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那個穿書者,篤定了林珊這個‘後媽’一定是複仇虐渣文裏的那個‘渣’,和談父在一起也隻是惦記他手裏的錢,所以對林珊冷言冷語,百般挑剔,甚至屢屢下絆子。在他被外麵結識的‘朋友’忽悠著投資的時候,林珊好言相勸,卻被他認定是故意害他,反被那些‘朋友’挑唆著更加肆無忌憚地挪用談家的錢。


    然而等投資失敗,談家瀕臨破產的時候,那群所謂的‘朋友’卻全都消失不見了,林珊卻對談父依舊不離不棄,甚至從娘家借了錢來補貼公司的虧空。


    對此談光熙很是有些無語,首先這是本甜文根本沒那麽多虐渣複仇的情節不說,就算是非要虐渣複仇,你總要先搞清楚哪個是‘渣’再下手好吧?


    這時候林珊已經挑好了一副合適的袖扣,她拿給談光熙,但心裏頭還有些不確定,試探著問:“小熙,你看這副喜不喜歡?”


    畢竟她之前幾次給談光熙挑的衣服鞋子,都被嘲諷過沒有品位。


    沒想到談光熙溫聲道:“我很喜歡,謝謝。”


    林珊愣了一下,然後臉上很快浮現出一點又緊張又高興的神色,她抿了抿嘴唇,也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談光熙跟著談父和林珊一起到了傅家的時候,生日宴剛剛開始。


    前來給傅老爺子賀壽的商賈名流眾多,談父也在傅老爺子的熱情引薦下,結識了許多商界人士。


    老爺子對談光熙更是喜歡得緊,拉著他陪自己聊了好一會兒的天,隻是他畢竟年紀大了,雖心有餘,但體力欠奉,跟著熱鬧了一會兒,又幾次囑咐談光熙常來傅家玩後,就在管家的攙扶下回房間休息了。


    之後就是各位商賈名流相互結交攀談的場子,談光熙是屬於打醬油的,於是便躲在角落裏享受美食。


    他隨手拿了個小蛋糕,一邊往嘴裏送,一邊小心地朝四周瞥了瞥,目光短暫落在宴會廳裏的一個個名流身上,像是在尋找什麽人。


    事實上他的確是在找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兩個冤家傅柏崇和傅和彥,他甚至都想好了,萬一瞧見了那兩位祖宗,他就立刻偷偷跑路,之後再給談父打電話找個什麽幌子糊弄過去。


    然而這幾個鍾頭下來,除了傅柏崇在宴會開始的時候短暫露了個麵後,就再不見他的蹤影,而傅和彥更是連麵都沒露。


    談光熙心裏當然巴不得他們不出現,一邊心不在焉地吃東西,一邊心裏念叨著談父那邊的聊天快些結束,他們也好快些離開。


    他正心神不定地朝人群那邊打量著,沒注意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生正朝這邊走過來,那服務生也剛好在回複一位賓客的話,一個沒留意就撞到了談光熙的身上,托盤裏的酒灑了談光熙一身。


    “抱歉!先生,實在是抱歉!”服務生慌忙連連低聲道歉。


    談光熙也是自己沒留意,道了聲沒事,還安慰了服務生幾句,隻是被澆了一身的酒水,總要處理一下。


    他朝談父的方向瞧了一眼,想著是去簡單處理一下,還是幹脆借著由頭離開這裏。然而談父似乎正談得高興,並沒有留意他這邊。


    談光熙正低頭猶豫著,一張手帕忽然遞過來,他一抬頭,見是個五官英挺,氣質儒雅的年輕男人。


    他頓了一下,然後道了聲謝,將手帕接了過來。


    那個男人也朝他微微點了下頭。


    談光熙隻得先去盥洗室,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衣服上的酒漬,好在灑在襯衫上的是白葡萄酒,印記並不算十分明顯,隻是依舊留了些輕微的酒漬。


    從盥洗室出來後,談光熙沒有去宴會廳,而是去了老宅後麵的園子,一方麵他襯衫上沾了酒漬,不方便見人,另一方麵他也是實在是不想在宴會廳裏碰見傅家的那兩位祖宗。


    這時候小花園裏沒什麽人,他在園子裏慢悠悠逛著,聽著帶著些微涼意的習習晚風聲,再抬頭瞧一瞧墨黑夜空中璀璨的星子,倒是十分愜意。


    談光熙就這樣在小花園裏隨意溜達著,忽然拐角裏晃過一道身影,他朝那身影仔細一瞧,當即頭就大了:竟然是傅和彥。


    17、生日宴2


    ◎傅柏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拎貓一樣把黏在談光熙身上的傅和彥拽起來扔到一邊。◎


    談光熙轉頭就想跑,然而還沒等他抬起腳步,一道又驚又喜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光熙哥?”


