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老臭的小舅子裴亮,躺在病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就算是殺了小詩那個賤人,又能怎麽樣呢?


    就在裴亮考慮著要不要去死的時候,他的所謂的新老板,也就是京城的廖公子,竟是很是時候的給他打來了電話。


    “都是為了你。”


    電話一接通,裴亮就開始咆哮:“姓廖的,老子現在廢了,再也當不成男人了,媽的,你說怎麽辦?你怎麽補償我?”


    “嘿嘿嘿嘿……”


    身在京城的廖公子,卻是一陣賤笑,然後用更賤的聲音說:“你在冰城肯定是混不下去了,這樣吧,我出錢,你去泰國,男人做不出,那就做女人嘛!”


    ……


    另一家醫院裏。


    二嘎子離開以後,依舊隻有鐵南這個老直男陪著大憨和陳峰,三個人全都無聊得要死,陳峰提議要不要找幾個妹子?


    鐵南白了陳峰一眼:“首先,你把妹子整醫院裏來,真的好嗎?再者,你就不怕死在女人身上?”


    “哎呀,太沒意思了!”


    陳峰擰著眉毛咧著嘴:“到底啥時候才能出院啊?老鐵啊,你說你自己不稀罕娘們兒,咋還不讓我們找呢?”


    大憨在一旁插嘴:“要找你找,我很專一我媳婦兒。”


    “你放屁!”


    陳峰斜眼兒看著大憨:“上個月你還跟我一起出去嫖過,你裝他媽什麽專一男?媽的,你是我這一生中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明明好色卻裝純潔的人,你裝什麽裝?”


    大憨連忙反駁:“你才放屁,上回我就是去喝酒的,我喝多了,那女的就脫我褲子。”


    “你就說你最後上沒上她吧?”


    “是她主動的!”


    “我他媽殺了你……”


    陳峰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殺大憨,卻因為一激動崩開了傷口,疼的縮在床上慘嚎了起來。


    鐵南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你倆真無聊。”


    說完。


    鐵南就往門外走。


    陳峰趕忙追問了一嘴:“老鐵,你幹雞毛去?”


    “我去找個小姐!”


    “你他媽還是人嗎?”


    ……


    醫院的停車場裏。


    一輛破舊不堪的麵包車裏,梁戰從外地叫回來的通緝犯老鼇,掛了電話之後,朝著後麵坐著的幾個人吩咐:“再去轉一圈,確定那家夥走了,咱就幹活。”


    ……


    城邊的一家歌廳裏。


    一身的江湖夢,做夢都想當黑社會大哥的白癜風,帶著手下小藍和十幾個核心小弟,正在一間並不華麗的包房裏花天酒地,他們現在有錢了,雖然沒有很多錢,但一人一個妹子已經花得起了。


    廉價的妹子,說是妹子,但卻都已經超過了三十歲了,還有一部分是生過孩子的,可以說每一個妹子都比小哥哥大。


    但這群最近風頭正旺,甚至活捉了“李小虎”的新晉黑社會小哥哥們,根本就不嫌棄這些年齡比他們都大的妹子,因為對於沒吃過細糧的他們來說,隻要夠騷,那就是好妹子。


    包房裏。


    吃吃喝喝唱著歌。


    很多小哥哥都在那賣力的拱著……


    白癜風舉起一瓶酒,起身大吼:“從現在開始,咱們就真正的算是黑社會了,以後大家跟著我混,不僅吃香喝辣,還會有更好的妹子玩,等咱混大了,你們都他媽是大哥。”


    “敬老大。”


    “敬大哥。”


    一群剛成年不久的小哥哥們,一個個的滿臉通紅的舉起酒瓶,嗷嗷叫著陪著他們的老大開始旋兒啤酒。


    旋兒的意思,就是一口一瓶。


    小哥哥們都很專業,使勁兒的昂著腦袋,將瓶子嘴兒懟到喉嚨的位置,雙手高舉順時針快速的搖晃著酒瓶子。


    眨眼間。


    一人一瓶啤酒,就打著旋渦被倒進了肚子裏。


    一群三十多歲濃妝豔抹的“妹子”們,也樂意看到這些小哥哥這樣喝,雖然很幼稚,但卻很精彩。


    咣當一聲?


    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包房裏的所有人都同時扭頭,就發現一個陌生的家夥雙手插兜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人街之王雞爺。


    穿著西裝戴著眼鏡,還帶著耳環的小雞,溜溜達達的走進來之後,笑嗬嗬的掃視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滿頭滿臉都是白色的白癜風。


    “你他媽誰呀?”


    白癜風率先梗著脖子發問。


    小雞打量著白癜風:“就你叫白白呀?”


    “啊,咋地?”


