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馬爾福先生


    開學晚宴上,果然見到了傳說中的救世主。


    那瘦瘦小小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傳說的風範,更別提什麽“高大威猛”了。被嚇到的小孩子跌跌撞撞的坐上了四角凳,臉上的表情極為僵硬,過了好一陣,分院帽大聲的喊了出來:“格蘭芬多!”剎那間除了斯萊特林的桌子,其他三個學院都發出了歡呼聲,而格蘭芬多的桌子上尤為熱鬧,希爾看見韋斯萊雙胞胎已經站起來鼓掌了。


    轉回頭默默的望向了自己的長條桌,坐在身邊的艾倫明顯發出了一聲哀嘆,埃德溫依舊麵無表情的等著晚餐的到來,而剛剛被分進來的德拉科·馬爾福則一臉難看,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心中搖了搖頭,希爾覺得自己真是無聊,他們的生活又關自己什麽事呢,目前的首要問題,還是在解決溫飽的前提下如何獲得話語權吧!


    晚宴自然還是在鄧布利多校長的發瘋下結束了。對於新教師,斯萊特林都有相同的觀點,那就是敬而遠之,看看他腦袋頂上的圍巾吧,就算是最沒有地位的斯萊特林都會看不起!而那個四樓靠右邊的走廊,哦,那關自己什麽事呢?


    吃飽喝足的希爾跟隨著級長走下了樓梯,看著眼前光禿禿的潮濕牆壁,希爾終於有了一種“回歸”的感覺。他要盡快休息好,才有精力麵對新學期的課程,以及作為自己生活來源的兼職。


    “新口令是——榮耀。”級長沃特·鮑勃冷冷的盯著一群新生,“你們最好記牢。”石牆緩緩開啟,一行人走了進去。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間位於湖底的半透明房間,黑色的哥德式大理石顯現出神秘的色彩,半透明的水晶頂棚可以感受到頭頂上粼粼的波光。壁爐燒的正旺,休息室裏暖和極了,除了新生以外,斯萊特林們默契的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寢室,他們都知道,現在是級長和一年級的時間。


    希爾知道他們要做什麽,沒有例外,每年的斯萊特林開學晚宴後都會有這樣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或者說是下馬威。為了斯萊特林的內部團結,以及某些純血貴族們的極端思想,這個儀式無論如何都十分重要。


    希爾現在還能回想起來三年前的情景,他戰戰兢兢的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間,懷著忐忑而敬畏的心情環視著四周牆壁上的掛毯上繡著的《斯萊特林守則》,著實像個小傻瓜。


    對於大多數斯萊特林來說,他們隻需要經歷一次這樣的場景,如果想要經歷第二次,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做了級長,二是犯了重大的錯誤。


    希爾覺得,二者都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所以,沒有猶豫的他幾乎是最快一個進入了寢室,自己的行李已經放在了床邊整齊的等待主人的到來,約翰先生也沉默的呆在自己的吊籠上,見到希爾進來,它也隻是歪了一下腦袋,便再沒有其他表示了。


    “希爾,我媽媽給我帶了兩套禮服,一定有一套是屬於你的,快過來挑一挑!”正在整理物品的艾倫突然向希爾發出了邀請。


    “我想,我對於如此明亮的顏色並沒有興趣。”盯著艾倫手中那奇怪的兩件衣服,希爾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


    “梅林啊!你還隻有十四歲!難道你的人生已經開始走起了暗色調嗎?”看著希爾的臉,艾倫故作誇張的說,“這裏可沒有紅色或者黃色,那才是明亮的顏色!”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你是想要成為一個格蘭芬多嗎?”


    “梅林的鬍子,我受傷了!”艾倫一手捂著胸口,誇張的大叫著,“我敢說,小馬爾福先生如果聽到了你這個論調,絕對會用鄙視的灰眼睛看著你,仿佛在看什麽髒東西。”


    希爾聽到這裏,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但是對於反擊艾倫,他還是得心應手的,“那麽,達科先生期待的救世主聽到你說的話,那美麗的綠眼睛是不是會充滿淚水呢?”


    “……”艾倫的臉一下子僵硬了,“你真是不討喜!”最後他得出了結論。


    沒有理會艾倫的腹誹,希爾認真的整理著自己的行李,雖然東西不多,可是卻整整齊齊。


    “哦,這是什麽?”艾倫看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一下子鋪了過來,“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懷表,難道老斯托克喝醉了嗎?”他慌著手中精緻的懷表,一臉好奇。


    “似乎是挺值錢的。”看到艾倫手中拿著馬爾福先生給自己的懷表,希爾正在整理的動作一頓,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不單單是值錢!”艾倫從爬上了希爾的床,像一隻豹子一樣趴在了那裏慵懶的說:“這肯定是貴族定製的高檔懷表,看看這花紋這手工,希爾,不會是你偷偷拿的吧?”


