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豪不知道昨夜自己究竟釋放了多少欲望,即便是他那鐵打的身子都有些虛浮起來。而海倫則早已酸軟無力,貓在夜豪的臂彎中不肯放開。


    太後今日不早朝。


    命令已經放了出去,這樣她有更多的時間挽留這個男人。摩挲之中,嬌吟婉轉之聲又如珠落玉盤般響起,漸而越發響亮,直到後來如同雨打芭蕉,海嘯衝堤。


    堤壩已潰,洪水卻不止,引得一陣鳳吟凰嘯,繞梁不絕。


    “你還好吧?”夜豪問。


    海倫醉眼迷離的嗯了一聲,膩聲說:“好人啊,我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唉,說正事好嘛。”夜豪無奈的說。


    “好吧,你指哪方麵呢?三川之國一切都好,皇兒身子也很健壯。但如果沒有三國聯盟的名義上停留,或許我們會更好。”海倫不悅的回答,顯然這段時間以來,她吃了不少閑氣。


    “他們合並了?發生了什麽?”夜豪敏銳的產生懷疑,自己犧牲換取來的事實必然會促成他們的合並,但自己在回來的路上耳聞三國談判陷入了僵局足足有半年的時間。毫無疑問,他們各方依然因為利益而不肯屈服於對方,哪怕大敵當前也不肯鬆手。這樣的對峙除非有人或者某個事件破局,否則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成聯盟,因為其中涉及到了經濟、資源以及軍隊不死者的整合,無論如何都是一項大工程。


    可事實就是他們忽然談成了。夜豪想到被自己隔離的那兩名海選選手,身子攜帶著明顯來自惠廷頓的病毒代碼,他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根據純金城那邊傳給我私人的消息,半個月前他們在純金城舉辦了一次集會。三國高層在一次聚餐後毫無征兆的達成了結盟協議。”皇後說。


    “誰是聯盟最高指揮官?”夜豪立刻抓住了重點。


    “德拉瓦,凜冬之怒的會長,而不是呼聲最高的雅爾塔,光明之翼的會長。”皇後也是覺得很意外。


    “絕空之神和光明之翼都沒有任何人出來反對?”夜豪問。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皇後說。


    夜豪陷入了沉思,究竟發生了什麽?如果是惠廷頓,不,不可能,即便以他的能力麵對如此眾多頂尖的高手他也不敢貿然出手,用強並不是最優的辦法。


    “我發現三川之國內的不死者比以前多了許多,尤其是皇家禁地附近,發生了什麽?”夜豪找不到思路,隻好換一個話題。


    海倫苦笑幾聲說:“不平等條約,不然還能發生什麽?”


    海倫的聲音變得幽怨起來。


    “你們這些臭男人誌在四方,說走就走,走就算了還扔了這麽大的一個爛攤子給我這孤兒寡母的處理。國事已經弄得我精疲力盡,這時又跑過來一群凶神惡煞的不死者想要顛覆我的政權,除非我答應他們的條件。”


    “很顯然你答應了。”夜豪說。


    “不然怎麽辦?我又不似你這個大英雄,揮揮手就弄死一片不死者。”海倫白了夜豪一眼,顯然對他的一走了之十分不滿。


    夜豪幹笑連連,接嘴他就輸了,當下繼續裝著沒有聽明白。


    “哼,裝傻。”海倫抱怨了一聲繼續說:“他們想要皇家禁地的控製權以及皇宮的監視權。我不得不給他們,不過我也趁此機會將他們侵略者的形象宣傳出去,然後借此搞了一些,恩就是你說的民粹主義。犧牲了一點跟我半點關係沒有的權益,卻是獲得了舉國上下的效忠,何樂而不為。換個角度來說,我還得感謝他們,否則我的主政權怕是沒有那麽穩。嗯,你發什麽呆啊,我做的還不錯吧?”


    “恩,還不錯。”夜豪心想豈止不錯,這女人的心機用在國事和政治鬥爭上簡直如同葵花寶典一般犀利。


    “言不由衷。”海倫啐了一口說:“他們似乎在皇家禁地挖地三尺的搞焦土政策,你在那裏藏了什麽啊?弄得他們如此的大費周章?”


    “一個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找到的東西。”夜豪沒有說出天之座的存在,畢竟對於海倫而言,多知道一些就多一分的危險。


    而那些不死者的目標顯然就是天之座。惠廷頓知道,而卡拉什尼科夫那些人應該也知道了,畢竟天之座的傳說並非什麽秘密,以他們的智慧,稍微推斷和驗證一番就會察覺其中的關竅。


    突然,寢宮之中響起了鈴聲。


    夜豪嚇了一跳,中世紀怎麽會有電話?


    “純金城給的一個黑盒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弄出這麽神奇的東西,竟然可以如此遠距離的即時對話。”海倫解釋說。


    “你不打算接麽?”夜豪問。


    “恩,這鈴聲隻是個暗號。如果有消息會固定在我下朝的時候撥過來,告訴我該撥打的線路。”海倫慵懶的說。


    鈴聲很快停了下來,這一次海倫終於起身,撥通了電話。


    夜豪躺在床上,欣賞著那具完美動人的胴體,他感覺自己在犯罪。當然他已經犯了一整夜的罪。


    忽然,一件衣服甩到了夜豪的臉上。


    “你該走了。”海倫的語氣忽然變得無比威嚴。


    夜豪將衣服從臉上扒了下來,隻見海倫已經套上了正裝,臉上的春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母儀天下的氣度。


    “三國聯盟半個月前糾集了三大國的所有軍隊和後勤補給,進攻楓之國。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純金城到今天才得到確切的消息。歎息堡已經被全數攻破!”海倫說。


    夜豪如遭雷擊,嗖的跳起來。


    他們要剿滅無風之夜!!


    這是夜豪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唯一的可能性。


    夜豪奔出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還沒有跟海倫告別。


    “去吧,你心中有的終究隻是她。”海倫臉色平靜,但言語之中卻是帶著無盡的嫉妒。


    她說道:“我隻是過路人,我明白的。一夜的歡愉已經足夠我回憶一輩子了,你去吧。”


    “對不起。”夜豪心裏有許多話想要解釋給她聽,但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這三個字。


    海倫微微一笑,來到禦桌前坐下,審視起奏折和文書,不再搭理夜豪。


    夜豪長歎一聲,那些奏折和文書她昨天明明審批過的,不過至少這會化解他們之間忽然生出的尷尬。


    兩人之間的交流在忽然停止了下來。


    幾個呼吸猶如隔世,待得海倫終於忍不住抬起來頭來。


    夜豪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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