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呀,洪梅姐聽說她要去坐牢了,無期徒刑,我在門口聽見了。”許大寶心裏滿是同情。


    薑可可在教室豎起耳朵八卦。


    “是啊,而且她死卻不承認,但凡她承認可能都能少判點刑,她不承認有什麽辦法呢?你說是不是啊?”薑可可看了看許大寶。


    說實話,薑可可但凡同情,那都是她犯賤。


    被剝削的上趕著同情剝削你的,那都純犯賤!


    “哎,是是是,可是她畢竟也是我們同學,我們覺得她可憐,你不覺得她可憐?”許大寶說的話天真的要命。


    薑可可都忍不住笑了:“純屬笑話了,大寶妹子,那你怎麽不覺得那些被她騙了壓榨了勞動力的人可憐啊?”


    “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別人啊,再說了這活計確實誘惑大。”許大寶還是比較客觀的。


    “別人有她這麽坑嗎?沒有吧,沒有人會把學生坑成這樣子吧?明明是1\/2的錢,她全都不給你們,她全都自己花了。


    她的生活水平一點看不出來不一樣,你不覺得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嗎?誰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薑可可反正是該八卦的時候八卦,該詆毀的時候詆毀,一群人也是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


    薑可可沒控製音量,畢竟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薑可可不想跟她們說了,然後複習差不多了,就開始準備考試了。


    這一次缺考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被警察當場抓走的洪梅。


    這次考試非常的順利,甚至可以說薑可可都沒有想到,因為昨天林芬芳來了這邊的原因,所以說今天的試卷真的很難?


    可能是因為薑可可作弊嫌疑,所以那一套卷子都給換掉了,換成了這個,其實就是後麵同聲傳譯的雛形了。


    現在的考試就是念一則新聞報告,然後你把那個新聞報告複製下來,複製的越完整的話,分數就越高,然後這就跟她們兩個薑可可跟許大寶當初記的數據不謀而合了,這不就是速記嗎?


    薑可可得意一笑,這麽簡單的事情,她怕啥,肯定都能搞定啊。


    薑可可都沒想到這玩意這麽簡單。


    薑可可搞完這些之後才發現,我的天,原來做這些題那麽簡單,跟薑可可她們自己選的題比起來,老師選的這些簡直就是太低難度了,隻不過有些同學她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複習這方麵的,所以說很多專有詞匯也聽不懂。


    不過薑可可和許大寶她們是經過特別訓練的,所以說基本上那些詞匯她們都很懂。


    而且甚至可以說她們已經是可以說是初期的同聲傳譯人才了,準備這些東西自然是非常輕鬆,記完了這些之後呢,就是退出考場。


    薑可可走的時候,那一個巨大的空曠的露天操場。


    考場裏麵一群人在哀嚎。


    “我的天,那個題目也太難了吧,說的那麽快,壓根記下來!”


    “就是啊,誰能想到她這麽考我們的,真太過分了。”


    “哎,別說了,老師想怎麽考還不是她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


    “切,說是這麽說的啦,可是你自己不會心裏麵覺得不舒服嗎?她們那些人呢,說不定早就有題目。”


    薑可可看見了她們這眼神,估計也都明白在說自己,就她們不知道為什麽,就估計是洪梅喊了兩次之後,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被老師透題一樣。


    神經!


    其實真的沒有啊,薑可可都無奈了,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麽這麽謠言。


    哎,要是這些謠言啊,但凡是真的,薑可可都不憋屈了,能夠有實力開後門,哼,而且還是這麽好的學校,那真的是一種能力了。


    薑可可佩服,那不知道是什麽通天的關係,估計得是燕青,嗯,林楓燦這種家庭。


    她們光聽名字又不是普通人,燕青就不用說了,楓燦這個名字就不普通,說實話,她那個名字一聽就知道家裏麵特別有錢。


    林楓燦,風林火山一看就知道是當兵的家庭裏麵培養出來的小孩。


    這種小孩啊,都是非常驕傲的小孩,未來的話肯定是會有異於常人的成就,還有不畏艱難的精神的。


    所以說,哎,薑可可覺得愛怎麽酸自己怎麽酸自己的,反正她沒有做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問心無愧才是能夠心安的唯一道理。


    至於他人的懷疑,薑可可壓根不在意,外物得失不在薑可可的考慮範圍內。


    這屬於有就有唄。


    薑可可考得怎麽樣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能力強!


