裏,這種江湖混混一樣口氣的話是十分掉價的,可是眼下,她卻是覺得,扮一扮這沒品的混混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墨靜殊,落在你的手上,是我們倒黴,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會信你。要殺就殺,一會我父王來了,肯定會要你們好看的。”


    景香兒惡狠狠的說著,墨靜殊有點驚喜,沒想到那個當初隻會在森林裏亂發火的跋扈少女還有這麽硬氣的一麵。這樣看來,這女子倒是殺了可惜。


    “我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殺你了。”


    墨靜殊的話剛說完,兩人的神色明顯輕鬆了一點。可是下一秒,墨靜殊反手一針直接插進了蘊月的心髒,看著那張與自己還有七分相似的臉,瞪著自己永遠都不曾會有的驚恐表情定格在那裏,墨靜殊的心竟是始無前例的平靜,或者是不平靜的,長袖下的手有些顫抖。


    她到底是殺了她。閉了下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想著當年自己那一簪子直接插進自己心髒時,看到的最後一眼的蘊月,她的神情是驚訝中帶著冷笑的。


    這樣直接的死對於蘊月來說,該是仁慈的。至少她沒有在她死前那麽折磨她一通。


    其實蘊月也有點冤,畢竟那一世,最後是自殺的,可是她卻也是實打實的讓她不得不死。


    所以這一筆帳算是真正的劃上了句號。


    “把人帶過來,清理一下。別留下痕跡。”


    墨靜殊冷冷的出聲,然後在景香兒崩潰之前轉身。


    可一轉身,就看到那個混身是血的女人正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


    墨靜殊這才發現,這個女人還沒暈過去。


    慢慢的到她的跟前。


    “伸手。”


    那女人看向墨靜殊的眼神是絕望的,但是伸出的手卻是麻木的。


    墨靜殊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號上了她的脈,果然懷孕了。隻是。墨靜殊眼睛眯了一下。


    “噬心散。”


    女人聽到這三個字麵色慘白。


    墨靜殊暗下眉頭。對這個女人的同情泛了出來,源於自己曾經的經歷。


    “求求你。”


    那女人可能是真的嚇壞了,又看到墨靜殊那樣的手法直接殺了蘊月,所以亂投醫一樣,抓了墨靜殊當救命的稻草。


    墨靜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良久才道:“除了孩子,我幫不了你。”


    女人麵如死灰,淚水跌幢而至。痛苦了良久,墨靜殊不忍看,瞥開了冷漠的視線。


    “幫幫他。我。”


    女人的哭聲是絕望的,墨靜殊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回了句。


    “好。”


    重新來過,是愛 38、看見對麵的花樓了嗎


    “墨靜殊!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被帶到大船上的景香兒終於回過了神來,飛魚抬手作勢要將人劈暈過去。


    墨靜殊卻回過頭來,她目光深遠的看著景香兒。


    “說出你從上京出來的原因,我考慮考慮。”


    景香兒相間緊咬了唇,那是一種刻意想隱藏某件事時,下意識才會有的動作。


    “飛鳥,帶人清理的時候,仔細的看看,別落下可疑的東西。”


    飛鳥聽罷,領了命,而墨靜殊回過頭來的時候,給了飛魚一個眼神,飛魚半空中的手直接落在了景香兒的後背上,景香兒被劈的臉色瞬間蒼白,隨後暈迷了過去。


    “主子,現在?”


    暖玉過來推墨靜殊的輪椅。


    “把她帶回進客艙,我一會過去看看,對了,讓船家快些,天黑前務必回到瓏城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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