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會覺得真跟他們在一起是啥好事兒吧?就我肉眼看見的那些男的玩的那可花了,手裏有點權力可比有錢好使多了,更何況在這兒首都天子腳下。


    一板磚下去,誰不是個當官兒的?可想而知,他們一群臭皮爛蝦混在一起玩的有多嗨了。


    你就別說他了,就我哥我嫂子他們背地裏玩的多花,我也就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林楓燦看了看薑可可,沒敢說。


    她感覺可能薑可可腦子比她還單純呢。


    林楓燦突然有一點想知道薑可可之前事情:“姐,說說你吧,你在你們那邊是啥樣的?亂嗎?”


    按理來說,壓根就不可能亂,八十年代嚴打流氓罪。


    但這群人簡直是別打別人就算不錯的,所以才玩的花。


    “我們那邊,我們那邊風氣挺淳樸的呀,就是兩個人看對眼了就在一起,在一起就生孩子。


    然後就是男的出去養家,女的要是能出去打工就出去打工,沒辦法的話就在家裏麵做,在照顧孩子照顧生意都有。”薑可可說的還挺詩意的。


    不過其實也沒有說的那麽美好,畢竟大多數情況下,人都是在種田。


    哪來的自由?


    農民光是活著就費勁了。


    大隊上幹一年,才有概率領一年的工分去換糧食。


    薑可可說的話似乎對於林楓燦來說極為遙遠,她看了看薑可可:“你跟我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燕青,這輩子我也不會了解你的生活。”


    聽到這,薑可可表示同意:“那確實是嘛。”


    再怎麽說,林楓燦人家明顯就是天之驕子,一輩子的公主,這輩子她可以說哪怕什麽都不幹,都可能活的比薑可可費盡全力掙紮還要過的好了。


    但是薑可可看了看她:“你自己喜歡什麽樣的生活是由你來決定的,出生是每個人都選擇不了的,你看,我不努力了那麽多年才能夠到你房間跟你喝一杯花茶嗎?也有機會成功的。”


    薑可可這話說的挺心酸的。


    這概率算是極小的了,這高考,要不是裴臣傾幫著薑可可押題,說白了薑可可壓根考不上。


    這年頭高考題目特別難,甚至可以說比現代高考難度深很多,有時候大家可能會覺得幾道題這不是易如反掌。


    其實還真不是。


    畢竟那些題目一道比一道難。


    也就是有著裴臣傾的幫助,薑可可才終於來到這。


    薑可可能認識這個小公主,主要也是靠著運氣好,認識了燕青。


    一堆小概率事件湊到了一起,才能喝上這杯花茶。


    薑可可舉了舉杯子示意,林楓燦佩服的看了看薑可可:“不開玩笑,姐,你是真不容易,我要是跟你一樣,那我肯定現在困死在溫柔鄉英雄塚裏,我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薑可可笑笑沒說話,其實她也差點走不出來。哪怕說當初考試薑可可過了,都可能說因為孩子的原因沒辦法,薑可可哪怕有機會過來這邊上學,她身為母親都可能放棄。


    薑可可最後能來也不過就是霍霆深人勉強還算是好,薑可可有能力進步,霍霆深也沒阻止他。


    薑可可沒開玩笑,若是真遇上那些狠毒的男人或者狠毒的婆家,那絕對是這輩子你都別想有機會能從那個牢籠裏麵掙脫出來了。


    或者說,你已經被馴化的壓根沒能力掙脫出來了。


    很多人已經不能適應社會上的生活了。


    而男方他們找女人不過就是找一個可以幫他們操持家務的免費的勞工罷了。


    哪個地主能好心放勞工走呢?


    更何況明顯勞工還是去奔著更有奔頭的生活走。


    一個家庭可能讓一個勞工就有更好的前途嗎?


    完全不可能,他們對於女性的定義已經非常局限了。


    你要是起來了,那就跑了,除非有孩子捆住你,但是這年頭估計狠心能舍棄孩子的女性多,所以很多知青下鄉才是最慘的。


    你要上學讀書是吧?


    做夢,你敢複習她就敢讓你幹活,讓孩子吵著你,讓你沒辦法複習讀書。


    若是男的有出息讀書,那保證,別說幹活,飯都恨不得喂到嘴巴裏。


    薑可可沒說話,林楓燦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他們對你不好嗎?”


    “挺好的,其實人都是需要比較出來的,他的好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種好,我想要的好處能夠尊重我,以我為先的。”薑可可也知道自己是做夢,哪怕是在現代都不可能遇到這樣的男人。


    更何況來到這個七十年代?


