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醉醺醺的被小廝攙扶著回到院子。


    “奶奶,公子喝醉了。”


    嶽千珊走過去和夏青扶住秦蘇,石墨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秦蘇早在走進院子的時候就已經不裝醉了。


    “相……相公……”


    嶽千珊一抬頭就對上了秦蘇那清亮的目光。


    “嗬嗬,我沒有醉,如果不裝醉我還回不來呢。”


    秦蘇讓開夏青伸過來的手,笑著說道,“我去洗漱一下,吃東西了嗎?”


    嶽千珊紅著臉點頭,夏青含笑看了眼她,然後就轉身出去了。


    “熱水一直在洗漱室備著呢。”


    “嗯,你先休息,我馬上就過來。”


    洗漱室就在主屋拐角處後麵的小房間裏,可以從外麵進去,也可以從主屋這裏過去。


    秦蘇一身清爽的穿著裏衣走了進來,嶽千珊趕緊拿了帕子過來給他擦幹頭發。


    “相公,可要吃些東西?”


    “不用了!”


    片刻後,頭發被擦幹,兩人喝了合巹酒,這才上床休息。


    *


    第二天,兩人去了正院請安,見了府中的兄弟姐妹們,就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累嗎,你要休息嗎?”


    嶽千珊羞澀的點頭,昨夜勞累一夜,又要早起去請安,身子早就受不住。


    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彼此也算相熟許多。


    嶽千珊也了解自家相公一向喜歡自己直言說話,不喜歡矯情的人。


    她自然是不敢有所相瞞。


    果然,就見秦蘇笑著點頭,“我去書房,你先睡會兒,午膳在喊你起來。”


    “好。”


    嶽千珊直接讓玉竹幫著卸了妝,直接就上床休息了。


    玉竹和玉梅是秦蘇專門用來伺候嶽千珊的,直到她帶過來的人就夏青一個伺候的人,這才挑了兩個丫鬟進院子的。


    要不然秦蘇還是喜歡小廝伺候的,心思少,事也少。


    書房裏。


    “石墨,把我這幾年的賬本和收入準備好,等到奶奶睡醒後,我交給她。”


    “是,公子。”


    院子裏有了女主人進來,一切事務都要交給女主人的。


    “嗯,讓廚娘做一些你們奶奶喜歡吃的飯菜。”


    “是。”


    等人出去後,秦蘇就在書房裏開始練字,想著以後以後要做的事情。


    既然要和嶽千珊攤牌,總要讓兩人以後的日子過得舒服還合理才行。


    “相公,這是什麽?”


    嶽千珊看著木匣子裏的厚厚一疊銀錢,還有房契,和厚厚的賬本。


    “這是我這幾年在外麵買的鋪子,每月用來收租金的。這些銀錢的來處,你知道三鮮酒樓吧?”


    哪怕嶽千珊再很少出門,也是知道京城吃食很出名的三鮮酒樓的。


    嶽千珊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聽姐姐說過,但是並沒有去吃過。聽說飯菜不僅稀奇還特別好吃。”


    “嗯,那是我和薑川,邱威一起莫得酒樓,這幾年生意還不錯,所以日子過得還可以。”


    嶽千珊微微張著小嘴巴,雙眼露出震驚的目光,眼裏的閃爍著,“我不在做夢吧”的意思。


    秦蘇覺得好笑,把東西往她麵前推了推,“以後這就交給你管理了,我要用銀子給你說。”


    “啊?好,好。”


    嶽千珊等人走了還處在震驚之中,她從小到大手裏的銀子最多沒有超過五十兩,這一下突然就見到這麽多的銀子,別提多震撼了。


    冷靜下來後,嶽千珊的嘴角再也控製不住上揚起來,捂著嘴無聲的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別提她多開心了。


    三朝回門後,小兩口就在侯府過上了低調的小日子。


    嶽千珊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家這個外人眼裏不受寵,是個小可憐的相公,私底下日子過得這麽滋潤啊!


    不過想想也是,這幾年裏一直吃著他送過來的藥膳,裏麵每樣材料都不是普通物品。


    以前沒有往那邊想,現在才意識到這可不是沒錢的人能弄到的。


    不過,既然自己相公這麽相信她,她自然也不會辜負相公的信任的。


    很快就到了秦子航的成親日子,相比較嶽千珊寒酸的嫁妝,秦子航妻子的嫁妝簡直豐厚的令人羨慕。


    而且因為有親姨娘的幫襯婚禮辦的也相當熱鬧。


    參加完宴席回來後,秦蘇攬著已經懷孕一個月的嶽千珊抱歉道,“讓你受委屈了。”


    嶽千珊自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這些年有秦蘇的真心相待,她的心早就不在乎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了。


    “相比較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人前的日子,我還是喜歡咱們現在的小日子。沒人盯著,過得多自在。”


    秦蘇在外麵所做的一切,如果被侯府裏的人知道了,不僅不會誇他年輕有為,還會說他心懷叵測,沒有分家竟然在外麵置辦私產。


    甚至還有可能會把這些資產充公,從此以後在沒分家前都要受到約束。


    世家公子,特別是庶子是不允許偷偷置辦私產的。


    這是一種變相約束家族子弟的凝聚力的法子。


    如果每個子弟都有了私心,在外有了私產,這個家族還怎麽團結起來。


    當然,長輩們賞賜的資產是不算的。


    當然,如果沒有被發現,大家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被提到明麵上了,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所以,對於四公子的張揚炫耀,嶽千珊並不羨慕,又不是嫡子,難道就不怕當家主母給打壓嗎?


