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呢李先生?”


    電話裏的酒哥,有些調侃的笑著問。


    “啊,我拉粑粑呢酒哥!”


    李小虎更是不正經的扯起了犢子。


    “靠,以李先生您現在的身份地位,還用自己拉粑粑嗎?”


    “我爸從小就教育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滾你的吧!”


    “哈哈哈哈……咋地啊酒哥,有事兒啊?”


    “還真有點兒事兒,內個誰……京城的廖大少,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了,不就是曾經大洲的高旭東的東家嘛,那個貨以前囂張得很,不過後來完犢子了,讓我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啥情況啊酒哥,咋突然提起他了?”


    “我再問你,京城還有個沈公子,你倆有仇?”


    “在索馬裏的時候,他差點幹死我,最近這個貨在陽城,又欺負了安然,不過他也輸了,也被趕回京城了,到底咋回事兒啊酒哥?你是收到啥消息了嗎?”


    “嗯,廖大少和你有仇,沈公子也和你有仇,但其實這倆人之前也是有仇的,隻不過因為你,這倆貨現在聯手了,我是偶然得到這個消息,他倆近期,可能要針對你有所動作。”


    “嗬嗬,報複我唄?”


    “虎子啊,你在東北確實夠硬,但京城的大紈絝們,可不是喜歡吃啞巴虧的主啊,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你最近小心點,這幫紈絝有的是錢,有錢,就什麽都可能發生!”


    “行我知道了酒哥,你啥時候回來看看呀?好久沒和你喝點兒了!”


    “我暫時是沒空回去,倒是你啊,你是不是應該來京城看看呀?就算不看我,不看你二姨太,也得看看你兒子不是?”


    “得,我抽空就去。”


    “那我在京城等著你唄?”


    “妥妥的!”


    掛了電話以後,李小虎苦笑了一下,暗歎出來混,還真是不容易全身而退啊,自己現在什麽江湖事都不管,整天就是吃吃喝喝溜溜達達,可是有些人啊,就是不肯讓自己消停啊。


    曾經的廖大少,回京的時候很狼狽,李小虎知道這人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太當回事。


    如今的沈公子,回京的時候更狼狽,李小虎當然想過這貨會報複,但卻沒有想到,如今的沈公子,竟然和成曾經的廖大少聯手了,這倆大紈絝合起夥來,那還真的不容小覷了呢。


    ……


    老王頭在收購站裏賣了破爛兒後,剛推著空了的獨輪車走出大門,就被七八個騎摩托的小子給圍住了。


    從其中一輛摩托車上,下來了一個戴墨鏡的小夥兒,這家夥個子很高,看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一邊點煙,一邊走向了已經七十多歲了的老王頭。


    老王頭是個非常老實的人,一輩子不但沒和人動過手,甚至被欺負了,背地裏都不敢罵上兩句!


    所以,當老王頭看到了這幫地賴子,瞬間就緊張的哆嗦了起來。


    “哎,老頭!”


    高個墨鏡男,叼著煙走到了老王頭麵前,吊兒郎當的說:“剛才送你過來的那家夥,是不是你們本地的大哥李小虎呀?”


    “啊?啥呀?”


    老王頭表現的有些發懵。


    墨鏡男一撇嘴:“老逼登,你少他媽跟我在這裝犢子,我再問你一遍,那家夥是不是李小虎?”


    “我……我不知道啊?”


    老王頭是真的不知道,因為他是個外來戶,剛搬到這裏才一年多,他倒也聽說過“李小虎”這個名字,他倒也和今天送他過來那家夥認識,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家夥是誰?就知道姓李而已!


    “我操你媽的,還裝是吧?”


    墨鏡男怒了,上去就是一記猛踹。


    七十多歲了的老王頭,哪扛得住這一腳啊,他整個人向後飛了足有兩米遠,愣是從收購站外麵被踹進了收購站裏麵。


    “你們……憑啥打人呀?”


    老王頭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憑啥?就憑我樂意!”


    墨鏡男是真他媽囂張,他竟是大手一揮,就命令跟著他的小弟們,要去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個不開眼的老頭。


    六七個小子翻下摩托車,也沒亮出什麽家夥,大步流星的就衝進了收購站裏,然後就開始罵罵咧咧的圈兒踢起了老王頭。


    老王頭兩手抱頭蜷縮在地上,哭咧咧的喊著:“你們憑啥打人呀?我又不認識你們……”


    “哎哎哎!”


    “幹啥呀你們?”


