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源城位於沙漠地下,故而城市與城市之間的連通道路也是狹長的甬道,甬道口被封閉,修士們不得而出,被圍困城門口大聲喧譁,紛紛抗議七情門的決定。


    李謹之拉著葉域湊到城門邊,伸出一手去摸那道漆黑光幕——


    第43章


    李謹之的手伸到一半,正要去觸摸到那層漆黑光幕的時候,卻被另一隻手拉住了,不解的回頭,卻見葉域的瞳孔變得漆黑。


    “怎麽了?”李謹之盯著對方的瞳孔,心跳悄然加快,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極速的流逝……


    葉域沒有說話,漆黑的瞳孔依舊,他放開李謹之的手,閉目將手抬上虛空,李謹之發現,他的心跳又變得十分緩慢,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虛空之外的人,那一大群圍在城門口的那些修士,他們的動作也都變得十分緩慢。


    葉域的手猛然捏緊,所有人的動作都像倒退的影像,快速且呆板,似乎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


    李謹之注意到城門上的那一層光幕也隨之消失,葉域睜開眼睛,拉著李謹之快速通過城門禁製,剛一過去,就有人將城門禁製打開了。


    “現在起,全城戒嚴,禁製所有修士出城。”一個守城弟子高聲喊著,被堵在裏麵的修士動了動身體,不滿的高聲叫喊。


    一切都像是剛剛發生的那一幕,隻不過虛空中的兩個人已經到了外麵。


    “……”李謹之愣怔地看著光幕裏的那些修士,又扭頭看了看葉域,“怎麽回事?”


    “我領悟了時間之力。”


    “就在剛才?”李謹之微怔,喃喃道,“時間之力便是這般的嗎?掌控時間。”


    “方才你將手覆蓋到黑幕上,我心中便十分不安,因為這虛空雖是另一個界麵,但那頭的牆體事物在這裏也都是存在的,若是黑幕震盪,那頭的修士有所感應,難保不會有什麽手段將你我逼出,心下著急,我便摸索到了一絲時間法則。”


    正在思索時光機的李謹之胡亂點了點頭,說道,“那能夠穿縱多少時間?能去未來嗎?”


    葉域搖了搖頭,嘆道,“時間之力隻能影響剛發生的事,若是想穿縱古今未來,以我現在的能力,怕是無能為力,不過,若是日後修為精進,或許可以一試。”


    李謹之點頭,“我也隻能撕開進入虛空,隔空穿行也無法做到。”


    兩人都是腳踏實地的人,也都不曾想著一日千裏之類不切實際的想法,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不會再去糾結其中利弊。


    掌門死了,那七情門的內部又是一場關乎權利的爭奪,短時間內會不會出去追殺真兇還未可知,再加上新掌門上位,會不會花費這個人力物力去廣源沙漠追查還是未可知的事。


    畢竟七情門不比在北寒極域的勢大,在與魔修的爭鬥中傷了元氣,來此地爭奪資源更是內憂外患。


    兩人並沒有出虛空,而是徑直化為遁光衝著甬道深處飛去,地底地形錯綜複雜,走錯一條道就可能去了別的城市,好在兩人購買了一份詳細地圖,帶路的又是葉域的,故而隻耗費了幾日的功夫,兩人便到了目的地,地心城。


    越是接近地心城,甬道便越是寬,來往的修士也逐漸多了起來,就連修士的等級也逐漸從築基居多到了金丹居多,就相當於遇到的十個修士,七個是金丹,兩個是練氣,一個是金丹……


    這些修士中以廣源修士居多,也有幾個長相正常的北寒修士,可見地心城的修士實力……


    衡量了一下利弊,兩人並不打算以真容示人,一來廣源本土修士與北寒修士之間的矛盾,二來,便是他們剛惹了七情門,雖然有一半把握七情門無暇顧及他們,但事無絕對,若是老頭的親信弟子在掌門爭奪中失利,便很有可能來找他們麻煩……


    雖是不懼,卻也麻煩……


    兩人在虛空中吞服了兩枚易容丹,這是在冰宮裏找的上品易容丹,不僅能夠改變外貿,更能改變身形,但瞳色發色卻無法改變,好在廣源本土的修士也頗為另類,其中不乏頭髮發白,瞳孔發紅的……


    兩人的骨骼一陣詭異的脆響,修長腿骨被濃縮,頎長男子變成了矮冬瓜,兩人互看一眼,隻覺得好笑。


    “蒼白皮膚,身材矮小,你倒是像極了光源土著。”李謹之輕笑。


    “銀白頭髮,瞳孔微白,你也像極了。”葉域挑眉。


    “好吧,這樣便不必擔心光源與北寒大戰後,我們倆的戰隊問題了,惹了七情門,投靠北寒這條路便被堵死了,若是北寒的修士,必定也被光源排斥,若是光源本土的外貌,或許還方便些。”李謹之嘆氣,拉著葉域走到甬道隱蔽的拐角處,出了虛空後,兩人化作遁光繼續前行。