    現在的男人那就更離譜了,也不是說沒有有擔當的男人,薑可可話不敢說死了。


    但薑可可感覺霍霆深這樣子的都已經算是不得了的好男人,她沒敢說話,也怕破壞了林楓燦對愛情對婚姻美好的想象。


    “其實我日子過的也不好,隻是表麵上要撐著,不可能讓別人看別的,我跟你家也一樣,你家日子過的那麽好,你可能說你表現出自己脆弱的地方,讓別人去看清你嗎?也不可能啊,對不對?”


    聽到這林楓燦點頭:“那是,我爺爺對麵子來說看的比命還要重要,所以一直就逼著我要跟燕青哥哥在一起,燕青哥哥他爺爺也是。


    就覺得他們兩個是老一輩的好兄弟了,就希望我們小輩兒能在一起。


    這種情感我覺得有點太過於不尊重我的想法,沒辦法呀,我爺爺就是我們全家都掌控著,可能最後哪怕我鬧,鬧到最後要是不聽我爺爺的話,我可能什麽都沒有了。”


    “那你會後悔嗎?”薑可可其實感覺林楓燦如果真的不要這些資源的話,會很累,而且不管選不選擇屈服,最後都會後悔。


    人都會美化自己沒走過的那條路。


    “我不知道,可能有一天我會屈服,不聽我爺爺的話,他肯定會生氣啊,家裏麵的資源什麽都沒了,我也不知道我選什麽了。”林楓燦苦惱的看向了薑可可。


    “要不你還是跟燕青在一起吧,隻要你跟他做表麵夫妻就好。”薑可可知道,其實放棄權利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如果是男人,那這時候壓根都不用考慮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天下,放棄權利,放棄升遷的機會,不用做夢,沒有任何男人會願意這樣。


    但女人不一樣,道德束縛她們。


    林楓燦似乎萬萬沒有想到,薑可可會給出這這樣一個建議。


    “可是你明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


    “對呀,他不是好人,可是燕青至少他爺爺和你爺爺的交情是真的,他爸媽跟你爸媽的交情是真的,你們兩家是密不可分的。


    你要是不把握住這個權利,狠狠的往上走,你不單靠你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出頭?”薑可可也害怕林楓燦最後會後悔。


    林楓燦聽到這也是揪心:“我不需要。”


    隨後林楓燦似乎想到了什麽:“不了,我不需要,如果這樣子的話,我會後悔痛苦一輩子的。”


    聽到這兒:“薑可可點頭,我尊重你的想法,那你還是按照你的意見。


    我的建議也不一定都是對的,隻是說我可能從你這個角度考慮,要選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


    聽到這,林楓燦搖頭:“不用了,我想到了,如果我為了這個事情屈服了的話,那以後我去到那當兵,我也不會開心,回來我見到他們也不會快樂。”


    薑可可看了看她,再給出一個意見:“要不你去在去跟你爺爺說說清楚,現在反正家裏麵的權利肯定掌握在你爺爺手裏的,你去跟他撒撒嬌,跟他承諾說你現在暫時不想結婚。


    等你以後想結婚了,你狠狠的跟燕青在一起,他生三個大孫子,讓他養個累死他,說不定到時候他就不揪著你現在結婚了。


    你跟他說,哎,你說反正你還年輕,你想去兵營裏麵鍛煉兩年,等以後你身份更光彩,你跟他結婚,那就算強強聯合,這不比你為了走關係調回來聽起來有麵子多了?”


    薑可可這主意算是出到林楓燦心窩裏去了。


    聽到這林楓燦在眼裏燃起的光:“還可以這樣?”


    “對呀,”薑可可看了看她:“傻姑娘,你有爺爺的關係為什麽不走呢?更何況你不算是違背了別人的利益吧?你爺爺的關係肯定是給你一個特殊通道的,那肯定是他自己的麵子,難道能去破壞別人的機會嗎?”


    林楓燦搖頭:“這倒不會,我爺爺他肯定是跟他那老戰友說,讓把我插過去。”


    “不是,那不就行了嗎?”薑可可一拍手:“那不就完事兒了嗎?你又不礙著著別人,你走你自己的路,你有能幫你走這條特殊路子的長輩,你為啥不讓他幫忙啊?難不成真靠自己努力呀?真靠自己努力,你幾年升的上去呀?”


