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謊言”, 觸發隱藏任務的關鍵道具。開啟並完成一係列階段任務後, 可將任意世界boss掉落的“上古神兵”升級至相應等級屬性;最終升級完成後,武器將為橙色品質,且屬性與當前版本橙武的平均水平保持一致。


    以上是技術宅(再次被迫)整理解包數據後得到的結論。沐柯剛一起床就被喊到值班的瞭望台, 聽他匯報。


    “這麽厲害啊, 做做任務, 紫武變橙武……”沐柯又看了看他個人終端上那堆密密麻麻的代碼, 雖然看不懂, 總之很厲害就對了。


    “那這個任務怎麽觸發?我們抽個時間去做——”


    “我不建議現在抽時間去做任務,”技術宅直接截斷了她的話,“這是階段任務, 做一個升一級,升到橙武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那, 就升一兩級玩玩, 這個時間還是有的吧……”


    技術宅看了她一眼, 眉頭一抖——沐柯感覺自己又被當成小孩子了。


    “恐怕連這個時間也沒有, ”他把個人終端拿回去,調出一段視頻, 再推回到沐柯麵前, “我昨晚值班,這是無人機拍到的畫麵。”


    畫麵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是深夜1點,鏡頭被定格在大樓外的一條主幹道附近。畫麵遠處有五個不大不小的紅色斑塊,在一片灰暗的背景中十分醒目。


    無人機搭載的是熱能感應攝像頭,所以那五個紅色斑塊, 就是五個活人。


    結伴而行的五個活人。


    技術宅點了點終端,定格畫麵開始播放了。那五個人鬼鬼祟祟地朝大樓靠近,每走幾步就有兩人停下來張望。


    “男的,大晚上帶武器出門的。”技術宅說。


    “你怎麽知道?”


    “這是熱感應成像,男人的平均體溫比女人要低0.3c,”技術宅又點了點屏幕,“他們身後背著那麽大包,不是裝著武器,難道還是出門野餐嗎?”


    然後畫麵繼續播放。五個人很快走到了大樓附近,在某盞路燈下停住腳步。然後似乎有人喊了聲口令,五人立刻有序地散開。


    顯然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行動。好在無人機被技術宅改裝後,飛行的動靜十分細微,不至於被他們發現。


    無人機跟著其中一人移動到一個路口。他把手電筒舉高,伸長脖子朝著半空望來望去。


    “他在找攝像頭。”技術宅解釋道。


    果然,那人很快發現了藏在gg牌上的目標。他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用手電筒照著攝像頭的方向,掄直胳膊使勁一丟——似乎沒中;他馬上又掏出一個,再丟,中了。頓時有個黑漆漆的小東西從gg牌上滾落下來,摔在地上,碎了。


    “昨晚一共被他們破壞了三個攝像頭——有兩個還是新的。”技術宅補充了一句。


    畫麵上的那個人確認攝像頭被砸中之後,馬上跑回原來的路口和其餘的人匯合。五個人繞著大樓轉了一圈,在西側圍牆外停下了。


    然後有兩人蹲下來,各自打開背包翻找了一陣。其中一人掏出一團軟索似的東西,另一人手裏是幾個看不清形狀的小零件。他擺弄了一會兒,很快就用那些零件組裝成了——沐柯吸了一口氣——大概是一支火/箭/炮。


    “我都說了,大晚上的背著包出門,難道還是去野餐的嗎。”技術宅朝她瞥了一眼。


    好在並不是沐柯想像的那種火/箭/炮——倒不如說是個簡單的發射器。他們把軟索拴到發射器的一頭,然後那個男人扛起炮筒,對準大樓上方的窗台。


    ——然後畫麵模糊了,密密麻麻的雪花斑鋪滿全屏。


    “有一個機智的守衛發現了敵人的攻勢,立刻啟動聲波防禦係統,”技術宅按了暫停鍵,“對方潰不成軍,唯一的攻擊也沒命中。”


    “……我們什麽時候有啥防禦係統了?”


    “我是說我丟了個聲波彈——自己做著玩的,頻率不高,噁心人夠用了,”解釋完之後,技術宅轉向沐柯,“我看後麵他們沒再來了,就沒驚動你們,天亮了才跟你報告。”


    沐柯點點頭,又把視頻看了一遍。


    “得想想辦法了啊,會長,”技術宅說,“這一次用聲波彈把他們嚇跑了,下一次說不定就沒這麽簡單了……說不定他們下次來,帶的武器還比我們更先進——你看外麵那麽多裝備,誰撿到了就是誰的,我們能撿個軍用飛船,他們就不能撿個裝甲車什麽的嗎?”


    沐柯扁著嘴唇吐了口氣:“那……先把低層的窗戶加固一下——”


    “有用嗎?治標不治本,人家直接開著裝甲車從正門碾進來,你能怎樣?”


    “那你說怎麽辦?”沐柯反問道。


    技術宅也看了一眼視頻。重播的畫麵上,一個男人正在組裝發射器,手法純熟,不是第一次接觸的樣子。


    “要麽我們積極自衛,我是說暴力驅逐的那種,”技術宅看著視頻說,“搞點正經的槍/支/彈/藥,誰來就端了誰——”


    “不可能,否決,別想了,下一個。”


    端了誰?這可不是遊戲,死了在原地躺30秒,點下復活又是一條生命。


    哪怕真的要這麽幹,誰去動手殺人?


    技術宅轉頭看著她,小眼睛在鏡片後晶亮得像彈珠。


    “那要麽我們全部撤離,一兩個月內,最多三個月——人走樓空,他們再想怎麽樣,跟我們也沒關係了。”


    沐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人走樓空——要是能走,還用他說?


    要是能走,要是有地方去,這棟樓怕是十年前就空了。


    也許是最近這一個月裏,聽了太多的“走”,沐柯對這番話相當不耐煩。


    “那就隻能指望你什麽時候自己做個載人太空飛行器,把大家一起帶走了。”沐柯說著站起來,推門出去。


    這當然是氣話——但所謂氣話,就是明明知道不能當真,還是能讓兩頭都被氣炸。


    沐柯順著樓梯下了樓,踢踢踏踏踩在台階上,每一步都響亮得能震下天花板上的灰來。時間還不到早上七點,大部分人都沒起床。她獨自走到二樓食堂,推開門,十幾把椅子在長桌旁歪歪扭扭地擺著,冷清得像個空了的燕巢。


    沐柯在門口站了一站,走到窗邊。窗台上放著她的魚缸,兩條小魚在水裏無心無思地吐著泡泡。她伸手往缸裏撒了點魚食,它們立刻仰頭浮上水麵,嘴巴一張一張地爭搶。


    養了它們這麽多年,它們怕是連自己都還不認得——沐柯突然有這種感覺。


    然後她又想起一句相似的話了。


    ——養了她這麽多年,她怕是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


    這句話是沐柯小時候偶然聽見的,當時她路過廚房,幾個傭人正聚在一起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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