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被澤西亞按得差點要悶死,不明所以地嗚咽了一聲。


    怎麽了?


    自己踢到什麽不得了的地方嗎?傳說中的逆鱗?


    可那不應該在脖子後方之類的嗎……


    這是他見過的第一條活體西方龍,每一次嚐試都是新的突破,不能用已有的經驗去揣測,也不能完全不按照經驗……


    陸采很認真地思考,甚至上升到了物種學術方麵,繼而連掙紮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得澤西亞受傷。


    澤西亞原本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那隻幹枯細長的手,驀地聽到耳畔低微的嗚咽,整條龍都微微愣了下。


    這聲音仿佛有穿透靈魂的魔力,使得剛剛被小鹿踢到的地方更加漲漲的……耳尖和心底深處,癢癢的。


    要不是旁邊還有個礙事的東西,他真的想立刻起身看看自己怎麽了。


    而令龍迷惑的是,小鹿不過是叫了一聲,剛剛停滯不動的那隻手又開始極緩慢地摸索起來。


    它的五指和手臂一樣細長枯瘦,像五根竹簽,緩慢撫摩在床側。


    澤西亞若有所感,抬起眼,看見床尾側後也摸上來一隻手。


    就像床下有個巨大的怪物張開雙臂,要把這張床上躺著的人合掌把握。


    陸采微微地動了動,那兩隻手立刻停下來,似乎在判斷斟酌。


    發現了這種小竅門,澤西亞若有所思沉默了會兒,突然伸出手,輕輕戳了一把陸采的腰。


    “你!!!”


    陸采短促叫了一聲。


    瘋了吧!?


    這種時候撓他癢癢肉?


    他真的有點忍不住了,如果說之前因為踢到澤西亞讓他覺得有點愧疚,現在怎麽也得和對方說說清楚。


    結果陸采還沒撐起身子,澤西亞寬闊的臂膀稍稍用力,又把他摟了個滿懷。


    “唔……澤西亞!”


    這一聲帶著火氣,但被悶久了的陸采又自然而然在語氣裏帶了一抹慵懶的嗔怒。


    澤西亞耳尖的動了動。


    不用看,它感覺自己更漲了,而那兩隻手也加快了朝他們挪過來的速度。


    有點舒服……又不太舒服……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小鹿的聲音有什麽魔力,讓自己和這些愚蠢的東西都蠢蠢欲動?


    但眼看小鹿快要暴走了,為了不讓他的騎士真的喪失理智,澤西亞垂下頭,在陸采耳邊嚴肅認真地低聲說:


    “小鹿,你再叫兩聲,要全出來了。”


    陸采:“???”


    不是,等等,這是什麽情況?


    陸采僵硬地抬起臉,終於呼吸到一抹新鮮空氣,見到的就是澤西亞一貫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


    他沒感覺錯的話,沒穿褲子的某條龍的確是……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原因竟然是他想的那樣?


    陸采的臉色一瞬間凝重的像死海的海水,又沉,又沉,連著呼吸都亂了節奏,瞬間粗重起來。


    他們不是在潛入城堡執行任務嗎?


    他們不是在等待怪物露餡嗎?


    那現在,他們抱在床上,聽著澤西亞說得什麽虎狼之詞!?


    澤西亞依舊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金燦燦的眼眸還單純地眨了眨。


    下一秒,陸采直覺身後和身側有東西襲來,他神色一肅,想抽手捏個法決,但澤西亞的速度更快!


    銀發青年白皙的皮膚下,隱隱流動著代表靈力的銀色光暈,連眨眼一半的時間都沒有,陸采就感覺自己和澤西亞的位置被調了個包。


    陸采被按在柔軟的被褥裏,伏在眼前的高大青年撐起身體,從他腰下抽出雙臂,猛得抬起——


    一手一隻,捏住了曾經在陸采視線中一閃而過的幹枯手臂!


    陸采的瞳孔驟然縮緊!


    有兩隻?


    那兩隻幹枯的手掌被澤西亞鉗住,整張床瞬間顫抖起來,像床底的怪物受到驚嚇,憤怒地反抗。


    深褐色的指尖瘋狂長出尖銳的指甲,乍一眼看過去好似澤西亞捏住了兩隻長腿的大蜘蛛,那些蛛腳拚了命想戳死它。


    但很顯然,脆弱的蛛腳根本戳不穿龍的皮肉。


    澤西亞眉頭都沒皺一下,昂首挺胸,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把細長枯手直接拽出床底。


    頃刻間,淒厲的慘叫伴隨著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在房間裏升起。


    陸采身軀一僵,下意識挺直腰背。


    他身下的床直接從中段崩開,要不是墊著厚重柔軟的被褥,陸采懷疑自己要掉進床板縫。


    如果真死在床上,而且還是在一絲不掛的澤西亞的身下……陸采想都不敢想。


    他調起中心力量,扶著澤西亞的一隻胳膊躍下崩裂的床,回頭深深看了眼倒塌的慘狀——


    枯瘦細長的手臂被澤西亞粗魯地摧斷,散在床榻兩邊,床板微微起伏,底下還有什麽在奄奄一息,一雙鮮紅的眸子在床褥之間隱隱閃爍,湧現出憎惡和憤怒。


    它覬覦著人類的美夢和歡愉,它是人類心底深處的恐懼。


    所以剛剛澤西亞說的要出來,是這個東西……


    陸采沒來由地一陣臉紅,對自己之前的誤會感到些許愧疚。


    恰好他想到了一個安全高效的處理方法,不如來收個殘血緩解下場麵。


    提起擺在一旁的龍鱗劍,陸采左手擺動,低聲喃喃“震雷”。


    銀色的劍瞬間包裹上一層青紫色的光芒,肉眼還隱隱看得到電光閃爍。


    澤西亞驚歎:“小鹿,你太完美了!”


