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一樣的眼看著鍾蘭馨,像在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屁就滾。


    可是鍾蘭馨一點也看不出來一樣。


    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說:“你不知道吧,聽說,昨天晚上景郡主可是在雲王的大帳裏歇息的。啊,你該不會是知道了,所以昨天夜裏一個晚上沒睡著吧。”


    墨靜殊臉墨的快成了鍋底。


    刀子眼繼續刮著鍾蘭馨。


    鍾蘭馨又道:“你可別這麽看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我說,我要是你,我肯定也會一宿一宿的睡不著。哦嗬嗬嗬。”


    墨靜殊終於忍不住了:“我嫁不了雲王,你這麽開心呢?難道還沒入慎王府,你便已經開始為慎王找小妾了嗎?雖然我沒有興趣,可是慎王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


    飄搖兮,情難自禁 40、尚小,不急撮合


    墨靜殊說那些話的時候神情無比嚴肅,一副你再這樣,我真的就會做的樣子,唬的鍾蘭馨當場就變了臉。


    “墨靜殊,你這個賤人。”


    鍾蘭馨想來也是極少罵人的,也是像宰相府裏的小姐,又能罵人厲害到哪裏去。


    墨靜殊被她吵的頭疼。


    又加昨天晚上是真的沒有睡好,一直在想著自己和李雲偲接下來的事該怎麽辦。如果他真的要娶景香兒,自己呢?


    不找人守護墨家了嗎?


    想到墨惟庸,墨靜殊的心也是冰涼一片。


    可是想到墨君安,墨靜殊的算盤還是得往李雲偲的身上打。


    不嫁他,那麽就鐵定會被墨惟庸嫁給李慎偲。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還是會和上一世一樣發展。這樣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這些事,墨靜殊的頭就一直疼的停不下來。


    直到天亮,墨靜殊才想通,嫁人這件事還早的很,無須現在去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大渠的事,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李雲偲像上一世那樣,死的那麽早。


    他多活一天,自己還能多一個盼頭,至少他沒有說過,不會娶自己。


    這樣就好。掛名的也無所謂。她又不是沒有被掛名過。


    雖是這樣,可景香兒昨天晚上是睡在李雲偲的大帳裏!這事還是像個刺一樣紮在她的心頭。


    墨靜殊也在雲王府住過,可她和景香兒不一樣。她現在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孩子。景香兒可是及笄未嫁的大姑娘。


    這樣的事傳出來,李雲偲由情於理,都要對她負責啊。


    想到這,墨靜殊的心痛了。


    看向鍾蘭馨的目光也越發的冰冷了。


    “識趣就趕緊滾,別在這說三道四,你記著,你離間我和雲王的關係,對你一點益處都沒有。這次我隻是說說,下次你再找我麻煩,我就不隻是說說罷了。”


    鍾蘭馨真是氣崩了,每次在墨靜殊這都沒有討了個好,每次找她晦氣,最後都是把自己氣個半死。


    這個十三歲的吖頭片子,遲早要她好看。


    別說雲王,慎王,朝中任何一個公子,哪一個她都配不上。


    鍾蘭馨惡狠狠的想著。


    墨靜殊對於鍾蘭馨這樣怨毒的目光十分熟悉,上一個這麽看她的人周桐語已經遠嫁大修了。


    想到這,墨靜殊想到劉映雄,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李雲偲。


    官方的說法還沒出來,但是受傷的確確定定隻有劉映雄那幫人。


    而且昨天夜裏那麽多人大張旗鼓的在林子裏找人,為什麽沒有碰到劉映雄那幫人?


    昨天夜裏,墨靜殊當時離開的暗然,所以沒想起來,現在想起來,墨靜殊總感覺這事不是偶然。


    可是有可能是李雲偲出的手嗎?


    如果是,他為什麽要出手?隻是為了替她出口氣嗎?


    墨靜殊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看不懂李雲偲,越看越看不懂。也越發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和應對這個男人。


    李雲偲感覺到墨靜殊突然投射過來的目光,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坐在那裏,原本他的計劃是讓那鹿引劉映雄入危險區,然後再讓破浪在暗中將他們送到自己一早備好的陷阱裏。


    這個計劃很完美,於李雲偲從前的做事風格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但自從身體不好後,他便沒有玩弄過任何人。隻是沒想到事隔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玩弄一下人,差點玩出事。


    想到墨靜殊如果在林子裏出了差錯,李雲偲就是一陣後怕。


    可又想到她與李少棠的同進同出,手中的杯子,卡的一聲就碎了。


    “雲偲這是怎麽了,也想上場試試麽?”


    太後看著李雲偲將杯子捏碎,然後劃破的手流出的血,陰測測的笑。


    李雲偲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將杯子的碎片隨意的放到桌子的一邊,抽了帕子將傷口包了包。然後繼續看場上的比賽。


    “場上如此危險,萬一墜馬,合太後心意的事,本王向來不屑。”


    李雲偲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太後整張臉都白了。


    “李雲偲,你大逆不道。”


    “何為大逆不道?不能手刃弒母兇手,確實大逆不道。”


    說著接過邊上看劍遞上的新杯子,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再次喝起茶來。


    “李雲偲!”


    李雲偲轉過頭,輕飄飄的目光看著太後。


    “你放心,本王一定熬死你。要奪權?本王偏不放權。”


    說著,就見低下突然一聲馬兒的尖叫。


    鍾家二公子突然就被馬從背上摔了下來。


    太後見狀,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鍾家的公子眾多是沒錯,可是上半年先皇走後不久就折了一個,這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老二!


    想到這,太後更激動了,指著人群急發的道:“快,快去看看,弈晟,是不是弈晟,弈晟怎麽樣了!禦醫呢,禦醫呢?”


    見太後完全失了儀態。


    李雲偲單手放落茶杯,未冠起的一縷發從邊上吹了過來,延著他刀削一般的臉頰飛舞著。


    叫人驚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隻惜場麵因著宰相二公子的墜馬而混亂無比。


    李雲偲的嘴角微動,目光冰冷無比。敢動他李雲偲的人,就要做好賠償的代價。


    回首看一眼,隻見墨靜殊正呆呆的看著自己。


    看著她呆萌的樣子,李雲偲眼中的戾氣在那一瞬間消散了一大半。


    墨靜殊隻是意識到劉映雄的事,卻沒有想到,李雲偲眼下連著昨日太後有意讓景香兒給墨靜殊使絆子的事,都算完了帳。


    墨靜殊自是不知道這些的。在她看來,這發生的一切一切,都與她似乎並沒有什麽關係。


    鍾奕晟最終救了回來,卻是落了個殘疾,這樣的人對於鍾家來說,和死了沒有太大的區別。


    轟轟烈烈的狩獵就在這無比“熱鬧”中拉下了帷幕。


    墨靜殊的日子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回工部的第一天,就聽聞李雲偲離開了上京城,北上去了景王郡城。


    看過大渠的修建圖,墨靜殊知道,大渠的修建始點就是從景王郡城下來的,所以李雲偲去景王郡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因為景王郡城有景香兒,墨靜殊又不那麽肯定他一定是為了大渠才去的景王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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