    收購站裏有人開始喊話。


    中年老板吳老財,帶著四個垃圾分揀的工人,嗷嗷叫著就衝了過來。


    “幹啥呀?”


    “少他媽管閑事兒啊!”


    “滾犢子……”


    以黑墨鏡為首的這幫打人的流氓,瞬間就朝著收購站的人叫囂了起來,其中幾個小子已經亮出了匕首了。


    可是。


    這裏是鬆江啊!


    鬆江這個小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混子,雖然不敢說人人都敢拿刀砍人吧,但是這裏的爺們兒,怕事兒的還真不多,所以以吳老財為首的這些幹活的,不但不怕那些流氓的刀,反而還都開始抄家夥了。


    收購站裏,最不缺的就是武器,因為鋼管兒鐵棍兒啥的,不說到處都是,卻也觸手可得。


    很快……


    吳老財就帶著四個員工,拎著鋼管兒啥的衝了過來。


    兩幫人就開始對峙了起來。


    實際上,吳老財他們這些收破爛兒的,和老王頭這個賣破爛兒的,他們隻不過就是認識而已,再加上老王頭是個不善言辭的老頭,所以他們之間根本就算不得有交情。


    可是呢,如今的鬆江,在因為李小虎而變得治安很好之後,本地人的人心還都莫名其妙的整齊了起來。


    本地人很抱團。


    本地人要是被外地人欺負了,不論關係如何,隻要是碰上了,本地人都要管上一管……


    再加上吳老財在這三馬路這一片兒也算個有頭有臉的,所以他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幫騎摩托的肯定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本地的,他吳老財不可能一個都沒見過。


    所以。


    吳老財本能的帶人就上來了。


    “咋地呀?”


    “幹一下呀?”


    “老逼登,你們一幫收破爛的,活膩了是吧?”


    以黑墨鏡為首的這幫小子,雖然一共也才八個人,但是個個都很囂張,且還不怕事兒,雖然他們就隻有匕首,但麵對幾個手拿長鋼管兒的,卻也一點兒慌張的神色都沒有。


    可是,吳老財他們也不是善茬呀!


    “你們哪兒的呀?”


    “幹啥就打人呀?”


    “我說哥幾個,這老頭都這歲數了,啥事兒至於讓你們這麽打呀?”


    老板吳老財也好,打工的小夥子們也罷,他們手裏舉著鋼管兒,指著對麵這幫外來的,也是一頓毫不認慫的嚷嚷。


    “幹一下唄?”


    “那就幹一下唄!”


    “操,你們一幫收破爛的,裝你媽呀?”


    “我去你媽的吧……”


    兩幫人越罵越凶,越罵越紅眼。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總之兩幫人罵著罵著就幹了起來……


    ……


    鬆江的北郊,有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子,名叫白石崗!


    白石崗不是什麽有名的地方,這就是一個原本很普通的小村子而已,但卻因為這裏是李小虎的老家,也就是李小虎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所以如今的白石崗,發展的是越來越好了。


    一個小小的白石崗,不但有各種飯店和娛樂場所,甚至還新開了四五家工廠。


    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退休後的李小虎,在這小村子裏建了一個山莊!


    占地兩千多平米,築起了高高的四方圍牆,沒有樓房,但卻建造了很多現代化的平房,院子裏有山有水有魚塘,花花草草更是琳琅滿目,說這地方是鬆江市最好的避暑勝地,一點兒都不誇張。


    隻可惜,這個山莊並不對外營業,這裏常住的隻有李小虎一家,常來的自然是和關係匪淺的親戚和朋友。


    溜達了一天的李小虎,剛被司機接到山莊,就接到了二嘎子的電話。


    “幹啥呀?”


    “虎子,你在哪兒呢?”


    “我剛到家!”


    “我問你個事兒啊,三馬路有個撿破爛兒的老王頭,你是不是認識?”


    “啊,我認識啊,咋了?”


    “那老頭讓人給捅了……”


    ……


    四十分鍾後。


    李小虎坐著他那低調的桑塔納,趕到了鬆江市北山醫院。


    在一間很普通的病房裏,李小虎見到了麻藥勁兒還沒過,看起來十分虛弱的老王頭。


    此時,病房裏有不少人。


    有收購站的老板吳老財,還有吳老財的幾個朋友,有提前就趕來了的二嘎子,還有二嘎子手下的幾個大佬……


    一個老王頭被捅了,原本是不可能驚動二嘎子這種地頭龍的角色的,但事情怪就怪在,老王頭是因為李小虎被人捅了的!