    考完試了之後,許大寶準備回家了,她拉了薑可可說道:“可可姐誒,你今天考完了,你要急著回去帶孩子呢?”


    “不著急啊?什麽事啊?直說吧,別拐彎抹角。”薑可可看了看她:“回去帶孩子幹嘛呀?好不容易考完了,哎,我本來都說想自己出去走走了,怎麽,你有事嗎?”


    薑可可看了看許大寶,許大寶有一些猶豫,看了看薑可可說道:“我有一點點想,但你回我家去看一下劉欣雨,因為劉欣雨現在已經在我家裏麵紮根下來了,如果你去看她的話,說不定你能夠讓她跟我和諧相處呢。”


    聽到這薑可可愣了:“你傻缺吧?還想著和諧共處呢?看她不是我還往槍口上撞啊,我都怕我今天回家的時候,你嫂子在門口等著我。


    就等著讓我回去給她媽傳個信兒呢,說她已經在這邊生孩子了。我天,我要是這樣子,我怎麽回去跟她媽說啊,我還得回海島上呢。”


    薑可可才是最難的那一個。


    說實話,劉欣雨能夠未婚先孕。


    能夠什麽都不要和一個已婚男在一起,但是薑可可怎麽回海島上和她媽交代?


    薑可可一想到剛來這劉欣雨淳樸的樣子,就感覺惡心!


    劉欣雨全是裝的!


    媽的!


    也就是當時薑可可蠢鈍如豬,居然沒看出來。


    聽到這,許大寶也有點害怕,看著她:“姐,那怎麽辦呀?那我這事兒你看能不能幫著我?”


    “不好意思,幫不了一點兒。哎,算了算了,你別這樣一副要哭哭的樣子,跟你回去行了吧。”


    洪梅現在已經被帶走了,李衛紅自然也是孤掌難鳴了,她們回去幾乎就是收拾了一下那宿舍的行李,薑可可在宿舍裏麵就非常簡單的一場薄薄的被子,還是許大寶從家裏麵帶過來的。


    好在有那床被子,薑可可她才沒睡那個鋪床板。


    本來說她是要跟許大寶一起睡的,可是她不太習慣兩個人一起睡,所以說自己睡到了一邊。


    薑可可整理完那個被子之後,她幫著許大寶提著一床被子,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瑣碎物件,才開始準備回家。


    “你們要走了?”李衛紅看了看她們兩個,好奇的問道:“嗯,洪梅姐呢?她去哪兒了?洪梅姐是不是提前回家了呀?她不會被勸退吧?”


    “我考完試了嘛,我們宿舍應該沒有大一要留校的,所以就都走了。”許大寶忍著惡心回應她的話。


    聽到這,薑可可回頭憐憫的看了她一眼,這李衛紅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她說她幸運吧,這倒黴孩子真不怎麽幸運。


    “洪梅姐已經被抓起來了,你現在是慶幸吧,還好你沒有跟她一起參與那些非法交易,沒有把大家的錢昧下來,不然的話,你要跟著一起坐牢了。”薑可可說話可不留情。


    犯罪就是犯罪。


    這種事情算是這年頭比較嚴重的罪了。


    具體叫什麽,薑可可也沒研究。


    不過洪梅是真的傻,如果是辦個公司,記得交稅,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現在惹上一堆官司。


    聽到這,李衛紅滿臉血色一下子就沒了,臉色煞白的看著她們兩個:“是不是你們把洪梅姐關進了監獄,然後對著洪梅姐報仇?下一個不會是我?”


    她突然衝上去想動手?!


