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在咖啡館內找了個偏僻隱蔽的角落,點了杯拿鐵和輕芝蛋糕。


    一個人坐著也挺無聊,興致上來,拿著手機搜了搜江氏|集團,想用來打發時間。即便早就知道江氏樹大根深實力雄厚,可眼下仔細查閱,還是被網頁上的內容所驚到:隻要是賺錢的行業,江氏基本都摻了那麽一腳,旗下所涵蓋的行業數不勝數,更遑論合作對象。


    旁邊的座位突然來了兩個年輕女子,與鬱初中間隔了張櫃子,她們並沒有察覺到這犄角旮旯還坐了一個人,肆無忌憚地交談起來。


    “唉!今天約江董又失敗了,那前台和保安也太敬業了吧,真的是一點水都不放。”


    鬱初並不想偷聽別人聊天,他也不是多管閑事瞎湊熱鬧的性格,可無奈兩人音量不低,且話題的主人公又是“江洐野的父親”,不得不讓他留心了點。


    “失敗也是情理之中,那種地位的人怎麽可能隨便讓我們這種小嘍囉采訪到啊。”


    “你說我們每天蹲在這門口,總能拍到幾張照片吧!”


    “我們是記者不是狗仔,好嗎?更何況,你偷拍到了又怎樣,你敢發嗎?飯碗還想不想要了?”


    稍微年輕點的女子托著腮歎氣:“可是沒個勁爆性的好稿子,我們的飯碗已經是岌岌可危,回去又要挨組長的罵了。可是組長自己也約不到江泓業啊!”


    “別說組長了,就算是主編去,都沒戲。打工人,真難。”


    對此,鬱初感同身受深有體會,十分讚同。


    服務員送上她們點的飲料和甜品,兩個人低頭吃了一會兒,似乎是被美食治愈了心情,本是垂頭喪氣一言不發,此刻卻開始有心情聊起了八卦。


    “其實啊,我有個內部消息,我聽說,江泓業他兒子已經回國了。”


    “江董的兒子,那豈不是鐵板釘釘的繼承人。”她歎了一口氣,“有的人的起點,是我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


    鬱初又一次讚同。


    “對啊,就是太神秘了,長什麽、叫什麽全都打聽不到。”


    即便有人知道,都精著呢,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自然不會隨隨便便泄露。


    “不過吧,按江董和江夫人的長相來說,那基因絕對牛,肯定也是個帥哥。若真是露過麵,無論帥不帥,就衝著這身份,天天上頭條都不誇張。”


    “這倒也是!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位繼承人有沒有女朋友......”


    不談點感情相關怎麽能算八卦。


    “這個條件的,一般人估計掌控不住。”


    年輕女子說:“嚶嚶嚶,可是可以嫁入豪門......”


    另一個人吐槽她:“你是嚶嚶怪嗎,別嚶了!像這種身份的,那肯定找的也是大家閨秀或者名門名媛,門當戶對。”


    鬱初把玩著手裏的小勺子,即便沒人注意到他,但他依舊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很難不讚同。


    由於江家父子都過於低調,實在沒什麽料可聊,兩個人的話題又切到了其他人身上。


    鬱初開玩笑地想,如果以後失業了或者又遇到什麽經濟危機,或許可以賣點江洐野的爆料給這些期刊雜誌。


    而江氏|集團的會議室內,眾高層一會兒劍拔弩張一會兒其樂融融,反複變臉後總算是敲定了下來。


    會議結束後,其他管理層想跟這位罕見露一次臉的小江總寒暄幾句,可沒想到對方早就沒了影。


    江泓業把一切都盡收眼中,暗自吩咐自己的特助:“去給我查查江洐野最近都在做些什麽。”


    ......


    鬱初上了江洐野的車,與他一同坐在後排。


    江洐野一見到對方就嗆他:“膽挺肥啊,還敢追到我公司樓下來。”


    “想早點見到你呀。”


    “以後少這麽膩歪。”


    鬱初沒吭氣,顯然是沒聽進去。


    “你拍個封麵這麽快?”


    “沒拍,換了個時間。”


    “為什麽換時間?”


    “也沒什麽,就是造型團隊和攝影師剛好有別的事。”


    “那就可以隨意變卦?”對江洐野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既然約定好了,就別輕易放鴿子。


    鬱初替他們找借口,現學現用:“大家都是打工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嘛。”


    江洐野沒接話,鬱初估計這位大少爺也沒法與在社會苦苦掙紮的普通人有所共情。


    指望江洐野主動找話題的幾率為零,鬱初隻好自己來,也是難為他這個不愛說話的人。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大串組裏拍戲的趣事,還把合作的工作人員都誇了一遍。


    江洐野對此興趣懨懨,並且因為鬱初不停地誇讚別人而產生了那麽一絲不爽。


    鋪墊得差不多後,鬱初便收了聲,安靜坐在一旁,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幾分鍾後,他掏出手機,開著按鍵音打字,且手指故意不停地按動,久久未能結束,直到引起身旁人的目光。


    江洐野側頭瞥了他一眼:“在幹什麽?”


