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慕容青華的事,明玥也說了幾句,說他已經醒了,兩個人開始研究怎麽幫李雲偲解毒,另外,慕容青華和溫小蝶的親事訂在了九月份,連營問暖玉幾時能回來。墨靜殊看著有點愣,隨即輕輕的笑了。


    慕容青華和溫小蝶終還是修成了正果。


    除了自己失憶,似乎一切都已經步入了軌。墨靜殊看著窗外漸黑的天。


    或許她真的應該回諳尊了。


    明玥的信是在陶宇芊後的幾天。


    最後還有暖玉寫來的信。拆來看了看,裏邊大致的內容,之前朱雀都已經做過轉述。不過隻是隱去了李雲偲的部份。


    暖玉的信是最晚的那一封,看過信的墨靜殊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因為暖玉說,李雲偲的毒已經解了。


    看一眼日期,信是半個多月前寄來的。


    從諳尊到達大修,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李雲偲不是她的丈夫嗎?李少棠都能從諳尊一路追過來,他為什麽沒有來呢?


    墨靜殊失了感情,所以從理智以及正常的感覺來判斷,李雲偲似乎並不值得她犧牲那麽多。


    又是長嘆了一口氣,墨靜殊看著窗外的天,再也不看手中的信。


    刺客的迷香從窗子飄進來的時候,墨靜殊被那刺鼻的味道熏醒,長明燈沒有滅,她快速的躲進朱雀之前就幫她備好的暗室裏。


    暗室一路通向主院書房,也就是朱雀所在的院子的書房。


    因為腿腳不方便,墨靜殊隻能焦急的扶著牆一路爬過去。


    等到達書房的時候,她的兩條腿全是血淋淋的。推開書房的門,正好看到從外邊扶著牆慢慢的往著暗室裏走的朱雀。


    墨靜殊趕緊加快了速度。


    “哥!”


    “別出來!仙兒,進去!”


    朱雀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立即快步進到暗室,好在外邊並沒有被人發現,兩人進到了密室後,朱雀趕緊將人扶進了中間的一間屋子,裏邊有個天井,朱雀從天井放出了一枝信號彈。


    隨後,朱雀就暈迷了過去。


    墨靜殊知道,那個仇家已經出現了。隻要抓住他,那大修,她就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了。


    看著天井,墨靜殊的心隻剩下無盡的荒涼。


    重生三世為人,卻從未有一個真真正正的地方,讓她有種家的歸屬感。


    第一世,在最重要的親人,她的姐姐出嫁後,她就嫁給了植物人李少棠。後來意外死亡後。


    重生為人,一直以為自己是墨家的女兒,後來嫁去慎王府,到死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棋子。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棋子。


    第三世,為了不重蹈以前的覆轍,她早早的離開了墨家,後來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墨家的人。現在,她終於找到了這世間真正和她有血脈關係的哥哥,可是這裏卻並不能讓她有家的感覺。


    天下之大,哪裏有她墨靜殊的容身之所呢?


    墨靜殊咬著唇,仰頭看著寂寥的夜空。


    禁衛軍將暗室打開的時候,朱雀正好醒來,看著墨靜殊狼狽的樣子,心疼的直接將人抱出了暗室。


    禦醫看著墨靜殊的一雙腿,無限嘆息,原本已經能站起來了,可是這會怕是又要休上很久。


    可是墨靜殊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叩見王爺,李大人拜帖子過來,請您和郡主過府一聚。”


    朱雀皺了下眉頭,看了眼墨靜殊。


    墨靜殊低頭,想了想說:“答應吧,哥。”


    朱雀看著墨靜殊,總感覺她似乎有事藏在了心底。


    “仙兒,你。”


    “我沒事,哥,李大哥,應該已經忘記我了,所以沒關係的。隻要挑明,我已經是已嫁的身份,想必他也不會再過於糾纏。”


    朱雀愣了一下,點頭。


    “你沒事就好。哥哥一切都聽你的。”


    墨靜殊笑了笑。比起墨君安,朱雀確實沒有那種更加親近的感覺,可是骨子裏的血緣是怎麽也無法忽視的。


    “哥,有你,真好。”


    朱雀走到墨靜殊的麵前,心疼的撫了撫她光潔的額頭。


    “不管你要做什麽,哥哥,都會支持你。”


    墨靜殊的心有那麽一瞬間的安定,輕輕一笑,點頭。


    兩人沒有更多的言語。


    夜晚過去,白天終會到來。


    傍晚,朱雀推著輪椅和墨靜殊一起去了李少棠的宅子。


    李少棠準備了很豐盛的晚宴,不止邀請了朱雀,還邀請了很多工部的同僚。原因隻是因為慶祝工部的試驗田一期的成功。


    看著李少棠與工部的人來來往往的交集著。


    墨靜殊是打從心裏替他高興,巧了這夜李少棠備的酒還是梅花酒。於是墨靜殊一不小心,又貪了杯。


    看著醉在輪椅上的墨靜殊,朱雀無奈的笑,正欲和李少棠告辭,就見不遠處一臉情深的李少棠正死死的看著墨靜殊。


    朱雀有一片刻的怔愣,隨後立即明白了什麽。


    李少棠一步一步的走到輪椅邊。


    朱雀想了想,然後退了一步。讓出位置,讓李少棠站在了墨靜殊的麵前。


    墨靜殊真醉了,夜風將她的長髮吹落,李少棠伸手,輕輕的將她散落的發撫到耳邊。彎了身子,隔著一拳的距離,看著墨靜殊因醉酒而嫣紅的小臉。長長的指尖將發撫去耳後後,並沒有離去,而是慢慢的又回到她的頰邊。


    指腹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颳了刮。當落到她還未好完全的唇上時,記起那天,她惦起腳,如下定決心一樣的吻上他的唇。


    距離越來越近,李少棠輕輕的貼近,在即將碰到那記憶中柔軟的唇時,他隻是輕輕的換了個視角,看著她長長的睫毛,那顫抖著的羽翼。


    吻終是沒有落下。李少棠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抿著的唇,以及壓抑著所有情緒而緊閉上的眼。心痛的像要死去一樣。


    他終是張開嘴巴,大口的呼吸。


    冷冷的夜風,灌進腹中,痛苦一絲絲的蔓延。


    “走吧。走吧。”


    轉過身,李少棠再不看一眼墨靜殊。朱雀一言不發,走近,將墨靜殊準備推離。


    可是李少棠還是伸了手。


    朱雀不解的看著他。


    “你會照顧好她的是嗎?”


    朱雀看著李少棠,點頭。


    李少棠緊抿著唇。


    “你會送她去諳尊?”


    朱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會幹預。”


    李少棠還想說什麽,可是發現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別讓她知道。”


    朱雀看著李少棠,第一次,他覺得這個男人很值得他尊重。


    “放心吧。”


    萬般不舍,李少棠還是收回了手。


    看著朱雀推著墨靜殊離去。


    心慢慢的開始死去。在醒來的時候,他確實失去了記憶,但是一覺醒來,所有的記憶如潮水一樣襲來,記憶裏,自己為了救她而被車撞,後來成為了植物人,雖然沒有了知覺,但是對周圍的一切,他都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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