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女子十三四歲生孩子都屢見不鮮,十六七歲生孩子還早嗎?明知說出來他也不信,就沒必要跟他講那些,白費唇舌不討好,何必呢?再說,現在就是蕭懷逸同意她流掉孩子,她也沒那個勇氣了,仔細想想,還真捨不得。


    明玨噘著嘴,狠狠睃了他一眼,說:“我又想生了,我才不流掉呢。”


    蕭懷逸驟然輕鬆,抓住明玨的手,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了幾下,“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告訴我外麵有什麽傳聞。”


    “坐正了,別委屈我的孩子,我告訴你。”


    外麵的傳聞是關於她和四皇子的,說他們在青州郡邂逅,明玨仗義相助,四皇子感念於心,京城相遇,四皇子癡迷於明玨的美色等等。這樣的傳聞隻在朝堂官場和貴人圈子裏流傳,不會傳到大街小巷,但對名聲的損害程度卻不小。


    傳出這話的人是譚金州,據說是他喝醉了酒和幾個同僚密友說的,他說了就後悔了,囑咐別人千萬別往外說,這麽有份量的消息能不迅速傳開嗎?好在四皇子去了封地,而明玨在貴婦圈子裏口碑不錯,否則還不知道傳成什麽樣呢。


    傳聞流傳了十多天,蕭懷逸早就聽到了,他一笑了之,也沒和明玨說起。邂逅本來就是不期而遇,是老天的安排,不能歸罪於人。對四皇子仗義相助是明玨一片好心,至於四皇子癡迷於明玨的美色,那是四皇子輕浮,也不是明玨的錯。


    蕭懷逸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今天聽說明玨要流掉孩子,他很生氣,才拿話來刺激明玨,話一出口,他也有些後悔,這不是表明他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嗎?


    明玨心裏騰起怒火,越想越氣,說:“我去找他算帳。”


    “你去找誰算帳?”


    “譚金州,王八蛋,我撕爛他的嘴。”


    蕭懷逸見明玨發怒了,他的不快煙消雲散,把她攬在懷裏,好言勸慰。


    傳聞流傳之後,蕭懷逸不屑於理會譚金州,直接找人警告了水木。水木苦心栽培四皇子,聽到有損四皇子名聲的傳聞,很生氣,痛罵並責罰了譚金州。


    聽說譚金州被水木罰了,明玨仍覺得不出氣,恨不得將譚金州再揪出來暴打一頓。她明顯感覺自己情緒很壞,很想發泄,這大概就是孕婦綜合症吧!


    明玨緩了一口氣,揪住蕭懷逸,繃著臉質問:“你剛才不是說我有那樣的心思你就成全我嗎?你還說我喜歡別人你不難為我,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快說。”


    蕭懷逸放聲大笑,一根一根掰開明玨的手指,輕輕握在手裏,說:“為夫是故意刺激你的,為夫錯了,你把我當成譚金州打一頓吧!要不,我真怕你憋壞了我們的孩子。你要是心疼我,或是怕手疼,我就自己打,你說打哪都行。”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明玨露出笑臉,滾到蕭懷逸懷裏撒嬌。


    明玨安靜下來,舒舒服服躺在蕭懷逸懷裏,跟他輕輕鬆鬆說閑話,心裏卻很沉重。有關於她和四皇子的傳聞雖說不是醜事,充其量算風流逸事,可四皇子和蕭家積怨很深,這件事遲早會有麻煩,好在蕭懷逸信任她,她還不至於太被動。


    吃過午飯,朱艷才從別苑回來,沒帶來芳姑姑,卻帶來了紫竹娘和紫竹同母異父的妹妹紫玲。原來,朱艷到了別苑,說明玨要請芳姑姑到侯府對帳,芳姑姑就猜到她和蕭懷逸偷換避孕藥的事敗露了,說什麽也不來,讓明玨拿蕭懷逸是問。


    經紫竹和芳姑姑一追問,朱艷不堪重壓,就說了明玨懷孕的事。芳姑姑和紫竹都很高興,暫時沒告訴其他人,但兩人都為明玨做了安排準備。


    芳姑姑給明玨配了一些可以當香料用的藥材,做成香囊帶在身上,能克製霸道狠厲的氣味,有助於安胎,又給了一些安胎藥。紫竹更大方,出手就把她娘和她妹妹送來了。紫竹娘生過四個孩子,又是洛明玨的奶娘,照顧孕婦很有經驗。


    為照顧明玨安胎,蕭懷藍和明玨商量著給沐雪齋的下人做了詳細分工。田媽媽是沐雪齋的總管,主管對外的大事,所有婆子媳婦都是她的手下。賀媽媽是副總管,主管沐雪齋內具體事務,主子僕人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由她負責。


    另外,紫竹娘照顧明玨的起居,負責給明玨製定安胎措施。朱嫂子照顧明玨的飲食,負責給明玨進補,與紫竹娘配合。明玨的份例應該有一等、二等丫頭各四個,三等丫頭八個,小丫頭和粗使丫頭十個,也都配齊了,都是心腹可用之人。


