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林妙言一頭黑線,這個人隻能用倆個字形容,就是怪物。


    燕俊馳嘲笑的道:“你比我更瘋狂”。


    知道她們是兄妹,卻還是與軒弟恩愛,如膠似漆,為他冒險去盜三色幽蓮,她比他瘋的離譜。


    說到了痛處,她竟連淚都好似幹了,明明想哭眼睛卻幹澀:“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離開她,就讓他留住曾經有過的美好。”


    他的眼神閃爍一下:“他還有三天的時間,你自己考慮”。


    “等等……”林妙言叫住了他,前方的人停住了腳步。


    “你什麽意思”榮軒的病是從小就有,斷不會這樣急,還有三天時間是什麽意思。


    “他的病是因為吃了能誘使這病發作的藥引”,他麵色無波,好像做這樣的事情是很平常的事:“我早就提醒你他的身邊有我的人,他的生死由你決定”。


    “當年給榮軒下毒的人是你?”握著寒冰劍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若不然怎麽知道用藥引使榮軒毒發。


    燕俊馳漠然的看她一眼,“當年麗妃懷孕之時我才四歲,你認為四歲的孩子會殺人?”


    就算不是他,也與他有關,否則不會知道用藥引,但今天她必須要得到三色幽蓮。


    身後風聲響起,他猛然轉身,寒冰劍已經來到身前,他不避不閃,不信她下得了手,可她毫不猶豫的將冰冷的寒冰劍刺進他的小腹。


    “你……為什麽不躲開”,她握著劍的手禁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明明可以躲開的啊。


    “因為……我不信你……會對我下手”,他的臉色蒼白,額上可見冷汗淋漓,嘴角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


    痛入骨髓是一種能讓傷口不易好轉的藥,並且會讓中者痛入骨髓,難以忍受,她身上隻有治傷的藥,沒有害人的藥,這藥是在忠王府搜尋三色幽蓮時順手拿的,以為可能用上就連藥和解藥全部都拿了來,此時顧不得多想便是用上了。


    剎那間她的心軟了,她從來都不會做暗中下藥這些事情,但這次她做了,而對方明知她的目的還是讓她得逞。


    但想到自小遭受病痛折磨的榮軒,她回復了理智:“解藥拿三色幽蓮來交換……或者可以解榮軒所中之毒的解藥也可以”,話無情,語無溫,一切為了心中那個人。


    他點頭自嘲,滿心的苦澀:“他中的毒沒有解藥,三色幽蓮也隻能暫時壓下去。”


    榮軒自小帶的舊疾,果然是燕俊馳下的毒,若不然怎知此藥無解:“那就拿三色幽蓮來換。”


    燕俊馳無奈,終於還是讓李河把三色幽蓮拿了上來。


    她一狠心長劍抽出,血線沖天,噴灑在她的衣服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太子爺”李山大驚著撲過來,卻見林妙言已經熟練的用手按住傷口,倒上了傷藥,與李山一起把他扶到床上。


    “妙妙,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去奪你想要的東西”雖然痛的難以忍受,但心中卻是有莫名的喜悅。


    大凡這樣的時刻她不該忙於替他治傷,而是先將三色幽蓮拿到手,可她那著急的樣子竟讓他歡喜,她的心中並不是對他一點情意都沒有。


    她一語不發,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白色和一粒黑色的清香藥丸給他:“都吃了才有效。”


    他接過藥丸,卻迅速的將她手中的瓷瓶奪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林妙言古怪的瞪他“解藥不能多吃”。


    剛說完隻見瓷瓶在他掌中化成了粉末,他將白色的吃了下去,黑色的在他掌中也被毀。


    “為什麽這樣做?吃一粒隻能保命,傷口也不會癒合,解藥練製不易,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自從認識他,他就沒做過一件能讓人理解的事情。


    動不動砍人手腳殘害別人,不分緣由的毀了別人的心愛之物,一邊說愛她又一邊與別的女人談情說愛,給他解藥又毀了。


    “我等你回來給我解毒”,傷口在疼,他卻在笑,用盡一卻辦法的要她回到身邊。


    “李山,去請李延年來”,解藥不是她配製,她也不知道要怎樣解毒。


    “你要是請李延年來,我就剁了他的手,我隻要你給我治”,傷的這樣厲害他此時竟還是想著殘害別人。


    她蹭的起身,撿起地上的寶劍道:“請不請隨你,這藥不是我的,解藥被你毀了,我沒法救你,亦不會再回京城。”


    說完將三色幽蓮的盒子用絲帕包了起來收好,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妙妙……你要去哪裏?”


    “去一個沒有你們的地方”。


    三日後,林妙言趕回了洛城,才進城便傳出了元帥病危,西楚軍步步緊逼連下戰書的消息,她心中一顫,燕俊馳果然狠毒,大敵當前竟對手足下手。


    急匆匆趕往元帥府,臥房外跪了一地大夫,茂山,鄭棋見她回來忙問:“可找到三色幽蓮”。


    林妙言將盒子打開,三色幽蓮的幽香頓時散開來,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幾個大夫見此寶貝大呼元帥有救了,也鬆了口氣,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臥房裏,李虎扶燕榮軒半臥在床上,柳心月端著藥碗餵藥。


    正文 126,大敵當前


    燕榮軒臉白如雪,嘴唇幹裂,眉頭緊蹙,胸口起伏,餵到他嘴裏的藥總是在口中咽不下去,反而引來更激烈的咳嗽,藥汁淋了一身。


    李虎忙幫他順氣,柳心月與林妙言對望:“昨日開始便水米不進,到今日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榮軒”她抓起他的手貼在臉上,淚如泉湧“榮軒,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的眼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睜開。


    她又將一碗清水湊到他嘴邊,這次卻是連嘴也不張開了。


    三色幽蓮是拿到了,可他這狀態完全餵不進去。


    “榮軒,是我,我是妙妙,來張嘴喝點水”。


    依舊是沒有反應,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燕俊馳說他有三天的時間,倆天的路她用了一天趕了回來,途中跑死了一匹馬,今日便是最後一天,難道已經晚了嗎?


    三人又將他平躺到床上,用盡各種方法依舊無效。


    時間在流失,他的生命在流逝,她終究是要害死他嗎?如果沒有她,燕俊馳不會對他下手,一切怪她。


    不對,不能這樣放棄,一定有辦法的。以往榮軒教過她許多救人的辦法,她理了理頭緒,好好回想。


    想起那次他落水時,她救他的方法,立即端了水過來,雙手輕捏他的頜骨,喝了一口水,低頭哺入他口中,起初他牙齒緊咬,林妙言又輕撫他的胸膛,在胳膊上停下掐了一把,這是他們之間愛的無聲語言。


    每次歡好時她都喜歡這樣撫觸他的胸膛,有時會調皮的掐他有著男性肌肉的胳膊。


    他漸漸有了反應,吞下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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