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撐著下巴,也不隱瞞,直接問道:“顧先生可還好?”


    嬌月點頭:“很好,我曾經見過他,還是那般。”


    長歌微笑,她輕聲道:“他好,我就放心了。”


    與許多人比起來,顧先生真是稱得上是君子了。長歌也曾經想,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她有沒有後悔,結果就是並不。


    她曾經喜歡過兩個人。


    一個是閔致睿,稍有好感,她甚至為了閔致睿算計嬌月,不過她發現,自己果然是少女時期的迷戀。


    而另一個,那邊是顧先生,即便是直到今日,她也堅定的認為,自己是真的喜愛顧先生的。


    而這兩個人都並不讓她失望。


    她道:“邊關這些人很好,不過見得多了,倒是覺得,他們都不適合做相公。有些成親的,他們的娘子在京城,我說不好的感覺。人是好人,這沒問題的,但是更多的事兒,隻有女子自己明白了。”


    嬌月明白過來,她知曉了長歌的意思,輕聲道:“你也別想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


    長歌點頭:“我懂的。”


    傍晚,嬌月換了一身月白的罩衣,坐在床榻,陷入沉思。


    容湛帶著幾分酒氣進門,他關上房門就看到他的小娘子坐在那裏,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蹙著眉頭。


    容湛揚了揚眉,湊到她的身邊,吸了吸,低語:“你很香。”


    嬌月嗬了一聲,道:“你一點都不香。”


    隨即又道:“臭死了,很討厭。”


    容湛一看就知道小姑娘不開心了。


    這丫頭嬌氣的緊,又什麽都表現在麵兒上,當真是十分好揣摩得了。


    “你生氣我吃酒?”


    隨即又道:“還是比你回來的遲?”


    嬌月掃他一眼,道:“誰要管你。”


    扒拉扒拉被子,直接就給自己裹了進去。


    容湛看她團成了一個小糰子,湊到了她身邊,想了想,問道:“可是長歌與你說了什麽?”


    嬌月也不說話,打定主意裝死了。


    原本還有些不高興,也說不好為什麽,就是不高興。但是這樣被人看中了心思的,倒是生氣不起來了,隻覺得自己有點尷尬。


    她索性裝起了鴕鳥,將頭埋了起來。


    容湛無奈,哄道:“不管你擔心什麽,都不會發生。”


    嬌月翻身,問道:“你又知道我擔心什麽?”


    容湛嗤笑,他道:“容長歌那個人,也不過是自以為聰明。”


    嬌月不說什麽了。


    容湛又道:“好端端的挑撥我們夫妻關係,我定不饒她。”


    嬌月立刻拉住了容湛,好聲好氣道:“她才沒有呢!你瞎想什麽?哪裏有你這樣的人啊,總是懷疑自家堂妹。”


    容湛揚眉。


    嬌月真是服了容湛了,不管什麽,總是能猜到,或許一下子猜不到,但是她總歸是被他看到了心裏,不過一兩句話,就能引出她不快的原因。


    嬌月耍賴道:“反正你不許欺負長歌,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容湛看她孩子氣的樣子,道:“好。”


    嬌月籲了一口氣,道:“這樣才對。”


    容湛摟住了嬌月,吻了吻,道:“你別想那許多,我知曉你們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擔心。但是你該是知道我是什麽人,可不能因為一時的話就亂了方寸。“


    嬌月嗯了一聲,有點悶悶的,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


    隻是初聽到長歌說這些,有些衝擊,又看他回來晚了,立刻就受不了了。


    她也不是個矯情的,對著手指輕聲道:“是我的錯。”


    容湛低沉的笑了起來,他可不是要自家娘子道歉的人,他道:“我們嬌月怎麽都不會錯。”


    嬌月淺淺笑,她呢喃:“我往後在胡思亂想,你就罵我好了。”


    容湛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他道:“罵你?你不會來了倔脾氣,自己跑掉?而且……”容湛湊在了她的耳邊,輕輕的親吻,道:“而且我怎麽捨得呢?當成寶貝捧在手心還來不及。”


    嬌月立時就笑逐顏開。


    倒是個好哄的姑娘。


    容湛換了衣衫,不多時,兩人就親~熱起來。


    第二日清早,嬌月竟是神色好了幾分。


    容湛感慨道:“看來,我該是多喂喂你,不然小姑娘會胡思亂想。”


    嬌月臉紅,容湛又道:“我與表叔關係不錯,你該知道,我少年時期去了西涼,其實也不是一個聯繫的人都沒有。”


    嬌月恍然:“閔將軍。”


    容湛頷首。


    他道:“不如我今日帶你去四下轉轉?”


    嬌月疑惑:“可以嗎?你不忙嗎?”


    容湛含笑:“忙,可是再多的事兒也沒有你重要。而且,這樣的時間,也是有的。”


    他低聲,“我若是不把你伺候好,你又鬧脾氣了怎麽辦?”


    嬌月紅著小臉兒捶人。


    容湛笑了起來,他道:“我好像也沒有說錯吧。”


    嬌月認真:“說錯了說錯了。”


    夫妻二人,一早就耍花腔。


    一切收拾妥當。


    容湛帶著嬌月出門,嬌月一身明藍色的男裝,倒是與容湛身上的湛藍男裝相得益彰,有了幾分別樣的感覺。


    餘元一早站在門口發呆,眼看著譽王爺牽著一身男裝的譽王妃出門。


    他麵帶微笑,仿佛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嬌月輕聲道:“他真的有點奇怪,說不好的感覺。”


    容湛又吃醋了,他道:“我遲早要給這傢夥攆走,他在這裏,你總是關注他。”又一想,直白道:“我不喜歡。”


    嬌月噗嗤一下笑了,她道:“胡思亂想。”


    容湛平靜:“我就是這樣小氣的人,和你一樣。”


    果不其然,又被嬌月錘了,容湛發現,這就是嬌月的小動作,和討厭鬼這個詞兒一樣,是她專屬的。


    他笑了起來。


    夫妻二人同騎一匹馬,嬌月覺得心情好好。


    晴空萬裏,碧糙無垠,藍天相映,白雲慢行。


    如此晴好的天氣,一望皆綠的美景,嬌月覺得這樣的藍天白雲之下,倒是一切都好了起來。容湛擁著嬌月,牽著韁繩,也不顧及別人的看法,更是不想別人看到兩個男子共乘一匹馬的詫異,隻覺得心心情舒暢的欣賞著邊關一望無際的綠意。


    嬌月道:“明明就是一派美好的綠色植物,為什麽我們過來的時候風沙這麽大呢!”


    容湛的呼吸聲傳在了嬌月的耳中,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容湛輕聲道:“這是往南走,若是往北,可就不是這樣了,你現在看著這邊一片綠地,也不過是這麽一片而已。”


    嬌月想想之前去西涼的情形,點頭道:“也是的。”


    二人就這樣策馬悠閑的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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