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上海風很大,但沒過多久便又靜默了下去,像是大海也要睡覺,被月色溫溫柔柔的那麽一照,便失去了驚駭的力量,給人無比柔和的假象。


    一個渾身軟趴趴吐個沒完的青年人頂著一頭粉色的卷毛趴在救生汽艇的邊緣,吐完就立馬又翻身回去,怯怯抓著身邊男人的衣角,雙目緋紅的一邊用袖子擦眼睛,一邊問:“還有什麽吃的嗎?我肚子吐空了。”


    救生汽艇是充氣的,所以兩人吃飯不能生火,暫且都是開了罐頭填肚子,開罐頭的刀具柯複明柯不敢讓顧幼棠這軟手軟叫的小少爺拿,要是一不小心手軟了,刀直直戳進救生小船上,那他們兩個立馬就要完蛋。


    “想吃什麽?”


    男人的聲音很低,是常年不曾說話後的沙啞,但充斥著讓人安定的力量,反正顧幼棠聽著這聲音,就感覺不那麽慌了,他抿了抿唇,還在抽噎:“想吃漢堡薯條。”


    男人沉默片刻:“你看我像不像漢堡薯條?你把我吃了得了。”


    “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啊,我都吐了。”顧幼棠委屈,“隨便說點兒好話哄哄我也行啊,我知道吃不了的,就哄哄唄。”


    “為什麽要哄?”柯先生坐在小船的另一頭,笑意被深藍色的影子遮蓋,冷淡的聲音便現得跟這位小朋友生疏又客氣。


    “我難道不是你男朋友嗎?”現在距離柯複明的盲盒男友失效,還有好幾個小時呢,起碼得天亮了才會失效,但現在是什麽情況顧小棠也不清楚。


    他明明還記得幾個小時前柯先生像是蓋世英雄一樣披著滿世界的霞光來找他的樣子,結果現在就又對他這麽冷淡,盲盒app失效了?


    可恨手機現在根本打不開,要不然顧幼棠鐵定要投訴app一百次!


    “你不是。”


    顧幼棠心裏亂七八糟,又聽見柯先生說自己不是,便料定肯定是盲盒男友app公司倒閉了,但下一秒卻聽見柯先生又說,“你是我撿來的備用糧食。看過《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嗎?”


    顧小棠訥訥點了點頭,警惕道:“看過。”


    “這部電影你覺得講的是什麽故事?”十幾年不開口說話的柯先生仿佛有很濃厚的交談欲,但興許也隻是對著特定的某個人才這樣有話說。


    顧小棠看不清這人的臉,隻能看見一個強悍威嚴的輪廓,這人上衣鬆散的掛在肩上,大片肌肉線條暴露無遺,發絲被月色挑成銀白的線,哪怕是坐在這種困境當中,也仿佛坐在他的王座之上,睥睨地看著他的臣民。


    瑪德,我是你的臣民?你好大的膽子!


    顧小棠心裏不滿,回答得敷衍:“就是一個人跟我們一樣落難了,但是他的穿上還有獅子老虎什麽的吧。”


    柯先生優雅的點了點頭:“我要是你老師,你的口語表達能力是零分。但既然你看過就應該知道,我們跟他們一樣落難了,沒東西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飄到岸上,所以等罐頭沒有了,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


    顧幼棠喉結都上下滾了滾,一股子難受起來:“所以你救我就是為了吃掉我嗎?還、還有多少罐頭?”


    柯先生嘴角都又勾了勾:“不多,還有三個,你浪費了一個,吃完就吐了,所以你現在還要不要罐頭?”


    顧小少爺氣道:“不要了不要了,說這麽多其實就是不想給我,不給就不給,我也不稀罕,難吃死了。”


    柯先生‘哦’了一聲,閉上眼睛:“沒事兒了吧,沒事兒睡覺。”


    顧幼棠哪裏睡得著啊,這裏這麽危險,雖然沒有大風大浪,但如果出現鯊魚怎麽辦?他們的小船這麽小,要是一個大浪打過來,他們兩個全都要嗝屁!


