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情緒有些不受掌控,而她的心似乎也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這……究竟是怎麽了?


    ☆、第九章失憶與香港


    看著那扇隱約還在顫抖的木門,天賦蘿的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她回過頭,正巧看到傅延羅合上手中的文件夾抬頭看向了她,兩人四目相對,天賦蘿從褲兜裏摸出了兩個玻璃瓶,放在了傅延羅的辦公桌上,瓶中血紅色的氣霧一片平靜,她輕聲說道:“經歷昨日一場暴雨,這應該是隋文在世間最後的痕跡。”


    傅延羅點了點頭,拿起其中一個玻璃瓶,或許是他的氣場過於強大,瓶中的氣霧先是橫衝直撞一番,發覺無處可逃後,便努力地將自己壓縮,擠在了瓶底,宛如一滴鮮血。


    “雷公電母啊……”傅延羅摸了摸冒出小青鬍渣的下巴,嫵媚的桃花眼盯著那濃縮型氣霧,長嘆一聲。


    遠在天庭正賞花喝茶的雷公電母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寒顫。


    天賦蘿心中為被傅延羅惦記上的夫妻倆默哀了三秒鍾,下意識地瞥向了進門後就坐到沙發上的阿波羅,隻見他嫻熟地沖泡著普洱茶,紅褐色的茶湯落在了白色的茶盞中,顏色相映成趣,煞是好看,斟了一杯八成滿,阿波羅自顧自地端起,抿了一口,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隨後他抬頭看向了天賦蘿,朝她招了招手:“來,阿天,喝茶。”


    阿波羅的話仿若帶著魔咒,天賦蘿鬼使神差般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接過他遞上來的茶盞,喝了一口,尚未來得及細品,呼吸間傳來淡淡的香水味,她猛地回過神來,瞪著那張與她隻有一寸距離的臉,身體習慣性地往後一仰,茶湯受到了慣性作用晃了出來,眼看就要潑到天賦蘿衣服上,隻見阿波羅伸手一擋,熱氣騰騰的茶湯潑在了他的手背上。


    傅延羅見狀,眉頭隻是一挑,放下玻璃瓶,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手上的茶盞早已被拿開,天賦蘿眉頭微蹙地看著阿波羅被燙得有些發紅的手背,過了半響,她拉過阿波羅的手,另一隻手上釋放出乳白色的光芒罩在了阿波羅的手背上:“你的法術呢?”


    “大腦給出的第一反應。”阿波羅的語氣裏透露著不在乎,隻是那雙直勾勾地盯著天賦蘿的眼睛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再說了,我皮厚,不怕燙的,阿天不用擔心。”


    天賦蘿白了男人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繼續做著治療。


    雖然收到了一個衛生眼,但阿波羅的心情頗好,他正準備在維持現有氣氛的情況下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豈料一聲非常煞風景的長嘆從不遠處傳來:“唉……這的的確確是隋文留在這個世界上為數極少的痕跡了,或許是僅存的兩個痕跡之一了。”


    阿波羅嘴角狠狠一抽,目光飛快地瞥向了聲音的來源,隻見那人看著放在辦公桌上的兩個玻璃瓶,一臉的哀怨。


    手心裏的觸感消失了,阿波羅低頭一看,手背上發紅的肌膚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狀態,而原本離自己隻有一尺之距的女子此時低頭垂眸地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阿波羅再次看向傅延羅,那人拿著玻璃瓶,一臉無辜狀,阿波羅磨了磨牙,沒有說話。


    “剛才的話什麽意思?”天賦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喝了一口,問道。


    “字麵上的意思。”傅延羅往椅背上一靠,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瓶,瓶子裏的氣霧隨著他的動作撞擊著玻璃壁,似笑非笑地說道。


    “嗯?”天賦蘿眉頭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看向了傅延羅,過了一會,她的眉頭一擰,“生死簿上沒有他的記錄?”


    “怎麽可能。”傅延羅嘴角揚起一個慵懶的弧度,“自從被那猴子鬧過後,地府的監控係統升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想當年,為了重整係統,我們聘請了……”


    “說重點。”天賦蘿抓起茶幾上的一本雜誌便丟了過去。


    傅延羅頭微微一偏,躲過了雜誌的襲擊,雜誌撞到了書櫃的玻璃門上,跌落下來,傅延羅抬手撥了撥頭髮,說道:“生死簿上的記錄有,但在人世間的記錄卻沒了,而且……”


    天賦蘿瞥了傅延羅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手再次伸向了茶幾上擺放著的雜誌。


    “他失憶了。”四個字從傅延羅的嘴裏蹦了出來。


    天賦蘿一愣,手縮了回來:“提前喝了孟婆湯?”


    “哎呀呀,小天天怎麽可以懷疑我們地府的工作呢。”


    “望鄉台上看不到他的一生?”


    “據反映,是這樣的。”


    “你們的係統不會是被人黑了吧?”


    “這個世界上能黑我們的係統的人還沒出生。”傅延羅將手中的玻璃瓶放在的桌子上,與另一個瓶子並排擺放在自己麵前。


    天賦蘿垂下眼簾,她知道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這不著調的傢夥手中肯定還有新的線索。


    由於對東方的工作流程不太熟悉,阿波羅非常明智地做起了聽眾,他端起手邊的茶壺,將天賦蘿麵前的茶盞添滿了茶湯。


    “不過……”一個轉折性的詞語出現,天賦蘿的嘴角一揚,抬頭看向了傅延羅。


    “這裏就要好好地表揚一下我們小白驚天地泣鬼神、超凡脫俗、超於常人……哦,是常鬼的記憶力了,嘖嘖,他的這個發現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我們為這件事情極度苦惱的時候……”傅延羅的兩條腿搭在了辦公桌上,桃花眼半眯著,上下嘴皮不停地碰撞,一堆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話從他的嘴裏蹦了出來。


    天賦蘿靠在沙發上,捧著茶盞,靜靜地聽著。她發現,自從傅延羅身邊的隨從由龍牙換成諦聽後,他說廢話的能力也是越來越強,毒舌加話嘮,估計也隻有那新上任的閻羅王能受得了。


    傅延羅的話說到後麵,阿波羅抿了抿嘴,看了臉色微微沉下來的天賦蘿一眼,心裏為傅延羅的英明決定點了一萬個贊。


    偵探所的所有生物均發現,自天賦蘿從傅延羅的辦公室出來後,渾身上下就一直籠罩著一股名為“閑人莫近”的低氣壓,眾人紛紛醒目地選擇了明哲保身,唯有阿波羅不怕死地腆著臉湊了上去:“美麗的小姐,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邀請你觀賞維多利亞港灣的夜景呢?”


    天賦蘿腳下微微一頓,選擇性失聰地從阿波羅身旁走過,順手端起茶幾上僅剩的一杯奶茶,走到窗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收到眾生帶有敬佩性的目光,阿波羅得意地揚了揚眉,往天賦蘿身旁蹭去。


    “天姐,你是要跟波羅哥去香港約會麽?”一個人問出了所有生物的心聲。


    “當然……”阿波羅回頭看向說話的人,好看的眉頭又是一挑,雙手抄進了褲兜裏。


    “不可能。”天賦蘿瞪了阿波羅一眼,截住了他的話頭。


    阿波羅聳了聳肩膀,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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