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莊就靠侯銳這種偶爾過來的有錢人吊著命。這些人開銷大,勉強還能支撐。 老板甚至還在後麵搞了一個有模有樣的溫泉。 侯銳帶著顧左非去了最旁邊的一棟小樓,把他晝伏夜出的幾個兄弟從床上叫起來,一起去中間的主廳吃飯。 候銳沒有特意介紹顧左非,就說是自己一個朋友。但是京市的社會頂層就那麽大,基本上都是互相認識。不算候銳,另外五個人,顧左非認識三個。 寧式地產的小少爺寧禹,鼎盛集團的二少爺盛情,兩個陽城本地的,顧左非不認識,據他們介紹,分別叫路易,賈輝。 最後一個是娛樂圈一個日進鬥金的鮮肉,叫連淮。 一個一線一個三線,連淮和顧左非不算認識,但是互相知道。他倆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碰到對方,都挺驚訝的,互相打了聲招呼,就沒說話了。 夜晚吃的是海鮮,一頓飯下去,有侯銳在中間調劑,也算是熟悉不少。一群人躺在休息室裏開始商量夜晚出去飆車的事情。 顧左非已經不是來時那個氣焰囂張,信心滿滿的他了。現在他在時刻擔心自己的小命,尤其是這邊的線路,大部分都是盤山公路。 顧左非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們在這邊都是跑多少。” 寧禹隨口說道:“兩百多吧,沒仔細看。” 兩百?顧左非心裏一沉,敢情今天的一百五還是新手上路? 坐在旁邊玩手機的路易又說道:“兩百多沒意思,今晚就往二百五開。” 寧禹踹了他一腳:“你才二百五,會不會說話,要我說直接奔三百去。” 路易說:“也不是不行,今晚試試。” 顧左非又問道:“三百碼不會出事嗎。” 盛情說:“我跑了三年也沒見過出事,會出事還不都是自己技術不過關,心裏沒逼數。去年有個菜逼非要跑到310,最後還不是高位截癱。” 顧左非看了自己又長又直的大腿,深深覺得自己不適合這裏。第10章 顧左非看著自己的大長腿,深深覺得自己可能不適合這裏。 寧禹沒有注意到顧左非的異狀,接著說道:“三百碼能出什麽事,我的小女朋友能開到五百去,” 盛情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說:“行!今晚就三百,誰沒跑到,明天請大家吃飯啊。老板說今天剛運來了鬆露。” 顧左非巴不得說,一天三餐我全包了,隨便吃,隻要不上路一切都好說。 但是現在騎虎難下,顧左非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總不能告訴這群人,我慫,我謊,我惜命,我不想上路吧。 這張老臉往哪擱。 要不私底下和侯銳說不去了,臉算什麽,還是命要緊。 顧左非一瞬間在腦中進行無數次天人交戰,就聽見有人旁邊有人說:“那不成,左非不知道開了什麽車過來,萬一時速提不上來,他也入行沒多久。盛情,你可不能訛人啊。” 盛情問道:“你認識顧少。” 那人說:“公司的一個後輩,這裏碰到了,就多照顧一點。” 聲音有點耳熟,應該是經常聽到的。 顧左非抬頭看,坐在沙發端著高腳杯的連淮正在看看著他。 有點意思。 顧左非剛開口:“連……” “他開我的車。”候銳從衛生間裏出來打斷了顧左非的話,從桌上抽了一張衛生紙擦手,“京市帶過來不方便,我直接讓他開我的,我這邊停了三輛。” “我靠,候銳,你那寶貝疙瘩讓人碰了?”路易先是驚詫道,隨後露出了曖昧的笑,“這是什麽革命友誼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油條了,這中笑什麽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顧左非速來低調,沒什麽存在感。他還有個三流小明星的身份,從天而降在一堆公子哥裏,有這種誤會不奇怪。 寧禹趕緊從路易後麵捂住他的嘴:“快閉嘴吧你。咱們顧大少早結婚了。” 路易一個外地的不知道顧左非的,寧禹還不知道嗎?誤會顧左非是被候銳養著玩的,這種侮辱人的話,是覺得他背後的祁家或者顧家哪一個不夠硬嗎? 路易還不知悔改,繼續說道:“結婚!誰這麽大魅力?這麽年輕玩夠了嗎?” 寧禹說:“祁廷舟!” 路易瞬間不撲騰了,原地縮成了一隻鵪鶉。 顧左非當然不會為這個上心,含糊的嗯了一聲,顯然是不想談這個。他直勾勾的看著連淮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連前輩入圈的時候改過名字嗎。” 不少明星為了圈粉,立人設,都會給自己改一個相對於好聽的名字。而同時按娛樂圈裏不成文的規矩,三線的顧左非應該叫一線的連淮一聲前輩。 連淮不知道顧左非突然這麽問,答道:“都不是,我一直叫連淮,沒改過名字。” 顧左非:“沒改過嗎,我以為你之前姓蘇或者姓林呢。” 連淮笑了笑:“怎麽這樣說。” 顧左非道:“特別像我一個親戚,他就姓林,我以為你們有點關係。” 