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就是被關大理寺的慎王府?”


    諷刺的聲音不慍不火,墨靜殊說過,你的平靜會讓大海翻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鍾蘭馨幾乎是立即就從車裏跳了下來。


    “賤人!你給我下來!你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阮紫終於明白墨靜殊說的,會咬人的狗通常不會叫的原因。現在她就是那隻會咬人的狗。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啊。姐姐這可是從娘家來?”


    阮紫故意的話挑得鍾蘭馨整個人都狂了。


    “你算哪根蔥,你有什麽資格叫我姐姐?不過是個下人生的,沒族沒譜的野種。”


    阮紫冷了臉,從車上下來,讓鍾蘭馨要發瘋的是,阮紫穿了件和她一模一樣的衣服也就罷了,竟然連髮髻都梳的一樣。


    原本兩人長的就相似,這會遠的一看,哪認的出誰是誰。


    邊上看熱鬧的人也多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鍾蘭馨覺得,自己是鍾家獨女,如今又是慎王妃,總比這個不知來路的女人強吧。


    可她又哪裏知道,自己這跋扈的樣子,便已經引起了民眾的反感。


    一場撕殺似乎即將開始。


    情何限,相對難解言 32、啊,你臉紅。


    “姐姐何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呢?我知道我的出生是個錯誤,大夫人容不下我,可我母親也是宰相大人一頂轎子抬進府的清白姑娘,沒族沒譜也不過是大夫人的一句話。姐姐怎能當街羞辱我是野種呢?”


    一翻話說的聲情並貌,袖子下的手,掐了掌心,讓眼中顯出濕潤來,還有意似的抬了抬那張花容月貌的小臉。瞬間讓人感覺出我見猶憐的氣質來。


    原本看熱鬧的人又驚訝了,宰相大人?這宰相大人的內宅恩怨可不是隨意就能看到的。前年狩獵府中獨子,也就是唯一的二公子墜馬後半年不治身亡,就隻留有一名獨女,現在又多出一個女兒來。


    其實眾人是明白的,宰相府有多少位妾室他們不知,可僅有一小姐和兒子都是正妻所生,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正妻是不是容不得小妾生子,這才使得宰相府這會斷了後。


    再看這鍾蘭馨的跋扈樣,就更印證了這想法似的,眾人開始私下交談並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你這個賤人,今日我不教訓教訓你,就不是鍾家正經的小姐。來人,給我打!”


    說罷,幾名家丁立即上前。


    阮紫嚇的立即躲到了車夫後邊,可鍾蘭馨帶的人到底是多些的。


    “你幼時推我下河塘,你母親賣我下江南,今日不過當街相遇,你又要害我性命,宰相府裏的人就是這般蠻橫無理嗎?”


    阮紫這次是真的哭了,卻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氣憤。


    聽到阮紫的話,鍾蘭馨的臉都白了,可也更是氣憤起來,指著家丁道:“給我打!賤人,我要你這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鍾蘭馨的話便是證實了阮紫的話一樣。


    一群人打的更為兇狠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隊士衛沖了過來。


    因著南渡口的案子還沒破,此時的上京城處處都有禦林軍巡邏,所以這兩邊人才開打,侍衛就沖了過來,將兩般人馬分開。


    阮紫被著家丁打了些傷出來。


    拉著那為首的侍衛哭道:“大哥,你莫要為難我姐姐,她不僅是宰相府的千金,還是慎王府的王妃。”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譁然,是哦,這宰相確實嫁了個女兒到慎王府,難怪這女子這般無視王法。


    鍾蘭馨得意了,沒錯,阮紫的話一點都沒有錯。


    她倒是想知道,自己這身份,誰能為難得了她?


    隻見那侍衛眼一橫道:“慎王妃?”


    鍾蘭馨無比得意的走到那侍衛麵前:“沒錯,我就是慎王妃,見到本妃還不下跪!”


    侍衛依舊冷著臉,“來人,將打人肇事者拿下,送大理寺。”


    阮紫冷冷一笑,選的這個胡同就是因為這裏是由禦林軍來巡邏,禦林軍的職權極大,隻要是城中鬧事,就是慎王本人,也是吃不了好的。就像墨靜殊說的一樣,禦林軍鐵麵無私,隻要鍾蘭馨真敢動手,她就進定了大理寺。


    果然。


    鍾蘭馨要瘋了,看著阮紫帶傷的臉上掛著冰冷冷的笑,一瞬間的寒入到了骨子裏。


    這個女人是來找她報仇的!不行,她一定要殺了她!


    “賤人,野種,竟然敢算計我,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阮紫裝做驚嚇的模樣,含著兩包淚,扯著那侍衛。


    “大哥,這城中可還有王法!”


    那侍衛被阮紫這一拉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裏,匆匆抽回手,嚴明的道:“姑娘放心,這城中自然由不得這樣目無王法的事發生。今日之事,末將定會稟明大理寺卿,確保再無此事發生。”


    “謝謝大哥。”


    款款行禮,目送侍衛壓著鍾蘭馨離去。


    “紫姑娘,要不要回山莊?”


    車夫關切的問。


    阮紫的臉上再無半點表情,看著散去的人群,心裏是一片的荒涼。


    鍾蘭馨下了獄,她應該高興,應該很興奮才對的。可是沒有,除了內心深處的一片荒涼,什麽也沒有。


    仰頭看著天。


    陰沉沉,晴了幾日的天,似乎又要下雪了。


    “不必了,我想在街上走走,一會回飛鷹閣。”


    “是。”


    撇下馬車,係上麵紗,阮紫一步一步的往著人口集中的鬧市而去,單薄的身子夾在來來往往各色各樣的人群裏。這是在樓裏時,阮紫最想做的事,可真做的時候,才現,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快樂。回神時,竟已經是傍晚了。


    一回頭,車夫拉著馬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心頭微暖。


    “回去吧。”


    收到阮紫的信息時,墨靜殊還在暖閣。李雲偲再次陷入了暈迷。


    她修長的指尖描摹著他的眉目。


    很快了,很快,他們就能在一起了。


    雖不舍,可還是起身,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出了暖閣。


    換了長風在屋外守著。


    看著信中的內容,墨靜殊目光微暗,不知這對夫妻在大理寺相見是何等場麵。


    李慎偲以為當天下午,他就能看到李雲偲,可是卻沒有。


    坐在獄中,身上的傷噬骨的痛。


    “王爺!”


    鍾蘭馨一眼就看到坐在獄中的李慎偲。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全爬上了心頭。


    李慎偲一愣,一抬頭就看到了鍾蘭馨,她怎麽會在這?


    是鍾宰相送進來的?


    想到那隻老狐狸,李慎偲滿目都是氣憤。莫名的跑來不停的說這樣做的目地是什麽。不必說,肯定是太後派來想詐他的口供。想到這,看向對麵鍾蘭馨的目光異越發的冰冷。


    原以為娶了她,至少不會被宰相鉗製,誰曾想,還不如不娶。這會送進來的意思是在告訴他,別想用她在鉗製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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