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不知道上頭說了什麽,行雲宗的都在稱讚兩儀門宅心仁厚,救助行雲宗於危難。


    楚遠嵐把看了一半的玉簡收起,也跟著一塊贊。


    然後,就看見他那位師姐南宮甜了,真是蘋果臉笑得都開花了,她路過楚遠嵐的時候當沒看見一樣,徑直引著兩儀門的諸位出去。


    註:兩儀門的那位元神至尊挺帥的,不過當然沒楚遠嵐自己帥,更沒他內當家的帥。


    楚遠嵐讓在一邊,低頭行禮,讓兩儀門的出去,然後就聽見掌門傳音:“師叔還請稍待。”


    楚遠嵐微抬起頭,對趙掌門點點頭。其實趙掌門不說,他也要留下,畢竟作戰會議他就聽了個尾巴,還都是拍兩儀門馬屁的,到時候該怎麽辦,他全然不知道。


    兩儀門的退下去了,行雲宗自己的也大多退下去了,就剩下了趙掌門、徐長老,還有楚遠嵐三個。


    “師叔,你回來做什麽啊?”一沒了人,趙掌門就一改剛才的掌門作風,一臉的焦急。


    楚遠嵐剛想說沒事,別客氣。


    徐長老也跟著急眼了,身為一個女漢子,她很是直接的道;“兩儀門帶隊的卻是玉樹尊者,於雙修一道,最是熱衷,且男女不忌。師叔你現在鬍子沒了,可不是一頭嫩羊嗎?”


    “……”楚遠嵐實在是太想笑了,可看看這兩位臉上的表情,那是真的擔心他,隻能憋著,“若是這事,掌門,玄琴,不必憂心,我自有分寸。”


    ╮(╯▽╰)╭幹他那行的,什麽人沒見過?怎麽無法無天的都有。


    兩人見楚遠嵐一派篤定,那兩人卻無法安心,趙掌門更是:“師叔,你的分寸……”顯然是對楚遠嵐的情商不抱樂觀態度。


    楚遠嵐道:“掌門,玄琴,不管玉樹尊者有什麽癖好,兩儀門那邊能讓他帶隊除妖,那便說明他並不是個因小失大之人。否則兩儀門豈會不知流波劍尊與我兩儀門交好,玉樹尊者性喜雙修?”


    聽他這麽說,兩人才慢慢安下心來了,趙掌門更是嘆了一聲:“師叔所言極是。”


    “你倆也是關心則亂。”


    不再說玉樹劍尊,兩人與他說方才錯過的安排。其實之前傳給楚遠嵐的玉簡裏邊都有,隻是兩人更願意當麵與他分說。


    簡而言之,就是兩儀門打頭陣,另外兩大天宗混濮天宗和劍宗也得了消息派人來了,不過人家沒從行雲宗這條路走,而是從其餘兩個方向圍攻五蛟州。


    他們行雲宗的人,除了趙掌門和南宮長老之外,其他人都分成小隊伍,跟在後頭撿漏。


    楚遠嵐聽了半天,看他們覺得沒什麽可說的了,他問了一句:“那……五蛟州的受災百姓如何安置?”


    “哦,對了,師叔如今是五蛟州的州牧了。師叔不必擔心,待妖患一處,師叔入住州牧府衙,百姓自會來歸。”


    知道有色狼惦記著楚遠嵐沒什麽驚訝的,可是這個趙掌門說的治民之法,真叫他有點懵了。


    “掌門沒有什麽戰亂後重建的安排嗎?”


    “戰亂後……師叔可有什麽安排嗎?”然後趙掌門和徐長老也懵了。


    三人對著懵,楚遠嵐嗬嗬一笑:“是我想多了,我知道怎麽辦了。那掌門,我那新收的五個徒弟,是否都能帶去?”


    他是想明白了,這地方既然是修士做統治者,那天災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一旦起了人禍,普通人則是完全無法抗拒的。巨大的能力差距,讓修士雖然在大問題上會給普通人提供保護,但是在“小事情”上,就別想讓修士如地球上的國家機關一樣了。


    原來楚遠嵐還覺得這裏生活的老百姓挺幸福的,但現在看來,或許根本沒他想的那麽好。


    “師叔,你那五個徒弟都才是鍊氣期吧?”徐長老有些為難的咧嘴。


    第35章


    掌門問,楚遠嵐點頭答:“都是鍊氣期。”其實主要楚遠嵐想帶著顧小九,問題是總不能把最弱的最沒用的帶走,其他的都不帶著,那反而顯得有問題了。


    “有師叔照應著,應該無妨。”趙掌門想了想,卻幹脆的點了頭。


    三人又商議了片刻,楚遠嵐這才告辭離開。他是看明白了,趙掌門對他真的隻是照顧,反而他跟徐長老,這師兄師妹的,有點什麽。


    這一對要是成了,還真是不錯。


    楚遠嵐前腳剛出了大殿,就看見門口站著一位了,不是那位帶頭的元神至尊玉樹尊者還能是哪位?


    楚遠嵐當沒見著他,一甩袖子放出幻雲台——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梳雲尺的狀況很奇怪,麵對這些修為遠高於他的傢夥,能不讓他們見著就盡量不讓。


    他剛踏上幻雲台,前頭就被踏空而立的玉樹尊者擋上了。


    大殿廣場上,也有還沒走的兩儀門弟子看見了之後嬉笑了起來:“你們說,祖師叔多長時間能釣上這條魚?”


