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半個月,很簡單的案子終於有了判決結果,是啟明帝親自判決的。明玨被重重申飭,罰俸兩年,在平北侯府內禁足半年。


    劉副將被打了一百軍棍,舉家流放到漠北,永遠不許回京。他帶進溫順候府的五十名官兵全部打了五十軍棍,同他一起發配到漠北做苦力。


    溫家和五皇子一派嫌判得太輕,接連上摺子請啟明帝重懲明玨和劉副將,朝中也有非議。啟明帝對此不表態,接到類似的摺子,就留中不發了。


    過了幾天,啟明帝下旨晉升五皇子為二等親王,又賞賜許多東西。五皇子知道啟明帝的用意,不敢再說什麽,溫家和五皇子的嫡係臣子也消停了。


    明玨被禁足,閑瑕無事,除了逗孩子們玩,就是算帳。好在有這幾個小玩意兒,她也不寂寞,倒是有時候被他們搞得手忙腳亂、煩得長籲短嘆。


    “nnd,跟我要走了五套純金生肖,兩年的俸祿也有六七百兩銀子,這老皇帝可真黑。”明玨撥弄算盤,算計著怎麽把銀子撈回來。


    蕭懷逸輕輕拍了拍明玨的頭,笑著說:“這不能算虧盈,能出這口氣,花些錢財算什麽?滿打滿算八千兩銀子,改天我加倍補給你。”


    明玨抓住他的手,很認真地說:“你說話要算數,這些錢可是我的私房。”


    “我當然說話算數,你看我值多少錢,盡管拿去賣。”


    “嘿嘿……賣到哪兒都行嗎?那我可發財了。”


    “不行,我隻有你一個買主。”


    兩人連說帶笑,愉悅開心,三個孩子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玩得更加興奮。


    夏去秋來,又到了桂花飄香的季節,秋高氣慡,天澄雲淡。


    幾乎就在轉眼間,明玨來這個時空五年了,她有了家,有了愛她的丈夫,也有了可愛的孩子。回憶前生,她感覺那才是一場夢,這個時空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蕭懷達和白迎蓉到水家奔喪回來了,都很不高興,他們跟水家、劉家發生了衝突,挨了打。明玨聽說後,親自去安慰他們,並送了白迎蓉好多東西。


    因是誤殺,蕭懷菱被判了流放西南,去做十年女奴。在判決之前,水行雷就把她休了,她帶去萬餘兩的嫁妝,水家一文也沒還,氣壞了蕭懷達和白迎蓉。


    蕭懷逸給西南秋家寫了信,讓他們照顧蕭懷菱,本來隻照顧蕭懷通一個,現在又加上蕭懷菱。這對堂兄妹在異地他鄉為奴,也能相互照應,還算幸運。


    蕭懷菱被判決沒多久,水家案發了。水氏家族有勾結海盜、魚肉鄉裏、私設刑堂等十幾條大罪,其它罪行不說,光勾結海盜一條,就足以讓水家滅門了。


    水氏一族幾百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女眷全部被發配到海島的玉礦為奴了。抄家掠爵的聖旨頒下之後,還沒有最後判決,水融就自殺了。


    水木也是水家一員,有人提到他與水家的關係,也有人上摺子彈劾,但摺子飛進禦書房,就如同石沉大海,水木依舊雲淡風輕,活得越來越滋潤。


    十公主從江東回來了,沒回宮,直接來找明玨,給她帶來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江太後死了,是自殺。


    明玨不禁淚流滿麵,透過晶瑩的淚光,她仿佛看到了前生,又仿佛是今世。


    兩生情緣,數世羈絆,陷身其中,何人能解?


    結局卷 兩生情緣 大結局(上) 儲位爭鋒


    漫天飛雪,寒梅盛放,森涼的氣息中充溢著淡雅的芳香。


    窗外,冰天雪地,房內,熱氣撲麵。沐雪齋安裝了水循環係統,房裏溫度很高,明玨怕三個小傢夥冷,又在房裏裝了兩個銅胎四足碳爐,燒著上好的銀霜碳。


    還有幾天,三個小傢夥就滿一周歲了。大秦皇朝的習俗把抓周看得很重,認為這是孩子一輩子的大事,要宴請親朋,把抓周過得隆重熱鬧才好。


    一個月前,明玨就開始為這事忙碌,要準備酒席、要給親朋好友下請貼,還要準備抓周需要的物件。她想弄一些新奇獨特的小玩意,看看小傢夥們的喜好。


    現在,三個小傢夥拉著奶娘的手就能滿地走了,每天比賽在屋裏撒花。敏纖很聽話,走得也最穩當,明玨和奶娘不跟在她身邊,她一步也不多邁。


    敏緹個子小,步子卻邁得很紮實,因為身體較弱,她不願意多動。敏練身體壯實,又歡脫好動,剛學會邁步,走得還不穩,就又跑又跳了。


    沐雪齋的針線房想方設法弄些新奇精巧的衣飾給他們穿戴,三個小傢夥取父母的優良基因,都隆鼻大眼,粉嫩可愛,再配上新鮮的衣衫,就更討喜了。


    現在,他們頭上都戴著大紅色的羊角帽,腳上穿著紅黃相間的虎頭靴。身上都穿著紅褲綠襖,隻是顏色深淺和花型不一樣,暗花屁簾兒和青麵紅花的罩衣也都是統一的。三個孩子在一起,衣服上都有記號,否則有時候連奶娘也分不出來。


