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現在的能力,自己帶支隊伍押鏢,還能順便照看著商隊。隻要能有出城的門路,接下來該怎麽安排,他心裏有數,趙士程並不擔心!


    眼下,最緊要的是穩住醉仙樓的人,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來。


    那位濃春姑娘此時正給趙士程倒酒,舉起酒杯第一句就是:“公子!剛剛那人是誰呀?奴家就住在隔壁,他踹了門進來,嚇死奴家了!他是跟您有仇嗎?”


    趙士程輕輕推開了酒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說:“我哪裏認識他,我也是今日才來潁州!不過我是衝著你們樓裏的花魁來的,他大概是因為這個才踹我的門!”


    濃春拍了拍胸脯,將領子拉低了些,這才一臉嗔怪的說:“你們這些男人,就隻喜歡花魁,我們這樣的姐兒也不差的,偏偏沒人喜歡!”


    趙士程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想到今晚要在這裏幹票大的,又不能直接將人趕走。


    趙士程忍著惡心,主動給濃春姑娘倒了杯酒。隻是酒杯推給濃春姑娘時,小拇指輕輕抖動了幾下,少許白色的粉末落入了酒中。


    趙士程強硬咧開嘴笑了笑,虛偽的說:“他們不喜歡姑娘你,是他們沒有眼光!”


    濃春姑娘嬌羞的說:“還是公子您會說話!哎?我看您來時是兩個人呀!那位公子呢?可要我再找個姐妹過來陪陪他!”


    趙士程擺了擺手,裝作不屑樣子的說:“他呀!他怕打擾我的興致,就把那個搗亂的男子請出去了!要我說,那個踹我門的男人腦子不好!”


    濃春趕緊追問:“哦?此話怎講?”


    趙士程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出來:“你看啊!他進來就說要給花魁贖身,讓我這樣的癩蛤蟆不要妄想花魁那樣的神仙人物!姑娘你說,我們兩個誰像癩蛤蟆!”


    濃春姑娘自然不敢說趙士程像癩蛤蟆,隻能往強道頭上扣這個帽子了!


    趙士程露出算你的有眼光的樣子,得意的說:“是吧!本公子可比他帥多了!再說了的,就他那樣的還給花魁贖身?哈哈哈……他有幾個子啊?就敢說大話!”


    趙士程裝模作樣的吃了口菜,端起酒杯要和濃春對飲一杯。濃春沒有防備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還沒說幾句話,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另外一邊,強道帶著白飛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家糧食鋪。進去之後,喊來掌櫃的,說了一句:“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掌櫃的趕緊走到門口,四下張望了一下,見後頭沒人跟來,這才將強道二人帶進了後院!


    後院倒是寬敞,不過沒有幾個人。掌櫃的將人帶進廂房,這才開口:“不知二位公子是?”


    強道說道:“我是你們小姐的朋友,昨日才幫了她一個忙!麻煩傳信給她,子時之後我要出城!”


    掌櫃的點了點頭問:“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強道答道:“妙手空空!”


    掌櫃臉上的凝重這才褪去,語氣中都帶了幾分歡喜:“原來您就是空空公子!您稍等片刻,我立刻給小姐傳信!”


    如今他們這群人誰不知道妙手空空的名號?就這半日,有那方印章在手,他們在小姐的帶領下,趁亂從官府手裏弄出來不少物資!


    如今那些物資都屯在各處商號裏,隻等城門一開,就能光明正大的運出城去!


    這半日,耿雁做了不少事,如今緊缺的物資都到手了,隻待將印章還回去,城門開了,就能帶著物資逃出生天!


    不過這還印章也是個技術活!既能讓人找到,又得快速逃走,一個弄不好就被抓住了!


    耿雁想了想,如今潁州城裏的兄弟裏,就她武功最高,若是被發現,能夠逃脫的概率更大!目前這狀況,也隻能她去了!


    於是她將印章裝在布口袋裏,來到了府衙的後門處。耿雁四處望了望,沒有發現別人,隔著牆壁迅速將印章丟到了府衙的後院。後院的狗被驚動了,瘋狂的叫著。


    耿雁不敢停留,快速跑進旁邊的小巷裏,而後施展輕功越過幾麵牆,在另外一條小巷裏落了腳。走出小巷隱入了人流之中。


    府衙後院的管事聽到狗在狂吠,以為進了賊,急忙帶著下人跑了過來。


    賊人是沒有見到,倒是看到地上有個布袋,管事趕緊將布袋撿了起來,打開一看,竟然是知府大人的印章!


