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糟心事接踵而來。和江洐野的關係降至冰點,身體上也出現了點毛病。


    鬱初發燒了。


    “都說了最近降溫要來冷空氣,讓你多穿點你就是不聽!年輕人,非要什麽風度,這下好了吧!”齊順跟操心的老媽子一樣,碎碎叨叨停不下來,責怪完又開始心疼:“唉,一定是最近太忙給累壞了!”


    鬱初吸了吸鼻子:“小感冒而已。”


    “都燒到38.9攝氏度了,還叫小感冒?!”


    幾個通告還堆積著,鬱初本想強撐著去,畢竟他是個小藝人,沒“耍大牌”的資格,且鴿了有些活動,還要倒賠錢。


    但沒想到這感冒已經嚴重到發燒且四肢無力的程度,本著為自己和他人著想,能改時間的他都讓齊順一一延後,其餘的隻能照合同賠償,好在金額不算大,他可以承擔。


    空出來的時間,則在家養病。


    但他不願意去醫院掛點滴,齊順怎麽勸都勸不好,把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鬱初向來懂事明理,一向不需要別人多操心,也很少會這麽任性。


    “身體是你自己的,去醫院看看,好得更快。”


    “我睡一覺就好了。”


    齊順還想再多說幾句,剛一張嘴,突然反應過來:他哄沒有用,換個人來才行。


    他也意識到最近鬱初和江洐野之間有點不對勁,但兩人在一起,多多少少總會有摩擦,他和他老婆也是如此,但總得有人給個台階下。


    他掏出手機,悄悄拍了一張對方的側臉,確認病中的鬱初依舊顏值在線後,發給了江洐野。


    “江總,小鬱生病了,但不肯去醫院,您能不能勸勸他?這病拖著總歸不好。”


    江洐野放大照片,注視著那雙蒼白病態的臉,眼下還有隱約可見的淡淡青色,看起來虛弱疲憊,精神狀態很不好。


    他起身抓起車鑰匙,往悅灣一品而去。


    江洐野解鎖開門,一進門就望見鬱初穿著睡衣坐在陽台榻榻米上,盯著一盆綠植發呆。


    他煩躁地將外套甩在沙發上,大發雷霆:“這才幾天?就把自己身體折騰成這樣!”


    鬱初聽見動靜,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我沒有怎麽樣。”


    “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江洐野見他不冷不淡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然而他舍不得對這個病號發火,隻好把怒氣撒在齊順身上。


    “你怎麽照顧他的?這點事都做不好?”


    齊順自認理虧,確實是他疏漏了。


    鬱初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替他說話:“這和他沒關係,你罵他做什麽,齊哥已經夠忙了,是我自己不注意。”


    “還有心情跟我頂嘴,看來是沒什麽大問題。”江洐野挖苦他。


    鬱初低頭不說話。


    江洐野沉著臉,看著齊順:“人手不夠跟我說,我會招幾個助理過來。”連最起碼的健康都不能保證,還要這群吃白飯的做什麽。


    齊順把視線投向鬱初,全憑對方決定。隨著人氣的上升,需要麵對的工作越來越多,一個人很難周全,最近他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鬱初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頭答應了。


    齊順見氣氛有些不對,他這個外人不適合在場,識趣地說去外麵買點清淡的粥,臨走前還不忘提醒他吃藥。


    關門聲響,偌大的房子裏隻剩下不言不語沉默對視的兩人。


    最後還是鬱初先開了口,平靜到看不出任何情緒:“不是不理我了嗎?我生不生病跟你有什麽關係?”


    江洐野不想見的人,誰都沒法逼迫,鬱初隻能用這樣的手段。


    他在賭。


    江洐野不接話,盯著茶幾上的藥,板著臉說:“把藥吃了。”


    鬱初跟他強,不應聲。


    江洐野看了看說明書,拿起幾片藥丸,端著杯溫水,遷就對方蹲下身:“聽話,吃藥。”


    他何曾這般紆尊降貴過。


    鬱初隻是撇過頭,盯著他深邃的眼睛,問:“你討厭我了嗎?”


    “沒有討厭你。”


    “那為什麽不理我?”


    江洐野自然不可能把那些彎彎繞繞和糾結坦露出來,隻是把水湊到他唇邊。


    那雙往日裏紅潤的唇,此刻血色全無。


    鬱初緊追不舍,追問:“你要去找別的人了嗎?”


    “李明轍告訴你的?”江洐野暗罵這個嘴碎的叛徒。


    “你告訴我,是不是?”


    水光已在眼眶打轉,眼角泛著紅,仿佛是全底下最委屈的人。


    江洐野心驀地一軟,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不找,隻要你。”


    “真的嗎?”


    “嗯。”


    鬱初笑了,他知道對方不會騙他,也沒必要騙他。


    “現在肯吃藥了吧?”