    再來,自己現在是柯複明的儲備糧,這貨的罐頭也就隻能撐個三天最多七天,七天後倘若他們還沒有到岸得救,自己也是一個死字。


    顧幼棠眼淚汪汪的縮在角落裏,想著要是app沒有壞掉,現在的柯先生應該對自己很好才對。


    但柯先生本來就喜歡他不是嗎?


    喜歡他就對他好點啊,為什麽能說話後就一副我欠他幾百萬的樣子?一張嘴就能把他氣死?


    顧幼棠其實有點冷,要是柯先生現在還是他的盲盒男友就好了,他想跟柯先生疊在一起睡覺,把柯先生當作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安全了,如果有鯊魚,先掉下去的也是柯先生。


    不過柯先生救了他啊……


    顧幼棠心軟下來,滿腦子都是如果當真危險來臨,鯊魚來了,他就保護柯先生好了,這樣大家就扯平了。


    如果柯先生真的要吃了自己才能活下去,那……那就吃吧,反正自己這條命也是柯先生救回來的,但是……


    “柯先生。”膽小的顧小少爺聲音清脆得像是泉水叮咚,溫柔猶如夏日的冰鎮酸梅湯,短短三個字,就把柯複明給叫得心髒一陣悸動,但這悸動其實是不正常的,跳得快要從心口跳出來的心動是受奇怪的力量影響才有的,柯複明清楚這一點。


    ——寶貝,什麽事?


    柯複明差點兒就脫口而出這句話,但又忍住了,他覺得尷尬羞恥,寶貝這兩個字是絕對叫不出口的,哪怕現在在他虛假的記憶裏,他跟顧小棠這個小妖怪是戀愛一個月的熱戀情侶。


    “說。”柯複明把那害臊的話吞回肚子,冷冰冰說著一個冷酷的字。


    顧幼棠被冷得心都涼了半截,但還是仗義道:“我想說,如果真到了沒有食物的那天,你可以吃掉我,但是……從腿開始吃吧,慢慢吃,不要吃太快了,你減減肥,說不定等你剛吃到我小腿,咱們就獲救了呢。”


    “如果實在沒有獲救,我死了,那柯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給我爸爸還有爺爺養老送終啊?這真的很重要,我如果死了,他們以後墳頭連個哭的人都沒有可怎麽辦?”


    顧小少爺說著天真又傷感的話,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當真在月色的照耀下跟珍珠似的,一串串斷線而下:“我爸爸可能要很久很久才會接受我不在了的這個消息,你別讓他知道是你吃了我,不然他肯定不會接受你去給他養老。”


    “還有……柯先生,你有什麽心結嗎?告訴我吧,這對我很重要,我幫你開導開導,你重獲新生,我也讓亂七八糟的那些人重新做人,讓我死也死個清清白白吧。”


    “……”柯複明看顧幼棠哭,隻覺得自己也跟撕心裂肺了般眼淚都要下來了,但他怎麽能哭呢!瑪德,這麽多年的苦都過來了,這個時候被小妖怪給影響著哭撐傻逼,這不是晚節不保嗎?


    柯複明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垂眸不看顧幼棠,但又著實覺得這小朋友的話像是真的在說遺言,便忍不住道:“行了,你不會死,別說了,吵死了。”


    “不要!我就要說!你騙我,你肯定還是會想辦法吃了我的,我知道。肯定是覺得哭過的肉吃起來酸酸的,才叫我不要哭。”顧幼棠想把下半輩子的話都說完,“而且如果我不會死,那柯先生你更要把你心裏放不下去的事情跟我說一下了,這對我很重要,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


    “能有多完蛋?”柯複明淡淡想,小孩子的困擾不會比他的還要難。


    結果顧幼棠哭喪著漂亮的小臉蛋,很坦誠的說:“我、我實話跟你說吧。你也知道,我是靠抽男友續命的,但現在續不下去了,公司客服就跟我說,我要是能抽到你,幫你解決你的心結,就能讓前麵的問題全部一筆勾銷。”


    “所以我才有跟你談戀愛的記憶?”柯複明明白了,“但我為什麽要剖析我的內心給你,幫你呢?你有什麽好處可以給我?”


