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最近報名了某個征文比賽,為此,他花了大量的精力去做知識儲備,隻要一得空,就在圖書館裏度過。


    接下來兩節課都是自習,時機正好。


    鬱初收拾了幾本書正準備離開教室,被同班的兩個男生攔了下來。


    徐望軒和孟楠對視一眼,不客氣道:“喂,下個月月考,幫個忙。”


    鬱初抬眸瞥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孟楠是徐望軒的小跟班,此刻狗仗人勢,跟下命令似的:“對你來說舉手之勞罷了,考試的時候打份小抄,丟給我們軒哥。”


    雖說有些混日子的富二代沒有那麽在乎成績,可常年倒數說出去也不是什麽好聽的事。徐望軒他爸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這次月考考不進前100,所有的卡全部停掉,還要關禁閉。


    景德禮中本就學霸雲集,再加上並不是所有富家子弟都遊手好閑,在這群有錢人當中,多的是用心學習的。要考上前100,對於一直荒廢學業的徐望軒來說,難於登天。


    更何況,語文的作文、主觀題等,他不可能用心寫,也寫不到點上,必然是失分慘重的地方。保險起見,他隻能在客觀題上拉大差距,確保萬無一失。於是就把這主意打在了新來的轉學生身上。


    鬱初很冷淡,毫不猶豫地說:“我拒絕。”


    此刻教室裏人少,徐望軒也不顧忌,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得罪我的下場,你知道是什麽嗎?”


    說這話時,徐望軒的音量不自覺拔高,教室角落裏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向他們投來目光。有的人不願多管閑事,畢竟徐望軒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有的人則不敢,不想為此被對方記恨上。


    鬱初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餘光瞥見到某個身影。


    江洐野走到鬱初的課桌旁,把整整齊齊圈成圓的數據線遞給他:“謝了。”


    鬱初握在手心,道:“不客氣。”


    徐望軒和孟楠看見江洐野,臉色大變,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家境普通的好學生竟然和他認識。


    若一定要將圈子嚴苛地劃成三六九等,那以江洐野為首的,便是景德禮中的上層,他們身後的家族,則是景城的上流。在這其中,站在最頂尖的,姓江。


    江洐野的視線來回逡巡,問:“你們剛剛在聊什麽?”


    徐望軒不知道他們兩關係是何程度,此刻心虛地打哈哈:“就隨便聊聊,認識一下新同學嘛!”


    鬱初沒有向陌生人告狀的愛好,不願意在這個是非之地對待,出聲說:“我要去圖書館了,借過一下。”


    江洐野壓根不理徐望軒,隻是跟著鬱初一塊兒走出教室:“你借我數據線,我請你吃飯。”


    “不用,小事而已。”


    “你喜歡吃什麽?”


    “......”鬱初依舊拒絕:“我不餓。”


    “那等你餓了再吃。”


    “不必這麽麻煩,謝謝。”


    江洐野算是發現了,麵前這人純粹是油鹽不進,怎麽說都不管用,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他從小到大也是被眾星捧月慣了,鬱初的確符合他的審美,他甚至可以“紆尊降貴”主動跟人家做個朋友,但他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


    兩個人在教學樓的拐彎處分道揚鑣。


    景德禮中的圖書館,對於愛書的人來說,絕對是流連忘返的寶藏庫,它的藏書量堪比某些市圖書館。


    鬱初專心致誌地待了兩個小時,卻不知周圍有人偷偷拍了好幾張他的照片,並且迫不及待地將這些傳到了校園論壇。


    他特意錯過飯點才去的餐廳,好省去排隊的時間。然而今天很不巧,看書太過專注,以至於太遲,食堂都已經關門了。


    鬱初隻好轉了個方向,去學校裏的小超市買了點吐司,他不是挑剔的人,能吃飽就行。


    不過冤家路窄,他在結賬付錢的時候又碰見了徐望軒以及他的幾個跟班。


    徐望軒語氣誇張:“我們大學霸晚上就吃這個玩意啊,這種加了防腐劑的能吃得下嗎?”


    孟楠配合:“就是說啊,三餐廳不是還營業著嗎,怎麽不去那?”


