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劈開”,燕俊馳怒道。


    李山提起大刀朝著門縫間的插鞘砍去,一腳踢開了大門,簡陋的院落裏沒有一個人。


    燕俊馳抱著林妙言直接衝進了正房門,隻見裏麵一個老婦人摟著個女子縮在牆腳被驚嚇得戰戰兢兢,不敢出聲來。


    “妙妙,你堅持會,穩婆馬上就來”,燕俊馳把林妙言放到了簡陋的木板床上,床上的蚊帳和傳單都已經被洗得發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此時事態緊急,也隻好將就了。


    “啊……”,林妙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把抓住了燕俊馳的手:“我是不是要死了,痛死了”。


    “不會的,妙妙”,燕俊馳雙手握著她的手,由著她使盡力氣的抓著,抓到指甲嵌進他的肉裏,他依舊一聲不坑,但是林妙言沒嘶喊一聲就像在他心口劃了一刀般讓他心疼卻又不能代她受罪。


    “穩婆怎麽還沒有來”,燕俊馳不免有些急躁。


    “皇上,今日跟著娘娘出來的穩婆被反賊殺了,想是這附近沒有穩婆”,一個侍衛小心的應答。


    “飯桶,統統都給我去找穩婆”,燕俊馳一腳把那個應答的侍衛踢得身子砸在了牆壁上,眼睛裏若隱若現的有了些暗紅。


    李山見狀不妙,燕俊馳眸子裏出現這樣的信號時就表示那個詛咒就要發作,但此時的狀況根本不能讓燕俊馳冷靜下來。


    燕俊馳焦躁的向外麵張望,瞥眼見看見瑟縮在一側的老婦人。他倏然起身,把那個老婦人提小雞一樣提到了林妙言麵前:“給她接生”。


    老婦人早就聽有人稱呼燕俊馳為皇上,更是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勁的磕頭:“我不會接生啊”。


    “不會也得會,今日朕的皇後若有什麽閃失,朕殺了你全家”,燕俊馳劍眉倒豎,病急亂投醫,見到婆子就抓住。


    老婦人嚇的麵容失色,但是那殺了全家的話卻是讓她壯起了膽量來,連忙吩咐那個女子去燒了一些熱水。她也是過來人,隻是按照一般的經驗吩咐罷了,隻望著燕俊馳的人快點找到穩婆回來。


    “皇上,穩婆來了”,一個侍衛肩頭扛著一個婆子飛奔進來,把婆子放到了地上。


    因為趕時間,這穩婆一路上是被扛著來的,被顛得七暈八素的落了地,又被燕俊馳提到了林妙言麵前,這才回過神來,著手吩咐事情,給林妙言接生。


    屋子裏所有的男人被趕了出去,隻留著穩婆和那一對原先就在屋子裏的那對母女。


    燕俊馳在外麵聽得林妙言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外麵來回走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門終於開了。


    “怎麽樣?”燕俊馳迎了上去問。


    穩婆滿頭滿臉的大汗,搖頭道:“夫人難產,孩子橫著無法出來,婆子我用盡各種方法沒有效果,大爺是要保孩子還是要保大人”。


    “你說什麽?”燕俊馳一把掐住了穩婆的脖子,凶神惡煞的道:“救她們,朕倆個都要她們活著,死一個我殺你全家”。


    穩婆聽清楚了燕俊馳自稱為朕,再看看他身邊這些威武的侍衛和著裝,頓時明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當今的皇上,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可是林妙言難產,她真的已經盡力。


    “皇上,除非有針灸精通的大夫給孩子下針,也許還有轉機”,穩婆的脖子被捏得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說完了話。


    燕俊馳放開了穩婆:“快去找習濤,還有這附近針灸術好的醫生都統統給我抓來”。


    侍衛們領命而去,留在裏麵的老婦人跑出來道:“不好了,娘娘昏過去了”。


    “啊,醫生再不來的話就要母子俱亡了,皇上早做決定要大的還是要小的?”穩婆大驚失色,這種緊急的關頭孕婦昏厥是大忌,十個有九個要母子俱亡。


    燕俊馳心裏亂做一團,隻恨此刻的自己力量微薄和無能為了,難道真的要自己選擇,可是孩子和大人他都想要,都是他生命不可缺少的人。


    “我來吧”,驀地,門口進來了一個青衣男子,緩緩朝著燕俊馳走近:“我會針灸,讓我去救她”。


    燕俊馳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讓燕榮軒再次接觸林妙言,但是這緊急關頭,由不得他做主,沒等到他回答,燕榮軒已經進了屋子裏。燕俊馳也跟著進去。


    老婦人和那個女子在林妙言身下扯了一塊布,穩婆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燕榮軒先是在林妙言的人中出掐了幾下,使得林妙言甦醒過來。


    “孩子難產,我現在要給你下針,你配合點”,燕榮軒輕撫著林妙言的手背安慰,一切都不及她的安危重要,此刻他隻要她活著。


    “……”,林妙言睜眼看見了燕榮軒以及他手中的銀針,忽然才知道自己似乎對這些救命的銀針似乎也知道很多,好熟悉的銀針。


    忽然間心痛和著身體上的痛排山倒海般湧來,似乎被堵在腦子裏的那些記憶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她此刻倍受疼痛折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正文 176,幼子無辜


    林妙言忍著劇痛無力的躺在了床上,眼光與一旁的燕俊馳相撞,燕俊馳眸子裏的痛惜和焦急使她忽然間感到了一種恐懼。燕俊馳以為是林妙言在害怕,過來握起她的手道:“你和孩子會沒事的”。


    孩子!林妙言頓時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青銅麵具女子的話猶如魔咒一般在耳邊響起來。


    “這不知主的孽種……”


    想到這裏,恐懼加劇,同時腹部的疼痛變本加厲使得她再次發出了悽厲的慘號,似乎身體要被撕裂一樣的感覺,鑽心刺骨。


    “啊,好啦好啦”,穩婆欣喜的大叫:“用力”。


    林妙言緊抓著燕俊馳的手,十個手指甲深深扣進了他的肉裏:“啊……”。


    “哇哇……”嬰兒嘹亮的啼哭,像美妙動聽的天籟之音在屋子裏迴響,林妙言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露出了舒心的笑來,然後頭腦昏昏沉沉沒有了知覺。


    “妙妙……”燕俊馳搖著林妙言的身子,詢問看看向了燕榮軒。


    燕榮軒把了林妙言的脈後也是鬆了口氣:“她沒事,難產身子虧得緊,好生照料修養即可”。


    “是個男孩呢”,穩婆把處理幹淨的孩子送到了燕俊馳手中。


    一個白花花,嫩生生的嬰兒,一雙大眼睛裏的瞳孔竟然是與燕俊馳一樣,帶著些微微的棕色,小傢夥張大著嘴巴哭得響亮。


    燕俊馳忽然間熱血上湧,這是他的兒子,他與妙妙的兒子。江山,美人,財富……世間所有東西都比不上手中這個無價之寶。


    “兒子……我是爹爹”燕俊馳忍不住的在小傢夥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興奮得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幾家歡喜幾家愁,燕俊馳得子而欣喜若狂,燕榮軒卻是失落彷徨,這個孩子的出生是否表示與林妙言的緣分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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