    顧幼棠搓了搓自己冰涼的手,抿了抿自己幹涸的唇瓣,無措地小聲說:“我沒有好處給你……我什麽都沒有,肉都給你吃了,家裏還負債,也沒有錢,我……”顧幼棠很艱難的說出自己的困境,“我一無所有了。”


    柯複明看著哭哭啼啼的小朋友,還記得第一次見這人時,顧幼棠那個遊刃有餘的在好幾個男人之間上躥下跳的樣子。


    渾身都充滿活力,耀到他的眼了,所以他跟自己的侄子說討厭。


    現在小朋友跟他說自己什麽都沒有了,哭得很傷心,又很真誠,其實給點甜頭也不是不行,但柯複明不想,他覺得自己也是將死之人,死前好事要做,但讓自己開心的事情也要做才對。


    柯複明現在還記得自己五天前被小妖怪控製思維後滿腦子都是這個小妖怪,拚命求生往內陸漂流的自己。


    當時的他順其自然是想要把命運交給顧幼棠,現在顧幼棠就在他的眼前,自己卻又裝模作樣的端著,怕是最後連死,都會死不瞑目。


    柯複明手指頭忽地蜷縮了一下,很想在此刻抽一根煙。


    但沒有煙,隻有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成日呼朋喚友,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嬌氣的小少爺用那雙迷人的眼睛渴望的看著他。


    柯複明忽地有了食欲,隻不過這回似乎不必由他自己拿著顧幼棠檢查用的手套去做自我滿足的活動,他可以再自私一點:“不,你還有一樣東西,可以作為好處來交換。”


    “什麽好處?”顧小少爺天真的眨了眨睫毛。


    柯先生:“這裏,需要有好心人幫忙活動一下。”柯複明手指頭往已經有了食欲的地方指了指。


    顧幼棠眼珠子跟著人家的手指頭動,立馬就看見那因為海水而黏在腿上的褲子把柯先生的好兄弟給描摹了個完整,大小、形狀、就連有沒有青筋都叫顧幼棠看了個光。


    顧小少爺臉蛋爆紅,羞澀又尷尬,是的,羞澀,其實也不是沒有給好兄弟搞過,但柯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是需要他貢獻自己的屁股嗎?


    他要貢獻出去嗎?


    他死前貞操沒了,地府的判官如果是個死直男,會不會歧視他啊?


    顧幼棠想了很多,最後卻咬咬牙,答應道:“成交!我給你服務!但、但這件事不可以說出去,你還要把你的心結告訴我。”如果幫忙服務一次就能讓那艘郵輪上的一堆人都恢複正常,那麽他花心大蘿卜絕世大渣男的名稱就沒了,清白就回來了!


    而且如果他僥幸活下來了呢,柯先生沒吃掉他呢?他可就賺翻啦!


    就當是報答老處男柯先生吧。


    顧幼棠戰戰兢兢的咽了咽口水,主動爬過去,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自己先給扒了,然後毫無經驗的就要坐死柯先生。


    柯複明還好閃得快,不然怕是能當真交代在這裏,人沒死,但離死不遠的那種。


    “小祖宗,你做什麽呢?”柯先生一不留神就要說出讓他害臊的稱呼,但說多了,又覺得其實還好,顧幼棠這小東西,如今跟他祖宗差不多。


    顧幼棠在夜色裏通紅著臉,理直氣壯:“服務啊!”