連淮說道:“是嗎,我還沒在網上看到有說特別像我的。” 顧左非繼續道:“不是長得像,是性格像,你們可以認識一下,我覺得一定特別投緣。”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還不忘記句句帶刀子。 可不是林水容的血肉至親。 一邊為顧左非著想,一邊暗示顧左非開不起跑速快的車子。 最重要的事,剛才寧禹說祁廷舟和顧左非已經結婚的時候,連淮握著杯子的手骨節泛白了。 顧左非就想不明白了,連淮這種當紅流量犯得上對自己一個三流小明星這麽大敵意嗎。 連淮舉杯:“那我還挺想認識認識他的。 說完,連淮把杯子裏的酒幹了。 顧左非笑道:“你特別像我小媽林水容,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這話也算表明身份了。而且,整個京市誰不知道,顧左非和他繼母表麵和氣,其實都恨不得對方原地去世。 連淮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有點難看。 方才他們倆個你一眼我一語,氣氛已經越來越不對。 盛情趕緊出來打圓場:“九點多了,人也走絕了,走走走,咱們玩車去。” 顧左非剛才還咄咄逼人,宛如一隻鬥氣昂揚的小刺蝟,一聽這話瞬間軟了。 顧左非盤算著,要不再罵連淮幾句然後堵起離開。 顧左非還沒斟酌好用詞,夜晚的飆車活動就讓候銳一口否了。 剛剛眾人吃飯的時候,又飄了一場小雨,山裏濕氣重,雨天路滑,危險係數直係上升。 當時在吃飯,沒幾個人注意到,候銳還是在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的。 雖然追求刺激,拿命在玩,但是誰也不是真的想死,對於下雨這種事故高發天氣還是敬而遠之。 隨後就有人提議去泡溫泉。 顧左非當然是第一個人同意,並且身先士卒,第一個回房間換衣服。 顧左非是第一次來,業務沒有其他幾個人熟練。他換好打開手機,候銳說他們已經出發了,去的那間溫泉叫秋汛。 顧左非準備給候銳回一個收到,馬上到。還沒發出去手機自動關機了。 從他下午出門,到現在,就沒充過電。 顧左非從背包裏翻出充電器,插在床頭的插座上,給手機充上電,看到屏幕上標識亮起來,顧左非放心的離開了房間。 秋汛是虎泉山莊最靠近溫泉口的一間溫泉,水最熱,也最寬敞。候銳他們每次過來泡的就是這一間。 但是這一次,他們在門口被攔住了。 虎泉山莊的老板現在門口笑眯眯的告訴他們,這間今天有人了,請他們去隔壁那一間。 這家山莊現在除了候銳這一批人以外,能清場泡溫泉的隻可能是最近要來的新老板了。 對方是能一口氣買下整個片頭開發的人,他們就偶爾過來玩玩,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大家都很識相,老板也頗有禮貌的領著他們去了旁邊那一間,也沒算下了這幾位闊少的麵子。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顧少還沒過來,給他說一聲換地方了嗎?” 候銳拿出手機,看顧左非沒有回消息,以為顧左非還沒看見,又補充了一條:“換地方了,旁邊凡林。” 他們前腳剛走,顧左非後腳就到了秋汛的門口。 門口一個人沒有,顧左非盯著刻著秋汛的石碑,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推開厚重的木門走了進去。 虎泉山莊的溫泉和他外麵的竹製閣樓修的一樣別致。 一片不小的池子用錯落有致的石頭壘起來,池邊點綴著幾棵文竹,木質的走廊上氤氳著一層水汽,溫泉裏沒有一個人。 顧左非心想,難道自己是最先過來的。 顧左非徑直去了更衣室,剛打開門,顧左非就看見一個穿這黑色泳褲的男人背對著自己。 男人像是受到了驚嚇,轉身怒道:“誰讓你進來的。” 兩人一個剛一照麵,同時愣住了,接著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半裸的男人,竟然是祁廷舟。 天涯何處不相逢,這是何等的虐緣,那個要收購虎泉的人竟然就是祁廷舟。 祁廷舟從桌子上扯下來一條浴巾,先聲奪人:“你是不是跟蹤我。” 顧左非翻了一個白眼:“別自作多情,謝謝。cara告訴我你去了南市,這裏是陽城,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跟蹤我吧。” 祁廷舟飛速抖開浴巾圍在腰上,一邊圍一邊說道:“上午南市,下午陽城,總裁日理萬機,這都不懂?” 顧左非順著祁廷舟的手,一路掃過祁廷舟的八塊腹肌和完美的人魚線,再想想自己的白肚皮,不由得妒火中燒,簡直想生吃了一個檸檬。 “別遮了,我都看到了。”顧左非掃了一眼祁廷舟圍浴巾的地方,隨便伸手一指,“和這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