    就算有侯爺的相護,寵妾姨娘的枕邊風,但是作為一個主母,想要對妾室,庶子出手還是有很多光明正大的理由的。


    秦蘇很滿意嶽千珊的話,“不錯,要不然咱們能成為夫妻呢,想法竟然這麽一致。”


    小夫妻倆猜的沒錯,蓮姨娘因為太過張揚,沒幾天就被侯夫人找借口給罰了,這還是在兒子新婚期間。可謂是丟了好大一個臉。


    秦子航也被侯爺訓斥了一番,這才讓母子倆安分了下來。


    雖然侯爺寵愛蓮姨娘,喜愛她生的庶子,但是他並不會嫡庶不分,也不會寵妾滅妻的。


    也是蓮姨娘因為兒子娶妻的事,侯夫人讓她插手的原因,直接令她飄了起來。


    現在好了,雖然不至於被侯爺厭棄,但是他們沒規矩的印象,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在侯爺心裏消不掉。


    這些對秦蘇夫妻倆都沒有影響。


    秦蘇一直安分的做著自己無所事事的侯府庶子,娶了媳婦後,就經常帶著媳婦兒去外麵遊玩,吃喝。


    原本大家也沒在意,畢竟小夫妻剛成親,新鮮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


    隻是,一連幾個月都是如此,就有些人反應過來了。


    要知道三奶奶嫁過來的時候,嫁妝可是沒多少的。


    而三公子也隻是個拿月例過日子的庶子,。


    是什麽支撐著他們經常在外麵吃喝玩樂的?


    一打聽才知道,哦,原來是侯爺給了三公子一個鋪子,經過三公子的一番折騰,竟然把鋪子給折騰活了。


    而且每天的收益竟然還不錯,也難怪會讓他們小夫妻倆能過得如此滋潤了。


    悠然院。


    秦子航一臉不耐的聽著妻子的嘮叨,心裏卻在想著自己又不會做生意,不把鋪子給姨娘,難道隻收租金過日子嘛?


    四奶奶見丈夫竟然在走神,心裏的怒火別提多旺盛了,隻是想到了什麽,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住了火氣。


    “相公,我知道姨娘不會害咱們,可是姨娘畢竟出不去門,一切都是管事說了算,哪怕是再可信之人,時間久了難保不會欺騙姨娘。


    而且,三公子自己把鋪子做的已經有了盈利,可是相公你的鋪子是何種情況,你卻不清楚。


    這讓外人知道了會如何評價相公?哪怕鋪子的盈利比三公子的鋪子盈利多,但是會不會說相公作為一個侯府公子,卻是需要靠姨娘才能成事?


    這樣一來,不知內情的人會怎麽說相公?侯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相公比不上三公子?”


    秦子航被妻子說的有些惱怒,但是心裏卻是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


    可是被妻子這樣直接指出來,他麵子上有些過不去。


    於是,秦子航直接起身,丟下一句,“我去書房了”體貼離開了。


    四奶奶的帶過來的嬤嬤見此,有些心疼的說道,“姑娘何必如此直言,男人都是愛麵子的,你這樣不是讓四公子麵上過不去嗎?


    如果讓四公子對你有了意見,可不得便宜那兩個小蹄子?”


    四奶奶麵上卻一片平靜,“嬤嬤你不必擔心,隻要我娘家不倒,他就是再厭惡我,也不敢對我怎樣的。


    我說這些那句話不是為了他好?身為妻子本就對他有規勸之責。


    哪怕那是他親娘,但是一個侯府公子,卻是對一個姨娘言聽計從,傳出去對他有什麽好?


    至於你說的那兩個通房,我就更不會在意了。


    雖然四公子比起三公子差那麽一些,但是要讓他寵妾滅妻,他還是不敢的。


    更何況我現在懷了孕,他去別的女人屋子裏不是很正常嗎?”


    嬤嬤有些心疼自家姑娘,雖然是庶出,也是被府裏嬌養著長大的。


    可偏偏嫁了一個事事聽從姨娘的男人,正經婆婆的侯夫人還沒做什麽呢,倒是先讓一個姨娘給刁難上了。


    哎,她家過好怎麽就這麽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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