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下午,城管小隊負責酒吧街宣傳的三人小隊照舊喊著口號敲著鑼鼓走進酒吧街。看膩了這一“風景”的行人失去了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興趣,那些趴在窗口站在門口看稀罕的酒吧業主、女招待們也消失無蹤。剛通過一階戰士職業考核、胸口佩戴著戰士徽章和追隨者徽章的亞當正奇怪今天怎麽意外地冷清,一陣連續的、沉悶的響聲忽然傳來,像是裝著東西的櫃子被連續推倒一樣;隨著嗬斥聲和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一家大門緊閉的酒館窗戶被椅子砸開,一位身材嬌小、赤裸著上半身的年輕女孩抓著窗台跳了出來。


    “先生,請救救我們吧先生……”她臉上猶帶有淚痕,眼眶和嘴角有青紫的痕跡,渾身上下隻繫著一條圍巾,忘記了羞恥心,不顧路人掃過來的奇異目光,跌跌撞撞地沖向亞當三人。


    年僅十九歲的亞當曾經是為數眾多的街頭乞兒之一,黑暗日中被抓走的他徹底地改變了原先的生活軌跡;城堡體係對職業女性的尊重讓他潛意識裏改變了對女性無能、輕視的看法,在這個女招待衝出來後求救後他並沒有嘲笑諷刺的念頭,而是一把抓過同伴舉起的旗子,將撲到他懷裏的年輕女孩赤裸的身體包裹起來。


    被砸爛的窗戶那兒又冒出了一顆腦袋,但是另一位女招待顯然不太幸運,她的手剛抓上窗台,黑暗中就伸出了另一隻手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拽了回去。


    “修!呼叫其他小隊!安那度爾,跟我衝鋒!”酒館裏傳出來的刺耳哭叫聲瞬間激怒了亞當,他把懷裏瑟瑟發抖的女招待遞給隊友,唰地一下抽出腰間的戰錘;隊友修的麵貌看起來比亞當還稚嫩,手忙腳亂地一邊扶住被旗子包裹住的女招待,一邊拿起胸前的口哨吹響。


    刺耳的口哨聲穿破雲霄的同時,亞當與隊友安那度爾已經撞破大門衝進了這家酒館。黑漆漆的酒館大堂裏,身材健壯的男人正把同樣赤裸的另一名女招待往後麵拖,城管隊的人衝進來把他駭得鬆開了女招待的頭髮,轉身就想往裏麵跑;但再強壯的普通人又怎麽比得上職業強者的速度,一階鬥士的安那度爾猛地蹲身後起跳,瞬間跨越過六米多的距離,一個飛踢把體型比他壯碩兩倍以上的酒吧打手踹到了牆上。


    兩名年輕的城管隊員衝進酒館後堂,舉著液態燈拿著馬鞭的精瘦老闆驚駭得高聲尖叫:“你們幹什麽!我們是合法經營、我認識城防官大人……”


    酒館老闆提著的馬鞭還在往下滴血,而跑滿了一步被抓著頭髮拽回去的女招待赤裸的上半身恐怖的鞭痕入目驚心;上過好幾次伯爵大人親自講課的兩個年輕人哪受得了這種刺激,一人抬腳一人揮拳把他下半截的話打回了肚子裏。


    兩個年輕人很快控製住了這間規模還算中等的酒館,老闆和三個打手被丟到了大街中心,被關在地下酒窖裏的另外三名女招待也被解救出來。


    城堡推行的《海得賽婦女保護法》顯然刺激了這些酒館業主們的神經,為了防止女招待向巡邏的城管舉報求助,他們把這些女孩們全部剝了個精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待這些赤裸的女孩們沒法子產生什麽異念,實在是她們身上的青紫傷痕太過讓人心酸。在附近街道巡邏宣傳的幾個小隊趕到時,五位女招待已經穿上了亞當和安那度爾從酒館二樓搜來的衣服。


    思想不夠進步的人可進不了城管隊,後到的這些城管隊員看見女招待們青腫的臉,一個個恨不能往酒館業主屁股上再補上幾腳。亞當向另外三個小隊的領頭人簡單陳述了一遍事情經過,大夥兒立即明白過來為什麽這條酒館街會在下午的營業時間裏這麽冷清。當即分派了一位隊員去市政廳總部通知雷恩隊長、一位隊員留在大門被拆開了的這家酒館照看女招待們;其他的人兩人一組,挨家去拍其他酒館的門。


    按照城管執法條例,在沒有人主動舉報求助的情況下他們不能橫衝直闖;可是這些關門閉戶的酒館業主實在是沒幾個沒問題的,城管隊員們態度強硬要求見女招待,他們不是說沒有就是遮遮掩掩;城堡體係裏最講究的就是較真,城管們哪有那麽容易被他們糊弄,即使是這些業主們搬出後台靠山他們也不買帳——子爵的腦袋妮娜女士都砍了十幾個啦!


    整條街幾十家酒館,一下午的強行檢查下來隻有兩家純粹賣酒的算是幹淨,其他的多多少少都存在虐待女招待、非法買賣人口等等問題。正在海因農場檢查另外九家城堡所屬農場就業人員編製的司法官妮娜女士連夜趕了回來,讓衛生部門迅速整理出查封的幾套房子收容解救出來的幾百名女招待,並當夜組織了內部會議,嚴厲申明城堡體係內部人員必須全力支持領主大人的政策、禁止從事任何強迫女性盈利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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