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曉妍已經躺下就寢,她每天這個時候都要早早休息的。


    如不是要緊事情,她從來都不曾晚上一分。


    聽到大宮女急促的招呼聲。


    俞曉妍蹙眉坐起,麵上倒是帶了十足的疑惑。


    “皇上駕到?”這般一說,倒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並不待見她,旁人不知道,她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呢?


    俞曉妍隻沉思一下便道:“今日皇上那邊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宮女搖頭,並不了解,不過也道:“陛下近來與往常無異。隻奴婢聽禦膳房的師傅說,陛下吃的更少了些,旁的全然沒有什麽。”


    這確實算不得什麽要緊的事情,俞曉妍道:“行了,伺候我起來穿衣。”


    她逕自穿上鞋子,隨即梳妝打扮起來,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準備妥當,剛一準備好,就聽到皇上駕到的唱聲,立時就迎到了門口,帶著些笑意:“臣妾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低頭看俞曉妍,饒是這個年紀,俞曉妍也是極美的。


    雖然不敵時下年輕的小姑娘鮮活可人,但是她自有一番自己的滋味兒。倒是給人感覺十分的清雅無雙。


    她微笑福在那裏,沒有一分的不合身份。


    皇上就這樣看著她,半響,說道:“起吧。”


    俞曉妍立刻起身,眉眼都是笑意,十分的溫柔。


    打量她的臉,皇上越過她來到上首位置坐下,俞曉妍心中不解,但是還是跟著來到她身邊,輕輕為她布茶。


    皇上看著她手上的動作,不動聲色問道:“你當初去西涼的時候,可曾想過俞家的上上下下。”


    他突然問起這個話題,俞曉妍一頓,隨即微笑抬頭,她輕聲道:“那個時候麽?其實人走投無路了,總不會想那麽多的。我若不是,將來也不定如何,唯一的法子隻有詐死。若是說父親母親……我也隻能默默的說一句對不起了。”


    她語氣很輕,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後悔之一意。


    一個人能夠這般無恥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想像,饒是皇上這般性格的人也不禁要說一句厚顏無恥。


    他冷冷道:“可是你也該知道,若是你殺了太子,投靠西涼的事情傳出來,俞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甚至於你的孩子……你當時扔下湛兒離開,就沒有想過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俞曉妍不知道皇上又犯了什麽毛病,來糾纏這些過往,其實他們都該知道的,她就是如此自私的一個人,哪裏管那些呢?旁人如何斷然不是她該管的。


    而且,既然想要得到更多,總是要失去一些的。


    親情從來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俞曉妍淺淺的笑,說道:“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我又有什麽法子呢?我的人生總是不容易的!”


    俞曉妍有些可憐的樣子,委委屈屈的,仿佛多少人逼迫她如此,卻又不想,全然都是自己作的。


    皇上看她這幅可憐的樣子,若是不知道,當真還以為她是多麽可憐的一個人,可是皇上在就已經知道她的內心,他太過了解這個人。


    這個人是沒有一分後悔的。


    皇上定睛看著俞曉妍,她已經不小的年紀了,可是沒有一絲皺紋,保養的極好,身材適中,整個人透著溫柔,可是越是這般,越是讓人覺得恐怖。


    自古皇帝都是多疑,皇帝微微垂首,俞曉妍立時警惕起來。


    她璀璨一笑,輕聲道:“陛下其實不用擔心什麽,我現在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您的手裏。我要求的也不過是最簡單的富貴生活而已。若您需要,臣妾可以為您做所有的事情。”


    她淺淺的笑:“我知曉您不喜歡皇後,隻要您一句話,我就可以讓她安安靜靜的消失。便是太後……”俞曉妍笑了笑:“也是可以的,隻要陛下想,我什麽都會做的!”


    俞曉妍微微後退一步,神態認真:“我答應了您什麽,就一定會做到。我這一世求得就是榮華富貴,可是每每關鍵時刻總是有些變數,委實讓人惱火。但是我想,陛下是一定可以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我也會讓陛下得償所願。”


    皇上終於笑了起來,點頭:“俞曉妍,你真是太聰明了。”


    俞曉妍:“多謝陛下誇讚。”


    皇上緩和一下,神色微閃,又道:“可是這樣的你,怎麽能讓朕相信,你當年並沒有將那張報信的字條留下來呢?”


    他盯著俞曉妍,俞曉妍坦然:“不留著才是明智的,我不會讓那個所謂的字條成為我的一個催命符。我更加不會……”


    俞曉妍靠近了皇上,笑容明媚:“我更加不會讓旁人知道,當初是您出賣了先太子。從而我才能要了他的命。”


    兩個人就仿佛是兩條毒蛇,肆無忌憚訴說著自己的卑鄙。


    而躲在窗外的人已經目瞪口呆。


    皇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聽到這樣的話,她剛才在寢宮休息,聽說皇上擺駕俞曉妍的寢宮,恨得咬牙切齒,她就不明白,那個狐狸精明明已經死了,怎麽會又回來。


    皇上對她念念不忘,又是她使了什麽法術。


    可是想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皇上根本不會給他機會多聽一分,多管一分。


    皇後已經被看管起來,連出來都不可能,她就算是想要殺了俞曉妍這個禍國殃民的惡毒女人,也是沒有機會的。


    今次也是巧了,適逢換崗,正是因此,她才能在身邊心腹嬤嬤的掩護下出來。可是萬萬想不到,竟是聽到這樣一番話。


    她躲在窗下,自己都不知該是如何進去拆穿這個惡毒女人,就聽到這麽些秘辛。


    這與她的認知截然不同,她以為的難道從來都不是如此?


    她雖然知道皇上的冷酷,但是卻不想是他出賣先太子害了人。


    她更想不到,皇上和俞曉妍之間沒有什麽意難忘的感情,反而是赤~裸~裸的利用。


    而俞曉妍更是皇上豢養的一條毒蛇,這條毒蛇竟然是用來咬她和太後的。


    皇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她不能想像這件事兒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隻覺得十二萬分的恐怖。


    皇上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道:“其實朕很奇怪,你為什麽非要太後這個位置。你該知道,不管是太子還是容湛,都對你恨之入骨。若是你害了皇後,太子登基不可能不殺你。若是容湛,當初在西涼你不顧及一點母子情分差點要了他的命。你又怎麽覺得自己可以說服他們,安安穩穩做要太後呢?”


    還是說,你早就想好如何除掉他們,篡奪皇位?


    隻是這一句,皇上倒是沒有說出。


    俞曉妍淺淺的笑,平淡回應:“女人自有女人的法子呀!眼淚未必不是好的武器。”


    皇上盯著俞曉妍,俞曉妍手指輕輕撫在皇上身上:“陛下不喜歡女子,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總有男人喜歡的啊。太子是個男人。而湛兒是我兒子,您覺得,他們誰人逃脫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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