    “哪有你這麽服務的?你這是謀殺。”柯複明忍了忍,說,“你不做些準備嗎?”


    “什麽準備?”顧幼棠緊張的說,“要給你穿雨衣嗎?我現在也沒有啊,我看片兒裏好些是用了東西的,但我們現在啥也沒有,就不要這麽講究了,我放鬆點,你用力點,咱們不就一拍即合了?”


    “鬼的一拍即合,小心疼死你。”柯複明想起來這小祖宗是個初哥,不免眸色都是又軟下幾分,反過來讓顧幼棠坐好,他則主動起來,先湊過去,在那分不清是自己真實心跳還是妖術影響下的劇烈心動裏,對小棠說,“既然你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那麽叔叔來教你,當你的第一個男人,你大概也會永遠記得我吧。”


    顧幼棠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柯先生,臉蛋燙得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他心慌又不願意表現出來,想要閉眼,又被對方給與的安全感鎮住,乖乖的躺在軟趴趴的水床一樣的小船上,水光瀲灩打在柯先生的身上,波光粼粼的月光被撕成薄紗一樣的霧氣柯先生身上散開,像極了今日抓住他手時的場景,隻不過是色氣版本,讓顧小棠心慌意亂,開始接受這個吻……隨後這個吻越來越下去,他都不知道該抗拒還是乖乖不動。


    有親小兄弟的顧幼棠知道,但:“柯先生……別……”親那種地方你真是勇士!


    柯複明不在乎這些,他抬眸之時舔了舔嘴唇,淡笑道:“噓,安靜。”


    兩人在廝混的時候,另一邊的豪華郵輪上也是亂成一團。


    眾人準備返航,原定計劃的晚宴泡了湯,宴會廳上,船主人周家的大少爺跟多年的好友柯雲猛發了火,調監控的時候,周祺苼發現柯雲猛早就跟顧幼棠見了麵,還帶著顧幼棠東躲西藏,頓時就把酒杯砸了過去。


    柯雲猛躲了躲,但躲到雷起鳴身後也不安全。


    雷起鳴的舅舅蘇昏竟是站出來說現在不是吵吵鬧鬧的時候,問題是要先找到失蹤的小棠,言語之間非常焦急,雙眼緋紅仿佛已經痛不欲生。


    “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周祺苼簡直要氣笑了,“蘇先生好好回房間等著返航就是,不需要在這裏對我的人的搜救計劃指手畫腳。”


    蘇先生冷著臉:“周少爺這話什麽意思?我知道你肯定是曉得我跟小棠之間的關係了,沒關係,他不願意跟你分手,我就代替他幫忙分了……”


    “等等!蘇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小棠你跟也是出軌在一起的?那他跟我哥哥也是啊,這到底怎麽會是?”說話的是郭家的雙胞胎姐妹,她們一臉懵逼,為娘娘腔哥哥打抱不平。


    池家的老兒子媽寶男池有千不敢置信地跳出來,說:“怎麽回事?難道小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在外麵有人?他說他隻跟我啊!這不科學!”


    安羯看了個大戲,跟大哥安天瓶說:“大哥,你看看,大嫂真的不止有你一個……”


    “閉嘴。”安天瓶厲聲。


    蓊鬱影帝仿佛是習以為常,點了根煙,拒絕在這樣混亂的場麵暴露自己脆弱的本質,轉身離開。


    嚴笑瞧著冷靜,但他也是好不容易跟弟弟複合,現在冒出這麽多人都說是跟弟弟有一腿,他不信,跟周祺苼有一拚的直接冷冷笑出聲,高聲說:“一群雞嗎?上趕著倒貼?我弟弟會喜歡你們這些人?恕我不能相信。”


    “嚴大律師這話說得真是有些難聽了,怎麽,你也是雞不成?”周祺苼道。


    雷起鳴的舅舅蘇先生拍了拍手:“行了,我們既然都是為小棠擔心的,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在這裏吵架,而是應該先找到他!我懷疑他落難了。說不定現在流落在某個荒島上,等著我們去找他,看看他的定位在哪裏吧。”


    “已經在看了,聯係顧叔叔了。”


    周祺苼說完,卻還是煩躁地不行,不等他刺這個蘇昏幾句,就看見似乎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智的嚴大律師拿著酒走過去,直接倒在蘇先生的頭上,笑道:“不需要你在這裏指揮,小棠跟你沒有關係,懂嗎?”