    “來,你出來,我找你有點兒事。”


    “不你他媽誰呀?”


    “你出來,出來說。”


    “我出你媽的出啊,我認識嗎我就跟你出去?滾滾滾……影響了小爺我喝酒,小爺派人做了你。”


    “我操,這麽狂嗎?”


    “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這麽狂。”


    “小孩兒,我也是從你這麽大開始混過來的,我勸你不要太狂。”


    “不狂還叫年輕人嗎?”


    “行,你有種。”


    兩手插兜的小雞,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操你媽,滾出去!”


    “傻逼,滾他媽遠點。”


    “信不信我幹死你?”


    不用白癜風發話,最近風頭正旺又都喝了酒的小黑社會成員們,全都猙獰的張牙舞爪的指著小雞吼著罵著。


    小雞依舊兩手插兜,提高了聲調:“哎哎哎,吵吵啥呀?你們確定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操你媽!”


    “滾出去!”


    “傻逼,滾犢子……”


    小哥哥們哪管他小雞是個什麽東西呀,李小虎他們都敢抓都敢幹,現在就算真的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敢去扒層皮。


    伴隨著越發暴躁的叫罵聲,啤酒瓶子就開始朝著門口飛了。


    小雞轉身就跑了出去。


    小哥哥們開始哄堂大笑。


    全都三十歲往上的妹子們,竟是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她們都是老油條,她們都感覺可能要出事,可是現在走出這間包房顯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她們就都朝著包房裏唯一的衛生間靠攏。


    果不其然。


    那個像個斯文敗類的裝逼犯,剛被酒瓶子幹出去沒一會兒,包房的門就再一次被人給踹開了。


    可是這一回,進來的卻不再是那個裝逼犯,而是一幫精壯的小夥子,他們剃著幹淨的小平頭,迷彩背心、迷彩褲,人手一根鎬把子,進來之後二話不說,掄起鎬把子見人就打。


    “啊……”


    女人的驚叫聲率先響起。


    有所準備的三十多歲的妹子們,全都一股腦的湧進了那並不大的衛生間裏,還很麻利的在裏麵把門給鎖上了。


    “你們誰呀?”


    “不好,是尋仇的。”


    “跟他們幹。”


    “整死他們……”


    以白癜風為首的不到二十個小哥哥,雖然喝了酒,雖然都沒有長家夥,雖然見衝進來的都是壯小夥兒,但這幫小哥哥也沒當場怯場,而是抓到什麽用什麽,有的人還從身上拿出了匕首。


    混戰,就這樣開始了。


    壯小夥兒們都不怎麽說話,也不罵人,就是掄著手中堅硬的鎬把子一頓猛砸。


    小哥哥們攥匕首的攥匕首,抓瓶子的抓瓶子,打的倒也很起勁兒,殺氣騰騰的,但是才一開始,他們就倒下了一半了!


    兩幫人數其實差不多。


    但手裏的家夥相差太大了。


    匕首也好,酒瓶子也好,這都是近身武器,最多也就是可以飛出去,還未必能傷到人。


    但鎬把子就不一樣了。


    東北的打架神器鎬把子,可以相隔兩米就傷人,再說這神奇一頭圓一頭方,圓的一頭砸在人身上都能打斷骨頭,更不用說方的一頭了,方的一頭要是削在腦袋上,很可能一下就把人給幹死了。


    更重要的是,這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鎬把子選手,打起架來那是相當的專業了,人家不但不亂,反而還配合默契,每個人在進攻的同時,還會用餘光幫著同伴防守身後……


    這怎麽打?


    根本就打不過啊!


    所以不到一分鍾,以白癜風為首的這幫剛剛混出了所謂的名堂的小哥哥們,就基本上全都躺地上了。


    這還是鎬把子選手們明顯沒有下死手,因為根本就沒人用鎬把子方的那一頭打,也貌似沒人故意往死裏打,不然以白癜風他們這幫小夥的體質,不說死一半人,也起碼要死個三五個。


    地上的小哥哥們,再也沒有的曾經的銳氣,一個個的捂著腦袋抱著肚子的,嗷嗷的慘嚎著。


    小藍最慘,腦袋被開了瓢,此時早已經昏死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腦袋上的血還在滾滾的流著……


    白癜風呢?


    好家夥,白癜風竟然沒躺地上,他在確定根本不可能打過對方之後,就暴力的踹開了衛生間的門,躲女人堆裏去了。


    鎬把子選手們很快就發現,他們的主要目標躲衛生間裏去了,可是打開衛生間的門一看,裏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女人,不過這些女人雖然都很緊張,但還不至於驚叫著亂跑。


    一個迷彩背心的隊長,笑著朝女人們說:“人呢?”


    “在裏麵呢!”


