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鬱初粘人得很,即便江洐野很少會來他這套房子,但他總能想方設法刷刷存在感。


    江洐野倍感頭疼,尋思著在鬱初進組前得再找點活給他幹幹,天天這麽膩膩歪歪搞得跟正在熱戀的小情侶似的。


    這事吩咐給了趙安緹去做。


    趙安緹知道他的想法後覺得匪夷所思。既然覺得小情人黏人,一般來說,金主的做法那都是讓人識趣點,有些狠心的便直接把人踹了。


    雖然她覺得那風光霽月的男人不應該被如此對待,可江洐野的態度也很是詭異。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太過喜歡恨不得一個接一個資源捧著往上送呢。


    然而江大少爺的決定她不敢置喙,她隻是一個無情的工具人罷了。


    趙安緹的效率很高,也多虧江家的關係網過於強大,這事很快落實到位。


    是一支世界知名香水品牌wetryn的廣告片拍攝。


    wetryn成立於19世紀末,曾是歐洲王室的禦用香水,在國際上享有盛名。而wetryn挑選廣告片演員一向不走尋常路,既有聲名赫赫的國際巨星,又有籍籍無名的普通素人,全憑高管個人喜好和能否入他們毒辣的眼。很多明星都想來分一杯羹,好擁有一個在國際上露臉的絕佳機會,往往是無功而返。


    這個機會落到鬱初頭上,怕是不知道被多少人嫉妒羨慕。


    鬱初是被硬塞進來的,可當大中華區的廣告總監和調香師見到鬱初時,眼前一亮——這個人,無論是五官長相還是氣質,都比照片上更令人驚豔。


    不約而同在內心暗想:這個關係戶竟意外地適合他們的產品。


    鬱初和幾位親自來現場監工的高層及現場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做著開拍前的準備。


    齊順很有眼力見地給大家買了咖啡,邊給大家分咖啡邊想:“出息了出息了,他帶的藝人竟然都能拍wetryn的廣告了!他齊順離金牌經紀人又前進了一大步呢!”


    這次的香水新係列為“snow”,為清冽的淡淡男香,是本年度的主打係列之一。


    廣告片有兩個主角,除了鬱初外,還有個金發碧眼的英國男孩karl,是個國際名模。


    karl的眼睛深邃,似藏了一望清泉,再加上作為模特的形體和氣場,往往能將合作對象碾壓成渣。


    鬱初換上簡單的絲質白襯衫,模樣清清爽爽,冷俊的麵孔和脫俗的氣質,清清冷冷,仿佛最幹淨純質的雪山。


    兩人比肩而立,鬱初一點都不遜色,甚至比karl更適合“snow”。


    拍攝正式開始。


    導演和廣告總監盯著監視器裏的鬱初,暗自稱讚,這回是撿到寶了。廣告總監甚至有打算和鬱初簽長期合作約的意向,如果將來合作愉快的話,他還可以考慮向總部推薦鬱初作為某一係列的代言人,實在不行先當個大使也可以。


    江洐野來到片場時,廣告正好拍攝到最後一幕——鬱初換上紅襯衫,倒在道具鋪成的雪地上,緩緩轉身,臉朝向鏡頭。


    精心構造的背景,美輪美奐的場景,都漂亮不過這張臉蛋。


    江洐野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加快了一瞬。


    拍攝現場是全封閉的,隻有內部人才允許進入。而江洐野這張臉又極其陌生,差點有人以為這也是什麽新加進來的模特。


    隻有現場的高層們知道,這大概就是上頭打過招呼要好好招待的江先生。


    江洐野懶得應酬,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自便不必管他。


    karl眼睛很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江洐野的身影,迫不及待跑到他麵前,想要認識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用英語問他:“嗨,我叫karl,有機會能與你共進晚餐嗎?”


    karl今年十九歲,正是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年紀。


    然而江洐野十分不解風情:“不可以。”


    karl很少被這麽拒絕,再加上他性格外向奔放,坦言道:“我是gay,我知道你是我的同類,我能感受到,我是0,你是top吧?!”


    聽到這,江洐野立刻炸了,別人甚至可以懷疑他的性別,但絕對不能懷疑他的性取向:“你他媽才是gay!我,直男,懂?”


    karl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對啊,我是gay啊,我剛剛就承認了,但你為什麽要罵人?”


    江洐野耐心告罄,不想跟這個不長眼的人說話:“離我遠點,你身上好臭。”


    karl:“???”


    默默在不遠處聽牆角的調香師拳頭硬了。


    鬱初被廣告總監拉著交換了聯係方式,遲來了那麽幾步,正好聽見karl在搭訕江洐野。


    他走到江洐野麵前,擋住他,對著karl同樣用英語說:“不可以,他是我的。”


    江洐野別扭地咳了一聲,低聲反駁:“什麽時候我是你的了......”