    “此地好歹也是廣源沙漠主場,雖然地心城不介意接納北寒修士,但矛盾依然存在,本土修士不可能不排斥北寒修士,在其中混跡,確實是以廣源修士的樣貌比較方便。”兩人達成共識。


    逐漸接近地心城,甬道盡頭那處恢宏氣派的城門便愈加清晰,門口等待入城的修士都排隊等候。


    排在他二人前麵的是兩個北寒修士,身型比起廣源修士來說要高處很多,那個男的一直說話,帶著兜帽的女人卻隻字未發。


    守城的修士效率很高,不一會就快輪到葉域跟李謹之倆人了,前頭那個男的拿了令牌後遞給身側女修,“蝶兒,到時我二人可租賃相鄰洞府,也方便聯絡。”


    女修扭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接話。


    跟在身後的李謹之猛然頓住,仰著腦袋往上看,似乎是想看清隱在兜帽下地臉孔,或許是動作幅度略大,被他盯著的女修低頭看了他一眼,見到是個廣源修士後微微皺眉,似乎不明白對方的舉動。


    葉域抓著李謹之的手微微緊了緊,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高個女修,眼底有些困惑,李謹之不是那種輕易將情緒展露出來的人。


    蝶兒……


    那兩人分別拿了兩塊淺藍色身份令牌,而李謹之跟葉域兩人卻分到了兩塊淡黃色身份令牌。


    而那個守城弟子方才對著北寒修士時極為冷淡,在見到葉域跟李謹之以後,那態度便截然不同了,不僅仔細講解了令牌的作用以及城中租賃洞府的部門,更是熱情至極的告誡他二人,要小心北寒修士。


    兩人拿著手中的令牌,對視一眼後心中皆是一愣,果然,這廣源修士跟北寒修士入城的待遇是不一樣的,隻是具體不一樣在何處,還需要進一步的了解後才能知曉。


    拿著身份令牌入了城,按著守城弟子指引的方向找到了租賃洞府的部門——仙洞閣。


    在那裏,李謹之跟葉域又遇到了早前那兩個北寒修士,而這兩人此時正跟仙洞閣的管事人員爭論。


    “為何北寒修士隻能租賃地下三層的洞府?”男修的聲音帶著怒氣,似乎十分不滿這個安排,“早前來的時候便聽說地心城不介入戰爭,公正的接待北寒投靠修士,此時為何又冒出這樣的規定?”


    “規定便是人定的,有誰規定願意接納後一定要奉為上賓?你們北寒侵入我們廣源,還想享受上賓待遇?”那管事的廣源修士也滿臉的理直氣壯,甩著手裏的淡藍令牌,“不租便走,沒瞧見後頭那麽多人排隊嗎?”


    “你!”那北寒修士氣憤地正相再開口,卻被身後的女修拉住了,那女人指了指三層的兩個洞府後將令牌遞出,不欲多做糾纏的樣子。


    那管事接過兩塊藍色令牌,表情就像鬥勝的公雞,“一年二十塊中品靈石。”這個價格高的離譜,明顯是在訛人了。


    果然,那兩個修士再聽到一年二十塊中品靈石的時候微微愣住,久久不曾接話。


    李謹之站在那兩人身後皺眉,這男人雖然戴著兜帽,但聲音越聽越耳熟,似乎在哪裏聽見過一般……


    不,是經常聽見,跟葉蝶兒呆在一起的……


    青慕!?


    李謹之皺眉,想起青慕早前在門派中對他的照顧,又想起當時葉蝶兒對他的提醒之恩,出聲說道,“管事大人,早前戰爭中這兩人對在下有救命之恩,想必與早前那些北寒修士並不相同,不知能否……”說話間,元嬰修士的靈壓微微散出。


    那個管事微微一怔,探查到李謹之的修為後沉吟起來,似乎在衡量得罪一個元嬰修士的利弊。


    半晌後滿臉笑意地將兩塊淡藍修士令牌衝著地下六層地位置一晃,道,“早說嘛,原是大人您的救命恩人,那便要另當別論了,地心城向來歡迎那些願意投靠的修士。二位,一年二十塊下品靈石,這是你們的令牌。”態度截然不同。


    一男一女微微愕然,接過對方遞出的令牌後扭頭看向葉域,似乎想不起何時認識了這個廣源修士,還是個元嬰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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