    “裏麵還有個小浴室。”


    女人們果斷的就把白癜風給賣了。


    隊長繼續笑著說:“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幫我把他整出來,然後我逼著他付給你們兩倍的錢。”


    “真的?”


    “行啊!”


    “小哥哥,別藏了!”


    十幾個三十多歲的娘們兒,竟然直接就轉身了,她們衝過去拽開了根本就沒有鎖的玻璃小門,薅頭發的薅頭發,拽衣服的拽衣服,竟是輕而易舉的,就把已經挨了好幾鎬把子的白癜風給薅了出來。


    白癜風被一群女人薅著,破口大罵:“媽的,你們拽我幹啥?操……一幫賤貨,你們竟然出賣我……”


    “別逼逼了!”


    “你趕緊出去吧!”


    “加油小哥哥,跟他們幹,你行的。”


    十幾個娘們兒就這麽輕鬆自如的,把白癜風這個所謂的老大給推出了衛生間,還有幾個娘們兒朝著白癜風舉起拳頭給他鼓勁,蠱惑他出去幹死那些鎬把子選手。


    白癜風這個氣啊,可他雙手空空的情況下,真的未必能幹贏那幫老娘們兒,再被那幫老娘們兒撓一頓,那可就太丟人了。


    既如此。


    那就從容麵對吧!


    白癜風走出了衛生間,猛地一仰頭:“混黑道的,不是你砍我就是我砍你嘍,人在江湖飄,哪能……”


    “飄你媽呀,幹他!”


    隊長根本就不給白癜風裝逼的機會,直接側身下令。


    一幫鎬把子選手扔了鎬把子,突然撲上來,朝著白癜風這一頓揍啊,揍的白癜風哭爹喊娘,最後躺地上嗷嗷吐沫子……


    樓下。


    雞爺坐在一輛越野車裏,朝著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說:“哎,晚上咱倆找地方喝點啊,再找幾個大長腿的妹子。”


    這三十多歲的男子,他叫於林林,他是金鼎集團旗下金鼎安保的二老板,是僅次於王三胖的存在。


    樓上的那幫鎬把子選手,自然是於林林帶來的專業安保成員。


    而於林林是被小雞騙來的。


    此時,於林林斜眼看著小雞:“我說雞爺,就對付這麽幾個小逼崽子,你有必要騙我來嗎?還說什麽很難啃的骨頭,媽的,讓我帶精英過來,就打這麽幾個貨,你這有點埋汰人了呀!”


    “嘿嘿嘿……”


    小雞趕緊陪著笑,因為他雞爺在唐人街是很牛逼,但在國內他沒人用啊,所以他才把於林林給騙來的。


    “你笑個毛啊?我的兵,現在都金貴的很,出場費很高的,你給啊?”


    “哎呀於總啊,大家都是好兄弟,談錢多傷感情啊,何況我剛才說了,我給你找個大長腿啊!”


    “少廢話,八十萬。”


    “多多多多少?”


    “二十個安保,一個人四萬,這我還給你打折了呢,不然一個人五萬。”


    “於林林,你他媽怎麽不去搶啊?”


    “操,你還別不信,現在金鼎安保在國際上,出任務就是這個價,就這價,你還得提前一個月預約呢。”


    “你少來這套,要錢肯定沒有,我最多給你多點一個大長腿。”


    “年輕點的行不?”


    “保證一掐一出水……”


    就在這個哥倆嘰嘰歪歪的討價還價的時候,被打的已經沒了人樣,但卻並沒有傷筋動骨的白癜風,被人薅著下了樓。


    而在白癜風下樓之前,負責出任務的隊長,不但用白癜風他們帶的錢,加倍的付給了那些娘們兒的台費,還找來了貪財卻懶得管閑事的老板,用白癜風的錢,賠了人家老板的損失。


    看吧。


    同樣是打架,地痞流氓打完就跑,可人家金鼎集團的安保打完,還知道收尾和賠錢。


    這個就叫專業呀!


    當白癜風跪在車外,看著車裏吊兒郎當的痞帥男之後,依舊有些不服的問:“哎,你他媽到底是誰呀?”


    小雞嘿嘿一笑:“我是你爸爸!”


    “我去你媽的吧,你裝什麽裝啊?你搞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呀?有種你放了我,咱倆約個時間重新幹,你敢嗎?”


    “行啊,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


    “我叫你媽個逼!”


    “硬是嗎?”


    小雞抬手,指著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隊長,命令道:“兄弟,剁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剁,剁到他叫我爸爸為止。”


    隊長麵無表情的看著小雞,毫無反應。


    小雞愣了愣,扭頭朝著旁邊的於林林說:“咋地,還非得你下命令才行唄?”


    “這還用問?”


    “那你下呀!”


    “可以,但是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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