    聽到這,薑可可愣了,看著她:“你挺能腦補的,你要是對我們動手的話,你就是進去跟她做伴了,她判了20年,你自己這樣子對我們動手的話,那估計也跟她一樣,無期徒刑20年了。”


    聽到這,李衛紅住手了,看著她們兩個突然沒繃住哭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都怪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跟她明明還好好的,你為什麽要揭露她呀?她不就坑了一點錢嗎?”


    薑可可看了看她:“不是?坑了一點錢,你確定是一點嗎?億點點把?我的天,5萬塊錢,萬元戶,這是五個萬元戶啊,你自己想想,她到底坑了她們多少錢?


    你自己坑的那幾百,我知道你肯定是沒有報上去的,她光是坑那些人都已經坑了5萬多塊錢,你自己想想,她得判多少年,這都不用我說。”


    如果是現代,那估計沒事。


    可是昨天晚上,就是李衛紅自己說出來的,不然薑可可哪能知道?


    薑可可雖然想著坑她們,但也不知道她們抽水那麽多啊?


    薑可可知道自己是有一部分責任在的,洪梅相當於被薑可可毀了!


    薑可可看了看李衛紅:“你心裏麵但凡有點數,你都知道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害她導致這樣,是她自己不行。”


    “可是她再怎麽樣,她也給了我們喘息的空間啊,如果不是她來到這裏,她幫助我們找到一個這樣子的途徑,我們哪有機會賺錢?”李衛紅還是覺得沒辦法接受。


    昨天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李衛紅壓根不敢看洪梅的眼睛。


    甚至晚上都去了別的宿舍認識的人那裏睡覺。


    也就薑可可這缺心眼的,和許大寶這心大的,兩個人睡得死熟。


    薑可可聽到就笑了:“那是你沒有機會賺錢,不是我沒有機會賺錢,你願意被壓榨,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被壓榨。


    如果她一開始聲明了,哦,我就是要收那麽多的錢,因為我找的這個途徑的話,我想應該很多同學不會去報警舉報她。


    現在大家都報警舉報她了,你再蹦出來說,哦,原來你們不是自願的,你們是被迫的,你們既然再來說這些沒有意義了。


    洪梅姐她已經被抓起來背判了20年了,她自己親口說的,她說一個月能賺30塊錢就不錯了。


    一年就是360塊錢,十年100年才賺,她這樣子的思想我沒辦法改變啊。”


    而且這件事情,明明就是李衛紅自己說漏嘴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沒有一點責任?


    薑可可也納悶。


    說實話,薑可可舉報了洪梅,那是因為兩個人有仇。


    但是李衛紅呢?


    說實話洪梅對她可不算差,居然還說出來!


    薑可可看了看她一眼:“如果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你以後就不要跟她混了,你自己誠實致富,能憑自己的能力致富行不行?”


    就算舉報洪梅太過分,她們四個人,無人幸免,都是罪人!


    許大寶看了看她,也有點可憐李衛紅:“其實我剛進來的時候跟你們關係真的很好,可是你們確實也真的欺負了我,我看著你們這樣子的結局,我心裏麵也是痛苦的。


    可是我沒有辦法幫助你,你是本來踏在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上,你還要執迷不悟,朝著錯誤的路繼續走下去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誰都救不了你,你自己也知道的,你難道不知道洪梅這樣子犯法嗎?


    你一開始以為她隻坑了20塊,其實是25塊錢,你自己想想吧。”


    薑可可也算不清楚了,反正5萬多塊錢,這麽多的錢,她坑了別人那麽多的錢,現在是時候應該付出代價了。


    走出去了之後,薑可可就覺得空氣清新,提著大包小包的攔了一輛黃包車。


    許大寶被薑可可的鈔能力震撼了:“可可姐誒,不是吧,這麽奢侈,你就這點行李坐黃包車啊?”