    你不僅是一個高貴的騎士,你還會魔法!


    他早就想這麽讚美了!


    原本那些風風火火都不足以引起澤西亞的驚歎,因為人類搞出玩火把的小遊戲再正常不過,但雷電不同:


    這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懲罰,是神明的意誌!


    除了它們偉大的龍,能駕馭雷電的,隻有傳說中和騎士相對的魔法師了吧?


    他也曾好奇小鹿和阿爾伯特那些人為什麽看起來不太相同,現在一想,分明是因為,小鹿是兼並了魔法師和騎士的強大存在!


    小鹿就是完美本美!


    啊,又漲漲的了。


    陸采抿緊嘴唇,盡力無視掉旁邊大咧咧的澤西亞,一劍紮進了床板底下。


    又是一陣慘叫和地板的震動,但很快就平靜了下去,顯然澤西亞的硬扯把對方傷得很重,自己頂多算補了個刀。


    陸采默默想,他真是被澤西亞在旁邊幹擾傻了,又不是真的來查這裏的異常的,早該想辦法盡快解決掉這些東西。


    收回劍,他稍微一側身,一眼看到澤西亞風姿綽約地站在牆邊,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鸞鳥的熱度也不過如此了。


    陸采腦袋裏突然有一瞬間混亂,什麽念頭都不清晰,唯有心跳聲無限放大。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筆直僵硬地走到衣櫃前。


    澤西亞察覺了陸采的意圖,立刻挺起胸膛,慢條斯理地邁過腿:


    “小鹿,這裏的東西要等什麽情景呀,請不要大意地委托我……”


    陸采斜光瞥見了某尺寸驚人的器官,額角青筋一突一突,突如其來的詭異情緒讓他釋放出的震雷瞬間增強了好幾倍伏特。


    “不,用。”


    陸采咬牙切齒,一劍直接紮進衣櫃。


    劈裏啪啦電光閃爍,澤西亞略顯遺憾地停下腳步。


    陸采拔出劍,拉開櫥櫃的木門,一具被電得焦黑的屍體瞪著兩顆巨大的眼珠子,死不瞑目地對著陸采。


    對方的下半身黏在櫥櫃裏,顯然是一種寄生類的怪物,如果不作防備地打開門,後果可想而知。


    的確不是什麽正經城堡,陸采想。


    但更不正經的還在後麵,他和澤西亞扒拉了一下櫃子,震驚發現,自己剛剛那一劍太猛了,電焦怪物之後,滿櫥的衣服也被波及,居然隻剩兩套完好無損的。


    澤西亞拎起其中一套:“這件衣服看起來不太好穿。”


    習慣了現代簡裝的龍挑三揀四地嫌棄手裏的華服,那是一套黑紅相間的中世紀男子禮服,有蓬鬆的荷葉領和袖口。


    陸采看了眼,隨意點評了句:“但是是你的尺碼。”


    而另一件完好的,說不上是巧還是不巧,尺碼恰好夠陸采穿上,但確確實實是一件女裝。


    一條袒胸還算沒露乳,勒腰但是翹著腚的大長裙。


    陸采短時間內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望著這條裙子無語凝噎。


    澤西亞剛努力把自己漲漲的部位塞進褲子裏,見狀湊過來,幸災樂禍地蹭了蹭陸采的腦袋:


    “但是是你的尺碼。”


    “不,我的腰塞不進去。”陸采冷靜地抗議。


    澤西亞撚起那條裙子,回頭看了眼陸采的腰,突然咧嘴笑道:“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陸采:“……”


    等到被抵在牆邊,雙手舉過頭頂,被澤西亞在身後使勁勒著腰的時候,大腦缺氧的陸采恍惚間質問自己:


    他真的需要來參加這個舞會嗎?


    他直接一把火燒了這裏不好嗎?


    澤西亞臉色再度泛起紅暈,寬大的手掌緊緊掐著陸采的腰,又細,又結實。


    順著裙子的露背設計,朝上能看到小鹿光滑緊實的後背和骨節鮮明的脊椎,和未完全長大的幼龍好像。


    澤西亞覺得自己越發喜歡自己的龍騎士了!


    陸采啞著嗓子扭頭:“好了嗎?”


    琳琅布料之間的回眸,讓澤西亞又想到了那個詞。


    繾綣。


    他深吸一口氣,把陸采腰側的衣帶係緊,聽到陸采又悶哼了一聲。


    他好漲啊。


    作者有話說:


    澤西亞:如果我的語言讓大家產生了什麽誤會,那一定是大家的問題, 畢竟我熟讀中階語文,我是專業的,不會出錯【確信.jpg】


    陸采:給點麵子,別說話了


    小鹿下章女裝√


    今天上大推,很多小可愛來看小鹿和大龍了,謝謝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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