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呀,哈哈哈哈……哎呀我操……”


    發現是大斌以後,李小虎激動的喊叫了起來,坐起身子一陣大笑,卻忘了身上的傷,一時間疼的齜牙咧嘴。


    “我明白了,大斌打的狙!”


    一旁的亮子更是激動的蹦了起來。


    “哈哈哈哈……是我幹的,虎哥,亮哥,想死我了呀!”


    大斌先是爽朗的笑著承認了,然後眼睛泛紅的上前,先是給了亮子一個擁抱,然後撲到了坐在床上的李小虎身上。


    “疼疼疼疼……”


    “虎哥,真他媽想你呀!”


    “我也想你啊……”


    久違的兄弟相擁著。


    是啊!


    曾經的大斌,是亮子麾下最好的兄弟,也是李小虎的得力幹將,可是他出手弄死了杜文傑,無奈隻能跑路去了東南亞。


    看起來,大斌混得很好,也學了很多的殺人技巧,但他是東北人,是鬆江人,他流浪在東南亞肯定想家呀!


    噓寒問暖,都是真的!


    過後。


    亮子過去把病房的門給鎖了。


    “你怎麽回來了?”


    李小虎有一些擔心的問。


    “風頭過了,鬆江我不太敢回去,但省城沒事兒,除非有人點我,不然我不會被抓到的。”


    “那也要小心啊!”


    “放心吧虎哥。”


    “大斌!”


    亮子懟了大斌一拳,很興奮的說:“媽的,你狙打的挺準啊,我們還都是混子,你可都成了戰士了啊!”


    “操,在東南亞,天天都是刀口舔血,天天武裝衝突,沒點實力活不下去啊!”


    “也是苦了你了!”


    “大斌,小辮兒咋樣?”


    李小虎問出了惦記的事情。


    “虎哥,辮兒哥沒事兒,都挺好的,我這次回來其實不是衝你們來的,我是回來辦事兒的,趕上了,就出手幫你了。”


    “辦啥事兒啊?”


    “殺個人!”


    “呃……”


    李小虎突然語塞了。


    曾經的大斌,隻不過是個混社會的,他那次殺人是出於無奈,可是現在,殺人從他口中說出來,卻顯得那麽的隨意。


    大斌變了。


    變得強大了。


    也變得冷血了。


    殺人,對於李小虎他們來說,永遠都是最大的事情,可是對於現在的大斌來說,就好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經常事兒一樣……


    “喝點呀?”


    亮子興奮的提議。


    “必須喝點!”


    李小虎也顯得很激動。


    “拉倒吧!”


    大斌看著坐在床上的虎哥,笑著說:“中槍了,身上還有傷,這個時候喝酒,扯淡呢?”


    “必須喝。”


    亮子依舊堅持。


    “沒錯,必須喝點,但是醫院不安全,大斌的身份又不能暴露,這樣,我讓酒哥安排個地方。”


    說著,李小虎就打電話。


    大斌也就不再堅持了!


    五年了,大斌無時無刻都渴望和老兄弟喝點兒,雖然現在他公開露麵很危險,但不論如何,這頓酒也必須要喝。


    十分鍾後……


    酒哥派司機,把李小虎他們從醫院裏接走,同時接走的還有劉大龍和一朵毛,每個人都有傷,但每個人都非得要去。


    一個小時後……


    市郊,一個根本就沒有生意的茶館的二樓,李小虎、劉大龍、亮子和一朵毛,還有久違的兄弟大斌,圍聚在了一張桌上。


    有人上菜。


    有人專門伺候局。


    樓下還有醫生等著……


    卷簾門拉上,兄弟們開始喝酒,缺了陳鋒和大憨,但也沒辦法了,等不到他們來了!


    李小虎舉杯,興奮的說:“他媽的,大斌回來了,我真是太嘰霸高興了,這頓酒就算我喝死,也得喝。”


    “必須的。”


    “這點兒傷算個屁呀!”


    “斌哥,你也太牛逼了,敬你。”


    兄弟們紛紛舉杯。


    大斌兩眼含淚,卻很理智的說:“你們的傷都挺嚴重,意思意思得了,我多喝點,媽的,今天醉一場,愛咋咋地!”


    “那不行,都平喝!”


    “誰不喝醉誰是孫子。”


    “哈哈哈……妥妥的。”


    “來呀,幹了!”


    好兄弟們開始喝起了酒。


    一口酒下肚。


    好幾個都齜牙咧嘴……


    但也沒人在乎傷了!


