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妙言熟知藥理,略使手段便將所有人都迷暈,問過吳三才知道,燕俊馳迷藥過後醒來發現妙妙不見,也在四處尋找。


    燕榮軒頓時攤倒在地:“妙妙……”歇斯裏的呼喚,可滿園裏空蕩的隻有他們幾個人。


    “她有意離開你,再找也是無用”梨園裏緩步走來了楚明玉,她對燕俊馳依然存有幻想,但也明白了要走進他心裏取代林妙言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提醒他隻是心疼他,讓他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燕榮軒來時並沒有帶著她,她自然是偷著跟來的,此時說出這樣一句話,聯想到楚南天也曾說,他與妙妙緣分以盡,難道是他們兄妹又從中作梗,將目光投向她,用足以殺人的眼神凝視她,突然一躍上前掐住她的脖子道:“是不是你們又從中作梗,妙妙才這樣狠心離開我。”


    “沒有……”楚明玉被扼住咽喉,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你們到底對妙妙說了什麽”,燕榮軒加重了力氣,紅著眼怒吼,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我……沒有”,楚明玉的臉憋的紫紅,話也說不出來。


    跟隨而來的燕雲天急忙上前去拉燕榮軒:“二哥,冷靜點,明玉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燕榮軒被鄭棋與燕雲天拉的被迫鬆開手,仍然是給了楚明玉一巴掌。


    楚明玉被燕雲天接住才沒有跌到地上,捂著發痛的臉,氣憤起來便是脫口而出:“燕榮軒,我承認以前是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可那都是你的父皇授意的,落雪無痕也是他給的,追究起來都是他教我的,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輕踐我,我就實話告訴你,你與林妙言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更不可能成為夫妻,因為你們是親兄妹,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猶如晴天霹靂,燕榮軒呆在了當地,燕雲天連忙捂住楚明玉的嘴道:“明玉話不能亂說。”


    楚明玉把他的手打開繼續道:“我沒說謊,你服了落雪無痕那晚,林妙言親口說出,你們的皇上也沒有否認,不信去問你們皇上好了。”


    “不可能,若是真的皇上怎能讓妙妙來……”,燕榮軒像聽到一個笑話一樣平靜。


    “燕皇為了保你性命,犧牲一個女兒的名節又有什麽關係”,楚南天此番經歷了變故,她對當日燕皇逼迫林妙言去救燕榮軒的事情感同身守,皇室無親情,一點不假。


    皇上明明答應若平息與西楚的戰火便同意他娶妙妙,莫非他又一次騙自己去守洛城,洛城守住了,與西楚結束了長年的戰亂後,不用他出麵,妙妙也會自動離開他。


    “她曾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想讓最美的回憶留給你,榮軒,你就成全她的良苦用心吧,她比你更受折磨……”


    聯想一切,楚明玉說的確實與妙妙的反應是相呼應的,突覺心中一痛,頓時暈了過去。


    又是一年花開時,春去秋來,時光荏苒,太子府內,開滿了奼紫嫣紅的鮮花,通往寢殿的小徑上,一人疾步飛奔。


    正文 132,囚寵


    寢殿內依舊如三年前她初次來太子府時的陳設,殿外的櫻樹上雪白一片,風中夾著花瓣落下,紫衣女子伸手接過一片花瓣,唇角蕩漾著淡淡的笑,原以為避世不出,就可以將一切埋葬,心想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卻沒想到一切如舊,在落花山的荷香園隱世三年,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太子殿下的法眼,被他綁了回來,不知龍笑天夫婦有沒有發現她失蹤。


    能在龍笑天眼皮下把人綁走,太子殿下果真並非凡人。


    “妙妙……”


    急步入如飛的白衣男子,在幾步之外站定,仔細辨認眼前在藤椅上悠閑喝茶的人。


    膚如凝脂,顏如玉,烏黑的長髮鬆鬆的挽在腦後,留了些許順著胸前的曲線垂下,大而明亮的眼睛,轉動時發出眩目的光彩,被茶水浸潤過的紅唇,格外水紅透亮,她比以前多了份成熟的韻味和優雅,又帶著些溫柔的嫵媚,更加吸引他。


    他的心一顫,三年來日思夜想的女人,如此真實的在他麵前,想過多少個她可能會有的改變,但親眼見到這一刻,心中那份喜悅無法言喻。


    經過三年的籌謀,計劃在如期進行,距離成功隻一步之遙,成功後可以與她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做夫妻。


    林妙言姿態優雅的坐於園中的藤椅上,端著一隻精緻的茶盞,在觀賞櫻花,聽到有人喚那個熟悉的稱呼,一抬頭,白衣墨發的男子已經來至身前:“妙妙……”。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笑著卻不達眼底,看著似暖,卻分明很冷:“太子殿下好本事”。


    言下之意,他自然明白,卻不在意她的譏諷“妙妙……”他小心翼翼的觸摸她的雙手。


    而她卻是冷冷將手抽回:“太子哥哥,請自重”。


    “妙妙,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他看著她冷漠的麵孔,心疼的問。


    三年來他尋遍了全國,周邊國家也尋過,落花山也去過,就差沒掘地三尺了,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輾轉反覆不過也找到了她,雖然請她的手段有些強硬,但愛她的心一直沒變。


    她別過臉去,一別三年他做事依舊是這樣霸道:“你想幹什麽?”


    “娶你”


    “無聊”難道不知道她一聲太子哥哥是在提醒他嗎?


    他知道他擔憂的是什麽:“妙妙,即使我是太子也可以娶你,我與別的皇子不同”。


    林妙言疑惑的看著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與別的皇子不同之處,無非就是他多了一個太子的頭銜。


    此時李山遞過一張摺疊起來的紙。


    猶豫一會接過紙一看,這隻是一張懸賞令,無非是尋找她的,可下麵的簽章卻是禮親王燕榮軒與李延年,再次見到這個名字,心中一抽,慢慢細讀上麵的內容。


    起初她看的平靜如水,慢慢的表情有了變化,細密而卷的眼睫蒙上了水霧,最後豆大的淚珠滾落,滴在那紙上。


    她竟然是李延年失散多年的女兒,在李府時聽說過李家失蹤過一個三歲女兒,卻沒想到自己就是那失蹤的女兒。


    她與宇文溯都被皇上耍騙了……她根本就不是什麽在燕正德手下死裏逃生的嬰兒,而是李延年失蹤的女兒。


    宇文溯因為她鎖骨下的星辰花認定龔月如沒有說謊,可龔月如那樣的人根本就是對她心存報復,她的護體神印在婚禮上被金聖蓮亮相,龔月如說這麽一個謊也是為了讓宇文溯與謝夢宣難受,這一切都是騙局。


    這個謊言毀了她與榮軒的幸福……


    “榮軒……”她提劍而起,然而李山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林妙言拔劍對著李山發出警告。


    李山立在原地不動。


    “你是要去找鋒弟嗎?三年的時間那個楚明玉時刻粘在他身邊,也許開始不習慣,但他始終是男人,怎能抵得住誘惑,你看看這張玄賞令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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