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內,鍾邦看著正大口吃粥的小尊,臉上泛起一抹微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道:“慢點吃,要是不夠,還有很多。”


    小尊吃得極為高興,忙不迭地點頭回應。


    方圖坐在小尊對麵,瞧著他享用豬血粥時那一臉愜意的模樣,不禁覺得林凡所言甚是。


    他心中暗自思忖,要不要此刻就告知鍾邦呢?


    一絲猶豫瞬間在方圖臉上閃過,恰好被鍾邦捕捉到,鍾邦隨即問道:“你怎麽了?”


    方圖回過神來,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麽,隻是在想剛才的案子,那凶手太過凶殘,其殺人手法有點像豬屠夫的手段。”


    鍾邦聽聞此言,回想起案件詳情,微微點頭表示認同:“是有點像,看來咱們下午得去調查一下了。”


    小尊喝完豬血粥,抬頭望向方圖和鍾邦,問道:“你們在說什麽呀?”


    鍾邦笑著對小尊解釋:“我們在聊工作上抓壞人的事情。小尊,你吃飽了嗎?”


    小尊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心滿意足地說:“飽啦,這粥可太美味了。”


    方圖看著小尊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心中越發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疑慮告訴鍾邦。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決定暫且不說,等晚上看看小尊是否有曬月光的習慣,再決定是否告訴阿邦。


    片刻之後,鍾邦付完錢,帶著小尊離開飯館,前往學校,順道去警告那些欺負小尊的同學。


    可當他們抵達學校時,卻看到失魂落魄的餘碧心。


    鍾邦與餘碧心自幼相識,兩人心中皆對彼此懷有好感,然而因身份地位的差異,鍾邦內心深處有些自卑,每次見到餘碧心,心裏都會不自覺地發虛。


    餘碧心瞧見鍾邦,原本愁雲密布的臉上頓時展露出笑容,喚道:“阿邦!”


    鍾邦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幹笑著點頭回應:“碧心,最近過得可好?”


    小尊見狀,嘿嘿怪笑兩聲,極為機靈地自行離開。


    隨後,鍾邦與餘碧心一邊漫步一邊交談,相互訴說著近來發生的事情。


    很快,兩人走到一棵樹下,餘碧心微微遲疑,開口問道:“阿邦,如果我離開香江,你會想念我嗎?”


    鍾邦愣了一下,反問道:“為什麽要離開?”


    餘碧心微微低下頭,手指輕輕揉搓著衣角,心中糾結著該不該將心底的秘密告知眼前的心上人。


    就在此時,餘家的管家開車來到學校門口,看到樹下的餘碧心,急忙高聲喊道:“小姐,老爺出事住院了。”


    餘碧心聞言大驚失色,朝鍾邦揮了揮手,說道:“日後再聊。”


    言罷,轉身快步跑向汽車,乘車離去。望著漸行漸遠的汽車,鍾邦略帶憂傷地歎道:“我很喜歡你,可我們不同的出身,注定我們有緣無分。”


    心懷惆悵的少年雙手插兜,緩緩離開學校。


    下午,鍾邦和方圖依照計劃開始調查與豬屠夫可能存在關聯的線索。


    他們走訪了城中幾家大型屠宰場,向那裏的工人詢問近期有無異常情況或者可疑人物出沒。


    然而,一番探尋下來,並未獲取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鍾邦眉頭緊皺,神色沮喪地說道:“看來這條線索並非那麽容易追查,會不會是我們的調查方向有誤?”


    方圖沉思片刻後回應道:“先別灰心,或許我們遺漏了某些細節。我們可以再去那些小型屠宰作坊看看。”


    就在他們前往小屠宰作坊的途中,方圖率先給警局打了一通電話,意圖詢問同事有關命案的最新進展,卻聽到同事說道:“方警官,又發生了一起類似的案件,現場極為慘烈,你們得趕緊回來。”


    方圖心中一沉,與鍾邦對視一眼,兩人當即轉身匆忙趕回警局。


    回到警局後,他們查看了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相關資料。


    鍾邦仔細研究著,突然,他留意到一個之前未曾察覺的細節,在受害者身旁有一灘血跡,其形狀好似一個眼睛的標記。


    鍾邦思索片刻,將這個標記描繪出來。方圖湊上前看到這個標記,眼睛陡然一亮,說道:“這個標記或許就是關鍵所在,我們可以順著它去追查,說不定能找到凶手的老巢。”


    鍾邦皺起眉頭,用鉛筆輕輕敲擊著眼睛標記,說道:“這確實是個線索,可我們卻不知從何查起。”


    這時,林凡巡邏歸來,看到他們緊盯著一張白紙,心中好奇,便也瞧了一眼。


    他瞬間覺得這個眼睛標記極為特殊,仿佛曾在何處見過。仔細回想片刻後,林凡恍然大悟道:“這個圖案我見過。”


    一時間,鍾邦和方圖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鍾邦急切地催促:“快說說。”


    林凡也不兜圈子,一屁股坐在鍾邦對麵,指著眼睛標記說道:“我當年遭遇過一個邪教組織,他們所佩戴的徽章便是這個眼睛圖案,他們曾妄圖召喚出邪神,險些將世界毀滅。”


    方圖不禁驚呼:“邪神!這世上真的有神?”


    鍾邦同樣麵露懷疑之色,但他並未言語,隻是靜靜等待林凡繼續講述。林凡略微思索後,簡要闡釋了神的概念:“或許在往昔並無神的存在,隻是咱們的老祖宗在目睹一些超乎想象的事物時,便會心生崇敬與崇拜。


    比如,在那茹毛飲血的遠古時代,老祖宗們吃的是生肉,居住在山洞之中,夜晚還得時刻提防野獸侵襲。


    然而在某一天,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雷電擊中一棵大樹,致使大樹燃燒起火焰。


    老祖宗們發現了火焰,從此開啟了文明的演進曆程。


    這文明的第一步,便是憑借火焰組建部落,將人類凝聚在一起。為了更為有效地管理部落,某位聰慧的老祖宗提出神的概念,引領眾人崇拜神,於是火焰便被尊稱為火神。


    雖說咱們人類個體較為弱小,但當我們團結一致,共同崇拜某個神時,便會產生量變引發質變的效果,從而誕生出信仰之力,諸多神靈也便由此被創造出來,這便是神的誕生緣由。


    人有善惡之分,神靈亦是如此。


    這邪神便是由一群瘋狂之徒所創立,他們的自私與貪婪,實則是一種掠奪行為。”


    方圖和鍾邦聽得目瞪口呆,滿心懷疑林凡在信口胡謅,傳說中的神靈竟然是人所創造的,這聽起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見他們滿臉不信,林凡笑著指向關二爺的神像,說道:“就拿關二爺來說,如果曆史上沒有三國這段時期,那我們便無從知曉關二爺是何人,自然也不會傳頌他的事跡,更不會有如今的關武帝君。”


    聞言,方圖微微點頭:“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鍾邦則感覺不可思議,喃喃自語道:“我們竟能創造神,總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林凡想了想,說道:“我或許表述得不夠精準,但我們確實賦予了神靈名字與能力,讓他們護佑著我們。”


    鍾邦搖了搖頭,將話題轉回到命案上,問道:“既然你認識這個標記,那你能找到與之相關的線索嗎?”


    林凡抬手打了個響指,自信滿滿地說道:“那是自然,人若想作惡,便會給自己戴上黑麵巾以作掩飾,這邪神組織亦是如此,他們會給自己披上一件看似神聖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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