    見到了李小虎。


    吳老財他們都很緊張。


    二嘎子手下的大佬們,即便一個個的都可以在本市呼風喚雨了,可是見到一臉嚴肅的李小虎,同樣顯得很緊張。


    已經了解了情況的二嘎子,把李小虎拉到了窗戶邊,遞給了李小虎一根煙後,講起了他所得知的事情的經過……


    一幫不知道哪兒來的地賴子,騎著摩托車,在吳老財的收購站門口堵住了老王頭,然後就把老王頭給打了。


    吳老財看不過去,就帶人和那幫地賴子打了起來。


    沒想到那幫地賴子看著不咋地,一個個的還都挺狠的,他們不但把老王頭捅了三刀,還把吳老財的兩個員工也給捅傷了,雖然他們也有人被鋼管兒砸傷了,但是到後來還是全身而退了。


    王老頭在打麻藥之前告訴吳老財,說這幫地賴子是衝著李小虎來的,但他不知道誰是李小虎,也就什麽都沒說。


    事情就是這樣。


    雖然李小虎一頭霧水?但這事兒聽起來,那幫地賴子,確實是衝著他李小虎來的。


    也不知為什麽,地賴子們就找上了老王頭的麻煩?


    李小虎認真的想了想,或許就是自己一個無心的舉動,就是因為自己幫著老王頭把破爛兒送去了收購站,所以老王頭才被盯上的,可是,那幫地賴子,又為什麽對老王頭下死手呢?


    二嘎子叼著煙,不慌不忙的說:“衝你來的,但人生地不熟,把老王頭當成你家人了?”


    “有可能!”


    “那現在咋整?”


    “找,不管那幫地賴子是不是衝我來的,就憑他們一幫外地的,敢來三馬路捅一個老頭,這事兒也肯定不能輕易算完。”


    “我這就派人去找……”


    “必須找到!”


    “你放心,跑不了。”


    ……


    陽城。


    還沒到陽城就惹了事兒的李安然,又是被牛老板從鐵路派出所給弄出來的。


    雖然這看起來很麻煩人家牛老板,可是牛老板自己不但不覺得麻煩,反而還樂此不疲,因為他之前因為李安然的事情,去四春市結識了楊亮之後,他已經順利的打開了生意上針對四春市的市場了。


    也就是說,牛老板不但不覺得李安然是個麻煩,反而還把她當大財主拱了起來。


    說句難聽的,牛老板甚至生怕這姑娘兒不惹事兒了呢,這姑娘兒要是個乖乖女,那他老牛還真就沒什麽機會表現了呢。


    “牛叔,賠錢了?”


    “啊,雖然我認識這裏的所長,但咋地也得意思意思。”


    “那一家三口是幹啥的呀?”


    “據說是從國外剛回來的,具體什麽身份我還不清楚,但也應該不是平頭老百姓,至少家裏麵是有些背景的,不然我也不至於這麽點兒小事兒,還得花錢才把你整出來了。”


    “以後會有麻煩嗎?”


    “不會!”


    “那就好,叔,你花了多少錢呀?我給你!”


    “你可拉倒吧,這點兒錢你要是再給我,那就是打你牛叔的臉了,千萬別整這事兒,不然你亮叔會笑話我的。”


    “行,那我改天請你吃飯。”


    “這沒問題。”


    一老一少正在聊天的時候。


    那一家三口也被放了出來。


    幾乎是一起出來的,還有那個作證的俊俏男生,以及那個“聖人”沒當成,反而還被李安然給教訓了的四眼兒男!


    四眼兒是啥也沒敢說,灰溜溜的跑了。


    俊俏男生看著李安然,竟是有些臉紅了,貌似想說些什麽的,卻又欲言又止。


    那一家三口是有人接的,但是接他們的人卻沒下車,等他們三個經過李安然的時候,禿頂男和胖娘們兒都沒說什麽,但是之前被嚇傻了的胖男孩,卻是再次表現的十分惡劣。


    胖男孩指著李安然的臉,惡狠狠的威脅:“你給我等著,我家很有錢,我家在陽城有靠山的,你死定了你!”


    李安然淡然一笑,眯眼朝著胖男孩說:“小帥哥,你真棒,以後一定要保持你獨特的性格,千萬不要變得懂禮貌有教養,你將來一定會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胖男孩得意洋洋,卻是說出了更為歹毒的話:“我早晚弄死你,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剁碎了喂我家的豬。”


    李安然舉起小拳頭:“加油帥哥,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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