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麟趕到之時倒也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支援插手若陀與螭的戰鬥,反而轉身去往了輕策子民居住的地方,布下了防禦陣法,避免輕策之民被戰鬥餘波傷害,出現傷亡。


    做完這一切之後,方才轉身前往支援若陀。


    陀子哥這段時間修習武道進步極大,就連如今這副岩龍之軀都強大了不少,螭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利爪抓到他身上,響起了兵戈交鳴之聲,濺起了不少火星,但卻並不能造成什麽傷害。


    反而每一次陀子哥揮舞利爪,抓向那螭之後,都能劃破祂的鱗甲,形成一道道爪痕,滋滋往外冒著金色的鮮血。


    數次交戰下來,若陀龍王毫發無損,反而那螭身上,渾身帶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眼角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但卻又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反而進攻的越發猛烈,顯然已經打出了真火。


    一旁在輕策子民居住地布置完防禦陣法趕到的易麟,見陀子哥目前明顯占據優勢,隻是想要打個盡興,便沒有立即上前插手進入戰局,隻是飛到高處觀戰。


    若陀一早就發現了易麟的到來,見他已經處理完了沉玉穀那邊的戰場之事,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玩得有些過頭了,不過也確實,自從那地心岩床來到塵世之間,還是第一次打得如此盡興。


    為了避免被易麟看了笑話,所幸這次戰鬥也已經玩得盡興,當即不再留手,朝天空大喝一聲,便化作人形,施展法相用來對敵。


    隻見其身後矗立著一個高大魁梧,上身赤膊,一頭金棕色長發隨意披散,頭頂雙角如同擎天之柱,金色雙眸仿佛冒著火焰,手中握著一把巨大化的無工巨劍的巨大法相,簡單一個對比,那法相的身形仿佛還要比之前的本體還要巨大不少。


    那高大威武氣勢淩然的法相赫然就是一個放大版的人形若陀龍王的形象,隻見法相手中握著無工巨劍,便朝著那螭勢大力沉的一招直劈而去。


    那輕策之螭還沒有在眼前的變故之中反應過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直劈打中,“啪嚓”一聲仿佛骨頭碎裂的聲音之後,便被若陀一劍從空中給劈得掉落了下來。


    “轟”的一聲,掀起無數煙塵。


    輕策之螭雖然被這一劍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被劈中的地方還傷及了骨頭內腑,但也被打得回過神來,當即強忍著被打傷的劇痛,從地麵上爬了起來,重新飛到天上,張嘴就是一發巨大的水炮朝著若陀龍王的法相攻了過去。


    若陀龍王臨危不亂,單手將龐大的無工巨劍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那輕策之螭的水炮攻擊完全無法傷害到其法相分毫。


    隨後另一隻手,趁著螭還在張嘴持續不斷噴射水炮的時候,分心二用,凝聚起岩元素神力匯聚在手中,使得雙手更加鋒銳堅固一分,然後一個轉彎,從輕策之螭的身後直奔其後頸襲去。


    “撕拉!”一聲巨響,那襲向輕策之螭後頸的巨手劃破了其後頸鱗甲,隨後尋摸了一番,找到了目標,用力一扯,隻見那輕策之螭的龍筋頓時便被若陀龍王的法相巨手給硬生生的扯了出來。


    “昂!”


    被扯了龍筋的螭頓時痛不欲生,抬頭仰天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之後,便從天上轟然墜落了下來,因為被扯去了背後的龍筋,所以身軀再也動彈不得,隻剩下四肢還在不斷撲騰掙紮。


    但再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那輕策之螭再也飛不起來繼續進攻,隻剩下體內身為魔神強大的生命力,還在維持著祂的生命,讓祂不至於在這一擊之下身隕,反而那龐大的生機還在不斷試圖修複祂的傷勢,若給祂一段時間修養,想來還可以恢複過來。


    隻可惜若陀根本不可能給祂這個機會,趁著那螭動彈不得,岩元素神力凝聚於無工巨劍之上,勢若雷霆,朝著躺在地上的螭斬了過去。


    一劍斬去其身上的無數鱗甲血肉,濺落於山野。


    一劍斬去其頭頂唯一的獨角,收集了起來。


    隨後連續幾劍將那螭斬成了七段,施展神力將祂分別掩埋於各地鎮壓了起來,並以七根岩柱,暗合七門之法,形成陣勢將那螭的屍身分別鎮壓,並在大陣中心立下一個秘境隱藏了起來當做陣基。


    也就是後世傳說之中的無妄引咎密宮。


    “易麟,過來洗地了!”


    做完這一切,若陀方才朝遠處天上的易麟揮了揮手,示意讓其過來。


    易麟見戰鬥結束,陀子哥三兩下就將那輕策之螭打敗並且分屍鎮壓了起來,也不由有些咋舌,本以為這次自己有所進步能夠追趕上不少,如今一看,陀子哥這段時間的進步也不少。


    聽見若陀的喊話,還有那朝他揮舞示意的手,不由滿頭黑線,早知道當初喝醉就不跟他說那麽多藍星上的電影故事什麽的了。


    你看,當初忠厚純真涉世未深的陀子哥,變成了現在這副地痞流氓的模樣,一想到此,易麟不由有些痛心疾首。


    心裏想著,手上動作卻不慢,隻是飛身上前朝著若陀翻了個白眼,便開始念誦正氣歌,讓充斥著整個天地的無邊浩然正氣凝聚在一起,淨化著那輕策之螭死亡之後遺留的問題。


    濺落於山野平原之下的鱗甲淨化之後,化成了一片片良田,分布於整個輕策之地。


    奔湧的金色血液經過淨化,漸漸融匯到了一塊,交匯而成碧水之原,淹沒了大片瑉林之地,甚至荻花洲那邊都受到了影響,水中也漸漸地開始出現一些遊魚。


    雖然血液淨化之後融匯而成的碧水之原淹沒了大片土地,但也幸好周邊村鎮的子民早已撤離到了歸離城,倒也沒有造成傷亡,反而從長遠來說,多了這麽一個碧水原,還有那大片田地,子民也多了不少田地種植,還能夠在碧水原捕魚,總歸來說,算是利大於弊。