    他的腳步僵在了原地,半晌,才僵硬地轉過身,臉上硬擠出來個微笑:“這麽巧。”


    “我聽他們說了太爺爺的生日你會來,”說到這裏,傅和彥臉上短暫的喜悅隱匿了下去,情緒也低落了下來:“隻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晃了晃頭:“先不說這些。”


    傅和彥看著談光熙笑了笑:“再次看到你,我好高興。”


    談光熙看著小少年神情閃爍的樣子,目光也跟著柔軟了下來。


    同時心裏第一百八十次咒罵那個穿書者,簡直想拎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也溫聲道:“我也很高興。”


    然而這句話不知道怎麽戳中了傅和彥的情緒,他直直地看著談光熙,忽然眼圈就紅了。


    談光熙不由得在心裏叫了聲‘壞了’,然而下一刻,傅和彥就朝他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光熙哥,我好想你,”他哽咽著:“我天天滿腦子都是你,怎麽也忘不了你。”


    談光熙心裏無比沉重:真是造孽啊……


    要是說刷題庫做題還行,但他實在是不大擅長處理感情問題,特別還是因為自己造孽留下的這種感情問題。


    於是他的手抬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來,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拍拍傅和彥的後背表示安撫,就在他還在猶豫的當頭,隻覺得身上一輕,緊接著就瞧見原本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他的傅和彥,被人拎著脖子從他身上拽了起來。


    傅和彥正哭得動情,冷不丁被人扔到一邊,當即就要發怒,然而等他瞧清楚拽著他脖領子的人時,當即就嚇傻了:“小,小叔叔?”


    傅柏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拎貓一樣把黏在談光熙身上的侄子拽起來扔到一邊。


    傅和彥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表情慌張,連擦眼淚都忘了:“小叔叔,你,你怎麽在這兒?”


    事實上,傅和彥原本是打算找機會讓傅柏崇見一見談光熙的,他覺得談光熙這樣好看,他小叔叔見到他本人後,就一定會同意自己和談光熙在一起。


    然而看著他小叔叔沒什麽表情的臉,他就嚇得將自己原本的打算都一股腦忘在了腦後。


    傅柏崇沒回答他的話,反而語氣冷淡地問:“你在這兒做什麽?”


    傅和彥在家裏千嬌萬寵,唯一怕的就是他這個小叔叔,再加上這個明顯抓包的場麵,於是他大腦當即就短了路,結結巴巴地道:“就,就,就隨便逛逛……”


    傅柏崇朝內廳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回去。”


    傅和彥猶豫了一下,他雖然怕他這個小叔叔,但更擔心一旁的談光熙,他決不能留談光熙和他那個冷酷的小叔叔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於是他掙紮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光熙哥,外麵風大,你也別站著了,不如也……”


    談光熙本來就躲在一邊盡量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時候忽然被cue簡直滿臉的拒絕,然而還沒等傅和彥的話說完,就被傅柏崇打斷,他的表情有些不大耐煩,簡短地道:“爺爺找你。”


    傅和彥這時候再不好有其他借口,隻得一步三回頭地往正廳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大門口,還依依不舍地回頭朝談光熙看了一眼,然後才磨磨蹭蹭地進去了。


    傅和彥離開後,園子裏就隻剩談光熙和傅柏崇。


    雖然他的記憶裏自己從前同對方應該見過幾次,但是真正見到他本人,今天卻是第一次。


    想到自己之前勾搭人家親侄子私奔又臨時跑路的種種罄竹難書的行徑,對方八成也都知道了,他就比見到傅和彥還想要腳底抹油開溜。


    然而既然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他若是現在轉身就跑,反而不妥。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臉上擠出一點幹笑來,道:“嗬嗬,好久不見哈。”


    然而傅柏崇也沒搭理他的話茬,而是麵容冷淡地看著他,問:“你又在這兒做什麽?”


    當然是為了在這兒躲開你啊,談光熙心道,但他又不能說出來,畢竟自己理虧在先,於是他擰著眉頭思索,想著說個什麽合適的托詞。


    隻是還沒等他想出什麽托詞來,就聽得一道溫和的男聲:“柏崇。”


    談光熙隨著聲音朝遠處看過去,緊接著一愣,竟然是在宴會廳裏好心給他手帕的那個年輕男人。


    傅柏崇也微微側頭朝那邊看過去,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卻深了深。


    “盛先生。”


    那個年輕男人溫和地笑了笑:“怎麽這麽見外,叫我名字就好了。”


    談光熙見到他挺高興,正好自己沒來得及道謝,於是便從傅柏崇身後探出頭來朝他打招呼:“嗨~”


    年輕男人瞧見他,臉上露出一點驚喜的表情:“好巧。”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前襟:“清理好了麽?”


    談光熙點頭:“謝謝你。”


    年輕男人笑著道:“客氣。”


    傅柏崇看著那個男人和談光熙你來我往,不知兩人在說什麽,眉頭略微皺了皺。


    談光熙已經朝那人伸出手去:“剛剛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談光熙,”他笑了笑:“很高興認識你。”


    那個男人瞧著他伸出的右手,也抬手同他握了握:“盛信明。”


    之後那位盛先生又同傅柏崇聊了好一會兒,不知是不是談光熙的錯覺,他總覺著傅柏崇的態度雖然禮貌,但似乎很是有些不鹹不淡。


    一直到盛信明離開,傅柏崇才轉頭問他:“你認識他?”


