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見麵會”的時間最終定在這周末的晚上。


    地點選在金三角有名的一家飯店裏。


    林明非和室友先到一步, 飯店的服務員忍不住偷偷瞄了林明非兩眼:“請問幾位, 有預定嗎?”


    “沒有預定。”


    服務員麵帶歉意:“不好意思,今天包廂都滿了。”


    許年掃了一眼幾乎快坐滿的大廳, 皺眉:“忘記現在剛開學,新生班級聚會、社團聚會都定在最近,周末金三角的包廂臨時估計約不到。”


    金三角的顧客99%都是附近的學生,林明非一隻手支在櫃台,手指搭在展示的菜單上,問:“大廳裏還有大桌嗎?”


    “我看看。”服務員臉上浮起幾片紅暈, “大桌剛好還剩下一桌,請問需要嗎?”


    林明非思索了下:“那就不用包廂了,直接大桌就行。”


    服務員把幾人領到稍微偏僻的一個圓桌上, 雖然大廳是開放式的空間,不過有盆栽隔開, 倒也沒那麽引人矚目。


    靠裏的幾個位置正好麵對著大廳的正門,頗有種暗中觀察的味道。


    服務員拿了份菜單過來:“請問需要點些什麽?”


    唐子悠轉過頭問許年:“額……等他們人來了再說?”


    “先點幾個涼菜吧。”許年以前當班委時組織過班級聚會, 對這一套熟得很, 直接拿過菜單點了幾個開胃小菜, “剩下的讓他們點。”


    唐子悠回過頭去看林明非:“你合租人他們還要多久才來?”


    “10分鍾。”林明非看了眼手機, “他室友臨時被導師叫過去談話, 現在剛出校門。”


    許年眯起眼:“從校門到這裏10分鍾的路程, 不是中影就是清大的。”


    反正等會就要見到真人了,林明非也不介意,老神在在地道:“清大的。”


    “臥槽!敵軍啊!”唐子悠感慨。


    一聽是清大的, 梁誠突然叫住了拿著單子正準備走的服務員:“那個,美女……再給我們上幾瓶啤酒。”


    說完他轉頭看林明非:“喝點酒沒問題吧?”


    唐子悠應和道:“不就幾瓶啤酒,有什麽不能喝的,又不是什麽紅的白的黃的。”


    “咱們都大四了,明年拾綴拾綴也是社會人士,要是連酒都不能喝,說出去多丟人。”許年說。


    林明非知道他們心裏打的什麽主意。


    清大和北華明爭暗鬥這麽多年,兩校師生見麵當然不會不顧風度地大打出手,但輸人不輸陣,不打架,比酒總行了吧。


    林明非點頭應了一聲,低頭把桌號發給楚霖。


    林明非:包廂滿了,大廳88號桌。


    楚霖:ok


    楚霖:馬上到。


    涼菜上得快,幾人敲著碗閑扯了幾句,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小騷動,幾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瞬間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唐子悠正對門口坐著,眯了眯眼,拉著旁邊許年的袖子:“你看剛進門的那幾個人,最麵前的好像是清大的校草楚霖?”


    “是吧。”許年眼尖,看了兩眼就認了出來,“除了他,也沒人走路都跟帶著風似的,裝逼到不行。”


    唐子悠聽著大廳幾個女生的低聲議論,笑道:“誰讓現在的妹子偏偏吃這一套。”


    楚霖今天依舊騷得很,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著,扣子永遠跟擺設似的,深色衛衣胡亂套在身上,拉鏈大開,和披在肩上沒什麽兩樣。


    “一看就不像是正經的大學生,跟校霸似的,比梁誠還像體育特招生。”唐子悠吐槽。


    梁誠:“你還真別說,楚霖我記得是清大籃球隊的,以前高校對抗賽的時候我和他碰上過,身材、體能和爆發力都不輸給我們體育生。”


    “這麽厲害。”唐子悠咋舌。


    許年看了幾眼楚霖,又回頭去看林明非:“我怎麽覺得楚霖身上這件襯衫很眼熟啊,明非,你是不是有一件同款的,以前好像看你穿過。”


    “大概吧。”林明非目光從楚霖身上掃了一眼,麵不改色,“我不記得了。”


    唐子悠:“等等……我怎麽覺得他們好像往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了?”


