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月越說越覺得這人好,索性摟住他的腰,將自己的小臉蛋兒埋在了容湛的身上,她好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他。


    容湛聽她說這麽許多,竟是有幾分詫異,隻是這樣抱著她,倒是不肯讓她看自己的臉。容湛哪裏能說,其實她全然理解錯了,他沒有她看的那麽好。


    他們所有人都以為,他做這些是真的為了妹妹好,哪裏想到,這些都是他的籌謀。


    不管是長歌還是容顏,他們隻要用了他的人手,他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們的一些動向,方便他做更多的應對。而同時,安插一個人不容易,但是這樣做卻能間接的得到容顏和長歌的信任,她們會在關鍵的時刻派上大用場的。


    他今日付出的也許不明朗,可是一旦真的有回報,就是最大的。


    他早就冷了心,對人對事,已經沒有了些許感情。


    除卻嬌月,他對其他人哪裏還有幾分真心。而那些真心都已經隨著他幼時中毒,父母雙亡而化為烏有。


    現在所有一切,更是籌謀。


    但是他卻不會與嬌月言道更多,他那麽疼愛嬌月,不想讓她看到他一分的齷蹉。若是人可以偽裝一輩子,那麽他是願意在嬌月麵前做這樣一個人的。


    她不會讓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多麽卑鄙的人。


    容湛的手指拍著嬌月,緩緩道:“你想什麽時候回去?”


    嬌月詫異的回頭看他,問道:“這樣的事兒不是你來決定的麽?問我作甚?而且,公主已經嫁了,我們也不需要在這裏久留了吧,若是待的久了,恐怕人家尺蘇也要諸多擔心了。”


    容湛微笑,未曾言道更多。


    嬌月又道:“這兩日兩位公主倒是時常過來找我閑話家常。”


    容湛微笑:“那麽我安排下去,盡快出發。”


    嬌月嗯了一聲。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不是不喜歡兩位公主,隻是覺得哪裏不對。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總是多疑。”


    聽到這裏,容湛淺笑了出來,他道:“正好與我相同,難怪天造地設的一對。”


    嬌月淺笑嗔道:“你這人總是……”


    總是什麽,嬌月也不說了,帶著笑,就這樣看著容湛,讓他愛不釋手。


    “姐夫,你在麽。我有話與你說。”其安的聲音響起,容湛揚眉,隨即起身,倒是不見有什麽不滿意的。


    嬌月倒是埋怨道:“這蘇其安是越發的不著調了,這幾日不見人影也就算了,大晚上的就過來擾人清夢,委實不好。”


    容湛帶著笑意出門。


    二人並未留在這邊,反而是來到院子裏,院中頗為空曠,很適合談話,周遭有人,看的一清二楚,並不善於躲藏。


    容湛負手站在月光下,目光淺淡柔和,他道:“如何?”


    蘇其安倒是沒有往日的嬉皮笑臉,帶著幾分認真:“年譽太子一年有大半的時間不在尺蘇,遊離四方,為人頗為簡單溫和,與大公主青檸檸雖然是同胞兄妹,但是性格頗為不同。大公主十分激進,處理事情也帶著冷然與狠厲。許多事情,大家若是求助,必然要找太子的。不過太子這般溫和,倒是深得陛下的喜歡,尺蘇的皇帝格外的宅心仁厚。沒什麽大魄力,現在能夠一派欣欣向榮,多虧大公主青檸檸的籌謀。”


    容湛帶著笑,看向其安,問道:“你信?”


    其安揚眉,說道:“我自然是不信的。雖然外界謠傳太子與大公主並不十分和睦,可是我倒是覺得,大公主行事更像是受太子的指引。他們兄妹唱的雙簧罷了,太子將不好處理的人託付給大公主,自己落一個賢德的名聲,大公主又能將人幹掉。一舉兩得。”


    容湛頷首,認可他這個說法,隻是這樣的程度,他不需要其安去查。


    果然,其安又道:“現在這個皇後,家族內部有人和西涼通商,而恰恰,前一任皇後的娘家就是被西涼的人害死,我想,尺蘇不是我們看起來這麽和和氣氣,雖然人少,但是涉及到皇位,問題就一點也不少了。”


    容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其安又道:“我看他們是要弄死這個皇後的,與大齊聯姻隻是第一步而已。不過這倒是與我們沒有什麽關係。我比較介懷的是這位太子時常不在國內。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這些倒是讓我有些介懷。姐姐覺得他麵熟,說實在的,我介意這點。”


    容湛發現,他身邊的人,大多多疑,即便是看起來傻白甜的兩姐弟。


    不過仍是言道:“我們應該很快啟程起來,你該是知道該怎麽做。”


    其安頷首。


    “我知道,還有……”


    ……一直到深夜,談話才結束。


    容湛回到書房裏,嬌月早就睡著了,這次倒是沒有等他。


    容湛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才伸手摸她的臉。她可能覺得有點癢,皺皺眉,小嘴兒努了一下,翻身朝裏麵睡了。容湛不由笑了笑,越發覺得她孩子氣,卻沒有絲毫睡意。


    嬌月似夢似醒,總是覺得有人看她,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坐在床沿沒睡。


    嬌月睡得魔怔了,倒是忘了自己已經成親,猛然間看到這樣一個人影,一個激靈。房裏的蠟燭早就滅了,這樣一個黑影坐著,嬌月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來!


    容湛立時握住她的小手兒,順勢按住她的肩膀半壓住她,安慰道:“別怕,是我。”


    嬌月順著月光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她的男人。


    嬌月緩和一下,問道:“你怎麽還不睡?”


    聲音有些軟糯,隨即掙紮就要起來,容湛不肯,脫了鞋上來抱住她,將她埋進懷裏,輕聲道:“不困。打擾你了?”


    嬌月搖搖頭,說道:“沒的。我做噩夢了。”


    她順勢摟住他的腰,低語道:“我做了噩夢,好可怕。”


    想一想,又說:“不知為何,我心不安。”


    容湛心裏明白嬌月的顧慮,他道:“你一個小姑娘,隻要好好做你的譽王妃便可,旁得事情哪裏需要你來操心?難道你男人是個糙包麽?別說什麽事情也沒有,就算有事,我也必然可以力挽狂瀾。而且,不過是覺得一個男子眼熟罷了。你偏是要多想,就算是尺蘇在外麵放了人,也未必就是真的和這件事兒有關。你總是揣測重要的人物,所以自然是想不到,也許等你不多想了,反而一下子就想到此人是誰了呢。”


    被容湛這樣一通說,嬌月倒是認為有些道理。


    她輕聲:“我突然挺不喜歡自己這個性格的。”


    她自己也曉得自己,衝動,愛鑽牛角尖,平日裏也就罷了,關鍵時刻還這樣,未免給身邊的人嗯增添負擔,讓人覺得不討喜了。


    容湛哪裏不知道她的性格,將她按在懷裏,低語:“胡說什麽。還早著,快睡吧!”


    嬌月嘟嘴:“你該是舉手發誓說不管我什麽樣子都喜歡我的嗎,而不是說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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