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染雖然已經把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但他能看出來冷盛的情緒仍舊不高。


    他所能處理的也就是他和冷盛之間的事情,至於冷盛和他爺爺那邊的事情那就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了,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所能夠做得也就是陪著冷盛,幫助他從負麵情緒之中走出來。


    應染雖然不知道冷盛準備用一天的時間做什麽, 但他之前刻意提起兩次, 想來至少是有著某些特殊的意義的,這個時候用休假來調整情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於第二天是工作日這種事情, 他一向隨性慣了, 平素就一貫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回國這段時間他已經是難得的節製了, 這才使他勉強看上去有了個應總的樣子。


    而現在應氏這邊已經穩定下來了, 他便也跟著懶散了些,這個時候公然提出工作日罷工, 也沒什麽心理壓力。


    然而冷盛就算是心情欠佳,也不會像他這樣的隨意。


    麵對應染這樣的提議, 冷盛隻猶豫了片刻就說道:“再兩天就周末了。”


    應染聽明白了冷盛的意思, 還是想要等周末。


    “行的吧。”


    應染整個人靠到了沙發上, 這些還是隨冷盛的意吧……


    不過話說他今天被冷盛拒絕的次數也太多了些, 應該有三四次了,這麽想著,他不由暗自‘嘖’了一聲,隻覺得他這真的是有點兒關心則亂了。


    就在應染靠在沙發上, 胡思亂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冷盛從沙發上起身,而後半蹲在了他的麵前。


    冷盛在這一刻像是宣誓效忠的騎士, 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接著又說了一次“對不起。”


    應染伸手揉亂了冷盛的頭發。


    他俯身,親了親冷盛。


    應染這動作就好像是什麽機關一樣,直接觸發了兩個人之間的某個開關,在這之後兩個人突然變得曖昧而纏綿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一路互相親吻著到了臥室,而後扒幹淨了對方的衣服。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第一次這樣赤膊相對。


    冷盛的身體很迷人,他皮膚白皙緊實,肌肉線條流暢優美而又不顯得誇張,搭配上他這體型和五官,基本上完美的無可挑剔。


    冷盛也在看著應染。


    應染笑問:“對我身體還滿意麽?”


    “嗯。”冷盛說著抱住了他。


    在這一刻兩個人就像是兩隻抱在一起取暖的動物一樣。


    應染在問出要不要做-愛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全方麵的思想準備,不過真的到了床上,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點兒緊張的,但這天他們兩個並沒有真的做到最後。


    他們僅僅是互相撫慰了彼此。


    事後應染枕在冷盛的肚子上,嘴裏叼著根煙。


    冷盛的手在他發間輕撫著,弄得他有點兒舒服。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在這一刻是靜謐而安然的,但應染還是能夠感覺到,冷盛的情緒還是沒有完全恢複,多少還是有些悶悶的。


    等到一根煙抽得差不多了,應染吸了最後一口,而後將煙屁按在了一邊兒的煙灰缸裏。


    他用胳膊撐起身子,對著冷盛吐出了一個煙圈。


    冷盛的行為嚴格自律,平時不抽煙,也很少喝酒,但麵對著應染這樣的行為和縈繞過來的煙味,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應染笑問:“怎麽不躲?”


    冷盛沒回答,隻是攬住了他。


    “你以前的時候不是想讓我戒煙麽?怎麽這會兒都不說了。”


    應染這句以前可就太久遠了,那還是五年前的時候呢。


    那個時候的冷盛自己不吸煙,也覺得吸煙這件事本身對身體沒有好處,於是試圖讓應染戒煙。


    “我那個時候不懂。”


    冷盛很少和人接觸,那個時候他剛跟應染在一起,還不懂得給彼此多些空間,才能讓兩個人之間的相處變得更舒服,他開始的時候隻知道強勢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決定一件事。


