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眼神方向看去,緊接著就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那男主角的樣貌——事實上因為距離太遠,他根本看不大清那演員的樣貌,而是因為那男主角竟然一隻手拄著拐,被人攙扶著一蹦一跳蹦過來的。


    這個片場拍攝的是一部古裝戲,那男主角身上穿著仙氣飄飄的古裝,但又拄著個拐杖一蹦一跳的,看起來別提有多滑稽了。


    和善得仿佛淘寶客服的導演,一蹦一跳拄著拐杖的主演,這個劇組可也真夠奇葩的。


    談光熙不由得壓低聲音,朝一旁問道:“男主演怎麽回事?”


    老哥手裏劈裏啪啦地拍著照片,隨口道:“之前拍一場動作戲摔傷了,喏,沒瞧見他腿上還打著石膏嗎?”


    談光熙朝那男主演瞧過去,果然見他行動時外衣下擺飄起時,時不時露出裏麵打著石膏的腿。


    “都受傷了還拍?”


    “要不然呢?劇組每耽擱一天都是錢,這已經不錯了,之前還是坐著輪椅被推來的呢!”


    談光熙點了點頭,果然做哪一行都不容易。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麵,那本來就一蹦一跳的男主演竟然在拍了一場文戲之後吊起了威亞,還不是吊一下,而是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那種。


    老哥抓緊時間手指啪啪啪飛快地一頓按快門,等男主的戲份拍完的時候,內存卡也快滿了一半,他放下相機,剛興致勃勃地轉過頭想找談光熙說話,卻發現談光熙不見了。


    而此時此刻的談光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躡手躡腳溜進了男主演的化妝間門口。


    腿瘸了還堅持拍戲不說,還親身吊威亞,很明顯符合‘敬業’的特質,至於顏值高不高演技好不好,洗腦都能洗出來不說,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


    更主要的是——那個npc大哥都鋪線鋪成這樣了,就差沒拿著大喇叭在他耳邊喊“快來看呀!這就是你要找的顏值最高演技最好最敬業的演員啦!”這第三個高手不是他還能是誰。


    談光熙躲在門口,朝化妝間裏探了探頭:這時候男主演正背對著他低著頭,像是在看劇本。


    而根據剩下的人物角色數量與人物設定,這個男演員不是路方洲就是袁野。而從背影來看,十有八九是路方洲。


    他正雙手扒著門框,就要進去的時候,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喂!你是幹什麽的?!”


    談光熙一回頭,同身後的人一對視,兩人當即全都愣住了:


    “方洲?”


    “老大?”


    談光熙愣住了,脫口而出:“你不是在裏麵?”


    路方洲抓了把頭發:“裏麵?什麽裏麵?”


    談光熙這才注意到,路方洲身上竟然穿著和裏麵那個男主演一模一樣的衣服。


    不用說,他是那個男主演的替身。


    半個鍾頭後,談光熙和路方洲再一次坐進了影視城外的一家小燒烤攤,路方洲身上的衣服換了,但還帶著劇裏的古裝頭套。


    談光熙有些無語:“你怎麽做起替身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劇組裏,有人催著我去上場。”


    說到這個,談光熙還挺奇怪的:“不是說男主吊威亞都自己上麽?怎麽還用你當替身?”


    這劇情是不是有bug啊。


    路方洲倒是挺認真地解釋:“我們是負責走場啊,前期和其他配角對戲啊之類的,真正拍攝的時候還是主角自己上。而且一般拍戲不都是ab組嘛,有時候為了趕進度,主角又分不開身,我們就負責拍全景或者背景的部分。”


    談光熙聽他講得這樣仔細不由得笑了一下:“你還挺懂的。”


    說到這裏路方洲歎了口氣:“畢竟我在劇組挨了調度好幾個月的罵,不懂也懂了。”


    談光熙剛端起水杯喝了口茶,這時候險些一口茶噴出來:“幾個月?”


    聽到他這樣問,路方洲的臉上露出狐疑:“怎麽,你們不是嗎?”


    談光熙搖頭:“我醒來就幾天吧。”


    路方洲的臉立刻就塌了,之後就開始和談光熙絮絮叨叨起自己這幾個月在劇組裏有多麽的慘,每天頂著大太陽吃苦受累不說,還要挨調度的罵,因為男主每天的通告都很早,他幾乎天天三四點就要爬起來上妝戴頭套,那個頭套又熱又悶,膠水還刺激得他頭頂都快禿了。


    談光熙安慰了他幾句,忽然想到來找他的正事,路方洲本人他是再清楚不過,有什麽說什麽掏心掏肺熱心腸一個,心裏有什麽臉上就表現出什麽,讓他演戲幾乎比求雨還難,隻能寄希望於在劇組的這幾個月學到了些演技,於是他問:“那你在劇組裏待了這麽久,演技練得怎麽樣?”


    路方洲一愣:“演技?什麽演技?我就每天負責在劃好的位置走來走去或者站在原地拍個背影就行。”


    “那就算隻是替身,不也多少需要些演技嗎?”