    鬱初聽見他的聲音,仿佛被嚇了一跳,想趕緊按滅屏幕收起手機,然而慌張之下隻會更加手忙腳亂,手機便掉在了車的地毯上。


    這副模樣落在江洐野眼裏,則是“做賊心虛”。更何況,僅憑他剛剛一掃而過的那一瞬間,他捕捉到對方是在短信聊天的頁麵,似乎還有幾張別人發過來的照片。


    某人一向很能腦補,開始懷疑鬱初會不會是在跟什麽小三小四聊天,否則怎麽會這麽害怕他看見。


    江洐野的手速快,搶先一步撿起了手機。


    鬱初怯怯開口:“還我......”


    江洐野決定給他個機會,先問了一句:“剛剛跟誰聊天呢?”


    “沒誰......”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否則這戲還怎麽演下去。


    “我給你機會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自己看。”


    “這是我的隱私,你不可以隨便看。”


    這人不講理:“我想看就看。”


    鬱初顯然是急了,甚至有生氣的情緒在,嘴唇微動,最後隻是說了句:“你這樣太過分了。”


    江洐野被他逗笑,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你怎麽連罵人都不會?嗯?”


    鬱初不搭理他,想把手機搶回來。


    兩個人難免有所肢體接觸,一不留神,江洐野摟住了鬱初的腰,他的第一反應是——真的好細。


    鬱初不自在地扭動身體,想“委婉”地把落在他腰上的手甩開,然而號稱直男的某人不僅不挪開自己的手,又趁機捏了一把,還非要添一句:“早就想說了,你的腰怎麽比女人還細?”


    這話不知道是誇還是貶。


    但好在這讓鬱初有了名正言順拍開他的手的理由,他不高興地說:“沒有那麽細。”


    “有。”


    江洐野語氣肯定,完全是在火上澆油,鬱初更不高興了:“你經常摟女人的腰嗎?”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洐野堅決捍衛自己的清白:“沒有,目測。”


    “哦。”目測還敢說的那麽理直氣壯,簡直嗬嗬。


    江洐野整了整衣領,睨他一眼,又變回了陰晴不定的狀態:“現在說正事。”


    他低頭解鎖鬱初的手機,問他:“解鎖密碼。”


    鬱初輕聲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啥玩意,他怎麽可能會記這東西,他能知道才怪。


    鬱初眨了眨眼睛,又嬌羞地低下頭,說:“也是我們的第一次。”


    “......”江洐野就此打住,讓他報日期。


    鬱初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眼眶微紅,含著水光,嘴唇囁嚅著:“你都不記得......”


    不知為何,江洐野莫名的心虛,總覺得自己仿佛在對方眼裏就是個不負責任不用心的渣男,他放緩了語氣:“先告訴我,我以後會記得。”


    鬱初搖搖頭不肯配合,不願意給他看自個的手機。心裏卻在罵江洐野這個笨蛋,不是記性很好嗎,怎麽連這麽特殊的時間點都沒有印象。


    江洐野伸出輕輕掐住對方的下巴,將那張漂亮的臉對著自己,對視了幾秒後,他移開目光,將手機前置攝像頭對準對方,幹脆利落地用麵容解鎖。


    解鎖後,手機頁麵正好還停留在徐望軒發過來的那幾條信息上。


    “這不是上次那個誰,你們為什麽還有聯係?他為什麽要發自己的照片給你?”


    鬱初牽強笑笑:“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發你照片的理由呢。”


    鬱初沉默不語,江洐野臉色鐵青。


    窗外的晚霞透過車窗,光與影交織,繾綣地落在鬱初精致立體的五官上,黃昏溫柔的微光烙在孤單寂寥的身影上。


    江洐野瞬間心軟了,不說就不說吧。


    好在趙安緹辦事效率高,很快就把事情查清楚,簡潔明了地轉述給江洐野。


    那既然是趙安緹查出來的,就不能算鬱初自己告狀。


    結束通話後,江洐野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隻是小事...不想打擾你?”


    “別人都踩在你頭上欺負你了,這還叫小事嗎?”


    鬱初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樹影,喃喃道:“比起以前那些,這已經算很好了。”


    江洐野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別發火,說:“李明轍知道這事嗎?”


    見他不說話,江洐野心裏便有了答案。他降下隔板,對前麵的司機說:“掉頭,去李明轍那。”


    作者有話要說:


    江總:敢欺負我老婆的,你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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