    而應染是那種在相處過程中能甜死人的人,他即使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也至少會在他麵前表現的很聽話,把人哄得好好的,隻是背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冷盛開始的時候對應染的這種行為不理解,甚至覺得他這算是一種欺騙,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這是應染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溫柔的做著妥協。


    冷盛明白了這些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應染這方麵了。


    “不懂什麽?”應染笑著問。


    冷盛卻沒再詳細的解釋。


    應染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決定戒煙了,從現在開始。”


    “不用,你想抽就抽。”


    應染笑了,“那可不行,聽說抽煙多了會死的早,我想了想,我要是英年早逝,把你留給別人的話那我可就虧大了,還是咱們倆一起白頭偕老的好。”


    “白頭偕老?”冷盛重複著。


    應染應了一聲,問道:“好不好?”


    冷盛盯著應染,沒說話。


    應染挑釁的把手伸進被窩,握住了他的命根子,笑道:“我問你話呢,再不理我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沒了啊……”


    冷盛沒理會應染的動作,隻問道:“這也是在哄我麽?”


    “恩,哄你的。”


    的確是在哄他,不是在哄人的時候應染說不出這樣肉麻的話來。


    “但也是認真的。”


    不是隨口說的,是真心的。


    應染很少許諾,也不怎麽相信感情能夠持久,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很難得了。


    “好。”冷盛說道。


    應染鬆開了手,翻身壓住了冷盛。


    “我挺多年沒哄人了,就這點招式,全用上了,你可得給點麵子,再這樣不高興下去,我真的沒招了。”


    “不是不高興,隻是在想,如果我不再是冷氏接班人,不再擁有眼前的一切,甚至可能連一個正常人都不是的話……”


    後麵的話冷盛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


    但應染卻似乎是懂了冷盛沒有說出來的那些話。


    他笑道:“沒了這些你依然是冷盛啊,這一點不會有任何的變化,而且你怎麽就不是正常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比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要優秀的多了?如果你是想問我會不會因為這些而對你的感情產生變化的話,不會,因為你始終是你。”


    應染的話莫名的讓冷盛安定了下來。


    冷盛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經曆過自我懷疑,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也從來不以別人的目光來作為判斷自我價值的準繩。


    直到今天,他爺爺說出那些話,讓他知道了他是被‘設計’出來的,這才讓他第一次在自我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方麵產生了動搖。


    否則如果是在平時的話,阮翰的話不會對他起到任何的影響,因為他的強勢和自信從來不會讓他在這些方麵多想。


    應染說得對,無論他是不是被‘設計’出來的產物,他是冷盛的這一點,始終不會變,至於他存在的意義和價值,也不該是由別人來決定的。


    眼見冷盛的情緒恢複了正常,應染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又開始恢複了吊郎當的樣子,他把冷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兩個人都沒吃晚飯,這個時候他肚子正咕嚕咕嚕叫呢。


    “把人吃幹抹淨後,連飯都不給準備,要餓死了。”


    應染這話說得控訴的味道十足,壓根沒想著明明是他自己先撩者賤,再說了,吃幹抹淨這說法,就現階段來說也是誣告。


    “我去做飯。”


    應染拉住了冷盛的手,“不行啊,你走了被窩就涼了。”


    這才入秋,室內根本一點兒都不冷,被窩涼了什麽的,也虧得是應染臉皮厚,一般人還真的說不出來這種話。


    “點外賣可以麽?”


    “動作快點。”


    “想吃什麽?”


    “麻辣小龍蝦,水煮魚,披薩,火鍋……”


    “晚上吃點低熱量食物比較好。”


    應染:“我就想吃。”


    “好,那就這些。”


    “不是,等等,先別下單,我哪兒吃得了這麽多,等我想想吃哪個好。”


    “好。”


    “那你想吃什麽啊?”


    “青菜,粥。”


    “寡淡無味,算了,你還是別提出意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應·新上線小作精·染


    應染:你才小作精,我這叫生活情趣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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