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倒是不顧及其他人的視線,牽著嬌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嬌月的位置正在他的身側。


    屋裏暖和,嬌月將披風解開,隨即坐下。


    嬌月順勢掃了一眼,北漢使團倒是沒有什麽特別,雖然衣著與大齊不同,但是不管男女,倒是也挺普通的。就好似是少數民族與漢族的衣著區別。


    倒是不像尺蘇穿的那般的嬌艷可人。


    夫妻二人剛一坐下,長歌就竄了過來,她倒是不顧及那麽多,這人原本就不是那麽招人喜歡的個性,現在去邊關錘歷了一年多,總是好了很多的。


    不過便是這般,還是有很多人不喜歡她。


    甚至於,算是更多人不喜歡她了,隻覺得女子哪裏可以這樣拋頭露麵。


    不過容長歌自己倒是不管那麽多,隻圖一個高興,她來到嬌月身邊,輕聲道:“嬌月給你,我隻知道你喜歡蜜餞,剛才去陛下那裏,他看我一直盯著,賞給我的。”


    隨即將小袋子遞給了嬌月。


    容湛掃了一眼,又看容長歌,直白道:“你也不知有沒有問題就給她?”


    長歌一愣,隨即言道:“可是陛下的東西都經過嚴格檢查啊!”


    不過又不敢說的更多,直接道:“是我想得少了,反正堂嫂先放著,回去堅持一下沒問題再吃。”


    她原本是想給嬌月打發時間的,但是想到不太能吃,倒是放到了容湛這邊,嬌月盯著小袋子,悵然的看著容湛,道:“多疑。”


    容湛微笑,隨即言道:“那又如何?”


    倒是不言道更多了。


    嬌月覺得,容湛這個人如若存心要氣人,那真是要給人氣死的。


    她感慨一下,又道:“我說哦,北漢的人隻有這些嗎?”


    掃一眼,果然都是彪形大漢。


    便是女子,也身體強壯。沒有大齊女子這樣帶著幾分豐姿的消瘦。


    “哪個是攝政王啊!聽說北漢的小皇帝都掐在這個皇叔的手裏呢!”


    嬌月感慨萬千。


    她聲音壓得低低的,但是容湛還是言道:“莫要談論這些。”


    隨即補充:“他人還沒到。”


    嬌月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隨即道:“不說不說。”


    容湛微笑起來,他道:“如此這般就對了。再說,攝政王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要押後出場的,不然怎麽能顯示其重要性呢!”


    嬌月淺笑起來,想了想,點頭道:“果然是如此的。”


    容長歌又往前靠了幾分,輕聲道:“你不知道,那個攝政王真是一點都比我太子堂哥和湛堂哥差。格外的耀眼,又帶著幾分北漢特有的壯碩。”


    容湛咳嗽一聲,似笑非笑的問道:“容長歌,我看你是想去北漢和親吧?”


    長歌立刻:“不想不想,我閉嘴。”不敢多說了。


    嚶嚶,湛堂哥好嚇人。


    長歌十分的悵然,覺得做人真是好難好難啊!


    不過饒是如此,也是輕聲道:“那我過去在招待一下,看看有什麽。”


    隨即快速的走了。


    嬌月發現,自從北漢使團進京,大家都走路帶風,更是竄。


    容湛道:“這丫頭也是不沉穩。”


    嬌月還不等說話,容湛又道:“你提醒她一下,陛下讓她接待北漢使團,動機不單純,容顏已經嫁了,怕是主意是打在她的身上的。你可知,這位攝政王是獨身?他妻子早亡。”


    嬌月詫異的看向了容湛,明白過來。隨即認真答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如果長歌不願意,嬌月覺得自己是一定要幫助長歌的。


    她與容顏不同,容顏心甘情願嫁入尺蘇,雖然尺蘇是小國,但是容顏未必嫁的不好,但是長歌就不同了。


    想到這裏,嬌月小嘴兒抿了抿。


    容湛道:“別擔心。”


    他握住了嬌月的手,輕聲道:“心情好一點,你若是心情不好,寶寶也是一個愁眉苦臉的寶寶。”


    嬌月輕聲笑了出來,她道:“我知道的,不會影響寶寶的。”


    夫妻二人格外的甜蜜,倒是看花了旁人的一雙眼。


    傳言裏,譽王爺何等喜怒無常的一個人物,但是現在看來對自家妻子卻又是十足的喜愛的,真是格外貼心的樣子。


    “攝政王到……”


    小太監的聲音響起,嬌月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也不知這位攝政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聽傳言啊,他……


    嬌月一下子愣住了,幾乎有些呆滯的看向了攝政王。


    進門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衫,髮髻一絲不苟,劍眉星目,麵冠如玉,麵孔雖然硬朗,但是卻是男兒氣息十足,薄薄的唇抿著,一下子就可知此人是十分寡情。


    嬌月就這樣盯著這位北漢攝政王。


    容長歌說得對,他並不輸給容湛與太子。


    他雖然與他們的長相是截然不同的類型,但他卻又是另外一種帥。


    隻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嬌月竟然發現,自己是認識這個人的。


    可怕的是,還是她前世認識的人。


    雖然不知是人有相似還是其他,嬌月還是一下子就震驚了,甚至帶著幾分恍然與倉皇。


    她怕極了,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甚至於全身上下一下子冒出了一股子冷汗。


    這個人……


    容湛察覺到嬌月的反常,輕聲道:“怎麽了?”


    他疑惑的看向了嬌月,隨即看到她額頭的一絲絲汗珠兒,越發的擔心:“可是有什麽不妥?”


    又一想,問道:“你認識他?”


    嬌月立時收回視線,隨即低頭,她捏緊了手上的帕子,容湛看向那皺成一團的帕子,微微挑眉,心下疑惑。


    不過卻也知道不好在這裏繼續追問。


    他輕聲道:“沒事兒,沒事兒的。”


    雖然不知道怎麽了,但是他卻又不想嬌月害怕,哄著她:“乖了。”


    隨即抬頭看向了攝政王,恰好與攝政王的視線對上,攝政王微微頷首,倒是不苟言笑的。


    攝政王的位置自然是靠前一些,他與容湛夫妻二人正好是斜對麵的位置。


    容湛看嬌月緊張的不行,越發的擔心起來,他輕聲道:“如若你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左右這裏多我們一個少我們一個,也無傷大雅。”


    容湛倒是看得開的,而且嬌月緊張成這樣,他總是擔心,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打鼓。


    他是自小看著嬌月長大的,嬌月的性格可不是會擔心害怕的人,而且這種緊張感似乎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流於表麵。如此這般,哪裏能不讓他介懷呢!


    嬌月深深的喘息,她自己知道這樣容湛一定會懷疑,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


    她很想告訴自己,其實隻是人有相似罷了,但是就算是人有相似,那股子氣質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而且,嬌月更加怕的是,如果自己能穿越,他能穿越,還有多少人能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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