    梁誠一下坐直了身體:“他是不是看明非在這裏,專門過來找茬的。”


    楚霖帶著室友走到他們桌前,梁誠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許年和唐子悠跟著站直身子,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隻剩下林明非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唐子悠感慨:不愧是以冷靜淡漠著稱的北華校草,大敵當前依舊麵不改色。


    被三雙眼睛緊盯著,楚霖像是沒感受到壓迫感似的,脫下衛衣,襯衫袖子往上折了折。


    許年:臥槽!外套都脫了!不會真要動手吧?


    氣氛隨著他的動作瞬間繃緊。


    然後楚霖把外套扔到林明非旁邊的空椅子上,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仿佛絲毫沒感受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氛圍。


    楚霖:“不好意思臨時有事耽誤了會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林明非一幹室友:???


    “我們也沒到多久。”林明非把菜單甩給他,“介紹一下,這是現在和我住在一起的,楚霖,你們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


    “……”


    唐子悠悄悄地扯了扯許年的衣服:“室長,我剛才是幻聽了嗎?”


    許年:“我好像也幻聽了。”


    梁誠:“……我也是。”


    見林明非的室友們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楚霖的室友瞬間心滿意足。


    甚至還有點小開心。


    果然!他不是唯一一個覺得這個世界變玄幻的人!


    如果忽略掉氣氛尷尬的開場,這次會麵還是很令人愉快的。


    都是快畢業的老油條了,兩校要說有什麽深仇大恨也沒有,不過平時湊湊熱鬧艸一艸相愛相殺的高校擬人人設,一到飯桌上,很快就變成了殺氣騰騰地……


    拚酒。


    推杯換盞到最後,許年已經和楚霖從一開始的虎視眈眈,到勾肩搭背哥倆好了。


    唐子悠和梁誠跟著輪流給楚霖灌酒,楚霖來者不拒。


    別的不說,這份氣概就讓他們刮目相看。


    “行!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梁誠喝高後一腳踩在椅子上,露出了東北漢子的豪邁個性,看得楚霖的兩個室友一愣一愣的。


    許年搭著楚霖的肩:“以後林明非就交給你照顧了,他這個人,別看表麵上不假辭色的,實際上麵冷心熱,接觸久了你就會發現他挺不錯的……”


    楚霖聞言勾了勾唇角,側過頭去看林明非,正對上林明非波瀾不驚的雙眸。


    他笑了笑,心道:我當然知道。


    林明非這個人,看起來冷心冷清,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實際上卻是非常有責任心的人。


    所以在無數個世界裏,他每一次都會被他所吸引,無法自拔地愛上他。


    縱然有烙印在靈魂碎片上強烈感情的推動,可無數次心動的感覺,楚霖仍記得清清楚楚。


    楚霖的兩個室友也想和林明非喝兩杯,但一對上林明非清清冷冷像含著冰的眼睛,心裏頭就直發恘。


    再看旁邊楚霖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滿臉寫著“你們敢欺負我媳婦試試”,兩人頓時一轉頭,和許年、唐子悠套近乎去了。


    男人間的友誼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吃完飯幾人還不盡興,非要去隔壁網咖通宵連坐打遊戲。


    這個世界沒有zero,可打開網咖的遊戲列表一看,林明非居然發現了《大銀河時代》。


    楚霖:……對不起,我拒絕玩這個。


    這種組排到天荒地老都排不到一起的遊戲到底有什麽好玩的?!


    《大銀河時代》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是熱門遊戲,楚霖費了一番口舌,才讓林明非的室友放棄它,轉而去組排lol。


    屏幕聯盟和帝國黑白色的logo一閃而過,楚霖酒意上頭,有種恍然不知身處何地的感覺。


    羲和:[需要解酒劑嗎?]


    楚霖搖頭:[暫時不用。]


    他現在確實有點醉,不過還沒到不能思考的地步,出門時被風這麽一吹就清醒了。


    然而思緒卻不知怎地跑向了遠方。


    他在腦海裏問羲和:[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林明非,是什麽時候嗎?]


