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靜殊心底冷笑,看著她道:“你若不想封公主,大可以將實事挑出來。”


    看周府這樣子,分明是很開心這件事的,畢竟大修算是前三的大國,能作為和親公主,周桐語這個尚書之女,可是替周家掙了天大的麵子。


    周桐語睜大了眼睛,怒瞪著墨靜殊道:“你到底有什麽目地!”


    墨靜殊冷冷的看著她,心知現在說自己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大修當成周桐語的原因。但是現在和周桐語這麽說,她也不會信。


    於是索性道:“我沒有什麽目地,我也是被人算計的,信不信由你。不過,我對於和親一點興趣也沒有。”


    周桐語冷了臉,咬著牙,怒瞪著墨靜殊。


    “墨靜殊,別以為你裝著沒所謂的樣子,我就會被你騙去,說,你有什麽目的?”


    目的?


    墨靜殊真的無奈,冷冷的看著周桐語。


    “公主,我要是有目的,就不會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到現在了。”


    “墨靜殊,別以為你裝成這個樣子,我就看不出你沒懷好意。”


    墨靜殊是真無語了,她哪裏就不懷好意了?


    “公主是覺得我應該為了這件事大鬧特鬧,然後去和親才叫懷好意?”


    周桐語是真沒料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無欲無求的墨靜殊會有這樣強勢的一麵。


    “你肯定有想法!”


    墨靜殊看著周桐語。感覺自己聽不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公主,周小姐,我沒有想法,也沒有目的。不管中間發生什麽事,讓大修誤會了,但請你記清楚,那天上場比琴比輸了的人叫墨靜殊,那天上場下棋下贏了的人叫周桐語!封了公主的,和親的都是您,全天下都知道,我也知道,而且我也確定,確實如此。還有,我是要嫁的人是雲王,李雲偲。先帝賜的婚,你明白了嗎?”


    髣髴兮,淡情銘心 44、你相信情愛的力量麽


    墨靜殊是真被眼前的女人氣到了,才會也失了理智,等話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看周桐呆愣愣的看著她,想來也是被嚇的不輕。


    墨靜殊是真懊惱,自己重生十九歲的人,和這十五歲的小孩生什麽氣。一甩袖子準備離開。


    卻被拉住了袖子,一轉頭,就見周桐語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道:“你要嫁雲王,那慎王為什麽讓我一定要請你過來?”


    墨靜殊愣在那,腦中突然閃過那個到墨家來接自己的“周府”家丁,之所以當時覺得麵熟,因為他根本就是慎王府的人!難怪會那麽巧碰到李慎偲。原來是李慎偲下的套。冷哼一聲,看著周桐語不解的樣子。


    猛一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


    這一抽,倒是抽回了周桐語的神。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會捂上嘴巴,已經晚了。


    墨靜殊冷冷的看了看她,說:“記著,以後誰問你,那天上場下棋的就是你周桐語。與我無關。知道了嗎?”


    好在墨靜殊長的比周桐語高,不然眼下這情況,一比自己年紀小的妹妹像哄小孩一樣的和自己說話,還真是奇怪的很。


    也不等周桐語說話,墨靜殊轉身就往著外院走去。


    今天出門真的沒看黃曆,瞧瞧,這遇到的都是什麽事。


    墨靜殊半是懊惱,半是想著回去要多加練拳腳,還有以後出門一定要看黃曆。


    芳如也愣在了那,腦中全是,小姐剛剛的樣子真率真,半點不輸男兒!


    “小姐,慢點,您腳還沒好!”


    問月理智的多,趕緊拉住墨靜殊,而在另一處隱蔽的地方,看劍也愣愣的眨了眨眼,看著墨靜殊離去的背影,吞了口口水,心道這墨小姐真真是霸氣。也不知這性格對於皇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半天反應不過來,看劍也懶的再想,隻能奉命繼續跟著墨靜殊,可不能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不然爺那邊可不好交差。


    弄清楚自己被叫來原因的墨靜殊一下子冷靜了許多。也不再害怕這宴會再出什麽麽蛾子了。原因有二,其一是來自周桐語的,其二是來自李慎偲的。


    周桐語剛剛已經解決了,而李慎偲肯定被李雲偲盯的緊緊的。不會有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為什麽這麽篤定李雲偲會幫她解圍?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反正就是直覺。那個人讓她感覺很安定。


    像她這樣重生一次的人,應該是很難再信任別人的,她也一直這樣認為,可是沒來由的,想到那個人。就是這麽很自然的就信了。哪怕是再一次受傷。墨靜殊愣了下:“問月,你相信情愛的力量麽?”


    墨靜殊回過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問月。問月眨了眨眼,十三歲的墨靜殊雖還有些稚氣,但是自重生後,臉上就透著一種沉穩的氣質,慢慢的那股稚氣竟慢慢的被問月忽視了去,隻覺這問題被她這樣問出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一樣。


    髣髴兮,淡情銘心 45、獻獻才藝,也熱鬧些


    隻可惜,她沒有答案。


    “小姐,問月不曾體驗過什麽叫情愛,但是問月知道為了小姐,問月可以連命都不要。”


    墨靜殊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連命都不要。鼻頭微酸,爛然而笑。似乎保住眾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按照改變的規律來看,要她不死,就得有人替她去死。要墨家不死,就要有其他人去死。


    未來的路還很長。


    “問月,有你,真好。”


    問月也跟著笑,這條命本就是小姐撿回來的,被小姐這般細心的對待,別說是一條命,就是下一世再做牛做馬,她也甘願。


    找了個不偏也不顯眼的桌子就坐了下來。


    大廳四圍而設,多為一人一桌,中間空了出來。


    墨靜殊左右都是些不認識的官家婦人,她們多是相識的坐在一起,看她年幼,說不上話,便也不搭理她。


    正巧了,墨靜殊也不喜歡與生人打交道。


    這賞花會自然是少不得琴棋書畫相配,紀飛雪沒來,不知是因自己的約定,還是周桐語沒邀請她,反正她沒來。所以這賞花宴,除去周桐語,鍾蘭馨是及笄未嫁的姑娘外,都是些已經嫁了的婦人和些未及笄的小姑娘。


    在安排的節目舞蹈曲目過後,便是閑聊,聊了些話題後,也就無趣了,已嫁婦人麵上都要裝溫婉大方,自是不能亂出風頭,於是眾人將目光便放在這些未嫁的姑娘身上。


    周家的長媳,也就周桐語的大嫂與周桐語,還有幾位夫人坐了主席位,便帶了個頭說:“今日難得請到這麽多人聚在一塊,方才啊,前院裏可真真是熱鬧,我們這後院可別如此沉悶,不如由著幾位姑娘獻獻才藝,也熱鬧些。”


    長媳出身並不高,說話自然不會像那些出身高門的婦人把著架子,話語中帶著笑意,很是親和。


    她這一提出來,便有些低階的官夫人便紛紛應和著。


    於是這獻才藝的事就定了下來。


    也不知是那新進門的周少二夫人怕落了麵子,還是怎麽的,湊和著說:“拚才藝倒是個好主意,正巧我那陪嫁的物什裏有尾琴倒是好東西,不若拿來添個喜慶。誰表現的好,便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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