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就好。


    抱著手,看了幾頁便有了困意。


    李雲偲醒來的時候。是寅時末,天已經開始亮了。


    而長風,破浪,連營也已經回來了。


    他們將查到的資料統一交給了李雲偲。


    李雲偲拿著那些資料逐一翻看。


    意想不到的東西比較多,想到自己這殘破的身體,這些人的倒戈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惜,他李雲偲從來就不是容易被欺負的主。


    既然都喜歡參一腳,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擬一份水渠的財報出來,越快越好。”


    “爺,修水渠要的數目不小,是從國庫出嗎?”


    李雲偲將手上的名單往桌上一甩,目光清淩淩的看著那些名字,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看劍知道了。這就通知戶部張大人擬單子去。”


    “記得避開陳尚書。”


    “是,爺。”


    飄搖兮,情難自禁 23、皇爺早就知道這些事?


    清明過後的上京城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升溫著,陽光透出的暖意落到屋子裏,好似能將整個冬天所堆積在濕意全部都蒸發了去一樣。


    墨靜殊習慣早起,可天氣一熱,亮的也早了起來。


    看了眼屋外已經有些明媚的陽光,那種隔世的感覺特別明顯,不覺重生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想先帝是正月初五仙逝,這一年正巧閏四月,先帝仙逝三月滿自己去守孝三天,醒來便是四月初八那日,不覺現在已經是閏四月初七了。明天正好是一個月。


    一個月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到已經無法去想那一世的這一年還發生過什麽事,因為她發現,所有的事似乎和那時的大休結果相近,可是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發生了變化。


    想著又惦記起昨天夜裏禦林軍的事,雖然李雲偲說沒事,可是墨靜殊卻並不那麽認為。


    太後這般安排是有她的深意在內的。無非就是想奪兵權。


    諳尊的兵權分了五個大的模塊。


    一個是皇權總軍令,統領諳尊所有的軍事權力,墨靜殊的爺爺告訴過她,這個令一般是放在皇帝那的。一般人誰也碰不了。


    第二個就是軍機處總軍令,和皇權總軍令的極別是一樣的,隻是分成了兩個令牌,正常也是放在皇帝那的。但是墨靜殊經昨天晚上的事後,突然記起一件事,那就是爺爺過世前曾無意的說起過一句話,他說:“皇上也不知道把軍機處的總軍令分給誰了。”


    現在想起來,墨靜殊便明白這塊令牌一定不在皇帝那裏,但是在不在李雲偲那,墨靜殊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在李慎偲那,因為他要是有那個,就不會做那麽多無用功的壞事。


    接下來的三塊軍令是分為,鎮國軍,禦林軍,親軍三大係。


    鎮國軍在墨家,禦林軍看樣子是在李雲偲著,親軍是後宮鳳印掌著的,肯定是在太後那。


    墨靜殊想,如果她是太後,也會想盡辦法從李雲偲那奪走禦林軍令吧。


    這樣一來,那軍機處總軍令也不在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李雲偲,想想他對太後那股囂張的勁,就是傻子也應該看的出來了吧。


    墨靜殊想到這裏,擔驚受怕的情緒才好了許多。


    因為工部的事解決了,所以墨靜殊也沒必要再呆在雲王府。


    用過早膳,她便將昨天晚上的書抱去李雲偲的雲珺閣。


    上次來的匆匆,她並沒有細看李雲偲所住的院子,這一看才發現他院子外的那塊門匾字跡看著特別眼熟,竟是上官文睿的筆跡。


    珺美玉也,君子如玉。倒符合李雲偲的氣質。


    進到暖閣書房時,墨靜殊傻了眼。


    而裏邊的人在看到墨靜殊時也愣在了那裏。


    “起了?”


    李雲偲從一堆攤開的圖紙中間走出來。兩邊的人也紛紛讓位出來。


    墨靜殊隻認識幾個在工部見過的人,其他的都不認識,不過看那些拿著算盤的,實在是不像是工部的人,倒像是戶部的。


    再看一眼李雲偲。


    “不上早朝麽?”


    是的,墨靜殊沒想到會碰到他,還想著,還完書,就直接找看劍送她去工部尚書府,借董夫人送她回墨家。


    這場景實在是太意外。


    “告了病假。”


    “病假?”


    墨靜殊瞬間臉色蒼白,立即用目光檢查眼前的人,是否有異樣。


    李雲偲咳了一聲道:“沒事,正好人手不足,靜殊願意留下來幫忙嗎?”


    墨靜殊聽他說沒事,瞧著他確實沒什麽事一樣,這才放心,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麽事,然後點頭。


    “可以。”


    見她點頭,李雲偲立即道:“來這邊。”


    說罷,拉著墨靜殊穿過人群走到自己剛坐的位置邊,將她安置好,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裏,隻要有名字的,就把相對應的資料整理出來交給破浪。”


    李雲偲說完就轉身繼續忙去了。


    墨靜殊有些茫然,看著那張寫著水匪案牽連錄,再看那一串的名字。墨靜殊就傻了眼。


    心中有猜想,但也不確定,便對著名字在一堆山一樣的資料裏找起那些有名字的文件。


    找到的第一本是戶部底下一個西城守令的官員。掌管的是西城戶籍。很小的官,墨靜殊看了李雲偲一眼。


    “雖然時間比較緊,不過你要是好奇,也可以翻開看看。”


    李雲偲像後背長了眼一樣,頭也沒回的道。


    墨靜殊有點尷尬,想了想,還是翻開看了。


    誰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一疊資料裏記著的竟然全是這個官員的出行錄,更要命的是見了什麽人,收了多少錢,做了什麽事。一清二楚。


    這哪是資料,分明是犯罪檔案。


    吞了口口水,看了李雲偲一眼,隻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大了。


    最後墨靜殊還是決定再看一眼。


    於是翻開了最後一頁。


    果然最後一頁記錄的是這個官員前幾天接見了一個大他一級的官員,而那個官員的名字就在那份水匪案牽連錄的第二個。


    收了多少錢,奉了什麽命。一清二楚。


    “皇爺早就知道這些事?”


    “不知道。”


    沒有解釋,隻有回答,也是,要是知道,這事應該就不會發生了。


    那現在是做什麽?


    墨靜殊雖然好奇,但最終她決定選擇不問,坐等結果。


    眼前的男人不是好惹的主,昨天晚上後半夜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李雲偲說把周桐語丟下湖是打太後的臉,當時她想不通,後來想明白了,周桐語被封公主,不僅僅是太後封的,還是太後從她和周桐語身上做了手腳,才讓她做了公主。


    所以後來想,當著太後的麵丟公主下湖,還是這樣的公主,自然是打臉打的極狠的。


    李雲偲真的不好惹!


    參與水匪案的官員非常的多,多到讓墨靜殊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那細細的檔案裏邊,分開看,都沒有什麽,上級和下線聯絡下感情,吃個飯什麽,很正常,可是全部連成了一條線,這就可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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