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省會的國道上。


    一輛市麵上極少見的林肯牌豪車,正在以可控的最快的速度疾馳著……


    後座上。


    白靜熬了一夜,現在正在打盹,李小虎卻毫無睡意,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秋天已經來了,樹葉開始泛黃,可謂景色宜人!


    想了想前世。


    又想了想今生。


    李小虎突然笑了!


    他內心有些釋然的說:“跑不了又如何?被抓住了又如何?就算被判了死刑又能咋地?這輩子雖然有些短暫,但起碼活出了個人樣了!”


    李小虎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也知道自己幹了很多犯法的事情,但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壞人,起碼殺杜文傑,他自認是替天行道了。


    車在減速。


    前麵是一個收費站。


    等車開進了收費站以後,司機落下車窗,準備按照正常流程交過路費。


    “暫時過不去了。”


    崗亭裏的女收費員說。


    “為什麽呀?”


    司機有些好奇的問。


    “前麵的山洞子裏出事兒了,有幾塊石頭掉下來了,我們接到通知,任何車輛都不讓靠近,你把車倒出去,先在道邊等著吧!”


    司機扭頭往後看,就發現道邊上停著幾輛車,看樣子也是在那等著的。


    “行吧!”


    司機無奈的開始倒車。


    很快。


    車就停在了道邊上。


    白靜醒了,問是怎麽回事?


    司機如實的解釋了一遍。


    “沒事兒!”


    李小虎故作輕鬆的說:“山洞子掉石頭很正常,等一會兒吧,吉人自有天相,要是真的該我出事兒,那躲也躲不了。”


    “你還挺心大的呢?”


    白靜看起來比李小虎還緊張。


    “小靜,你為啥幫我啊?”


    “你救過我的命啊!”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事耍流氓?虎子我可告訴你哦,你惹得事兒可老大了,我聽我哥說過,杜市長在省裏可是有人的。”


    “嗨,管他呢。”


    李小虎竟然閉目養神了。


    十分鍾過去了……


    前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個小時過去了……


    很多被堵在道上的司機,都已經不耐煩的下車了,三五成群的站在道邊抽煙,叨叨著難不成是山洞子塌了,不然用等這麽長時間嗎?


    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有兩輛軍車開了過來。


    一輛吉普車,一輛大卡車。


    吉普車沿著道邊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坐在副駕駛,他半個腦袋探出了車窗外,是在沿路觀察停在路邊的車……


    很快,吉普車就停在了林肯車旁邊。


    軍官看了看很是紮眼的林肯,又仔細的看了看車牌號,然後眼睛一亮,隨即就跳下了車,用對講機喊:“下車,抓人。”


    停在後麵的大卡車的帆布車廂裏,呼啦啦的跳下來了一隊士兵,他們竟然全都端著長槍,呼啦啦衝上來,就包圍了李小虎乘坐的林肯車。


    “你們幹什麽?”


    司機瞠目結舌的詢問。


    “下車。”


    “馬上下車,抱頭蹲在地上。”


    “別亂動,不然開槍了。”


    一圈的士兵舉著槍大聲的喊話。


    司機回頭看白靜。


    白靜都已經傻了!


    “下車吧!”


    李小虎閉了閉眼睛,歎息了一聲,說:“該來的還是來了,人家杜市長那麽牛逼,即便不用警察的力量,也是一樣可以抓到我的。”


    “怎麽辦怎麽辦?”


    白靜急的在車裏直跺腳。


    “小靜,你的情義我心領了,就是我該著是這個命,下車以後,問你啥你就說不知道就行,本來也和你沒關係,別怕哦!”


    李小虎說完就推開了車門。


    “摁住他。”


    軍官喊了一嗓子。


    一個士兵上前,抬起槍把子就砸,一下就砸在了李小虎的腦袋上,鮮血瞬間就流了下來,另一個士兵一腳就踹在了李小虎的後膝上。


    呼通!


    李小虎直接就跪地上了,他滿頭都是血,就感覺滿眼冒金星!


    “揍他!”


    軍官又喊了一嗓子。


    四五個士兵圍著李小虎,直接就用軍勾皮鞋去猛踹,李小虎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地護著頭,任憑人家猛踹也一聲不吭。


    “喂,你們幹什麽?”