    不過見到碧水之原奔湧不休,淹沒了荻花洲不少地方,之後方才逐漸穩定,平靜下來,易麟突然想起歸終姐在荻花洲好不容易在上次八虯發起洪水淹沒荻花洲之後救活的一些琉璃百合,隻怕這次又要被若陀搞的這事給淹沒了去。


    想到這裏,易麟不由回頭朝著若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眼神,看得若陀頭皮發麻,但又想不通是什麽事,隻以為易麟是見識到了他與輕策之螭的戰鬥之後,被其英姿折服,便撓了撓頭,不再去想。


    可憐的若陀現在怎麽也想不到之後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麽事,易麟見此也沒有多嘴去告訴若陀,心裏憋著壞呢,誰讓若陀喊那麽大聲叫他過來洗地,看,報應這不就來了?該!


    帶領著千岩軍躲在遠處避免他們被戰鬥波及的應達,見聲勢逐漸平息,隨後徹底安靜了下來,也知道戰鬥已經結束,便帶領著千岩軍趕了過來。


    浮舍那邊剛剛趕到瑉林之時,若陀的戰鬥剛剛結束,隻看到一條大河迅速淹沒了瑉林附近大片土地,人群中的大祭司將帶在身上的巧瓏美玉投入了碧水之原。


    隨後浮舍便命大軍暫時休息,等待洶湧而來的碧水之原逐漸平息之後,派出十幾個千岩軍一同出發,讓他們去探明前方路況,看看有那些地方都被淹沒了,是否需要轉道,之後便讓其餘千岩軍生火做飯,讓沉玉穀之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易麟這邊剛剛清除完那輕策之螭將要形成的魔神怨念以及殘渣,用若陀的話來說就是剛洗完地,應達也帶著千岩軍趕到了此次。


    “應達,跟浮舍在沉玉穀那邊一般,你帶著千岩軍去問問那些輕策之民,讓他們加入我璃月,看他們是否願意。”


    “對了,這個玉佩給你,方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陀子哥他們戰鬥聲勢太大,便在輕策之民的居住地處布下了防禦陣法,用這個玉佩可以解開陣法,不然你們想要進去還要費一番手腳,讓輕策之民看到還以為你們要破開陣法傷害他們。”


    “好的,易先生,我記下了。”應達伸手接過易麟隨手拋過來的玉佩,隨後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之後,便帶著剛剛隨她趕到的千岩軍朝著輕策子民居住地趕了過去。


    “易小子,這個我留著也無用,給你拿去玩了。”


    若陀見易麟安排好了事項,便將先前砍了下來的那輕策之螭的獨角拋給了易麟。


    “這支獨角裏麵蘊含了那輕策之螭一身的本源以及權柄,不過對我沒什麽用,幹脆給你拿去玩好了。”


    見易麟將那獨角接住之後,若陀開口解釋了一番,隨後伸了個懶腰,不等易麟再說些什麽,便抬腳往歸離城而去。大戰了一番,也是時候回去找馬科修斯做點美食吃一下了。


    搖了搖頭,將若陀仿佛丟垃圾一般丟過來的獨角收了起來,易麟也跟著若陀一起回返歸離城了。


    .....


    另一邊,歸離城外茫茫大海中央,站在城牆上的子民以及天衡山巔的一眾仙家正在看著遠處出征那海中八虯的岩王帝君,之所以不上前一些觀戰,也是怕岩王帝君跟那八虯戰鬥的威勢波及到了歸離城,怕易麟布下的防禦陣法頂不住,使得洪水淹沒了歸離城。


    “八虯,既然敢於進犯我歸離城,此刻何不現身一戰!”


    岩王帝君氣勢淩然,若說對於那山嶽之魔神以及輕策之螭隻是找個借口進攻,那麽對於這個之前膽敢親自露麵試探璃月的八虯,那就是真的尋仇來了。


    隻不過摩拉克斯話音落下,那海中八虯卻久久不見現身。


    “哼,不識好歹!”見狀,摩拉克斯也展露法相,身形是一個高大冷漠如同高天帝皇,頭戴十二旒冠冕,一身棕色帝袍,其上用金線繪製著數條長龍。


    高大的法相一身帝皇之氣淩駕眾生,剛一露麵,便用神力凝聚出一根龐大的岩柱,隨後雙手抓著岩柱深入大海之中,攪動起來。


    “既然你自己不願意現身,那我就幫你一把,讓你出來!”


    龐大的法相雙手握著岩柱不斷攪動,不到片刻,整片海域形成了一個巨型旋渦,海底深處在這巨型旋渦之下,仿佛刮起了龍卷風,許多海中生物還未靠近旋渦,便被其波及攪碎成粉末消散開來。


    淵海深處的八虯也被這海底之中仿佛通天徹地的龍卷風旋渦驚擾,隨後八個頭顱盡皆抬了起來,擺動著蛇身緩緩朝著海麵而去。


    “哼,終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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