    “我可沒有你那些小愛好。”希爾一把奪過艾倫手中的懷表,“快去整理你自己的東西,埃德溫馬上就要過來送課表了。”


    扁了扁嘴,艾倫不甘心的看了看被奪走的懷表,磨蹭著下了床。對於希爾他可以有很多種纏人的方法,但是對於埃德溫,自己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被麵癱一樣的陰屍臉盯上幾秒鍾,他便會渾身不自在了。


    埃德溫走進他們寢室的時候,艾倫和希爾已經收拾完畢,躺在床上臥談了。


    看到他進來,艾倫馬上發問了:“外麵的小蛇們已經被訓完了嗎?有沒有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快說來聽聽!”


    一邊將課表塞進了兩人的手中,埃德溫一邊回答道:“其他倒是沒什麽,隻是馬爾福家的小少爺似乎有些……”


    “什麽?”這回不光艾倫比較好奇,就連希爾自己也豎起了耳朵。


    “……天真?”想了一會兒,埃德溫勉強找到了一個可以形容的詞彙,可是說出口卻又感覺不是那麽貼切了。


    “天真?”希爾有些詫異,“這個詞能夠出現在馬爾福身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想像,尊貴的盧修斯·馬爾福身上可以駕馭這樣的形容詞。


    “哦,小馬爾福先生是挺可愛的,”艾倫倒是想到了什麽,“被矇騙在幸福家庭表象下的小少爺,總是有不諳世事的一麵。”


    “矇騙?”希爾一挑眉。


    “是啊!馬爾福夫婦相敬如賓的幸福家庭!可是圈子裏誰不知道,政治聯姻下的婚姻,有幾個不是貌合神離?”艾倫撇了撇嘴,又舒服的用被子將自己重新卷了起來,“他們肯定各自都有情人……”


    “艾倫!”埃德溫警告地看了艾倫一眼,他不說話了。


    希爾的心跳停止了一秒鍾,他和盧修斯·馬爾福的關係似乎都不能用“情人”兩個字來形容,或者說“交易對象”更加貼切一些。他付出身體讓對方快樂,而馬爾福先生付出金錢來滿足斯托克先生的貪慾,多麽和諧的地下關係!不過,想到每次去馬爾福莊園的場景,似乎馬爾福夫人的痕跡,無論書房還是臥室中都不曾出現過,這倒是很符合艾倫的評價。


    “梅林啊!我怎麽又選了占卜學!”盯著自己的課表看了半天,艾倫突然驚叫了起來,“現在去找教授還能換課表嗎?”


    艾倫在三年級的時候已經受特裏勞妮教授一年的荼毒,沒有想到今年依舊要麵臨每周都被詛咒死亡的悲劇生活。


    “你們都選了什麽?”艾倫無比憎恨自己手一抖寫錯了選項這個事實,可憐巴巴的望著其他兩個人。


    “不用看我了,我選的是古代魔文和算數占卜,沒有一個和你一樣。”


    希爾的發言讓艾倫的期望破滅了一半,他的眼神又轉向了埃德溫,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嘆了口氣,埃德溫看了他一眼:“我和你選的一樣,以後我接你去上課,不許亂跑!”


    第5章 塞德裏克·迪戈裏


    “如果你們的腦子沒有被巴波塊精填滿,那就趕快動手!”一臉不耐地掃視著底下的小鬼們,一個假期過去,似乎他們的腦子又生鏽了,簡直不可救藥!


    這節魔藥課又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同上課,教室早就被人為的分為了涇渭分明的兩極。院長斯內普教授用他陰沉的表情掃視著整個教室,尤其是那鮮艷的格蘭芬多們。


    自家的院長大人還是那樣的冷酷無情,希爾腹誹道。看著他那能夾死蒼蠅的眉頭,大家都心照不宣默默的走到後麵的櫃子中尋找材料。


    希爾的搭檔自然是艾倫,他的搭檔又一如既往地倚靠在桌邊等著自己將材料帶回來!自從一年級說教了半個月後,他便對糾正自家搭檔這個不勞而獲的想法徹底死了心。托艾倫的福,現在對於大部分魔藥材料,他已經可以一眼便辨認出來了。更何況,這種懶惰似乎是達科家族的傳統也說不定!