    “那不然呢,我拎那麽多東西,我給自己重死啊。”薑可可看了看她:“你才是瘋了呢,那麽多東西,你自己要提,你自己提,你不要害我一起跟你受累。”


    聽到這,沒辦法,許大寶隻好點頭被迫享受了:“不是,姐,你這個也太那個啥了吧,奢侈……”


    “我這個也太什麽啥了?奢侈怎麽了,這是勞動人民換取報酬,我該做的事情就是付款,我不做你不做,他們拿什麽養家糊口?


    你別跟我說這些,說七說八的不聽啊,我就知道一點,我不能累著了,我要是累著了,我就沒有辦法思考,我去到你家之後,我沒有能量。


    我一身勞累,終車勞頓,提著東西回到你家,還得跟劉欣雨正麵衝突的話,那我得為你嫂子給打趴下,可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我得在車上養精蓄銳。聽見沒有?”這年頭講究的就是勤勞致富。


    薑可可這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那前麵的車夫聽見了,笑了聲看著兩位說道:“哎,你們這東西可沉,上來吧,上來吧,要加錢,多兩塊!”


    “喏,就這些東西幫我提上去,沒問題。”


    “你說地址吧。”


    “行,”許大寶說了地址之後,那車夫想了想說道:“那我就加一塊錢吧,兩塊走不走?”


    薑可可點頭:“肯定啊,坐吧,反正難得奢侈一回,一塊錢就一塊錢了。”


    那洪梅抽別人的抽成也就才抽一塊錢,翻譯那麽十幾天她就抽一塊錢,她這做一個車就要花一塊錢,算了一下,大概就是100塊錢的車票。


    哎,其實也挺值得的了。


    薑可可是換算現在的單位來算的。


    這年頭差不多日子就相當於物價下跌100倍,然後工資也下跌了100倍,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在現在是3000塊錢,而在現在就是30塊錢。


    第一個月是十幾塊錢,第二個月是20多塊錢,第三個月就是30多塊錢,這前三個月試用期過去了,然後不停的提高,直到36塊錢為止!


    所以說民間有個說法叫做36塊錢萬歲的說法。


    但是如果你是特殊工種的話,那你就可能是更高工資,比如說你是當兵的,那工資就可能高到幾百塊錢上去了。


    因為你是畢竟還是這年頭要出去打仗啊,要出去維和什麽的,所以說風險越大,收益越大,他們賺的錢也是他們應得的。


    像是黃包車夫這種勞力,一個鍾頭一塊錢,一天能跑四個車就不錯了。


    一個月除開刮風下雨,夠勤快的話反而比工人賺的還多。


    首都這邊的黃包車暫時還是允許的,所以很多人從事這個行業。


    現在還是踩踏式的踏板,未來還是發電的。


    “姐,真舒服啊!你真會享受!”許大寶由衷感歎。


    “那是,你姐姐我,也很少坐,要不是因為你,我舍不得呢。”薑可可一向是步行的。


    不過現在也是為了讓許大寶跟著享福。


    主要還是許大寶行李太重了,她怕許大寶累噶。


    “姐,其實我家挺遠的,好在你沒想著跟我一起走過去。”許大寶還是有點慶幸,剛剛是她忘記考慮薑可可了。


    許大寶自然走路走習慣了。


    薑可可擺手:“沒得事,剛好我們還能看看路上風景。”


    說實話,哪怕是首都,這八十年代也是灰蒙蒙的,街上的店鋪幾乎都是二層三層小樓。


    一點不氣派,不過人文底蘊足。


    處處都是胡同口,看得出來。


    肯定是住滿了人,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首都的胡同和滬上的弄堂一樣,沒廁所。


    誒,您沒看錯,唯一一點不好就是水得從水龍頭在大院裏接,或者水井裏搖出來。


    早期的時候,這邊地下水還是夠的,能抽上來。


    吹著風,薑可可覺得身上稍微出點汗,旁邊的許大寶已經爽飛了:“這也太自在了,我幹嘛委屈自己啊,也就兩塊錢,我居然都舍不得。”


    前麵的車夫也跟著搭話了。


    “這錢該花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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