    裏裏外外安排妥當,明玨又檢查了幾遍,才放下心。平北侯府鬼魅叢生,人心難測,為了能讓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她必須時刻提高警惕。


    她剛確診懷孕,又有好消息傳來,年前嫁給蕭攀的大丫頭翠墨也懷孕了。蕭攀第一個妻子就是難產死的,得知翠墨懷孕,他很擔心,進來求明玨恩典,讓翠墨進來陪伴明玨。跟在明玨身邊,用醫用藥方便,還有經驗十足的人照顧。


    明玨很慡快就答應了,她和翠墨懷孕的日子差不多,兩人在一起,可以互相排解安慰。且不論孩子是男是女,也不分主僕,將來孩子生下來有伴就好。


    睡午覺醒來,明玨不想起,正躺在床上撒迷怔,田媽媽、賀媽媽和紫竹娘一起進來,說有大事跟她商量。明玨見她們麵色沉著、一本正經,心裏不由發緊。


    “什麽事?坐下來說。”明玨披著衣服坐在床上,猜測著她們要說的話。


    田媽媽率先開口,“夫人,您給侯爺選好通房丫頭了嗎?還是讓他到姨娘姑娘們房裏去?你懷孕了,至少有一年要跟侯爺分房睡,怎麽安排?”


    分房睡?還要一年?明玨聽到這個話題,心裏一鬆,不由咧了咧嘴。她這幾個月跟蕭懷逸同床共枕習慣了,分開一晚都別扭,分開一年該多難受。


    沒等明玨答話,賀媽媽就說:“夫人,老奴忖度著應該給侯爺選丫頭、添通房,不能讓他去別人的院子,到時候被人迷住,他不想回來就麻煩了。”


    明玨很想笑,強忍著沒笑出來,問:“添通房丫頭有人選嗎?”


    賀媽媽嘆氣說:“朱艷今年嫁人,絲ju也訂好了,風蘭說什麽也不願意。凝梅沒主意,凝梅娘倒是願意,可凝梅的模樣不出挑。二等丫頭裏,凝ju和綻蘭這兩姐妹都不錯,可她們都想出去嫁人,其他丫頭也沒出色的了。”


    別的院子裏的丫頭都想讓男主子看上,成為通房丫頭,生下一男半女,將來提成姨娘。明玨的丫頭都不想走這條路,別說象絲ju和風蘭等人,都有豐厚的私房銀子。就是那些小丫頭,也想在明玨身邊好好伺候幾年,將來出去混個管事噹噹,賺點私房銀子,嫁個男人做正頭娘子,誰也不想留下來做通房丫頭。


    田媽媽想了想,說:“要不從那些姑娘們當中選幾個老實本份的,讓她們到夫人的院子裏來伺候,能監督她們,總比讓侯爺去她們房裏強。”


    明玨忍不住笑出了聲,不用問蕭懷逸,就知道他不會去任何人的院子裏。明玨沒懷孕,他們使用正常渠道,蕭懷逸折騰半夜,仍欲求不滿。他對明玨所說的用辱、用腿、用腳、用香蕉皮極度熱衷,明玨不奉陪,他都快幽怨成祥林嫂了。


    他總盼明玨懷孕,一來是子嗣大事,二來就是心裏另有小九九。不方便使用正常渠道了,明玨再不拿出看家的本事讓他滿足,也太不近人情了。


    田媽媽三人正討論熱烈,見蕭懷逸進來,她們的說話聲嘎然而止,忙起身請安。蕭懷逸見她們神色都不正常,笑看明玨,以眼神詢問。


    明玨狡黠一笑,說:“侯爺,幾位嬤嬤正商量給你選通房呢,你有看上的嗎?”


    蕭懷逸沖明玨擠了擠眼,轉身往外走,到門口,又對田媽媽幾人說:“多謝。”


    田媽媽三人見蕭懷逸出去,又聽他的語氣不悅,擔憂的目光投向明玨。


    “沒事,你們先各自去忙,等我問好侯爺再做決定。”


    “是,夫人。”


    吃過晚飯,明玨犯懶,不想動,蕭懷逸硬拉著她到花園裏去散步。不管幹什麽,蕭懷逸都會打著孩子喜歡的旗號,直到散步回來,洗漱完畢,爬到床上親熱。


    “這也是你孩子喜歡的?”


    蕭懷逸鄭重點頭,“我孩子說想試試香蕉皮,這時節,香蕉是稀罕物。禦膳房去年儲藏了不少,明天我進宮跟禦膳房總管去要,今晚先湊合吧!”


    明玨一個果核拍過來,正中蕭懷逸的下巴,落下帶著汁水的紅印。他“哎喲”一聲,把明玨拂倒在床上,身體壓上來,對著明玨的臉一陣猛親狂吻。停止親吻之後,他罩在明玨身上,注視著她,眼神濃情火辣,令明玨心海泛波。


    “你要幹什麽?”


    “我想看看你,好好看看你。”蕭懷逸的聲音低沉溫柔,略帶磁性的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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