    別人都認為這三個孩子長得太象,尤其兩個女孩,最難以分辨。而明玨看他們卻不是很相象,敏纖長得象她,敏緹長得象蕭懷藍,而敏練長得象蕭懷逸。他們的衣帽完全相同,她和蕭懷逸都能一眼看出來,蕭懷藍常來常往,卻分不出來。


    “爹爹爹——”敏緹看到蕭懷逸進來,掙脫奶娘的手,邁著小步子,搖搖晃晃迎上去,小小身體好像一個在地上滑動的布娃娃,嬌小喜人。


    蕭懷逸笑臉開花,一把抱起敏緹,親了幾口,問:“寶貝緹兒,想爹了嗎?”


    敏緹還不會說想,小臉笑成一團,抱蕭懷逸的脖子使勁點頭,父女倆很親熱。


    若論說話,這三個孩子中,就敏緹會說的字眼少,確切地說,她隻會清楚地說一個字,那就是叫“爹”。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鮮,別看敏緹就會說一個字,卻能把蕭懷逸哄得眉開眼笑。他本來就喜歡這個女兒,現在更是寵上天了。


    敏纖會說的字眼也不多,會叫娘,不會叫爹,這讓明玨找到了一點平衡。明玨越來越喜歡敏纖,這孩子又安靜又柔順,長大一定是體貼父母的好女兒。


    現在說話最利落的是敏練,他七八個月的時候就會說一個字,現在他都不屑於說一個字了,都是連說兩三個字。他不會叫爹,不會叫娘,說得最順溜的三個字就是“打你”,除此之外還有“喝粥”、“吃蛋蛋”、“拉臭臭”等等。


    明玨抱著敏纖走過來,說:“纖兒,你叫爹,叫呀!爹喜歡你。”


    “娘——”敏纖很害羞,紮到明玨懷裏,咯咯直笑。


    “打你、打你、打死你——”敏練見沒人理他,歪著小腦袋,叉著腰說狠話。


    蕭懷逸把敏緹放到暖榻上,又捏了捏敏練的臉蛋,推著他坐下,這才抱過敏纖,坐到暖榻上。明玨和他對麵而坐,把三個孩子圈到中間,一家人嘻鬧歡笑。


    “漠北那邊有信來嗎?劉副將一家怎麽樣了?”明玨一直不放心劉副將和那五十個士兵,若不是因為要替她出口氣,他們也不會被打一頓,流放漠北。


    “劉副將跟我在漠北呆了幾年,他妻子是塞北人,到那邊很快就適應了。前幾天來信說他們的棍傷都養好了,也都安頓下來了,獄頭沒給他們安排事做。等風聲過去,我讓人把他們都弄出來,替我打理漠北的石碳礦,正好是心腹之人。”


    明玨連連點頭,說:“能把他們都妥善安置,我就放心了。”


    蕭懷逸扯過明玨的手,拍了拍,以做安慰,說:“放心,我在漠北有根基。”


    “那就好。”明玨很欣慰,又問:“我讓你打探的那個張山保有新消息嗎?”


    “沒有,我又讓石碳礦的管事詳細查找了這個人,他們都說兩三年前,張山保好像突然消失一樣,失去了蹤跡,就再也沒有音信了,說不定人早死了。”


    明玨長嘆一聲,說:“張山保是我的得力助手,幫我做了很多事,我想讓他受幾年苦再回來,誰知一下子就沒消息了,他的家人一直托我打聽他呢。”


    “漠北地廣人稀,人口又雜,狠蟲虎豹也多,別說是發配流放的罪人,就是普通百姓憑空消失也根本不算什麽,你告訴他家人,就說人在了。”


    “唉!回頭再說吧!”


    兩人邊說家長裏短的閑話,邊逗孩子玩,又商量給孩子辦抓周酒席的事。酒席好辦,親友也好請,就是給孩子準備的抓周物品需要他們費一番心思。


    冬雪初晴,圓日低懸,柔和清冷的光芒灑在潔白的冰雪上。


    今天是孩子周歲生日,要給孩子們辦抓周,貴賓臨門、隆重喜慶。


    依照滿月酒那天的模式,平北府預備了一百桌上等宴席的銀兩,卻隻擺五十桌,剩下五十桌的銀兩用於齋僧濟道,救濟貧苦百姓,為孩子們乞福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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