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倒吸了一口涼氣,安慶山剛來厲氏集團,還不夠了解厲寒舟,但他卻已經很了解厲寒舟。


    餘可是厲寒舟的軟肋,也是他最堅持的底線。


    厲寒舟可以沒有厲氏集團,但不能沒有餘可。


    本以為厲寒舟會生氣,會和安慶山翻臉,但沒想到他很平靜。


    韓越也有些震驚,厲寒舟居然沒有生氣。


    安慶山和劉正明陳鴻安老爺子都是一樣的商人,他們在利益的旋渦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聯姻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快捷的方式。


    “安叔,如果我沒結婚,沒有愛人,也許我會同意你的提議。”厲寒舟很冷靜的回答安慶山的話。


    其實厲寒舟早就知道,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所以他不想接手集團,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就像陳澤的哥哥陳哲安,早些年也是被家裏各種逼著聯姻,去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陳哲安抗爭了很久,甚至為此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所以陳哲安掌權後,將自己的弟弟陳澤保護的很好。


    他不喜歡陳澤在外麵花天酒地,卻從來不限製弟弟自由戀愛。


    “可如果我在有妻子的情況下,為了集團為了利益選擇拋妻棄子和有利於我的人聯姻,那我就是背信棄義見利忘義的小人。”厲寒舟想到了顧岩。


    當年顧岩就是為了利益,明知餘可在南蘇丹還活著的情況下,給她申請了死亡證明,還另娶了別人。


    “安叔,與小人為伍,必累其身。”厲寒舟知道安慶山明白這個道理。


    安慶山選擇現在離開傅氏集團,遠離傅銘禮,也是因為他知道傅銘禮是個‘梟雄’, 並非君子。


    傅銘禮遲早有一天會站穩傅氏集團,到那時候,他安慶山就永無寧日了。


    所以安慶山才會選擇厲寒舟。


    而安慶山現在讓厲寒舟和餘可離婚,也是安慶山對厲寒舟的考驗和摸底。


    他要清楚厲寒舟在有能力殺伐果斷的同時,是不是一個有良知的人,能不能讓他不顧一切去扶持和不遺餘力的去幫助。


    很顯然,厲寒舟讓安慶山很滿意。


    點了點頭,安慶山笑了笑。“如果不通過聯姻強大自己穩固地位,那就隻能拚硬實力了,你不是科班出身,就要比傅銘禮付出更多倍的努力。”


    厲寒舟堅定的點頭。“我可以做到。”


    韓越歎了口氣,有些心疼厲寒舟,現在是厲氏集團權利交替最敏感的時期,厲寒舟太累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他能回家的時間屈指可數。


    除了處理公司的事情,還要忙他最不喜歡的應酬。


    人脈,確實是這個圈子必不可少的東西。


    所有的壓力都在壓著厲寒舟改變,從過去那個最討厭阿諛奉承虛與委蛇的人,慢慢變得處事圓滑。


    “今晚……海城圈子裏的那些太子爺們聚會,您之前很少參加,這次說什麽也該見見了。”韓越小聲說著。


    這些太子爺都是些紈絝子弟,有些已經接手家族企業,但多數都是陳澤那樣不務正業每天混吃混喝的。


    可即使如此,他們家族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傅銘禮忙著在各種名媛貴女圈子裏相親,那厲寒舟就必須和這些二代玩兒好。


    厲寒舟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即使討厭,可他依舊要參加。


    ……


    厲寒舟住處。


    餘可從醫院回來以後,就在家照顧孩子。


    厲寒舟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回家了,基本都睡在公司的休息室。


    她在醫院也逐漸忙碌起來,有時候值夜班,兩人可能半月都見不到一次麵。


    “男人和女人不常見麵,感情慢慢就淡了。”


    醫院很多同事都在談論和老公的關係,他們說醫生這個職業不利於家庭和睦,很多時候各自忙起來,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麵。


    “爸爸。”陽陽會想爸爸,但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


    “阿舟喝多了,你來夜色接一下吧。”


    淩晨一點多,餘可被電話吵醒,是陳澤打來的。


    陳澤自己也喝的暈乎乎的,聽起來甚至也不清醒。


    餘可看了眼時間,起床穿衣服。


    當初在山城,她勸厲寒舟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多的‘挑戰’。


    她不是不信任厲寒舟,隻是有些心疼他。


    她了解厲寒舟,知道他討厭這種紙醉金迷喝到爛醉的局,可即使討厭,他還是入局了……


    交代管家看好兩個孩子,餘可開車去了夜色。


    陳澤喝多了,躺在沙發上,那些富二代零星走了不少,剩下的是打算在夜色過夜了。


    幾個美女陪著,整個包間都是奢靡的氣息。


    餘可推門進去,臉色就沉了下來。


    那些男男女女橫七豎八的躺著,酒精的氣息和煙草味讓人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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