    [是在聖光戰役上。]羲和一板一眼地回答,[銀河新紀元前23年,楊淵將軍帶領聖光軍叛出聯盟,軍部派出和你同為上將的林明非平叛。兩軍交戰於比爾星係,當時你正好在比爾星係附近執行公務,檢測到跳躍點和通訊波異常,你察覺情況不對,趕去比爾星係。]


    楚霖垂下眼眸:[那一次……是我對聯盟徹底失望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對那位冷漠冰冷的學長有了不一樣的評價。


    [林明非的跳躍行跡,是從聯盟內部內部泄露出去的。]他冷笑道,[當時聯盟內憂外患,內有叛軍,外有異族,議會隻會互相扯皮,軍部有老元帥坐鎮,稍微好一點……可元帥當時也老了,就有不長眼的人把手伸到了軍部。]


    [那種情形下,那群虛偽的政客們居然還想著鏟除異己。]楚霖咬牙切齒地道,[跳躍行跡被泄露到聖光軍,楊淵直接選擇炸毀整個跳躍通道,等林明非發現時為時已晚,他隻能選擇駕駛望舒擋在前麵,吸收爆炸能量,保全背後的聯盟軍。]


    羲和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幸而你趕到得及時,否則林明非和望舒都將在那次戰役中化未灰燼。]


    [即使如此,sss級機甲望舒的損傷程度依舊高達80%。]他道,[那時候我很想問林明非一句:看清楚了嗎?就是你為之奮鬥的聯盟在背後狠狠捅了你一刀。]


    羲和:[可你並沒有問出口。]


    楚霖:[沒什麽意義。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他在聯盟一日,就注定不會背棄聯盟。]


    他說著嗤笑了一聲:[老元帥也是因此,才將整個聯盟都托付給了他。他那個人太陰險了,就是看準了明非和我不一樣。]


    [他怎麽好意思把這個爛攤子丟給明非,要是我當時沒發現異樣,或者我發現了也沒理會,明非可能……]楚霖沒說下去,語氣森然。


    羲和冷靜地接話:[若是當時你沒能救下林明非,可能聯盟早已在銀河軍的炮火下轟然倒塌,帝國將統一銀河係,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各占半壁江山。]


    [……]楚霖,[你是覺得我當初救錯了?]


    羲和機械地道:[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楚霖歎氣:[我聽說望舒的性格活潑可愛的很,怎麽同為sss級機甲,你就這麽無趣。]


    [望舒就是在聖光戰役中損傷慘重。]羲和無動於衷,[林明非不願意清空重組望舒的智能,隻能保持損傷後的心智。用你們人類的語言來形容,就是弱智。]


    楚霖:[……]


    林明非和楚霖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兩人的室友還在網吧連坐組排,立誓通宵到明天早上。


    楚霖一進門就把衛衣脫了往沙發一甩,手在襯衫的領口處揉了揉,把本就打開的衣領揉得更敞開了幾分,露出大片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林明非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一轉頭見楚霖直著身子躺在沙發上,手在額頭揉了揉,一副酒意未消的樣子。


    “過來讓我抱一抱。”楚霖朝他張開雙臂,頗有借著酒意裝瘋賣傻的意思。


    孰料林明非沉默片刻,真往沙發上走了過去。


    楚霖被他沉默的樣子看得心裏發毛,決定先發製人:“我都在室友麵前出櫃了,你室友卻隻以為我是和你合租的人!太不公平了!”


    “公平?”林明非挑眉,隨即做出恍然的樣子,“你是想讓我也在室友麵前介紹說,你是我男朋友?”


    楚霖思忖幾秒後,理直氣壯道:“哪裏不對嗎?”


    林明非沒有說話。


    他走到沙發邊,彎下身子,和楚霖四目相對。


    然後他伸手落在楚霖的胸膛上,手指上劃,一點一點地把楚霖襯衫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整整齊齊。


    楚霖喉結不受控製地滾了滾,覺得脖子被勒得有點緊。


    “男朋友先解釋一下。”林明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麽穿錯我的襯衫出去的?”


    楚霖的酒一下子醒了。


    半晌之後,楚霖伸手把林明非抱到自己大腿上,語氣戲謔:“公平起見,你也可以穿我的衣服出去,我不會介意的。”


    林明非:“……滾。”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你們覺得羲和沒有出場太委屈了?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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