    “多長時間?怕是等咱們辦完事走的時候,祖師叔都已經吃膩了魚了。”


    “看看看!已經一起走了!”果然,那上頭楚遠嵐和玉樹尊者已經一道離開了。看兩人瞬息消失的背影,眾人頓時都似有深意的大笑了起來。


    “但那樣以來,咱們是嚐不著魚腥味了。”又有人遺憾。


    “是嚐不著了,但隻是這回嚐不著。待此間事了,咱們已經知道了行雲宗的所在,距離兩儀門也不算太遠,等日後出門歷練過來轉上一圈不就好了?”


    “這話說得對,我方才還想著難道真要讓這破落戶做了道侶?如今看來,這倒是方便了。且被祖師叔調教過的,怕是滋味更佳啊。”


    這些修士有男有女,剛玉樹尊者在的時候他們還壓低了聲音,這時候玉樹尊者影子都沒了,他們更是無所顧忌。


    邊上行雲宗的弟子聽得麵色青灰,有的把嘴唇都咬破了,兩儀門的看見了,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放肆。


    “都在這胡鬧什麽呢!還不快與我回去!”直到終於有一位兩儀門弟子過來,一聲斥責,把他們都帶走了。


    楚岐自然是把這些事從頭看到尾,看得他心裏煩躁。等回到曲長老的紫木峰,立刻就奔著曲長老去了,然後就是一番這個那個的添油加醋。他覺得曲長老聽完了之後得一腔怒火吧,誰知道曲長老隻是很平淡的問他:“所以,你要如何呢?”


    “師父,你是不是去跟楚長老說一下,讓他謹言慎行些個。”


    曲長老卻一笑:“樹枝上開著一朵花,行走的路人見了,覺得那花美,便將花折了,難不成卻是花的罪過嗎?”


    楚岐被問得一啞,囁嚅著半天道:“楚長老原本那是白須過膝的老神仙,可他偏在這個時候剃了鬍子,他這是……”


    曲長老眼神已經冷下來了,楚岐終於後邊的話終於是沒說出來——他也知道是強詞奪理。


    曲長老也是嘆,他並非是行雲尊者的弟子,而是行雲宗建立之後,自薦上山的客卿,所以沒有排行。但他為人厚道,與宗門裏的與人為善,又見識不凡,多被趙掌門依仗,宗門裏的年輕弟子私下裏覺得他可是比楚遠嵐像長輩多了。


    因著這個,楚岐當年剛入宗門的時候,趕上曲長老收徒,硬是駁了楚遠嵐的麵子,拜在曲長老門下。


    “岐兒。”曲長老嘆了一聲,“你可知道,當年還是小師叔再三與你說項,我才將你收入門下,但是你如今……算了,你去吧。”


    楚岐如遭雷擊,愣在了當場:“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


    他當初也想過,曲長老會不會礙於楚岫的麵子不收他,但覺得反正就是不收回來還有楚岫兜著,這親傳弟子的玉牌他是少不了的。要是不試一試,他是真的不甘心,結果曲長老當天雖然沒收他,但是過了兩天卻還是收了。


    楚岐一直以此為榮,覺著是自己天資出色,曲長老就算是得罪楚岫,也要讓他接自己的衣缽,誰承想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楚岐的打擊大了,更意識到,他走到如今這一步靠的其實全是楚岫。可楚岫早就不搭理他了,甚至楚家都給扔到腦後去了,那他就隻剩下師父了。可曲長老明明白白的把這事說給他聽,如今這是……惡了他了?


    楚岐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曲長老看他這樣,又是一嘆,可這嘆卻並非心軟不過是感慨而已,他大袖子一擺:“你去吧。”


    楚岐隻覺得迎麵一陣風吹了上來,他正好團在地上叩頭,這一下他直接就滾了出去,等到總算不再天翻地轉了,楚岐發現自己已經狼狽的倒在地上了。周圍幾個師弟嚇了一跳,匆忙過來扶他:“師兄,怎麽了?”


    楚岐被扶著坐起來,隻見他神情萎靡,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嘴裏念叨著:“完了……完了……噗!”一口血噴出去,就此昏了過去。


    ***


    “尊者,請。”楚遠嵐帶著玉樹尊者到了自己的常平峰,他一出來就被這傢夥以“哎呀,你們行雲宗地方太少,沒我的房子了,讓我到你那邊擠擠吧”這種奇葩理由攔住了。楚遠嵐也幹脆,就把這爛桃花帶回來了。


    胡洛帶著師弟師妹們立刻迎上來,楚遠嵐又指著玉樹尊者道,“叫前輩。”


    五人又對玉樹尊者行禮。


    “叫什麽前輩?叫師叔便好了。”玉樹尊者笑嘻嘻的,從袖子裏掏出一把靈石,“來,叫了師叔,有見麵禮。”


    五人看向楚遠嵐,楚遠嵐對他們擺擺手:“前輩這是與你們逗趣呢。”


    胡洛帶頭,行了一禮,道一聲:“不打擾師父與前輩了。”帶著其餘四個下去了。顧小九看著靈石,知道那該是好東西,但見楚遠嵐的態度,他少有的聽話了一回,規規矩矩的跟著胡洛下去了。


    “你這師父管得太嚴。”


    楚遠嵐恭恭敬敬一行禮:“尊者教訓得對。”又指著自己的三進小院道,“那便是在下的居處,尊者願意住哪都成,若是不願住在房子裏,在下想著整個行雲宗都是認著尊者挖洞開山的。”


    本來他是想回來就帶著五個徒弟去靈獸司的,現在看來也是不成了。


    “哦?整個行雲宗都任由本座挖洞~”


    楚遠嵐拿出來了兩個蒲團隨手扔在地上,一個自己坐下,一個示意玉樹尊者坐下,又取出隨身帶著的靈茶道:“尊者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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