    司機下了車,朝著那軍官喊:“有事兒說事兒,你們憑什麽打人?”


    “你少他媽廢話,跪下。”


    “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


    “我知道你媽,跪下。”


    “叫你跪下你聾啊?”


    軍官指著司機的鼻子罵,兩個士兵衝上來,兩腳就把司機給踹翻了,雖然沒像是揍李小虎那樣去揍司機,但也狠狠的踹了他幾腳。


    司機就不敢再說話了。


    “你們憑什麽打人?”


    一開始被嚇傻了,現在才緩過神兒來的白靜,跳下車就大喊了起來,小身板兒竟然還衝向了打人的士兵,拉扯著正在踹李小虎的一個士兵。


    “你撒開。”


    士兵扭頭嗬斥著。


    “我不,你們別打他。”


    “我叫你撒開。”


    “我就不。”


    “你媽的……”


    士兵一腳就把白靜給踹翻了,隨即一槍把子就砸在了白靜的後背上。


    “啊啊啊……”


    白靜疼的直接就哭了。


    “別帶她,不關她的事。”


    正在被圈踢的李小虎,抱著頭大喊:“你們要抓的是我,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可不是個一般的姑娘,你們打了她會惹麻煩的。”


    這些話是李小虎本能的說的,他單純的隻是不希望白靜也被打。


    可是。


    這些當兵的都蠻橫啊,他們在軍隊裏蠻橫慣了,哪會受這種威脅啊,李小虎不喊還好,他這一喊,兩個士兵就去踹白靜去了。


    “操你媽,別打他!”


    李小虎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


    “狠狠地打!”


    軍官冷著臉吩咐著,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指著李小虎說:“小逼崽子,還敢罵我們?知道我們是幹啥的嗎?我們是邊防駐軍。”


    李小虎已經不喊話了,他已經被踹的要斷氣兒了,嘴都快被踹爛了。


    白靜也挨了一頓打,但是打他的士兵都是血氣方剛小夥子,或許是見白靜太漂亮了把,下腳並不是很重,也根本沒舍得踹她的臉。


    附近停車的人,全都嚇傻了?


    軍隊的人抓人,這可很少見?


    難道,是重刑通緝犯?


    “可以通過了!”


    收費站的人開始喊話了。


    傍晚時分……


    兩輛軍車一前一後,開進了距離鬆江市不到五公裏的一個大院裏,這裏是放軍需用品的,院子裏堆積著很多包裹,有士兵正在搬運著。


    軍車直接開進了一個大庫裏。


    李小虎和白靜被拖著帶下車。


    至於白靜的司機,軍官竟然沒有抓他,還很挑釁的對他說:“你去找關係吧,能找多大的找多大的,我倒要看看,誰能救出那小姑娘?”


    有士兵拿來了鐵鏈子。


    把李小虎和白靜都給綁了起來。


    李小虎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潮濕的水泥地上,白靜還好一些,隻是被綁了手和腳,然後把她靠牆塞在了牆角,起碼她的姿勢舒服一些。


    “你咋樣啊?小虎,你咋樣啊?嗚嗚嗚,嗚嗚嗚……”


    看著被打的沒了人樣的李小虎,同樣挨過揍的白靜大哭了起來。


    李小虎毫無反應。


    他就像死了一樣?


    士兵們全都退了出去,過了差不多三分鍾,那個帶隊抓李小虎的軍官,帶著兩個隻穿著迷彩背心的士兵走了進來。


    “把他整醒!”


    姓聶的軍官吩咐著。


    一個士兵上前,猛地從身上拔出了一把軍用匕首,蹲下身去舉起了刀,一刀就紮進了李小虎的大腿裏。


    李小虎嗷的一聲就疼醒了!


    這個時候,一個警察從外麵走了進來,冷著臉看了看李小虎,然後托起了一個錄口供的本夾,朝著聶長官說:“可以開始了。”


    “姓名?”


    聶長官開始審訊。


    警察隻負責記錄。


    兩個士兵都收起了刀,一人抄起了一根鋼管,一個站在李小虎的旁邊,一個站在了白靜的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倆。


    刑訊逼供,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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