    一邊想著這些無聊的想法,希爾一邊將用到的材料拿回了桌上。兩個人的坩堝已經擺放完畢了,艾倫露出他那燦爛的笑容迎接自己,但是一看到那露出八顆牙齒的無辜樣子,希爾便不想理會。


    “親愛的希爾,你對我實在是越來越冷淡了!”見對方沒有任何回應,艾倫像年糕一樣蹭到了他身邊。


    “如果你想要我們的魔藥按時完成,那就快點去將他們切好!”對於艾倫的撒嬌,希爾向來適應的很好。


    “我……”


    “達科先生有什麽問題,可以向我請教。”還沒等艾倫的抱怨出口,身後便傳來了刻板嚴厲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已經巡視到了自己身後。


    對於自己的院長斯內普教授,艾倫的厚臉皮自然沒有用處了,他也隻能呲了一下嘴,忍氣吞聲地切起了水仙。


    在兩人身後看了一會兒,斯內普教授才再次邁開了腳步,希爾能夠感受到身後的壓力頓然消失了,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學年的斯內普教授,似乎更加陰沉了,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更加嚴厲。剛剛雖然教訓的是艾倫,可是希爾感覺,那鷹一般的雙眼注視的,卻是自己。


    搖了搖頭,他決定不再胡思亂想。魔藥對於自己來說,雖然不吃力,卻也並非隨隨便便就可以完成的課業,如果不集中精神注意好每一個步驟,很可能熬製失敗。一想起之前有過的幾次失敗後,斯內普教授布置下的勞動服務,他便有些不寒而慄,那幾桶噁心的魔藥材料,至今也不想再一次想起。


    “如果巴頓先生還擁有記憶這種東西,那就不要再將你那毛茸茸的小手向前一厘米!”


    聽到斯內普教授的話,希爾用餘光瞄了格蘭芬多那邊一眼,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手中拿著烏頭僵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出現在魔藥教室是做什麽的,”斯內普教授一臉蔑視地盯著他,“不過如果不是巴頓先生格蘭芬多式的表現,我還真的不知道已經是四年級的學生,還有炸掉坩堝的潛質!那麽,格蘭芬多扣三分!”


    那個叫做巴頓的大塊頭麵如死灰地望著自己的坩堝,還是他的搭檔拽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悻悻地收回了手。


    “斯托克先生!”


    魔藥學教授突然看向了自己,驚慌之下希爾就是一愣,卻不小心手一抖,將白鮮多放了一大塊,他感受到氣壓一下子降低了很多,麵色蒼白的看著一鍋毀掉的魔藥,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還不知道斯托克先生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芨芨糙嗎?”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幾步走到了希爾的麵前,看都沒看艾倫的諂笑,隨手抓起桌上的幾株幹蕁麻放了進去,隨後用魔杖順時針攪拌了三圈,又逆時針攪拌了一圈,等到坩堝中的溶液變成了深褐色,才收起了魔杖。“為了希爾先生給你的教授增添的麻煩,勞動服務,今晚七點,在我的辦公室!我想,你會很樂意給老鼠取下膽汁的。”


    希爾瞬間感到自己的胃翻湧了幾下,他甚至能感知到身邊艾倫同情的目光。


    “梅林啊,希爾實在是太倒黴了!”一走出教室,艾倫就怪叫道,“你是不是得罪了斯內普教授,為什麽我總覺得他有些針對你呢?平常對斯萊特林的優待似乎在你身上失靈了!”


    “我可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院長,”希爾無奈地說,“或許隻是他今天心情不好。”


    “不要議論教授的是非,艾倫,我告訴過你!”原本靜靜的聽著的埃德溫說道,“希爾今天爭取早去早回,我會幫你準備夜宵的。”


    “哦,這真是個好主意,我相信那些耗子們的膽汁會耗費我所有的體力!”希爾不禁自嘲道。


    “我們下午有神奇動物保護課,希爾你幹嘛去呢?”埃德溫和顏悅色的說。


    “我想,我似乎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為了應付勞動服務?”希爾不確定的說。


    “可憐的希爾!”艾倫還是一臉同情的望著他,“希望院長可以對斯萊特林手下留情!”


    雖然想要好好休息,以迎接繁重的勞動服務,可是希爾從來沒有午休的習慣,更別提能夠在床上呆上一個下午的時間了!僅僅是在被子裏蜷縮了半小時,他便不得不爬起來。


    或者,他可以開發一種新的惡作劇道具,還能賣個好價錢!


    一向對鍊金術感興趣的他在二年級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出兒童魔杖這種魔法界的必備品了,除了假期意外,平常的希爾都有為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供貨,有時候稍微改進一下古代魔文的順序,便可以改變物品的效果。他為此專門修習了古代魔文這個選修課程,並初步達到了一點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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