    看見這種有權利你不知道抓的人,薑可可就覺得難受,好不容易有女孩子身居高位,幸運的出生在一個這麽好的家庭裏麵。


    “有關係,你不往上走,這不傻嗎?”薑可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林楓燦,鼓勵她道:“真的,尊重你自己的內心,往上走吧,走上去了,你爺還能說你啥?


    還能說?哎,你這麽有出息,最後還不如你男人有出息?


    你爺難道還會覺得,你必須得跟那個男人結婚?不然他就沒麵子啊。那到時候到底是你有出息有麵子,還是你男人有出息你?”


    “那他老一輩兒的心裏麵比你清楚多了,你別以為他們就不知道事,他隻是擔心一個女孩子,這你去到當兵你不適應,你要是能做出成績來,你看他答不答應。”


    聽到這,林楓燦似乎若有所思,開心的看著薑可可,一副感激的心情溢於言表,如果是薑可可的話,誰能給薑可可一個當外交官的機會。


    那別說是讓薑可可認賊作父啥的了啊,認賊作父還是不行的。


    別說是讓薑可可幹啥事兒了,隻要能夠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稍微違反一點道德,薑可可都覺得自己能夠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因為這些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薑可可自己也清楚,她壓根兒就沒有能當外交官的機會,要真能夠得到公費出國,現在基本上都是男人有這個機會,女人哪有這個機會啊。


    薑可可暫時也沒敢做這個夢,如果她能有這個機會,那她肯定狠狠的把握住,無論是去非洲、尼日利亞、尼泊爾、南非,去哪都好。


    去哪個黑人國家、落後的國家都好,說實話,薑可可都想出去看看,出去走走。


    這年頭能有幾個人有這樣的機會的?


    薑可可其實也挺向往的,能夠成為一個外交官是一個多麽巨大的殊榮,這簡直對於學外語的來說算是至高殿堂了。


    至少對於薑可可來說是這樣子,越學習吧,你就對這門語言的敬畏越大,你就越想出去看看,出去走走,去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而不是說你在自己一個小小的國家,小小的村莊,小小的城市裏麵盤著。


    薑可可其實也挺向往走出去的,如果能夠看到更廣闊的世界,那麽暫時的舍棄掉一些東西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現在的心態也已經改變了。


    林楓燦看了看他,終究還是說道:“姐,那你要不先走吧,我怕你到時候留下來跟我爸媽啥的處不來。”


    “行,我也擔心著呢,我就擔心到時候見到你爸媽,我要是有哪點做的不好的,一會兒還給你丟人。”薑可可比林楓燦還緊張呢。


    聽到這,林楓燦看向她:“不丟人啊。再說了,我覺得你挺有智慧的,如果能跟你學習點,那我還是挺開心的。”


    薑可可趕忙讓她別和自己商業互吹了:“行了,你別讚謬我了,我哪有什麽智慧,我就是自私自利,鑽牛角尖兒,不是好人。不過這年頭要是好人,那就真的是好女人變成灶房裏麵燃的那把火了。”


    薑可可沒說話,千千萬萬個家庭,正是由千千萬萬個好女孩點燃了自己的身軀燃燒起來的。


    薑可可有什麽不支持的呢?


    隻是薑可可自私,自己不願意燃燒自己罷了。


    她想要去成為點燃別人的火種,而不是那個燃燒的柴火,她要去做點燃別人的人,點亮別人的心的人,而不是等待著把自己的光輝,自己的身軀燒完了,把熱量供給全家人使用。


    最後變成一捧灰燼。


    有良心的把你這堆灰收好。


    沒良心的直接把你這堆垃圾鏟進垃圾桶。


    薑可可不願意,他自私,她不是想要無私奉獻的女人,她做不到這樣,有些地獄還是讓好女人下吧。


    薑可可現在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可能是出來讀的書多了,見識的人多了,現在心裏麵想法也不一樣了。


    “那我就先走了。”薑可可跟林楓燦告別。


    “行姐,那你先走吧,我明天就體檢了,明天你來嗎?”


    聽到這,薑可可想起明天反正是周末,那就去。


    “沒事兒,行,我能帶孩子去看你們。”


    “可以呀,到時候你帶孩子,以後等你孩子長大也讓他去當兵。”,


    “那必須的呀,我家男人當兵的,我家三個孩子全給我去當兵去,省的在家我看著煩。”


    “行了,快走吧,趕緊回去了,一會兒回去做飯吃飯了。”


    說完之後,薑可可想讓燕青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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