    路方洲抓了抓後腦的頭發:“用啥演技啊,他們也不拍我的臉。”


    談光熙:“……”


    再之後,路方洲邊喝酒邊和談光熙訴苦,到後來幹脆醉得癱在了桌子上。


    談光熙看著軟成爛泥一樣癱在桌子上的路方洲有些無語,早知道不讓他喝那麽多好了,這麽大個塊頭,自己還得給他扛回去。


    然而沒想到路方洲喝醉了怎麽都不肯上車,沒辦法,談光熙隻好給他扛到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讓他湊合一晚上,自己則連夜回了市區——畢竟已經來這裏幾天了,他的隊友還沒召集齊全,明天他得抓緊時間把最後一個高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袁野給找到。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談光熙一邊開著車在高速上飛馳著,一邊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在心裏思索著:按照腦內音的提醒,這最後一個高手是一名神偷——然而事實上,袁野不僅不擅長偷東西,反而還經常被小偷光顧。如果他沒記錯,上個月為止袁野已經被偷了六個手機了,甚至有一次一次就丟了兩個手機——當時他去逛小北電子市場,口袋裏揣一個手機,雙肩包裏放一個手機,他想著那裏魚龍混雜經常有小偷行竊,揣在口袋裏太不安全,便將口袋裏的手機也放進雙肩包裏——於是這兩個手機就一起被偷走了。


    想到袁野即將擔任他們組織裏的神偷一職,他就覺得腦闊疼。


    第二天一大早,談光熙簡單收拾了一番後,先是給路方洲打了個電話,同他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就按照腦內音的提示直奔著小北手機市場去了。


    談光熙在手機市場找到袁野的時候,他正坐在櫃台後麵給一個顧客貼膜。他朝櫃台裏瞧了瞧,見滿櫃台各式各樣的手機殼,櫃台兩邊分別掛著兩個手寫的牌子,左邊是‘買手機殼贈貼膜’,右邊是‘店內有監控’。


    袁野操著粗壯的手指頭好不容易苦哈哈地給貼完膜,一抬頭,就瞧見了櫃台外的談光熙,當即眼淚都要流下來了:“老大!我可算等到你了!”


    談光熙拉開櫃台外的凳子,坐了下去:“你在這邊多久了?”


    “半個多月吧!”袁野拿了瓶飲料,又擰開瓶蓋後遞給他:“一直就靠著這點小生意糊口來著。”


    談光熙朝四周打量一番,喝了口冷飲,問:“生意好做麽?”


    “生意倒是還行,就是這手機市場太亂了,店裏三天兩頭總是丟東西,今天手機殼不知道被誰拿了,明天手機膜不知道被誰偷了。所以老大你瞧,”袁野指了指櫃台右邊的牌子:“我才掛了那麽個牌子。”


    談光熙心道,你這櫃台裏一覽無遺的連個監控的毛錢都沒有,傻子才會信裏麵有監控。


    隻是他又不好直接打擊他,於是問:“你在這裏的人設不是神偷麽?怎麽還會被人偷?”


    “啥?!”袁野一臉驚詫:“我是神偷?!!”


    談光熙:“……”


    幾分鍾後,談光熙將大概的故事背景和梗概同袁野交待了一番,他才算是勉強明白了當前的情況。


    “行了,具體的回去再和你仔細解釋。”談光熙站起身:“走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一同商量。”


    袁野點了下頭,剛要跟著起身,卻忽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完了!”


    談光熙看向他,袁野一臉後悔:“剛剛貼的膜沒給錢!”


    一個半鍾頭後,胖子、邢多、路方洲和袁野以及談光熙五個人聚集在了胖子的地下室裏,而因為拖欠了太久的電費被停了電,房間裏一片漆黑,隻能點著根蠟燭勉強湊合著。


    “現在大家已經知道了自己在這個故事背景裏的人設,胖子是黑客高手,邢多是爆破專家,路方洲是演技精湛的演員,袁野是神偷,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合謀盜竊一批價值連城的珠寶。”


    說到這裏,對麵的四個小弟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老大,”袁野顫顫巍巍舉起手:“那什麽,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82、烈焰酒店5


    ◎酒店繼承人。◎


    袁野被談光熙一個眼刀給橫了回去,剩下的幾個人無奈,隻能一臉悲戚地繼續聽談光熙安排。


    談光熙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我們的目標,就是圖片裏的這個人——裴業。”


    他原本是打算用投影儀來進行講解,無奈地下室停電,他隻得勉強用手機的投影功能將圖片投在牆上。


    談光熙拿著手裏的馬克筆,朝投在牆上的圖片指了指:“據可靠消息,裴業在下個月將會參加市內最高的摩天樓——柏星酒店的開幕式剪彩活動,同時也將會參加三個月後在酒店舉辦的慈善晚宴。在此之間,裴業都會一直住在酒店,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盜取他手裏的稀世珍寶——弗倫提那皇冠。”


    見幾個小弟都沒精打采地耷拉個腦袋坐在原位,談光熙用馬克筆敲了敲桌子:“喂,都給點反應。”


    幾個小弟立刻坐直身體,唰唰唰鼓起掌來:


    “老大計劃得真是周密!”