    管事暗自慶幸:幸好這後院就是泥土地,沒有鋪石板,不然這一扔,印章可不就得摔壞了!不過,是誰將這麽重要的印章扔在這裏了?


    印章尋回來是大功一件,若是連偷印章的賊一起抓住,那就更好了!


    想到此處,管事趕緊讓下人分成幾隊,出去搜捕可疑人員。而他自己則是拿著印章去尋知府大人了!


    抱著失而複得的印象,潁州知府痛哭流涕,邊哭邊說:“哎呀!我的印象啊!你可算回來了!嗚嗚……再找不到,我這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嗚嗚……”


    當官的把官印丟了,這不就是笑話嗎?鬧出這樣的事,他這知府也就當到頭了,誰還敢用他?就是家族也不會再栽培他,太丟人了!


    師爺實在是嫌棄知府大人這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模樣,但是形勢比人強啊!誰讓他沒有靠山呢!便是讀了書也隻能做個師爺罷了!


    師爺心裏憤恨,麵上卻要表現得十分開心,歡喜的說:“大人!印章尋回來是大好事!我看是咱們這陣仗太大了,把那惡賊嚇住了!這才主動歸還印章的!”


    知府大人擦了擦眼淚,甕聲甕氣的說:“我覺得也是!小小毛賊也敢來我這裏撒野,如今知道怕了?哼哼~也就是他跑的快!”


    管事吹捧道:“對!也就是那毛賊跑的快,才能留下一條狗命!”


    知府尋回了印章,心裏大定!開口囑咐師爺:“毛師爺,一定要讓底下人守口如瓶,印章被盜這事就權當沒有發生過!誰敢傳出去,我絕不輕饒!”


    師爺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說:“誰說印章被盜了?這印章不就在您手裏嗎?”


    見師爺上道,潁州知府開懷大笑,而後說:“還是你小子聰明!好好扶持我,等我升了官,也給你個小官做做!”


    師爺本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一聽知府大人親口承諾,喜不自勝:“那我就謝謝大人了!以大人的聰明才智,升官指日可待!隻是當下應該如何安排?”


    師爺知道印章找回來以後,就應該打開城門,消除此事帶來的影響,讓潁州城盡快恢複正常秩序。


    但是他做的是師爺,太聰明了會顯得上峰無能。所以毛師爺主動把這個問題拋給知府大人。


    潁州知府此事正得意,和剛剛抱著印章痛哭的男人,判若兩人!他中氣十足的說:“自然是打開城門,讓城中百姓能夠正常出入!派出去捉賊的官兵留下兩支繼續搜索,其他的都撤回來!”


    捉什麽賊呀?他們連賊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拿幾個小偷小摸的跟上峰交差得了!


    何況對方能潛入府衙,可見功夫了得!既然他已經服軟,主動歸還了印章。潁州知府也不想將事情做的太絕!


    不然下一次,對方要偷的,就不止是印章了!


    很快潁州知府的命令就傳達到了各處。城裏慢慢恢複了秩序!


    趁著城門那邊剛剛打開,守衛還不多,耿雁手下的夥計趕緊押送著物資往城門那邊走去。


    當然,為了快速出城,領頭的掌櫃悄悄塞給檢查的官兵不少孝敬。大家都是漢人,拿了銀子也不會仔細查驗,很快就放這支商隊出了城。


    耿雁沒有跟著隊伍走!她還需要籌措大批的藥材!她們做的事,受傷流血很平常,沒有藥材可不成!


    尤其是三七這味藥,缺口太大!而金人對這味藥材管控的很嚴格,藥鋪的存貨很小,就是將全城的三七都吃下來,也根本不夠!還會引起金人的注意。


    能夠大批量囤積三七的隻有軍中。這事,十分棘手!


    正想這事兒,一隻白鴿撲棱著翅膀飛到了院子裏。耿雁知道這是有人給她傳信,趕緊出去將白鴿逮住,摘下它腿上的紙條,將鴿子放飛了。


    展開紙條,上麵寫到:“滿倉糧鋪,妙手空空,速來相見!”


    耿雁看過紙條,掏出火折子將紙條燒成了灰燼。


    心裏泛起了嘀咕:早上才剛剛見過麵,這才幾時就過來尋我?難不成遇到什麽棘手的事!


    不管怎麽說,空空公子對她們有大恩,她既然還在城裏,就不能推脫不見。


    耿雁收起火折子,打扮成民婦的模樣,拿起布袋,挎上籃子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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