    用李小虎的話來說,醫生在下麵等著呢,就算是喝出了事兒,搶救也來得及,所以這頓酒,不論如何都要喝個痛快……


    在平凡百姓的眼裏,道上混的地痞流氓,可能沒什麽好人,也沒什麽底線,更沒有什麽真正的感情,混在一起而已!


    但實際上。


    真正混跡在江湖上的人,都是有規矩的,都是講義氣的,都是非常注重兄弟感情的!


    李小虎的團夥裏,肯定有很多壞人,但也不能說他們都是惡人,這個時代造就了這批人,他們幹的是違法的事情,但卻非常的注重兄弟感情,就拿眼前的五個人來說,誰,都可能會為了誰去拚命……


    一個小時以後……


    大家都有些醉了。


    醫生還真上來看了看,酒對傷口肯定有影響,但是這幫大哥執意要喝,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醫生也不至於硬幹預。


    “大斌,住一陣子?”


    醫生走後,李小虎問。


    “嗯,得住一陣子!”


    大斌放下酒杯,點了根煙,穩穩的說:“我要動的人,是個外國人,想靠近他不太容易,所以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斌哥,你要幹誰呀?”


    一朵毛非常好奇的問道。


    “別嘰巴瞎打聽。”


    劉大龍拍了一朵毛腦袋一下,說:“斌哥的江湖,和咱的江湖不一樣,瞎打聽沒好處,是不是斌哥?”


    “龍哥,你說的沒毛病,但你管我叫斌哥,該罰酒吧?”


    “哈哈哈,我該罰。”


    劉大龍爽快的罰了一杯酒。


    一朵毛非常好奇,但也不敢打聽了。


    大夥又喝了口酒後,大斌淡然的說:“我暫時不走,但也不能常和你們喝酒,對了虎哥,你們肯定還要去三豐縣吧?”


    “嗯,早晚都要打一場大的。”


    “到時候,我幫你。”


    “大斌啊,你幫我我求之不得,但你的身份……”


    “沒事兒,我有數。”


    “行,那就行,來,整。”


    “幹!”


    正事兒談完了,大家繼續喝酒,漸漸地,沒有人再聊正題了,開始胡謅八扯,甚至吹牛逼聊起了娘們兒啥的。


    這頓酒。


    喝了三個多小時。


    最後好像全都喝醉了!


    可是,當醫生再次上來,並且酒哥派來的助理也上來以後,明顯已經醉了的大斌,竟然起身獨自離開了。


    喝頓酒可以。


    住一起,絕不可能……


    都沒有告別,大斌走出大門之後,風一吹,整個人就非常的清醒了,扶了扶帽簷,步伐穩健的走進了一條胡同裏。


    他在東南亞是戰士,是殺手,是小辮兒的得力幹將,每天幹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勾當,所以保持警惕是第一要素。


    他在國內,在省城,雖然並不容易被官府盯上,但是他同樣不敢大意,讓兄弟們喝得盡興是必要,自己清醒也是必要……


    眨眼間。


    一個月過去了……


    李小虎這邊,除了重傷的小剛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出院了,中了槍的雖然不能暴力活動,但也不至於坐輪椅了,畢竟中的都是散彈槍沙子,比正常的槍傷要輕很多。


    這一個月,省城很安靜,基本上沒什麽大事發生。


    酒哥一直都很忙,忙著生意,忙著交際,忙著和各種衙門口的人來往。


    秦昊也很忙……


    李小虎也在忙,但他忙的相對輕鬆一些,最大的一件事兒就是碼人,要幹一場大的,那必須動用鬆江市的兄弟才行。


    三豐縣……


    一家小酒館裏。


    出院了,卻坐在輪椅上的雞脖子,朝著沒了耳朵的馮三路說:“秦家發話了,說用不了幾天,李小虎就該打來了。”


    “那就幹唄!”


    馮三路又開始狂了。


    “你碼好人了嗎?”


    “操,咱最不缺的就是人。”


    “三哥,李小虎不白給啊,我現在還是個廢物,也幫不上什麽忙,這一戰非常重要,你可不能大意啊!”


    “你就說,秦家給多少錢吧?”


    “打贏了,兩百萬!”


    “我操,真假?”


    “操,秦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就妥了。”


    “三哥,你可別掉鏈子啊?”


    “操,錢到位,全幹碎!”


    馮三路猖狂且自信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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