    “計劃又詳實又審慎!”


    “步驟詳盡又無所缺漏!”


    “……”


    談光熙耐著性子等他們吹捧完,拉過一旁的椅子,一邊坐下一邊道:“行了,現在每個人開始陳述自己目前的身份與現有的技能,”他看向胖子:“從胖子開始。”


    胖子一張肥胖的臉立刻糾結成了苦瓜,他磨磨唧唧地磨蹭了好久,才吭吭唧唧開口道:“我的身份是手段高超的黑客,目前,目前電腦技能是……是打字可以盲打的程度。”


    談光熙:“……”


    半晌,他擺了擺手:“下一個。”


    邢多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我的身份是爆破專家,經過夜以繼日的練習,我基本已經達到了,達到了放鞭炮不抖的程度。”


    談光熙:“……”


    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繼續。”


    袁野舔了舔嘴唇,開口道:“我的身份是神偷,我目前,目前……”


    談光熙默默歎了口氣,道:“行了,下一個。”


    路方洲清了清喉嚨:“我的身份是演技精湛的演員,我,”他頓了一下:“老大,我覺得我演技還挺好的。”


    談光熙支著下巴看他:“假設你是我黨的一名地下工作者,代號‘飄雪’,你來到一家咖啡館同你的接頭人‘枯葉’碰麵,並試圖在與對方的斡旋中試探出對方是否已經叛變。來,演繹這一段。”


    路方洲撓了撓頭發:“老大,能不能換個代號啊?‘飄雪’不太威武霸氣,不符合我的氣質。”


    談光熙無語:“隨便,你想叫拳皇也行。”


    路方洲又道:“還有我自己也沒法兒演啊。”


    談光熙還是一隻手拄著下巴:“那你隨便找個給你搭戲。”


    路方洲隨手選了邢多,兩個人簡單準備了一下,就開始了精彩的演繹。


    十分鍾後,邢多以精湛的演技很輕鬆地就吊打了恨你像塊木頭一樣的路方洲。


    談光熙看著自己這一群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技能點等同於零的小弟,頭都大了。


    “老大,”見談光熙一臉絕望的表情,邢多試探著問:“要不然我們幾個換換角色呢?比如方洲去搞爆破,袁野去當黑客,胖子做神偷,我去當演員。”


    談光熙當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隻是他們這次的測試題目是‘木桶’題,所謂的木桶題即木桶原理——一個水桶能夠裝多少水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板子的意思。係統會根據每個考生的個人信息以及以往的答題記錄,生成一份專屬於個人考生的‘錯題檔案’,根據錯題檔案的具體內容生成針對每個考生的角色,在做題的過程中以達到查缺補漏的效果。


    這也就是為什麽路方洲他們幾個人在這裏的角色身份,反而都是自己最不擅長的方麵——比如胖子計算機題很差,幾乎沒及過格——黑客;邢多怕火膽子小——爆破專家;方洲直腸子不會演戲——演員;袁野粗心大意經常丟東西——神偷。


    想到這裏,談光熙不僅再次歎了口氣:這個係統還真的是立誌於將考生都打造成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學生啊。


    不過,他一直搞不大清楚的是,係統給自己的測評定位是什麽?如果說別人都有一個精確的技能點,為什麽自己的人設卻十分含糊?自己需要攻克的‘短板’又是什麽?


    但是現在顯然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首要的是對自己的這群小弟進行技能培訓,按照故事設定在三個月後趕鴨子上架也得去盜取珠寶。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談光熙就開始了對他的一眾小弟的特訓計劃。


    首先,為了籌集足夠的資金,他先把他父親留給自己的一室一廳小單間給賣了。根據這故事裏的設定,他的那套小單間雖然又小又破,但是因為地處黃金地帶,即便是著急脫手也賣了個不錯的價錢。


    緊接著他便用這些錢先是把胖子地下室拖欠的水電煤氣費給交了,又網購了幾箱子的書和各種材料,然後便針對每個小弟製定了詳細而周密的計劃,開始對幾個人進行高強度特訓。


    這天談光熙抱著箱網購的書籍進地下室,發現路方洲不在,就順口問:“方洲呢?”


    邢多正披著毛毯一臉蒼白地坐在沙發上刷恐怖片,這時候轉過頭來,回複他道:“他說肚子餓,下樓去打包外賣了。”


    談光熙點了下頭:“記上,算曠課。”


    邢多臉上的表情立刻耷拉了下來。


    談光熙抱著箱子走進裏廳,將箱子放在地上後拿起一旁的裁紙刀將箱子的封條劃開,然後將裏麵的書一本本拿出來。


    這時候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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