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靜殊在鋪子裏圍了一圈,然後上了二樓,這二樓依她的意建成了雅間,裏邊的裝潢比自家開的茶樓雅間修的還要講究。因為她在釣大魚。


    馬車上,白玨聽著喬裝過的白虎匯報著神氏兵器行開業的事。


    之前青龍是講過雲殊山莊及飛鷹堂一起在這城中同一天開業的所有商鋪,當然也包含這家標新立意的兵器行。


    這家兵器行不同於其他雲殊山莊的產業,都冠有雲殊山莊的名號,而是以新的商號來單獨開業的,詐一看,還以為隻是一家很普通的,隻是和那些商鋪恰巧一起開業的一樣。


    “你說,這雲殊山莊在玩什麽把戲?”


    白玨促狹的眸,看著外邊。


    青龍道:“雲殊山莊肯定與朝廷有所牽連,朝廷向來霸道,雲殊山莊這麽隱秘的開這麽家商行,定是想做大生意,但又不想讓朝廷插手,分一杯羹。”


    白玨瞳孔一縮,卻很快又恢復過來。


    “有何依據?”


    青龍翻了翻手上的資料。


    “這裏,這份資料是從府衙取來的,由這份資料可以看的出來,這家兵器行,別說和雲殊山莊無關,就連字號都是仿照北堂的商貿風格來做的。很明顯是想和雲殊山莊劃清關係。”


    白玨不說話,也不下定論。


    “既然如此,白虎你便去會會這神氏兵器行。”


    白虎聽罷,領命快速離去。


    連營帶著李雲偲的口信去找的慕容青華,將信息傳到後,就匆匆離去了。


    慕容青華聽罷,陷入了沉思,李雲偲的設想是他從來都不曾想的,因為對白氏過於了解,是一直自認為的過於了解,所以覺得不可能,誰會承認,認識了十來年的人其實是另一個身份?這樣的認知太過傷害智商。


    “你去回復王爺,他若有所行動,我慕容府一定全力配合。”


    連營會意,然後離去。


    慕容青華在連營離去後,喚來了管家。


    “城中今日多事,看著點神府那邊的動向。”


    “家主,王妃一早就去了神氏兵器行。”


    慕容青華皺眉,墨靜殊離開慕容府才十來日,身子調理的如何他並不知曉,但是這麽快就出門,真是讓他摸了把汗。接著又想到了一些事,便道:“記著,神府裏住的隻是神仙兒,大修人氏,與諳尊沒有一絲的關聯,也不是什麽王妃。”


    管家不解,但也是領了命。


    李雲偲在保護著墨靜殊,他又何嚐不是。王妃這個身份在蜀都,實在是太危險了。


    “備車,去兵器行看看。”


    “是。”


    墨靜殊沒想到兵器行第一天開張,就會引來這麽多的人。


    白虎領著兩個家丁一進來的時候,墨靜殊就注意到了這個一身北堂人身打扮的漢子。


    “這個人武功很好,主子注意些。”


    飛鳥在邊上提醒著墨靜殊,墨靜殊是看不出門道的,但是讓飛鳥都這麽評價,那這個人確實是不得了的。


    那麽他的身份會是什麽呢?


    白虎一入兵器行,目光就被架子上的一組武器吸引了,隻是礙於一些習慣,隻是匆匆的像看其他的兵器一樣,掃一眼就過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樣新型的武器,他多看一眼,反而不會引人注目,這直接忽視,反而讓人生疑,當然他可以說是沒注意到,可是真正的一個身份地位很高的人,又怎麽會這麽不敏感呢?


    破綻這東西,就是這麽簡單而直接。


    墨靜殊的唇角勾起一絲冷冰的笑意。


    “飛魚,這個人是諳尊人氏還是北堂人氏?”


    飛魚不僅武功好,而且又懂醫術,懂醫術的人,還分很多種,而飛魚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所屬的地域,所謂,一方水土,養一型人,絕對是真實的。


    “回主子,這人看著北堂的打扮,可實際上,卻是諳尊南方人,你看他個子高大,可是五官,卻並沒有北堂人的粗狂。從這鬍子一點就能看出來了。”


    飛魚的話音一落,墨靜殊從特製的簾子向外一看,果然,這人的鬍子並不茂密,而是很秀氣的。按飛魚的說法,這北堂的人,定是絡腮鬍的樣子,再不濟也該是個大鬍子,而這人,確確實實沒有這樣的基因。


    所以說麵相這東西,也是真有學文。


    “既然不是北堂人,卻又裝著北堂人的模樣,他有可能是北堂的軍營中人嗎?”


    蜀北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墨靜殊太明白了,這一場戰事從年初到現在,連連失節,就算是李雲偲在,也隻是保了個駐守底線,一直都是抗著,這城中沒有北堂的細作,完全就說不過去。


    這兵器行就是為了引蛇出洞的。


    在這一點上,墨靜殊和李雲偲的相法是相似的,隻是李雲偲想引的是北冥宣,而墨靜殊則是沒有目標的。隻是單純的想引出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東西。


    白虎並沒有呆太久,一來是因為這家店的底細還沒摸清,二來隻是來探探風,看到那組武器,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了。


    前些日子,當馬將軍拿著這樣一套武器給自己看的時候,還覺得稀奇,這會在這家店裏看到,心中的稀奇就更多了。這家店和這諳尊的朝中到底有什麽樣的關係呢?


    他判斷不了,還得請正主。


    這一轉身,墨靜殊就冷笑出聲:“還以為至少是個能拿主意的,卻是個跑堂的。派人跟著,今日就這樣吧。回了吧。”


    說著就起身,邊上一大幫子還在看內閣裏的武器的眾人回神,放落東西,圍了過來。


    “小姐不去別的地方轉轉?”


    問月覺得明玥總是過於小心了,快六個月的身子,養是要養,但是該走走還是得走走。


    墨靜殊想了想,確實,都出來了,不逛逛有些可惜,且回去,這一坐,又得是一天。


    “好,我們去街上走走。”


    天涯海角,與君誓 29、多事之秋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風夾著些許的寒吹著路邊高大的樹,金色的葉子就這麽一片片飛下來。


    問月撐了大傘,站在墨靜殊的邊上,撐傘的手,還慎重的挽著墨靜殊,似乎很怕她會走不穩摔跤一樣。


    在她的眼裏,墨靜殊或許一直都是那個小小的,一臉天真,溫淳可人的上京城第一才女。


    墨靜殊有些心不在焉,李雲偲到底是怎麽樣了?


    所以當在岔路口,左邊是慕容青華,右邊是李雲偲的情問下,墨靜殊站在了那裏,一動也不動,目光很平靜的在慕容青華身上掃了一下,又像掃景物一樣的看了一圈,隻有她自己知道,停下的那麽幾毫的時間裏,她已經將人看了個完完整整。


    慕容青華率先動作,直接從往著墨靜殊邊上的道,走了過去,連停留都不帶的。


    而墨靜殊則是引著人,繼續了前邊問月與她的話題,說說笑笑的,往著前邊走,好似沒有看到李雲偲一樣。


    兩人擦肩而過的景象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可隻有當事人能感受到,兩人距離近到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彼此時,心跳的有多麽的張狂,又有多麽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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