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嬌月也不是死的小書呆子呀,隻是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麽電視電腦手機,她能做的隻有看書了寫字畫畫了,不然幹什麽?難道天剛擦黑就睡覺嗎?


    說起來哦,她深深的懷疑古代生這麽多孩子就是因為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一擦黑就睡覺,除了生孩子玩兒還能幹什麽呀!


    一不小心小火車就從腦子裏汙汙汙的跑過,嬌月甩甩頭,給廢料甩走。


    等她完成一幅畫兒,看到其安擦汗進門,“怎麽樣?”


    其安點頭:“還可以,明天你要遲些離開吧?需要我過去幫忙麽?”


    他擦著汗,沒什麽別扭的。


    嬌月抬頭看他,問:“你覺得先生會答應嗎?”


    其安嗤了一聲,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的,我覺得先生一貫都是想得多,小牛崽兒剛生下來呢,就想著它長大能下幾個崽兒了,琢磨太多,怪不得一個個都老得快。”


    嬌月默默:“我說小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因著變聲,其安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不過嬌月也聽習慣了,她又說:“你明個兒先回來吧,不用等我。雖然我們說了多留一個時辰,不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準時。”


    其安不肯:“那我在國子監等你,你不用來找我,我準時出門。”


    嬌月聳肩,無所謂,她捧著臉蛋兒打量一下其安,感慨:“你說明明是龍鳳胎,我們為什麽越來越不像呢?”


    其安沉默一下,問:“你覺得我長得像你好,還是你長得像我好?”


    嬌月立刻腦補了一下,隨即搖頭:“那還是這樣好了!”


    姐弟二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第二日嬌月留在女學寫募捐箱,她拎著筆墨跟著一個女先生走。


    同行的還有七個人,一共八人。


    她們需要寫的字條是要貼在募捐箱上的,女先生交代完一切點了嬌月來寫,隨即滿意點頭,“對的,你們就按照這個大小來寫。”


    她們這邊也有幾個樣品,大家照著來就成。


    墨蘭疑惑:“嬌月,你說我們是怎麽分的組啊!我昨天回去想了半天都不明白呢!”


    她邊研磨邊是言道,十分好奇,若說是成績好的,並不是,她隻能算是中等,還有一個是靠著關係進來的插班生。


    若說是寫字風格一樣又不是的,總之十分奇怪呢!


    “字體。”


    嬌月已經開始下筆了,她沒有抬頭,淡淡:“根據字體來分的。”


    墨蘭搖頭:“不對啊,我們字體又不同,真是挺奇怪的。而且說寫字好,我覺得胡欣欣字特別娟秀美好啊,她那麽好看的字兒都沒被選中。真奇怪。”


    嬌月揚了揚嘴角:“是因為我們寫字中性。你看我們幾個人的字,如果不說是我們寫的,能看出男女麽?”


    不光是墨蘭,其他人也條件反射的去看自己寫的字,又看其他人的。


    隨即就有人感慨:“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墨蘭:“可是這為什麽啊?”


    她不懂了。


    嬌月也不懂,不過卻有揣測,她輕聲:“可能是覺得能看出全是女學的女學生寫的不太好吧?還有那些宣傳的標語,被有心人收了去也不好。”


    墨蘭恍然,覺得有些道理,她感慨:“行啊你,觀察的挺仔細的。”


    嬌月其實也不是觀察,她笑:“我是看到之前做的那幾個箱子才想到的。”


    他們學姐的字跡確實也是看不出男女的。


    其實很多人寫字是受啟蒙先生的影響,不少人家都請了家道中落讀過書的女子教學,以求得姑娘自小就字跡極好,娟秀可人。


    但是嬌月的字自小是蘇三郎教的,因此偏硬朗一些,和真正男子粗狂的字體比起來自然不會給人男子的感覺,但是放在一種娟秀的小楷裏就極為不像女孩子的字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姑娘們趕緊閉嘴不在聊天,好好的寫字。


    進門的是山長,而山長身後則是跟著譽王,大家真是瑟縮了一下,隨即趕忙低頭,力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嬌月挺平靜的笑了一下。


    山長道:“譽王爺這次負責百花會和賽龍舟的募捐活動,過來看看你們的情況。”


    容湛掃向了最近的一個女學生的字,嗬嗬:“真醜!”


    嬌月:“”


    他又望向了嬌月,隨即道:“真醜。”


    先一個是說字醜,這個就是說人醜了。


    穿著這“校服”能好看到哪裏呢?嬌月覺得他這是典型的找事兒啊!


    磨磨牙,忍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個笑臉兒,嗬嗬:“學生愚鈍蠢笨醜,不敢汙了您的眼。”


    隨即低頭繼續安安分分寫字,隻是下筆倒是重了很多,她垂著頭,黑亮的眼睛燃著熊熊火焰,這人真是找茬兒沒夠兒啊。


    大概是因為譽王的威力實在是驚人,墨蘭的字一下子就寫壞了,她尷尬的收起來,連忙換了一張紙繼續。


    容湛又開口了:“浪費。”


    嬌月心道你除了倆字兒不會說別的了是吧?


    山長看一個個姑娘都帶著抖了,平和的笑,帶著幾分笑意:“譽王爺,不如”


    不等說完,譽王回頭:“四平,把我買來獎勵大家的吃食拿出來吧。”


    隨即看了看,瞄中了一個椅子,“我監工。”


    山長:“”


    嬌月覺得自己牙根癢癢,有點想咬人。


    她咋就不是小包子的時候呢,如果是那個時候,直接啊嗚一口就咬死這廝。


    他彎下身子看著椅子,嫌棄的蹙眉:“女學也真是不講衛生。”


    發出這樣的感慨,隨即掏出帕子開始擦!也不知道擦了多久,終於坐了下來,這下子不說別的了,山長的嘴角都開始抽搐了。


    嬌月深深覺得,如果可以,山長是很想給這個墳蛋爆頭!


    當然,這個念頭也是一瞬間,當嬌月看到糖炒栗子的時候一下子就覺得倒戈了。


    其實哦,毒舌一點,矯情一點,潔癖一點都沒有關係的。


    您盡可以嫌棄我,隻要投餵就好。


    “我這個人就是好心腸,還給你們帶了點心。”


    隨即補充:“就不用送到糊紙箱子那邊了,我想她們怕我下毒也不敢吃,免得浪費。”


    山長惆悵:“王爺,她們年紀如若您一直在這裏,她們許是緊張倒是未必能寫好的。”


    容湛挑眉,本就清雋異常的臉上帶了幾分詫異,隨即語重心長:“我倒是覺得因為一點點小事兒就能被影響,大了也未必有什麽出息。”


    嬌月眼看山長要昏倒,想了想,開口:“山長,我們能休息一下嗎?正好吃點栗子,我們不能辜負了譽王爺的好意。”


    嬌月小臉蛋兒真是真誠的不得了。


    山長看看一大袋子栗子,又看看譽王爺,隨即視線落在嬌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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