    一餐廳和二餐廳與其他學校的普通食堂沒什麽差別,隻不過食材更新鮮、口味更好些。而三餐廳價格昂貴,堪比外頭五星級酒店,基本每晚都要到十二點才打烊。但普通學生根本吃不起,可以說是專為那些有錢學生配備的。


    其他人附和:“軒哥,你以為別人都跟您這麽壕啊哈哈哈。”


    徐望軒走近了些,居高臨下地打量他:“鬱初,你要是是個聰明人,就有點眼力見。你看看其他人,哪個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悶頭讀書又有什麽用?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你可能努力了一輩子,也達不到我們這些人的起點,何必呢。不如識相點,多抱幾條大腿,以後有機會走捷徑不好嗎?傻逼才放著這麽好的資源不要。”


    鬱初視若無睹,把他們當成了空氣,徑直走向收銀台刷校園卡。


    這一舉動,無異於火上澆油。


    可徐望軒到底還是忌憚著他和江洐野認識這一層關係,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些出格的事,倒是在心底裏開始琢磨起了陰招。


    鬱初回到寢室,從書包裏掏出筆紙,還在角落摸到了熟悉的數據線。他盯著數據線發了一秒的呆,又像無事發生般放回到書桌上的某一角。


    在他沉浸題海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論壇上成為了被熱議的對象。


    起先帖子裏很和諧,樓主隻是發了幾張鬱初在圖書館的照片,底下一眾的回複無非都是誇讚顏值或者嚷嚷著求認識。


    【明天起,我準備去圖書館偶遇帥哥,有姐妹組隊的嗎?】


    【不知為何,我校圖書館好像變得更金碧輝煌了一些。】


    【有沒有消息靈通的打聽到了聯係方式?】


    【據我所知,都被拒絕了。】


    再後來,便是有人帶著惡意道:“你們這群女的是不是隻看臉啊,除了挖來的那些沒錢的書呆子,大家什麽身份自個不清楚嗎?喜歡什麽不好,非要喜歡一個窮小子,low不low啊。”


    【可是鬱初長得就像個貴公子呢,我就喜歡這一款的,嘻嘻。】


    【哪個醜人在多嘴?匿名跟帖才low。】


    【我挺看不慣他清高的樣子,艸,夠裝。】


    【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該不會不喜歡女的吧哈哈哈!】


    李明轍看到帖子的時候還沒發生那些對話,憋不住要跟好兄弟們分享,開玩笑道:“有這臉直接去娛樂圈撈錢不好嗎!說真的,我要是開個娛樂公司,我一定要把他簽下來,活脫脫一搖錢樹。”


    江洐野也在被拒絕的範疇之內,心情不爽,便擺出興趣寡淡的模樣,可架不住李明轍和彭滔一直在他耳邊逼逼,十分“勉為其難”地看了兩眼。


    夏天、陽光、窗邊,漂亮白淨的少年,清俊脫塵的氣質,如詩如畫。


    就是這麽兩眼,在平靜的海麵卷起了洶湧巨浪。


    江洐野的心癢癢的。


    彭滔爆了一句粗口:“鬱初這是得罪人了吧。”


    李明轍:“什麽什麽?”


    “就你給我們看的帖子,後麵幾層開始吵起來了。”


    “我操,罵得這麽難聽。”


    江洐野攤開手:“拿過來給我看看。”


    鬱初轉過來沒幾天,且迄今為止沒表現出不得體的行為,讓人想罵他都找不出什麽可罵的點,無非就是拿長相和家世說事。


    江洐野氣極反笑,論財力,他們這幾個才是佼佼者,可他們平日裏渾歸渾,卻從不認為一個人的家境可以成為被嘲笑的原因。


    他回複:“有種別匿名,班級姓名報上來。”跟教導主任來巡查似的。


    【你誰啊?少他媽多管閑事。】


    【莫不是鬱初本人吧,哈哈哈,嚇唬誰呢。】


    你在說什麽屁話:“江洐野。”


    這一頓操作驚得李明轍和彭滔目瞪口呆,他們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交情,頭一回見江洐野對一個不熟的人這麽“樂於助人、拔刀相助”,這實在是很不符合他的風格。


    李明轍說話都差點磕巴了:“阿野?你跟他關係有這麽好?”


    “沒有。”


    “那你還幫他出頭?”


    江洐野擺弄著手機:“看不慣這群慫貨罷了。”


    彭滔摩拳擦掌:“如果要動手,千萬別落下我,我跟新請來的泰拳老師又學了點新招,正想練練手。”


    李明轍拍了拍彭滔的肩膀:“不至於不至於。”


    江洐野的名字一冒出來,帖子裏頓時鴉雀無聲。


    即便他才高一,可早在初中部時就可以稱得上是無人不知,脾氣暴躁也是出了名的。


    沒有人想得罪他,也沒有人敢得罪他。


    江洐野是江家和喬家的寶貝繼承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出生就在羅馬。得罪他們,大抵不用在景城混了。


    跟帖的人除非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然而江大少爺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哪有這麽容易蒙混過關。


    你在說什麽屁話:“不說可以,別逼我找人去查。”


    作者有話要說:被拒絕的小江:嗬嗬,給你臉了,再也不見!


    看見老婆照片後的小江:我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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