    “我勸你接受現實,不管小棠現在是死是活,我跟他都是戀愛關係,不然等他回來你問他,還是說你不敢?怕小棠覺得你煩,所以甩了你,隻跟我在一起?”


    “嗬……”


    瞬間,整個前廳□□起來,嚴大律師跟挑釁的蘇先生互相對毆,最後撞在周祺苼這邊,周祺苼脾氣不好,因著小棠可能出事的憤怒直接爆發,加入戰鬥。


    娘們唧唧的郭藻哭著也跑出去打人,說要周祺苼把老公還給他。


    “我還你個屁!”周大少爺罵道。


    一邊罵一邊踹過去,結果踹在了安天瓶的腿上,當然了,沒道歉,小三而已,他憑什麽道歉?


    周大少爺打的就是這群小三!


    場麵一度失控。


    一夜鬧劇顧小棠是不知道的。


    他隻知道自己羞死了,沒臉見人,也沒精力聽柯先生的心結故事,又哭又喊的嗓子都啞了,倒頭就是第二天。


    第二天不到六點,顧幼棠是被吵醒的,好像身邊有很多海鷗停下,嘎嘎叫著,嘴巴忒鋒利了些,咬著他跟柯先生的罐頭就跑路,順便還非常討厭的把他跟柯先生唯一的求生小船給戳破。


    眼瞅著船慢慢下沉,他大哭,並且想拉屎。


    奇怪,為什麽這種死亡的緊急關頭會想要拉屎?


    他連忙大喊卻沒想到是夢中夢,再度醒來,天竟是才微微亮,周圍風景美不勝收。


    柯先生一夜沒睡,隻是抱著他,倦鳥還在他的巢裏補充力量。


    他們還是一體。


    顧幼棠愣愣的,看著柯先生,柯先生也看他,耳尖部位紅得滴血,卻又垂了睫毛想要湊上來親他。


    可不能親親!


    顧小棠連忙伸手擋住,頗有些嫌棄的細聲細氣的說:“你沒漱口……”


    “嫌棄我?”


    顧幼棠是嫌棄,但是他更害羞,他根本不敢看柯複明的唇,就是這麽一張薄唇,昨夜親吻他的鳥巢,隻要以看見柯複明舔嘴角,顧幼棠就要想到昨晚,昨晚比此刻更讓他感到羞窘,心跳的厲害,奇奇怪怪的,有點想哭,又不想被人看扁。


    顧小少爺眨了眨眼,腦袋抵在柯先生的肩上,兩人在冬日的海風中緊密的擁抱在一起,別說冷了,兩人都跟火爐似的。


    “還困就睡會兒。”柯先生拍了拍懷裏人的腰背。


    顧幼棠搖了搖腦袋,但又覺得再睡會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是現在醒來了,倦鳥還歸巢呢,他怎麽睡得著?


    他猶猶豫豫的,隻是害羞,沒有說話。


    忽地,有些任性的心想就這麽著吧,反正自己很舒服。


    結果就聽見遠方一聲鳴笛的聲音。


    “有人!”我靠啊!好多人!


    有十幾艘搜救隊伍還有直升機從遠處朝他們開來,還有巨大的郵輪跟著,顧幼棠人都傻了,連忙跟柯先生分開,分開時,顧幼棠感覺柯先生就像是個馬桶栓,‘啵’的一聲走了。


    救命!聲音也太大了吧!他褲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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