    談光熙實話實說:“剛剛在宴會廳裏服務生不小心撞到了我,酒灑到身上了,他剛好在旁邊,就借我他的手帕。”


    傅柏崇這時候才注意到,談光熙的襯衫前襟有一塊不大的酒漬,因為小花園裏光線昏暗,所以之前並沒有留意到。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到這後院的園子裏來的。


    想到這裏,他一直堵在胸口的火氣也消了一些。


    談光熙不知怎麽回事,見一直冷冰冰的傅柏崇表情似乎和緩了下來,正疑惑著,就聽對方開口道:“跟我來。”


    談光熙跟著傅柏崇進了老宅,又七繞八繞上了樓,最後在一間房間前停下。


    這時候剛好一個傭人從走廊走過來,瞧見傅柏崇後低聲道:“小少爺。”


    傅柏崇‘嗯’了一聲,低頭開門鎖。


    傭人剛要離開,正巧瞧見了傅柏崇身後的談光熙,她一愣,臉上帶上些難掩的驚喜:“談先生?”


    談光熙愣一下,並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對方。


    然而那傭人卻像很熟悉他一般,溫聲問:“您近來可好?”


    他有些茫然,但還是下意識點頭:“挺……好的。”


    傭人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候傅柏崇已經打開門,微微側過頭朝他道:“進來吧。”


    談光熙跟著傅柏崇進了房間,發現這裏的裝潢像是間客房,房間雖打掃得十分整潔,不染一點灰塵,但看上去卻像是許久沒有人住的樣子。


    他正朝房間打量著,就見傅柏崇熟門熟路地走向衣櫃,然後從裏麵拿出一件熨燙平整的襯衫來。


    談光熙一愣的功夫,傅柏崇轉身將襯衫遞給他:“換上衣服。”


    見談光熙還有些怔愣地看著自己,傅柏崇也沒再多說什麽,將襯衫遞給談光熙,就轉身出去了。


    談光熙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便脫下外套換上幹淨的襯衫。


    他原本以為衣服尺碼會偏大,然而沒想到大小竟剛剛好,仿佛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走出客房的時候,傅柏崇正等在走廊裏,這時候朝他瞧了一眼。


    談光熙因為之前的事情,一瞧見傅柏崇心裏便有些打怵,更何況這樣兩個人獨處了。


    傅柏崇的話不多,談光熙覺著氣氛有些尷尬,便沒話找話道:“衣服尺碼還挺合適的。”


    沒想到傅柏崇卻淡聲道:“這本來就是你的衣服。”


    談光熙一頭霧水地剛要開口問,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傭人著急火燎地跑了上來。


    傅柏崇瞧著她匆忙的模樣微微蹙了蹙眉,道:“這麽著急做什麽。”


    “談先生,”傭人氣喘籲籲道:“您父親找您。”


    半個鍾頭後,談光熙站在談家老宅前,望著自己被燒得一片狼藉,就連牆壁都熏得漆黑的臥室,目瞪口呆。


    不過是一場生日宴的時間,他的臥房,連同隔壁的幾間客房,都被燒得一幹二淨。


    他一臉震驚地呆愣著看著自己房間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這是怎麽回事?”


    王阿姨哭得都快斷氣了,抽泣著解釋當時自己收了晾好的衣服,但覺著有些還有些乏潮,正好吹風機又擱在一邊,就順手拿起了吹風機,想要用吹風機將衣服烘幹。她用吹風機吹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小廚房裏還燉著雞湯,匆忙之下,沒拔掉電源就將吹風機隨手放在衣服上,匆匆跑下樓去關火。而就這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房間就著火了。當時剛巧臥室還開著窗,火便越燒越大,等消防車來的時候,幾間房都燒光了。


    談光熙看著被燒得精光的臥室,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小長假寫完的作業也都在臥室裏,全被燒沒了。


    18、同居


    ◎一想到要是真的借住在傅家,談光熙還不得被那一大一小兩個祖宗嚇掉半條命。 ◎


    老宅的二層都被燒光了,談光熙當晚被談父送去了酒店,暫住了一晚。


    第二天,他早早到了教室,剛巧路方洲今天值日,也很早就到了。


    路方洲瞧見他幹幹淨淨的連個書包都沒拿,將手裏的掃把杵在地上,擔憂地問:“老大,你是不是起太早沒睡醒忘拿書包了?”


    談光熙看著他:“我的書包被火燒沒了。”


    路方洲:“你不如說房子著火了,還更可信些。”


    談光熙:“事實上的確是房子著火了,書包在房間裏,燒沒了。”


    路方洲:“……”


    另一邊,傅霍山從小花園回到書房,剛換下沾了泥土灰塵的外套,管家就在外麵叩了叩門,躬身走進來。


    “老爺,您的茶,”他一邊將手裏端著的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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