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諺和刑阿麽都是中途被人喊過來的,之前的事並不清楚,所以此刻聽人這麽一說,柳諺的臉簡直黑如鍋底。


    “厲公子,焰哥兒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夫郎,還請厲公子自重。”


    厲北瀾對上柳諺快要噴火的目光,心裏又自認為識破了對方的廬山真麵目,又驚又怒,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他身邊的隨從又是一陣忙亂。


    柳諺有心想為夫郎討回公道,可是現在罪魁禍首都暈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況且焰哥兒到底是成了親的夫郎,如果事情鬧大了,焰哥兒好不容易洗白的名譽恐怕又要被有心人給抹黑了。


    權衡利弊,柳諺明智的選擇及時收手,然而柳諺不是聖人,自家夫郎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他心裏也不好受,所以在帶著大郎二郎回家時,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刑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處境身份,自以為明白了柳諺在氣什麽,心裏也生出一股火氣。


    好你個柳諺,外人麵前說的冠冕堂皇,一到人後,就給我臉子看,哼,虛偽。


    柳諺一行人各懷心思回了家,大郎二郎知事,乖乖的跟著刑阿麽走了。


    刑焰心裏不得勁兒,又不想無理取鬧,幹脆轉身也走了,當然沒走成。


    刑焰滿頭黑線,瞪著死死抱住他的人,沒好氣道:“幹嘛?”


    柳諺難得軟了聲音,“焰哥兒讓我抱抱,一會兒就好。”


    刑焰沒吭聲,默許了。他隻是單純的要扮演要好一個夫郎而已,對,就是這樣。


    刑焰不停給自己洗腦,一炷香後,柳諺如之前所言放開了他,然後緩緩走出了房門,一隻腳跨出去時,前方突然傳來柳諺的聲音,“焰哥兒,你信我,這種事隻有一次。”隨後頭也不回的去了書房。


    刑焰愣愣的看著他走遠,仔細琢磨了一下柳諺話中的意思,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但接下來的時候,他的心情一直很好就是了。


    哪怕晚飯過後,刑阿麽讓他幫忙跟著洗碗,他也照做了。


    刑焰以為這事基本上就這麽過去了,哪知道晚上睡覺時,他左等某人不來,右等某人還是沒來。


    刑焰怒從心起,幹啥玩意呢?大晚上不睡覺的。


    刑焰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書房,半柱香後,臉紅紅的回了內屋。


    他可是通人情的,哪能影響讀書人念書啊。


    也不知是不是那天“洗白”的效果太好,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刑焰來這裏這麽久,過的最舒心的時候了。


    為此,刑父還特意給他送了不少好吃的東西過來,刑阿麽憐惜他受了不少委屈,每天變著法兒的給他們做好吃的。


    短短一個多月,除了柳諺,刑阿麽,刑焰和兩個豆丁都胖了兩三斤。


    不過刑阿麽對此是樂得歡喜,每天抱著肉滾滾的大郎二郎,喜得合不攏嘴,“哎喲!老麽的乖乖,身上總算長了點肉了,以前可把老麽給心疼的喲。”


    前麵說了,二郎這小傢夥對於吃的方麵特別精,這一個多月裏,刑阿麽天天待在柳家,變著法兒的整各種好吃的,現在聽到刑阿麽如此言語,二郎回想了一下之前刑阿麽沒有常住的生活水平,再對比了一下現在。


    人小鬼大的二郎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然後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抓著刑阿麽的胳膊來回搖晃,奶聲奶氣道:“老麽,二郎最喜歡老麽了,如果老麽以後可以天天和我們在一起就好了。”


    刑阿麽一聽,一張臉都快笑開了花,看了看二郎肉嘟嘟的臉,實在沒忍住,捧著小肉糰子的臉親了一口,“老麽的乖寶喲,可真會說好聽的哄老麽開心。”刑阿麽何嚐不想跟大郎二郎他們一直住一起,可是他是刑焰的阿麽,怎麽好意思與哥婿住啊。


    刑阿麽心中苦澀,然而麵上卻仍然帶著笑容,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珍惜現在,再有十來日,言郎就要科考了,在這之前他可得拿出看家本領來給他們做些好吃的才行。


    刑阿麽有了事做,心情也就好了,他掂了掂懷中的兩個小傢夥,笑咪咪的問:“大郎二郎今天可想吃什麽?”


    “糖醋裏脊。”二郎毫不猶豫的說道,聲音裏的喜意怎麽都掩不住。


    大郎是哥哥含蓄一點,低著頭紅著臉小聲說了道菜名。這羞澀的小模樣可把刑阿麽給萌的喲,差點都想把活丟給刑焰幹,他自己好抱著他的乖寶一起玩了。


    隻是轉念一想起刑焰堪比殺人的廚藝,刑阿麽臉色一黑,立刻就把這念頭給甩出去了。


    現在可是言郎的關鍵時刻,一點簍子都不能出的。


    日子就在刑阿麽緊張又期待中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鄉試的日子。


    刑父和刑阿麽早早的做好了各種準備工作,提前一天來到柳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


    刑父首先發聲:“言郎此次考試,一考就是三天,我們得把準備工作做好了。”


    其他人連連點頭。


    “首先是食物,考場裏要啥沒啥,環境惡劣的很,所以我特意做了不少味道不錯又耐存放的肉幹。”


    “還有小爐子,精米,水壺,到時候言郎餓了,可以自己簡單做一點。”刑阿麽緊跟其後發言。


    柳諺一直保持謙虛的笑容,連連點頭。


    期間還不時看看刑焰,目光溫柔似水,可憐刑焰一個爆脾氣就這麽被人給熄滅的一點兒火氣都不剩。


    刑焰不好意思的清咳一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才說:“天有不測風雲,八月雨水也多,到時候還得給言郎準備一些擋雨的油布才行。”


    “焰哥兒說的是。”刑阿麽連忙道:“這些日子夜晚也是涼得很,言郎還需帶上禦寒的棉被才好。”


    “你們說帶一個湯婆子如何?”


    刑焰見他阿麽越說越不靠譜,忍不住扶額,“阿麽,言郎他是去科考啊,”帶什麽湯婆子啊。


    刑阿麽很不服氣,“這段日子夜晚多涼啊,你個小沒良心的,晚上住家裏當然沒什麽,言郎可要在裏麵待三天兩夜呢。”


    刑焰,刑焰沒話說了。


    接下來幾乎是刑父和刑阿麽的一言堂,兩人一言一語把柳諺的各方各麵都考慮周全了。


    刑焰和柳諺這兩個當事人倒是全程作壁上觀了,不過這感覺不壞就是了。


    就在刑父和刑阿麽緊張期盼下,鄉試終於到了。


    柳諺進考場那天,刑家全家人都出動了,柳諺回頭看著他們緊張兮兮的臉,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軟聲勸道:“不用擔心我,你們回去吧。”


    刑焰皺皺眉頭,煩躁的擺擺手,“想那麽多做什麽,快進去,好好考試,”末了刑焰又補充道:“我相信你,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這下柳諺眉眼裏都帶了笑,對著刑焰他們點點頭,然後轉身毫不猶豫進了考場。


    刑家人不知,在離他們不遠的某個酒樓包間,厲北瀾看著進去考場的柳諺,譏諷的笑了。


    柳大才子,可要名副其實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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