    鬱初扭頭看他,眨眨眼:“你不能喜新厭舊。”一副你不承認你就是個渣男的表情。


    “......我沒有。”江洐野微低下頭,鼻子嗅了嗅,說:“你身上好香。”


    調香師握緊的拳頭又鬆了。


    鬱初、karl:“......”


    karl再次開口:“其實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我小時候還在中國住過五年。”


    江洐野不感興趣:“與我們無關。”


    “我想說的是,我雖然不會講中文,但是能聽得懂一些中文。我和yu身上的香水明明是同一款!我覺得你的嗅覺可能不太靈敏,需要去看看醫生。”


    karl說讓江洐野去看醫生,是真的建立在他懷疑對方嗅覺好像真有點問題的基礎上,不然怎麽會覺得一會兒臭一會兒香。


    這個傻孩子完全不知道中國有個成語叫“因人而異“、“愛屋及烏”。


    然而在國內,有病需要去看看醫生,放在某些語境裏卻是罵人的話。


    江洐野臉色立馬陰沉了幾分:“在中國待了五年,還學不會幾句中文,我建議你去看看腦科。”


    karl依舊沒聽懂其他涵義,替自己解釋:“中文真是太博大精深太難學了!不是我智商問題!”


    鬱初沒想到karl的性格這麽傻白甜,跟他的長相一點都不相符,又被兩人的“雞同鴨講”笑到。


    齊順在一旁捏了把汗,他家鬱初怎麽敢笑出來!他可是一直努力憋著笑生怕惹惱了江總呢。


    “走了。”江洐野也覺得和karl吵下去太過幼稚,扯了扯鬱初,把人帶走。


    齊順很自覺地不上前去充當電燈泡。


    江洐野今天是讓司機開車來的,兩人都坐在後座。


    鬱初心裏萌生危機感,他知道像karl這樣會向江洐野示好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內心越是不安,他越想在江洐野這搞點事。


    車一啟動,鬱初就翻身跨坐在江洐野腿上,動作突然到江洐野沒反應過來。


    “你、你幹嘛?”


    鬱初伸手摟著江洐野的脖子:“你對我真好。”


    “沒有對你好。”


    “有,”鬱初注視著他的眼睛,“你給我找廣告拍,還來看我。”


    “嗬嗬。”我隻是不想你天天煩我而已。


    至於來片場看他,他隻是好奇罷了。


    江洐野手忙腳亂地按下按鈕,升起擋板,將司機屏蔽在外。


    他想推開鬱初,鬱初又摟著他不放,他又不敢太過使勁,否則對方的頭怕是要撞到車頂。


    江洐野無奈扶額,破天荒地開始跟人講道理:“首先,有外人在的時候,以及在其他公共場所,你都不要隨便做出這種舉動;其次,我不喜歡這麽親密的接觸,我們需要保持適當的距離;最後,現在、立刻、馬上從我身上下去。”


    “首先、其次、最後......你當寫論文呀。”鬱初不聽,“我就想抱著你,不抱著你,你就要被別人騙走了。”


    江洐野覺得可笑,反問:“我能被誰騙走?誰又敢騙我?”


    話說到這裏,騙子本人心虛了,磕磕巴巴道:“我、隻是擔心嘛。萬一有人騙你......”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他會死得很慘。”


    鬱初迅速轉移話題:“剛剛karl想約你吃晚餐?”


    “我拒絕了。”


    “為什麽拒絕?”


    “明知故問。”


    “我想聽你說。”


    “我又不喜歡他。”


    鬱初上身又貼近了些:“那我現在邀請你,跟我去吃晚餐,可以嗎?”


    “先從我身上下來。”


    “你答應我,我就下來。”鬱初跟他做交易。


    “可以,行了吧。”


    “你答應我了。”江洐野是點頭了,可鬱初並沒有按照說好的從他身上下來,反而越摟越緊。


    “鬱、初!”江洐野磨牙鑿齒,“還不快下去。”


    “剛剛是為了騙你答應我才這麽說的,”鬱初搖搖頭,半真半假說道:“我本來就是個騙子。”


    剛剛說敢騙自己下場就會很慘的江洐野,現在跟個啞炮似的,並不能拿鬱初怎麽樣,也沒聽出對方話裏有話,隻是手伸向鬱初的腰間,報複性地去撓他癢癢。


    鬱初沒想到江洐野會來這麽小學生的一招,而他本人正好怕癢,躲避的幅度極大。


    江洐野看出來他怕癢,來了勁。


    一個你追一個我躲,在車後座鬧出不小的動靜。


    車內的隔屏擋板隔音效果極好,司機並不能聽見兩人在說什麽,可卻能感受到擋板在震動,再一聯想兩人的關係,瞬間想歪了——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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