    鬱初還是搖頭:“苦。”


    “你怎麽這麽嬌氣?”


    鬱初撒嬌,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我就是想你哄哄我。”


    “你想我怎麽哄你?”


    “哪有直接問的......”


    “要不要啊?”


    “要。”鬱初戳了戳他的胸膛,心說這人真沒趣,嘴上道:“我想我們一起跨年。”


    “好。”


    鬱初這才直起身,爽快地把藥吃了。


    其實這藥一點也不苦,就算苦他也能忍受,無非是有人願意哄他,恃寵而驕罷了。


    吃了感冒藥後鬱初開始犯困,再加上這幾晚因為江洐野和身體不舒服都沒睡好,這會兒困意濃濃襲來。


    他強撐著,想讓自己清醒。


    江洐野看他上下眼皮打架,覺得好笑:“想睡就睡。”


    “你好不容易陪我一會兒,睡著太虧了。”


    這話在江洐野的內心掀起不小的波動,麵上卻偽裝著鎮定,他說:“我不走,今天都陪你。”


    “好!”


    得到了保證,鬱初乖乖去臥室睡覺。


    大半個小時後,齊順買粥回來,見客廳裏隻有江洐野一人的身影,問:“江總,小鬱呢?”


    江洐野朝主臥揚了揚下巴:“睡覺。”


    齊順嘿嘿嘿地奉承:“果然還是江總您的話管用。”


    他把粥倒進電飯煲裏溫著,又打掃了衛生,幹完這些便自覺溜了,留給他們過二人世界。


    江洐野相當滿意,決定多發一份工資給齊順。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又吃了藥,鬱初醒來熱度退了不少,精神好了很多。


    江洐野盛了碗粥,放到他麵前,讓他喝點。


    鬱初也確實有點餓了,但他吃相很好,慢條斯理地吃著。


    江洐野翹著二郎腿坐在他對麵,像談論天氣那樣稀鬆平常的語氣道:“鬱心那幅畫拍賣掉了。”


    “嗯?”鬱初挺驚喜,“有人喜歡心心的畫嗎!”


    江洐野應了一聲,又說了個拍賣價。


    成交價為七位數。


    鬱初從驚喜變成驚訝。


    “這,”他微微蹙眉,問:“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事實上,那群人一聽是江家繼承人拿出來的東西,根本不管畫出自誰手,隻是一個勁地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十分給麵子地進行競拍,恨不得把它捧出個天價。


    別說是幾百萬,哪怕是幾千萬,這些人也願意做那個冤大頭。


    隻要能討好江家,投入點成本又算得了什麽。


    而成交價最後隻到百萬,是因為宋宗陽也參與了進來。


    雖說他是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可說到底將來還是要接管公司的。他一直想和江洐野搞好關係,然而對方從小到大就不怎麽拿正眼瞧他,就連討好的機會都不給一個。眼下正好有個合適的時機,他當然要抓緊。


    周堯在拍賣現場,知道江洐野瞧不上宋宗陽,若是別的東西被拍走了倒還好,但現下是鬱初妹妹的畫,若真落到宋宗陽手裏,按他對江洐野這麽多年的了解來說,定會大發脾氣,也許還要來一句“你們是去坐著當裝飾品的嗎”,於是也出手競拍。


    其他人見周堯和宋宗陽杠上,不敢攪這趟渾水,而周堯又勢在必得,最後是宋宗陽讓了步。


    聽了前因後果,鬱初沉默,在聽到宋宗陽名字的那一瞬,握緊了拳頭。


    江洐野見他表情不對勁,還以為這畫落到自己人手裏鬱初覺得別扭,好聲好氣地解釋:“對周堯來說是小錢,將來還有機會,鬱心的畫總能碰到一個真正的伯樂。”


    這人難得說一次好話。


    鬱初抬頭對他笑笑:“我懂的。”


    齊順做事大部分都挺靠譜,除了主食外,還備了不少清熱解火的水果。


    鬱初吃了點,氣色又恢複了些。


    江洐野見天色暗下來,準備打道回府。


    鬱初挽留他,依依不舍:“你說今天要陪我的,今天還沒結束。”


    “......”自己說的話咬牙也要做到,他又坐下:“我可以陪到你12點。”


    “那多辛苦呀。”鬱初體貼他,很大方:“你睡這裏,主臥可以讓給你。”


    “不必。”


    “那我們一起睡。”


    “更不必。”


    鬱初摟著他的胳膊,聲音軟糯:“你就留下來吧,我給你收拾客房,陪陪我嘛。”


    江洐野心如磐石,不為所動。


    鬱初低著頭賣慘:“我就知道沒人會疼我,生病了也不會有人願意陪著。”


    江洐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妥協了。他再一次成功地被“道德綁架”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的江總還未悟透心軟是因為喜歡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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